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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我成了皇帝的小心肝

尹璁身体一震, 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半晌才失笑道:“既然你知道,为何又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套我的话呢?你不是派了人监视我吗, 为什么又要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对我问东问西, 看我像个小丑一样在你面前表演很有趣是吗?”萧令万万没有想到, 他派影卫保护尹璁,在尹璁看来是他在监视他,虽然确实有监视的嫌疑, 但影卫的存在更多时候是用来保护尹璁安危的啊。他下意识就要反驳尹璁的话, 但是尹璁脸上的失望实在太明显了, 让他一时开不了口。尹璁又说道:“我已经累了,不想陪你玩这种游戏了,请您看在我为您服过毒的份上, 放我走吧。”这是尹璁在外头的时候想了良久才想出来的决定,他本来是想直接质问乾德帝为什么要派人监视他, 为什么要选妃的。但是他觉得那样的自己实在太狼狈了,跟当初失去了后妃头衔而大吵大闹的沐贵妃和尹昭仪有什么区别?他不愿意自己沦落到那样凄惨的地步, 好在他对乾德帝还有救命之恩, 所以他才有勇气进来跟乾德帝提出他要离开的事。尹璁认为, 乾德帝作为帝王, 总不能忘恩负义吧。既然他早晚都会被新人取代的,那早和晚又有什么区别, 对乾德帝又有什么影响呢?萧令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那样, 笑了出来, 说道:“你觉得朕这是在玩弄你?”说着,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酸得很, 又换了句有威慑力的话,对尹璁说道:“你居然用服毒那件事威胁朕,可你还记不记得,朕是因为谁才让尹家有机会给朕下毒,不是因为你吗?你到头来用这件事来要挟朕,不觉得很可笑吗?”尹璁听了他这番话,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更加惨白了。他完全没想到乾德帝会这样说,明明他中毒之后,乾德帝还原谅了自己利用他,并且大肆在臣子面前称赞他救驾有功的,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乾德帝就要跟他算旧账了。这跟弥子瑕的下场有什么不同?尹璁突然就害怕起来,大热天的,居然发起抖来,身上不停有冷汗冒出。萧令见他害怕成这样,以为他是想到了柳渊跟他说的弥子瑕的故事,自己吓自己,便更生气了。他走到尹璁面前,在尹璁面前蹲下,捏住尹璁的下巴,凶狠道:“朕对你这么好,你要为你娘亲报仇,要尹家家破人亡,朕便苦心经营地陪你演戏,弄垮尹家。你利用朕,让朕身陷险境,朝臣都让朕将你处理掉,朕因为喜欢你,力排众议地将你留在身边,仔细照料。朕陪你无数个日日夜夜,到头来居然不如柳渊在你耳边搬弄几句是非,你可知朕有多伤心?”萧令气急之下,捏着尹璁下巴的手劲极大,尹璁的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尹璁哪里见过这样的乾德帝,心里又惊又怕又怒,牙齿都在不停地打颤。但是乾德帝说的话,又让他觉得有些好笑,也是他用力地笑了出声,尖酸刻薄地说道:“别在我面前装假惺惺了,你若是真的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还要派人监视我,不给我一点信任,也不给我一点自由?如果不是柳渊提醒我,我都不知道我在你眼里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也不知道你要选妃的事。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我好,喜欢我?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对我了,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像条狗一样围着你转,任你逗弄,直到你对我失去兴趣,然后再转投到更加年轻新鲜漂亮的人那里,把我遗忘在角落里自生自灭?是不是我死了,我还要感谢你将我囚在宫中,永不见天日?”萧令知道尹璁牙尖嘴利,但从来不知道尹璁说起话来能让人恨得牙痒痒,简直在往他心窝里一刀刀地戳。他心急之下,对尹璁承认道:“是,朕是不放心你,害怕你离开朕,所以才派人跟踪你,但初心并不是监视你,只是想知道你的动向,好及时把你找回来而已!至于选妃一事,是朕疏忽了,朕打算是给太子选妃的,所以就没有及时跟你说明。