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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掷万金

  噩梦执行官

副本之中,宋隐用力扒掉了沾满金粉和粘液的上衣,恶狠狠地甩在地上。


然后,他挺起气喘吁吁的胸膛,面色潮红如同蔷薇花瓣,眼眸和汗珠一起熠熠发光。


画面之外,齐征南略显局促地将目光从宋隐奶油色的身体上挪走,顺手打开了直播弹幕。


「666!播主简直帅呆!」


「小哥哥害缺男朋友吗?我可以…」


「哇,这肉体prpr!截图干什么,快点愣着啊!」


果然这里的争吵也已经转变成了一片欢腾。


宋隐本人自然也是开心得不得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不忘比出一个俗套的胜利手势。


“怎么样,我说过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吧?!”


说着,他又抬手握拳、朝着镜头怼了怼:“云实兄弟,你看我怎么样?!”


“我看你就是个小疯子……”


齐征南嘴上虽然依旧不满,却也抬手握拳,隔空与宋隐碰了一碰。


这是从前在运动场上赢球时,两人最习以为常的庆祝方式。


短暂兴奋过后,视频内外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副本还不算完,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出偷渡者。


当然,与之前的那些危险比起来,这实在已经算不了什么。


藻井与楼顶之间的夹层光线昏暗,而且还积着一层厚厚的土灰。宋隐一手捂住口鼻,循着断断续续的哀叫声往前走,很快就发现了不远处的人影。


“这是什么鬼?!”他很难用言语来概括眼前的场面。


那是一个被捆住的中年男人,又或者应该说是一根超巨型“烤串”——因为男人被绑在了一根小酒盅粗细的“长棍”上,双脚勉勉强强能够到地板。


不,并不仅仅是“绑”那么简单。


那根“长棍”直接从男人的gāng 门里捅了进去,穿过直肠一直往上,估计已经捅穿了小肠。


他之所以一直大呼小叫,就是因为楼下的女尸闹得地动山摇,每震动一下,那根长棍就会在他的身体里上窜几分,鲜血沿着棍子汩汩而落,宛如一场漫长到无边无际的酷刑。


宋隐按着耳机一阵低语,似乎是在和辅佐官做着沟通。很快,他就大声公布出了讨论的结果——


“确认长棍就是偷渡者了!但在传送之前,必须先将梦境主人和偷渡者分离开。”


说完,他就快步走到了男人面前。


「别急别急,播主先让这混蛋交待一下犯罪事实,让他忏悔!」一条弹幕从屏幕中滑过。


“啧,浪费时间。”齐征南不耐烦地轻叹。


姑且不论抢救时效性的问题,但凡稍微熟悉点业务的执行官都知道,梦境主人并不完全等同于现实世界中的当事人,而更像是当事人潜意识的一部分。


出于愧疚、畏惧、厌恶等等原因,人在做梦时往往会有选择性地遗忘或者扭曲自己的部分记忆。除非是像鼠兔那样高段位的“安抚师”,否则想从梦境主人的嘴里撬出东西来,基本上只能把自己逼疯。


因此,只要有十足把握能将偷渡者制伏,执行官就不需要与梦境主人沟通。至于在上一个海怪副本里,宋隐和鼠兔对小珠子格外上心,更多的还是出于同情和爱护。


宋隐当然不算是什么经验丰富的执行官,而且以他热衷于搞事的个性来看,应该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可恶的梦境主人。


但就在齐征南准备出言提醒“不要多此一举”的时候,却看见宋隐抬手挥了一挥。


“哎呀,好烦!我又饿又冷,管不了那么多,总之尽快送他去见警察就对了!”


说着,他左右打量了一下情况,又轻轻踢了踢那根长棍以确认质地。然后倒退两步,冷不丁地使出一个利落的回旋踢!


伴随着清脆的断裂声,长棍从基部断为两截。半死不活的中年男子连人带棍一起侧摔下来,带起巨响和漫天的灰尘。


这事儿还没完——只见宋隐箭步冲上前去,右脚踩住男人的小腹,一脸嫌弃地用力将“长棍”从他的菊部地区拔出。


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声,鲜血顿时汩汩流淌,瞬间就洇湿了一大片地板。


“二狗快点!快点回收!!这货菊花残满地伤,撑不了多久!”宋隐冲着耳麦大声急吼。


不消一会儿工夫,直播画面便戛然而止,屏幕上只留下一行静止的提示字幕。


「偷渡者成功回收,副本结束」


总算结束了。


画面外的齐征南长出一口气,抬起手来活动筋骨,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早已经干透了。


