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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短松岗,拒敌

  神州侠隐

楚天阔没有想要把敌人引走,他想主动出击,把敌人击溃以绝后患,出手惩戒一下葛家的护院,让他们不能继续为恶乡里。他用一个黑布把自己的脸蒙起来,这趟送药以来,他一直都想用一种隐姓埋名的方式来完成,他不想被认出,为燕家镖局带来麻烦,或者影响到后面的行程。


楚天阔拄剑站在山岗上,面向刚来走过的路等待着,这个情景让他想起在风林渡等待黑衣人的时候,那时候自己报仇心切,一举手刃了十八个黑衣人,这次自己还要不要痛下杀手呢?楚天阔想,可以给葛家人一个机会,如果葛家人愿意化干戈为玉帛,那应该可以饶恕一场;但如果葛家的人穷凶极恶,逞凶不止,非要寻燕子卿报仇方休,那恐怕就不能让他们继续作恶了。


正寻思间,一阵马蹄声传来,一队骑马的人像夜空下的大蟒蛇伏地伸缩而来,越来越近,最后人群停在楚天阔身前四五丈远处,人群大概有二十来号人,为首的是三个中年粗狂大汉,目露jing光,肌肉虬结,凶神恶煞,一看就是一方恶霸的角se。左边的大汉留着卷胡,像是塞外番人模样,拿着一只狼牙棒;中间的大汉光头无须,太阳穴上青筋暴露,一看就是内家高手,手上没有兵器,双掌奇大无比,应该是使内家掌法的;右边的男子稍微年轻点,书生打扮,但一脸青se,元气不足的样子,双眼yin邪,活像一个斯文败类,手中却握着一把银se笛子。


马队停下来后,一队人看着楚天阔蒙面拄剑在山岗上拦住他们的去路,没有轻举妄动。只听见左边的卷胡说:“哼哼,我塞外雪豹的名字不是白叫的,只要留下一点痕迹,老子天涯海角都能追到,从葛家堡出来一直到这里,错不了。”冲楚天阔喊:“喂,蒙面的,老实点把今天城里划伤我们少主的女子交出来,我们或许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原来这卷胡的是横行塞外的塞外雪豹于翰海,以一把狼牙棒横行塞外,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在塞外生存,需要追踪各种动物踪迹,因此这塞外雪豹练就一身追踪本事,看来今晚就是靠着他的追踪术才跟上了楚天阔了他们。中间的光头是江湖上有名的独行大盗“赤焰铁掌”殷赤山,以赤焰掌横行江湖,为祸武林,不少武林正派人士为了阻止他作恶而丧生在他的赤焰掌下,中掌者如受炭炙,浑身发热,最后成为一具干尸,在死去前备受折磨,是极为yin狠残忍的掌法。右边的青脸是江湖有名的采花大盗“青面书生”施玉禄,凭借过人的幽冥鬼影轻功和银笛点穴法,采花无数,但凡稍有姿se的女子被他看到都被他糟蹋,江湖正派人士多次围剿他,但无奈他的幽冥鬼影轻功实在太高,屡次被他逃脱。这三人都是江湖上恶名昭彰的大盗,也是一流的高手,葛家花重金将他们招到麾下助其行恶,但隔三岔五他们也出来江湖上为非作歹。


楚天阔说:“今天下午的事,是葛公子为恶在先,我们路见不平,出手以惩,只是给他一个教训,希望他能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及时回头是岸,可保下半生平安。我在此等候诸位,也是想劝说各位,到此为止,打道回府。”


于翰海仿佛听到了莫大的笑话似的大笑不止,边笑边说:“哪个庙里跑出来的和尚,大晚上在这里说梦话,哈哈哈哈….”于翰海笑得说不下话了,半响,笑声骤然一停,恶狠狠的嚷道:“让我们空手打道回府,我们以后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传出去我塞外雪豹怎么见江湖同道。”


“什么雪豹黑猫的,请恕在下不曾耳闻,另外劝你最好把自己的外号改一下,听起来像病猫。”


于瀚海正要发作,这时听见中间光头的殷赤山说:“明人不做暗事,阁下何不露出真容,告知大名。”


“在下自有蒙面的理由,我乃江湖籍籍无名之辈,也不打算与诸位结交,只是奉劝各位今天到此为止,不要再进一步了,否则…”


“否则又怎样?”青脸的施玉禄yin森森地问。


“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施玉禄怪笑几声,对殷赤山说:“殷老大,好久没有遇到有人敢跟我们叫板了,今晚难得遇到,我得好好伺候一下。”


殷赤山朝他摆了一下手,说:“今ri之事,少主受伤,我们需要逮到正主,跟东家有个交代,不然兄弟我们面子上不好看,无论如何我们不能退,还请兄台识时务,让个道,我们也不为难你。”


施玉禄着急地说:“殷老大,跟这种人还需要客气什么,直接给他个痛快就好了。”


楚天阔说:“实不相瞒,今天伤贵公子的是在下的朋友,今天这个时务,请恕我有眼无珠不能识别了。”