朕对你从来都是真心的,除了你朕谁也不会喜欢,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尹璁前面已经被他激怒了,有点豁出去的意思在里面,想着反正最后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在知道娘亲去世后,他也想过跟着娘亲一起去了的,不过苟活到了现在而已。所以他冷笑道:“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呢?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喜欢上别人。你自己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保王土上没有比我更讨你喜欢的人……”萧令自认为自己活了三十几年,从来没遇到过像尹璁这样让他生气的人,盛怒之下,他对尹璁喝道:“闭嘴!”而尹璁非但没有闭嘴,反而还挑衅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萧令将他拎到面前来,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朕说了朕只喜欢你,没有别人,也不会选妃,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尹璁姑且相信了乾德帝这话,但还有一件事是他无法容忍的,他看着乾德帝,无所畏惧地说道:“你让人监视我,这又怎么说?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不信任我,派人监视我,要时时刻刻让我待在你的眼皮底下,做什么事都让你知道,让你牢牢地掌握住我?我到底是你喜欢的人,还是你的犯人?虽然我读书的时日不多,但我也知道,你这不是喜欢,你这是占有欲在作祟。在你眼里,我不是个人,而是你的一件附属品,而人是不会对自己的所有物产生人才有的感情的!”萧令被他说出来的话激得额头都爆出了青筋,拧着尹璁的那只手从手背开始,到从袖子里出来的半截手臂上,都青筋凸显,一看就知道他压抑着多大的怒意。如果换做平时,尹璁可能就知道害怕,停止挑衅了。但尹璁又气又惊又怕地度过了一个上午,情绪极不稳定,连体内的气息都混乱了,神智也有些不太清楚,更别说知道害怕是什么了。他只知道自己要宣泄自己的愤怒和不满,即使被乾德帝捏着嘴巴说不出话,他也要用力地对乾德帝咬牙切齿,用力之大,姣好的脸都要扭曲了。萧令也是盛怒之下,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尹璁的异常,还是身在局外的荣华眼尖,察觉小公子的不对劲,连忙上前拉住乾德帝劝道:“陛下,陛下快松手,小公子要被您捏坏了!”尹璁已经失去了神智,全靠着心里那股怨气在支撑着他,两只手不停地抓着扯着乾德帝钳着他的手臂。一张脸不知道是憋的还是气的,呈现出了绛红色,好像马上就能因为激怒而昏厥过去那样。萧令本沉浸在尹璁质疑他的愤怒里,还是听到荣华在自己耳边不停地喊着小公子,才回过一些神来,看向手中的尹璁。果然,尹璁已经有了要脱力的征兆。尹璁的气息极其紊乱,萧令担心真的伤到他,连忙松开捏着他的手。说时迟那时快。怒急之下已经失去理智的尹璁察觉自己能够动弹之后,下意识就朝萧令扑了上来,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咬下去。萧令一时不备,被他咬了上来。尹璁那嘴尖尖的小白牙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使隔了一层不薄的锦缎,萧令还是感觉到了痛意。尹璁这会应该是恨极了他,所以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来咬他,用力之大,牙尖已经破开了几层衣料,接触到他的皮肤了,萧令怀疑尹璁甚至已经咬破了自己的皮肉。荣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见小公子紧紧地咬着乾德帝的手臂不放,用力之大,连他看着都觉得疼,更何况是被咬着的乾德帝了。他好像还隐隐约约地闻到了血的腥味,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尖细着嗓子喊道:“来、来人啊,护驾!”外头值班的侍卫听到御前大红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以为殿里出现了异动,马上就提着刀冲了进来。然后他们就看到乾德帝满脸阴沉和小公子抱着他胳膊不停地撕咬的场面,惊得他们一度忘了做出反应。他们实在是想象不出一向恩爱的陛下跟小公子会有反目成仇的一天,不知眼下是乾德帝跟小公子闹着玩,还是真的出现了嫌隙,所以一个个的都愣住了。还是乾德帝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红着眼扫了他们一眼,低吼道:“滚出去!”