明天还有工作,差不多也该早点休息、养精蓄锐。齐征南关闭投影,捡起枕头躺到床上。


可是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具挂着汗珠的、柔韧修长的身体。


一分钟后,他又召唤起了自家的辅佐官:“二虎,再替我做两件事。”


————


与此同时,伴随着丽春楼副本的关闭,宋隐也回到了战斗准备室。


在确认解除警戒状态之后,他扑通一声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实在是一动都不能动——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用到了极致,堆积起来的乳酸仿佛已经将他那206块骨头全都泡得酥烂。


于是他就保持着软绵绵的姿势栽倒在地上,过了好一阵子才勉强将自己翻了个面,仰头对上了那个站在他面前的人。


“你这次的行动实在太冒险了!”二狗双手交抱,背倚墙壁


如果他是个人类,那就是在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有时候我不得不怀疑你就是活腻了,在寻死。”


“别乱说,我可阳光了,没那种想法。”宋隐躺在地上懒洋洋地笑,“炼狱这鬼地方这么闷,还不许找点刺激?再说了,我现在这个状态,也不算活着吧。”


说到这儿,他反问二狗:“这一趟咱们赚了多少?”


“两万八千五百六十一元。”二狗迅速给出确切答案,“其中包括了云实的一万元打赏。”


这倒是提醒了宋隐:“那个云实的资料有么?我对他有点兴趣。”


“刚才他打赏你的时候我就查过了。是一个崭新的马甲,几乎查不到任何的信息,更不知道本尊是什么人。不过既然出手阔绰,想必应该是二级以上的执行官。”


听完了这番话,宋隐只简单地“喔”了一声,若有所思。


而就在他低头寻思的这段时间里,二狗侧了侧脑袋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紧接着更正了自己刚才报出的数字:“最新统计,现在的副本打赏是六万八千五百六十一元。”


“六万?!”宋隐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自己那五万元赔偿款已经彻底还清。


他迅速做出猜测:“……是不是那个云实?”


“他又打赏了你四万元。”二狗脸上丝毫看不出欢喜之色,“别高兴得太早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总价五万元的打赏,说不定要你一百万的回报。”


“等他真要了再说吧。”宋隐倒是一如既往地乐观着,“我这就算是解禁了吧?那是不是就能吃东西了?”


二狗点点头,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半途中换了口型:“刚才你还收到了一份从商城传来的物品,已经放在了指定的收货位上。”


“是什么?”


“不知道。”二狗反问,“需要授权我帮忙打开查看么?”


“不用了。狗子你赶紧帮我定一碗皮蛋瘦肉粥,不要葱不要香菜多加油条。我饿得太久了,得先适应适应才能大鱼大肉。走,咱们下楼去。”


说着,他向二狗伸出手去,拜托辅佐官受累,将自己从地上拉拽起来。


然而二狗提供的服务更加彻底——他直接将宋隐打横抱起,步履轻快地朝楼下走去。


————


宋隐的面前摆着两碗粥。


其中一碗是皮蛋瘦肉粥,他刚才让二狗帮忙在商城里点的。另一碗则是鸡丝滑蛋粥,是他从商城里收到的“礼物”。


送粥之人究竟是谁,完全无迹可查,但可以肯定粥品本身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也没放葱、没放香菜,倒是泡了一大堆的油条。


宋隐惊了:“这谁啊?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是什么炼狱版的田螺姑娘?”


“还不是你在直播的时候自言自语了一堆想吃的和不喜欢的东西。”


按照二狗的“绝对理性”分析,肯定是他的碎碎念让人起了同情心,这才送来了慰问品。


而宋隐则更进一步推断:受罚期间自己的邮箱一直处于封禁状态,无法接受礼物。而能够准确知道邮箱何时解禁的人,必然是那个帮他付了巨额罚款的金主爸爸——云实。


“这个土豪对我可真好啊。”


宋隐舔了舔嘴唇上挂着的米浆,开始想入非非:“一开始阻止我去冒险,接着帮我出谋划策,然后打赏了我五万块,还给我点了一大份特供爱心暖胃粥……你说,他会不会是我爸或者我妈?这炼狱里会不会有已经过世了的人常驻?”


