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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等你来取

  皇后今天被废了吗

盛京皇城。御书房里, 谢行之拧眉,“粮食凑够了没有?”李德让跪地,紧张道:“在凑了, 只是江南的富庶之家皆不愿平白出粮,国库里的钱用于造新的兵刃, 已经捉襟见肘了, 户部说一时间拿不出现银。恐怕……恐怕……只能强行征粮,又或者……”赊账……一国之君借钱打仗,传出去都丢人。谢行之握紧了拳头, 可他也没办法。这便是他从辉文帝手上接管的朝堂,这十几年的运作还算好些,国库里至少还能拿得出一批银钱, 早几年便是这些都拿不出。外人只说朝廷富庶却小气, 每每武将要粮要钱之时,朝廷都推三阻四,却不知国库根本就拿不出!谢行之一把把桌上的奏折全都推倒在地, 胸膛剧烈起伏, 每次他推行税制改革,便有一堆人阻止。谁不知道这群披着人皮的家伙儿背后到底干了多少贪赃枉法的事情!红血丝瞬间爬满他的眼睛, 他要兵权要实权!他要这些人再不敢对他的法令指手画脚, 推三阻四!他直起身,冷道:“传令下去, 即日起,朕自愿削减衣食住行之物, 所节所省皆用于军资。”“陛下!”“我倒要看看他们捐还是不捐!不捐者斩,所有家产充公!”“是!”*北幕城的将领苦守城池,霍长君每日除却巡视之后便是在广场上操练兵器, 日练夜练,但凡有时间就在广场上挥舞枪剑,飘洒汗水。众人瞧见了都觉得有些惊诧,忍不住多瞧了几眼,但将军的事也不是他们那些小士兵管得了的,便又都各干各的。夜幕下,霍长君的银枪还在挥舞,她出手利落干脆,动作刚劲强势,银枪疾出,破空之声贴面而来。这几日战事少了几许,刘勇还算有空,看着星河月色之下银枪舞动的霍长君,顿时忍不住上去过了几招。霎时间,二人身影纠缠起来。刘勇并未拿兵器,可他一双拳头力气却大得出奇,霍长君瞧见他的拳头迎面而来用银枪一挡,猛地后退好几步,枪虽未脱手,可虎口却震得发麻。刘勇握拳,既得意又担忧道:“将军,你这样可不行啊。这些时日都是我在与禄元多周旋,他如今虽甚少亲自上战场,可我听闻他性情暴虐,常年猎杀狼虎等猎物,拳脚功夫恐不在我之下。”霍长君面色肃穆,额间的汗如断了线的珠子,滴滴汇聚成河,禄元多如今也算是一方主将,名声在外,她如果连刘勇都打不过,只怕拖不了他多久。她沉声道:“再来。”双腿劲力横扫,卷起重重沙石。霍长君握着银枪便从沙石尘土之中袭去。这个世界总要给人希望活下去的,打不赢不重要,可她拖也要拖住禄元多。沙石飞来,刘勇没忍住眨了下眼睛,被细沙迷了眼,他刚想朝着霍长君攻去,可这下根本睁不开眼,只迷迷糊糊看见霍长君的银枪越过沙石袭来,他便只好后退躲一步,然后借力握住银枪,霍长君转手一松,借力打力,银枪直接反弹到了刘勇身上,打得他措手不及,差点弹到在地上。他往后猛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子,然后扔了银枪,半睁着眼,眼眶通红道:“你这也太无赖了吧?比我这个当过乞丐的还无赖!”霍长君挑眉,微笑道:“无赖不无赖不重要,达到目的最重要。”刘勇不屑地朝她冷哼了一声,“难怪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霍长君白他一眼,“快去洗洗你的眼睛吧。”刘勇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洗眼睛去了,洗了眼睛又颠颠儿地回来,然后严肃道:“只剩三天的粮食了。你真的要去吗?”霍长君擦着自己的枪头,她本不是最擅长使枪,可枪是父亲最顺手的武器,既是为了给父亲报仇,那使枪便必不可少了。“不能再想别的办法吗?”刘勇明明看起来像是个大块头,可是蹲在霍长君身旁却像是一个要被抛弃的委屈的小狗狗,尤其是衬着他那双被沙子弄红了的眼睛,就更像了。“干爹虽然不说,可我知道他很难过的。”他低着头,也很难过,他只有干爹一个亲人,干爹难过他就难过。“喂,要不我替你去吧?”刘勇抬头道。霍长君停下擦银枪的手,然后把脏抹布顺手甩在了刘勇的脸上,叹口气道:“有这个时间不去想想人都安排好了没?就这么笃定我会出事?我还没给我爹上坟呢,放心吧,我不会恋战的,不会死的。”“可是……”“可是,可是,你刚刚不是输给我了?你上就能比我好?”“那不是你耍赖吗?”刘勇不服,“就算我输给你了,可我是个男人比你抗揍啊,就你这小身板,能被禄元多揍几拳?”“那你不能动作快点让我少挨点揍?婆婆妈妈的,你以为禄元多会和你动手?”霍长君嫌弃道,她往身后抬了抬下巴,“刘叔叫你干活了。”“哪儿?”刘勇一回头,只见空荡荡的夜晚,烽火摇晃,根本就没有人,再一回头,霍长君已经拿着银枪会帐篷里了。刘勇瘪嘴,“臭脾气。也就干爹喜欢你。”*回到帐篷里的霍长君看着长风剑,沉默以对。她不想和禄元多恋战,可禄元多却是真的会要她的命的。