他们见乾德帝有发怒的征兆,为了不被乾德帝的怒火波及,连忙退了出去。萧令不让人来帮忙,而是把人斥退,是因为他不想让旁人看到他跟尹璁反目成仇的样子。好像这样,他就能继续在人前维护他跟尹璁恩爱两不疑的假象那样。即使他知道今日过后,他跟尹璁之间的感情就回不到以前了,但是他不会放手让尹璁走的,最差不过是他将锁珠链系在尹璁身上,让尹璁以后都离不开他。尹璁还咬着他的胳膊,即使见血了,也没有放松那么一点点。萧令忍着痛意,而尹璁也没好到哪里,因为用力过度,他脸上满是不正常的红晕,眼白都要翻出来了,看起来即将要脱力的样子。萧令怕他把自己气出个三长两短,便忍痛把手放在他脖子上,硬生生掐着他的动脉灌了一股气进去。随后尹璁便昏了过去,软趴趴地到在他的臂弯里。萧令气喘吁吁地抱住晕过去的尹璁,荣华见小公子安静下来了,才敢上前查看,萧令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低声叱道:“还不快去请太医?”荣华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连爬带滚地跑出去请太医了。因为小公子的反应吓到他了,荣华去到太医院后,不由分说地就把当值的所有太医都叫来了承光殿。太医们很少有一起行动的,路上不禁觉得纳闷,不停地问荣华发生了什么事情。荣华不敢在路上耽误时间,也不敢在路上把承光殿发生的事说出来,怕被无关的人听到。虽然小公子对陛下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但是陛下并没有要处置小公子的意思,要是被传到后宫,再传到朝廷里,朝中百官知道小公子气急之下还想弑君,那这事就不好揭过去了。所以不管太医们怎么跟他打听,他都守口如瓶,只催促他们走快点。等到了承光殿,承光殿里的宫人已经将刚才经历过一场恶战的正殿收拾好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刚才乾德帝在这里跟小公子大动干戈的样子。但荣华知道,陛下跟小公子之间,可能不会像正殿这样轻易地和好如初了。荣华问了殿里的人,乾德帝跟小公子现在在哪里,宫人指了指内殿,小声道:“陛下刚才把晕过去的小公子抱进去了,没让我们跟进去伺候,荣公公您赶紧让太医进去看看吧,陛下胳膊上的伤也要处理一下,都出血了。”太医们跟荣华隔了段距离,加上宫人跟荣华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小,导致他们只听到了小公子晕过去了,什么出血了,听得他们也心惊胆战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小公子又是昏迷又是出血的。荣华不敢耽误,连忙请太医进内殿。太医们也是进了内殿,看到乾德帝跟小公子现在的样子,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只见乾德帝坐在龙床前,一边袖子挽了起来,上面有明显的血迹,而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龙床上,注意力也不在自己流血的手臂上,而是定定地看着龙床上躺着的人——也就是晕过去的小公子。太医们见状皆是一惊,不知他们俩好好地待在寝殿里,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一个昏迷一个流血的,连忙低声问荣华:“荣公公,陛下跟小公子这是?”荣华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才好,只能苦笑着叮嘱他们说:“陛下正在气头上,一会大人们给陛下小公子看病的时候千万不要好奇问起,不然咱家也不敢保证陛下会不会为难大人们了。”见荣华都这么说了,太医们马上就噤若寒蝉,不敢再好奇陛下跟小公子发生了什么事了。他们进来了好一会儿,龙床前的乾德帝像是才发现了他们的存在那样,跟他们说:“卿家们过来看看吧。”太医们这才敢走过去,而且是低着头的,压根不敢跟正在气头上的乾德帝对上眼。只是,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先看谁比较好了。毕竟现在放在他们眼前的,一个是血流不止的皇帝,一个是看起来只是普通昏迷的小公子,怎么看都是乾德帝的伤势比较重要,而且乾德帝还贵为龙体。他们作势就要走到乾德帝面前给乾德帝看伤口,乾德帝却挡了他们一下,让他们先看床上的小公子,用听不出什么语气的声音对他们说:“小公子刚才情绪不稳定,气急攻心导致神志不清,朕担心他伤人,就把他弄晕过去了,卿家们还是先看看小公子的情况吧。”太医没想到瘦瘦弱弱人畜无害的小公子居然会发疯,看样子乾德帝身上的伤也是小公子弄的。想到小公子神志不清到连最疼爱他的乾德帝都伤害,他们不禁怀疑小公子疯到了何种程度,就不敢轻视小公子的病情了,连忙走到龙床前望闻问切。