施玉禄还想说什么,这边厢于瀚海早就忍不住这口气了,一声大叫从马身上纵身而起,一根狼牙棒虎虎生风直往楚天阔头上砸下来,于瀚海为了出这口气,使出了浑身力气,楚天阔只觉一股沉重的劲风扑面而来,招式虽然勇猛,但是攻势有余,防守不足,楚天阔一下就看到于瀚海右侧胸下露出的破绽,楚天阔不想恋战,拔剑一招破势剑法的“迎风”式,剑光一闪,直指于瀚海胸下破绽,于瀚海虽然没有料到楚天阔有这么一招jing妙的剑法,一下子就破掉他的招式,但他驰骋塞外多年也绝不是仅凭运气,只见于瀚海硬生生收回挥出的狼牙棒,往外一格,挡住楚天阔的剑,身体同时向左翻,避过剑锋,就凭这一招急救,楚天阔知道于瀚海是他练剑之后出道遇到的第一高手,不敢轻敌,催动轩辕真气灌注剑身,只见剑棒相击,嗤得一声,如刀切豆腐,把狼牙棒一切两半,但就在剑切狼牙棒的这一瞬间,于瀚海已经翻过身去,待楚天阔的轩辕剑削过狼牙棒,划过去,仅仅把于瀚海胸口侧的衣服划开,楚天阔暗道一声可惜,不然这一招就足以让于瀚海身受重伤。


楚天阔虽然自觉剑招不尽如人意,但对于瀚海而言,一招刚过,就感到胸口下凉飕飕的,划开的布片翻飞,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殷赤山见这个蒙面人剑法如此jing妙,宝剑更是锋利无比,一招就把于瀚海逼退,深知今晚遇到大敌了,立马招呼施玉禄一起上,说完纵身飞起,一招“天降赤焰”向楚天阔天灵盖罩去,施玉禄也不含糊,一招幽灵幻影闪身就到楚天阔身后,银笛挥出直点楚天阔肩井穴,于瀚海知道必须连三人之手才有克敌制胜的希望,扔掉断了一半的狼牙棒,就地一滚,滚堂腿直扫楚天阔膝盖。


楚天阔一下腹背受敌,头上、背后、脚下三道劲风袭到,尤其是头上的掌风,不仅凌厉,而且带有一股炎热的腥臭气味,闻之yu呕,他知道殷赤山的掌风最霸道邪毒,施玉禄银笛点穴发yin狠毒辣次之,于瀚海腿法凌厉凶猛但不是其擅长招式,因此威胁最小,楚天阔艺高人胆大,但见他一招“擎天”式直指殷赤山掌心,同时飞身而起躲过于瀚海的踢腿,空中转身飞踢施玉禄手腕曲池穴。


殷赤山只觉一股生平仅见的凌厉剑芒直指自己掌心,不敢硬接,殷赤山的赤焰掌不仅奇热无比,而且双掌似铁,一般刀剑在他掌下都化作寸断,但眼前这个对手不仅剑芒逼人,而且宝剑削铁如泥,让他这一双肉掌如何敢接,只见他翻身闪过剑芒,正待挥掌再袭楚天阔门面,但他却轻视了楚天阔这一“擎天”式的威力,这一剑刺上去剑尖颤动封住了对手可能的招式变化,而且挟有丝丝剑气,更是让人无所遁形,殷赤山虽然躲过了剑芒,但是双掌还在剑气笼罩范围之中,殷赤山但觉双掌像被乱刀砍中一下,一刀一刀破掉他的赤焰掌劲,好在他反应奇快,双掌一觉不对,随即抽身后退,抬手一看,双掌各有五六道细如头发丝般的划痕,划痕呈红se,却不见流血,痛彻心扉,殷赤山知道这是江湖传说中的剑气,他只听说过有绝顶高手能用剑催发出剑气,伤人无形,外表无痕,剑气却透骨而入,伤筋断骨,没想到自己今晚就遇上这样的高人,殷赤山知道自己手掌筋骨已伤,除非有半年的修炼,否则难以恢复。


楚天阔一剑逼退殷赤山,但此时施玉禄却已经转腕沉肘,躲开楚天阔的脚踢,施玉禄见此时楚天阔身在半空,无法躲闪,于是银笛向楚天阔的胫骨上敲去,于瀚海一脚踢空,此时手一撑,向上直踢上来,楚天阔这时“擎天”式还在向上,身下有来腿,半空有银笛侧击,好一个楚天阔,只见他鼓荡起轩辕真气,衣服像充满气一样胀满,漂浮在空中,顺势一扭,闪过施玉禄的银笛,像突然被人倒提过来的木偶翻转过来,头朝下,这样于瀚海、施玉禄都在他剑下,于瀚海还一路往上踢上来,楚天阔心想“落瀑”式过于霸道,势必要了两人xing命,心念一转,一式“分流”式缓缓画出,像水流中的鱼嘴石,把来袭劲力卸往两边,剑招乃守势,封住对手招式破绽,等着对手撞上来。


殷赤山一见楚天阔半空倒转,向下刺剑,知道于瀚海、施玉禄两人无望了,不敢多留,怪叫一声飞身上马,绝尘而去,施玉禄正要对付楚天阔下来的剑招,一看殷赤山骑马逃走,心知不对,及时收招使出幽灵身法,瞬间换影移位,飞身进入路旁树林不见人影,只有于瀚海一个冲天蹬踢上来,没有看到殷赤山、施玉禄临阵脱逃,还一招使到尽头,飞脚撞入楚天阔的“分流”剑式中,只感觉脚上中了数剑,剧痛无比,顿时失力,身体掉下来,狠狠摔在地上,却是双脚被楚天阔划断脚筋,只能轻步慢走,却再也无法使力了。


于瀚海摔下来惨叫不已,但见自己的人马却已经都跑掉了,葛家的奴仆在看到殷赤山逃跑的时候就已经丢盔弃甲的慌不择路跑掉了,于瀚海见剩自己一个人,又是痛叫又是痛骂。


楚天阔上前对他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念你一身武艺修来不易,不忍废你武功,断你脚筋只给你一个jing告,你好生休养,可保双腿正常行走,但已不能再用力,希望你就此退隐江湖,行善积德,但如果你贼心不死,再度为恶,助纣为虐,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来追杀你。”


说完,楚天阔转身就走,留下于瀚海在那里痛叫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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