那么……她打来清水将长风剑的剑身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长夜低语,“爹,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缺粮的第一天,众人靠着一点点剩余的米汤度日,霍长君派人将战帖送去了燕军的营帐。缺粮的第二天,军营里有人饿晕了,一问原来很久没吃好过饭了。霍长君命人杀了仅剩的几批战马熬汤,一人喝了一碗,燕军回信了,禄元多同意了。缺粮的第三天,军营里开始有人泄气想投降了。霍长君命人将在沙漠里挖的草根熬成了汤,苦涩难以入咽。而她握着银枪立在了北幕城前,坐在唯一一匹瘦得不成形的战马之上。已是十月中旬,大漠的秋冬冷得快。霍长君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横刀立马于此。寒风凛冽,刮在她身上,身上的衣裳都被吹得鼓起来了,裹挟着黄沙,逼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禄元多就坐在她对面,一身狼毛显得格外魁梧,留着一脸的大胡子,让她都一时难以辨认还是不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个人了。他左耳被长发厚厚地盖住,右耳挂着一个大耳环,霍长君抿唇应该是他。禄元多高高地坐在战车之后,看见霍长君就一个人,不由得冷嗤一声,“不自量力。”一听声音,霍长君立刻确定这个人就是她的“故人”。她打量着他,十几年不见,当初和她差不多高的小屁孩,现在比她壮硕多了,只是还是一样的讨厌。他朗声道:“霍长君,果真是你。”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恨意。霍长君扯了扯嘴角,声音顺着寒风送去,“怎么,十几年不见对我如此思念?”想当年她也伶牙俐齿能把敌军将领气得自乱阵脚的人。禄元多眯着眼睛,深陷的眼眸里刻着怨毒的目光,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左边的披发,然后冷道:“是啊,想你啊,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死。”霍长君挑眉,“那还真是感谢你惦记了。只可惜我活得好好的,你怕是不能如愿了。”禄元多放下手,不屑地冷哼一声,然后凉笑道:“你以为还是从前?今时不同往日,激将法这点儿小伎俩爷早就看透了。”他讽笑一声,“倒是你,你那个父亲前不久就是死在我手里呢,被我一刀差点砍成两截,怎么你还没来得及给你爹上坟吧?”霍长君握着银枪的手“咯咯”作响,指骨泛白。“啧,你这个女人也真是命苦,小时候你爹没本事让你上战场,后来听说你嫁人了,我还难过了一阵,毕竟没地儿找你报仇了,没想到你又回来了。”禄元多讥笑不已,“看来你丈夫也是个废物啊,自己没本事让女人出来送死。”“哦,想起来了,你丈夫好像是你们的皇帝吧?啧啧啧,那就更无能了,是不是啊?”他微微偏头,仿佛在问身旁的侍从们。那些个将领跟随了他多年,自然也是鬼精的,立马就高声回道:“是啊。”然后哄堂大笑开来。霍长君冷眼看着他们嘲笑,脊背挺直,这样的笑话对她来说不痛不痒,最好是多骂几句多拖延些时间。他笑得差不多了,然后把手支在膝盖上,眼眸半眯,刺道:“霍长君,你还不如现在就跪下朝我跪地磕几个头,然后再割了自己的两只耳朵,说不定啊,我会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饶你一命的。”霍长君银枪紧握,她微微一笑,扬唇淡道:“我跪地磕头你便会放过我吗?”闻言,禄元多哈哈大笑,“当然,割了你的耳朵挂在天狼旗上,我便原谅你,待我攻破北幕之时说不定我还能封你个侧妃当当。”他们燕国人最喜欢夺人—妻室,更喜欢粗壮能干的女人。一国之母给人做侧妃?羞辱人到这个份上,可偏偏霍长君依旧淡笑道:“好啊,那你走近些。”她像是真的要投降,禄元多眼眸微眯,眸光深不可测。身旁的侍从想代替他受这三个响头却被禄元多的大刀拦住了,他说:“你先割了自己的耳朵我瞧瞧。”霍长君也不气,她微笑着,手缓缓往下移去拿长剑,仿佛真的要割耳投降,时空静止,动作缓慢,众人屏住呼吸。可下一瞬她转手就掏出长弓,拈弓搭箭,利箭飞驰而出“,砰”的一声响,直接射翻了战车的顶部,动作一气呵成。“哼——”禄元多拿着刀就飞身躲避开,身旁的人见状想帮忙,却被禄元多阻止了。他狠厉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霍长君,那今日就拿你祭奠我缺失的半只耳朵。”霍长君指了指自己的左耳,挑衅笑道:“等你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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