也有太医比较重视乾德帝手臂上的伤,关切道:“陛下,您手上的伤口也要及时处理一下,不然流血不止,对您的身体也不好啊。”乾德帝像是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还在流血那样,见太医都这样说了,才无所谓地伸出胳膊给太医处理。他一边让太医给自己处理伤口,一边看其他太医给尹璁看病。太医们经过对尹璁的一系列检查后,才如实回禀道:“陛下,小公子这是情志失调之下,导致体内气息紊乱,气血不畅通导致脏腑堵塞,所以滋生心神不宁,易怒善哭的症状。”太医这样解释,萧令并不难理解,因为尹璁会变成这样,很大原因在自己身上。他不应该对尹璁说那些刺激他的话的,他当时也是真的被尹璁气到了,所以才口不择言,弄得现在尹璁变成这样。他也不好跟太医说尹璁的病因,只能吩咐他们说:“既然你们已经看出小公子生了什么病,那就对症下药,治好他吧。”几个胆小怕事一点的太医见他这样吩咐,就照着他说的去给尹璁开药了。他们之间年纪最大的那个太医,也是之前经常给尹璁看病的那个老太医,因为很久以前他就给尹璁看过病,对尹璁的体质比较了解,等其他人都走后,他才语重心长地对乾德帝说:“陛下,容老臣斗胆再多说几句。”萧令认得他,知道尹璁以前生大病小病都是他看好的,对他有些信任,见他有话要说,猜出跟尹璁的病情有关,就缓和地说道:“太医请说。”老太医这才说道:“小公子后天不足,体虚多病,是以心思敏锐,多愁善感,极容易被外界影响,从而发病。老臣认为,再好的药方,再名贵的药材,也只能治本,不能根治。若想要小公子健康,还是要从平日里多加注意,减少小公子的压力,让小公子保持心情畅快,对他的身体才有好处。”萧令又如何不知,只是尹璁实在不安分,稍不留神,疏于管教,就会做出让自己生气的事情来。之前是背着自己跟柳渊私下往来,今天更过分,居然被柳渊三言两语忽悠得要离开自己,跟柳渊远走高飞。他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所以才对尹璁说了重话,致使他发病。他苦笑一声,对老太医说道:“太医跟朕说的话,朕都记住了,朕会多加注意的。”老太医又看了眼他手臂上的绷带,不难想象他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肯定是小公子发病的时候咬的,可想而知当时小公子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会失去理智地把人咬成这样。想到陛下跟小公子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老太医就忍不住摇头叹气。他能治肉身的病,却治不了感情上的病和心病,还是让乾德帝跟小公子两个人慢慢摸索着去解决吧。太医那边很快就抓了药过来,开了一堆黄芪当归人参白芍柴胡陈皮麦冬何首乌之类都是疏肝解郁补血益气的药。承光殿的宫人拿到药材后,连忙按照太医的吩咐来熬药,煎出一碗药汁端到龙床前。萧令从叶姑娘手中接过药碗,用调羹舀起一些,吹凉了才喂到尹璁嘴边。尹璁还在昏迷着,明明他掐在动脉拿那一下很轻,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才是,现在还没醒来,应该是病了导致。尹璁昏迷之前情绪大起大落的,就是昏过去了,也睡得不安宁,两条眉毛紧紧地锁着,眼皮下的眼珠子也不停地在颤动,好像梦到了什么让他不安的事情,随时能被吓醒那样。萧令看他这个样子,甚至还苦中作乐地想道,不知道尹璁是不是在梦里看到他发怒的样子了,所以才不安成这样。尹璁醒着的时候就不喜欢喝药,昏迷了也还记得自己不喜欢喝药那样,萧令把装着药的调羹放到他嘴边,他却紧紧地闭着嘴,用力之大,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在装睡以逃避喝药了。但他又确实在昏迷着,不然他光是看到自己坐在他面前,早就气得从龙床上跳起来了,又怎么会乖乖地躺着让自己喂药呢?萧令见他不配合,只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把药汁从他嘴缝里喂进去,虽然大半还是顺着他的嘴巴流了出来,但好歹喝了一些进去,应该会起到作用吧。等给尹璁喂完药,时间早就到下午了,萧令这才感到了一阵疲惫,放下药碗后用没受伤的手捏了捏眉间。他一下朝就听影卫说尹璁背着他去找柳渊了,又听说了柳渊跟尹璁说的话,然后忍着怒意等尹璁回来,跟尹璁发生了争执,自己受了伤,还要担心尹璁的病情。这会给尹璁为了药,他的心才放了下来,疲倦和痛感纷纷袭来,饶是他也有些撑不住了。荣华贴心地上来劝道:“陛下,小公子一时半会没有醒来的迹象,不如您也休息一下吧。”他不敢说让乾德帝休息是为了养足精力应付醒来后说不定又要大闹的小公子,但萧令应该也想到了他的意思,便点了点头,和衣躺在了尹璁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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