“据我所知并没有。”


二狗无法理解所谓亲情的人类情感,他直接打破了宋隐的妄想:“虽然没有切身体验,但我听说在你们人类的社交法则里,人情比金钱更贵重。还是请多想想到时候云实找上门来,你应该怎么还这份人情。”


“这有什么可想的,光脚不怕穿鞋。”宋隐笑笑,“大不了以身相许喽。难得还有人要我,我无所谓。”


倒也真是巧了,他刚说完这句话,桌上的手机就发出急促的震动。宋隐拿起来一看,屏幕上赫然是个“半熟人”的名字——“沙弗莱”


“不是说只有好友之间才能通话的吗?这家伙怎么能打电话过来?”宋隐莫名其妙,抬头看看二狗。


二狗回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你之前是跟着他混进俱乐部的,那时候系统就自动识别你们为好友了。”


这时候吐槽白痴系统好像也没什么用。宋隐按下接听键,一个低沉慵懒的声音很快传进了他的耳朵:“小表弟,恭喜你还完债务啊。”


“你怎么知道的?”宋隐真心好奇,莫非高级执行官全都是千里眼顺风耳。


听出了他的语气里的疏离,电话那头的沙弗莱发出了假惺惺的抱怨声:“……我可给你打赏了不少呢!怎么,你不是号称对直播间里的水友热情温柔又亲切,有问必答、有钱就喊爸爸的吗?”


“……”沙弗莱也在看直播?


有那么一两秒钟,宋隐是真的信了,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不会吧,给我打赏的人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并没有你的代号。”


“我用的是马甲啊,小傻瓜。”沙弗莱的不假思索为他的胡说八道增加了不少可信度,“高级执行官和你们这种小透明不一样,大部分都会用系统分配的马甲。我敢肯定你那直播里头不止我一个五级的,大家都在观望着呢。”


“所以你是谁?”宋隐抛出直球,“说出马甲我就相信你。”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沙弗莱回答道:“我是云实。”


宋隐倒吸了小半口凉气,但很快又全部喷了出来:“骗鬼吧,我才不信。”


“别翻脸不认人啊小表弟。”沙弗莱从他的回应里听出了一丝迟疑,立刻得寸进尺:“那么多真金白银砸给你了,不要的话我可申请退回了啊,一夜打回解放前。”


“……别!”


尽管宋隐仍是半信半疑,却也不敢拿自己的温饱开玩笑。


他赶紧端起两个粥碗,左右开弓地狠狠喝了几大口,感受温热鲜美的流质沿着食道滑进胃里。


等到饥饿感没那么严重了,他才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手机上:“你想拉我入龙骧?不怕得罪郁孤台?焚风前几天才被我痛扁过一顿。”


说到这里他扭头朝着二狗做了一个鬼脸,可惜二狗听不懂他所谓的“幽默”。


倒是沙弗莱被他给逗乐了:“得罪?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不过我也没打算拉你入龙骧。毕竟大姐头可是焚风的粉丝,你要入了队,可有得是小鞋穿。”


“那你找我干嘛?”宋隐又舀了一勺粥,冷不丁地出尔反尔:“先说好我可不接受什么以身相许!我家二狗就在边上,你要是敢让我钱债肉偿,我分分钟向系统举报!”


“哈哈哈你想多了。”对面传来沙弗莱爽朗的笑声,“我只是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发发财。”


宋隐承认自己一下子就被发财二字套住了,忍不住反问财从何来。


“听说过‘游乐园’没有?那是炼狱里最快乐、最神奇、最容易发财的地方。”


沙弗莱抛出的这个地名,宋隐并不是第一次听说。


之前查看直播回放时,他曾见过不少提及游乐园的弹幕,也早就向二狗询问过有关情况。


对于“游乐园”,二狗的回答是:那是提供给某些精力过剩的执行官们的宣泄场,也是走投无路的赌徒们最后的避难所。那里奉行的完全是另一种秩序,道德和法律都是扭曲的,只有彻底推翻传统道德的人,才能沉迷其中、乐此不疲。


“我非常不建议你到游乐园去。”二狗还给出了明确的建议,“那里隐藏着一些等级虽然不高,但手段非常无赖的边缘人物。论耍阴谋玩手段出老千,你肯定玩不过他们。”


宋隐顺着他的逻辑追问:“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干脆取缔了游乐园?”


“历史遗留问题。几千年下来,游乐园早就变成炼狱系统中的一枚齿轮。转动它就可以将某些不安定分子从群体里分流出去,再想办法把他们也转化为积极的生产力。”


二狗当时的劝诫还犹在耳边,然而本着不问白不问的精神,宋隐还是开了口:“游乐园里怎么赚钱?”


“我们找个时间见个面吧。”沙弗莱发出邀请,“对了,你升到二级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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