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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玛丽苏历险记

池湾遗憾地说,“你都不去了我自己去有什么意思。”“你和这两位是——”“啊,这位是我的朋友谢颜言,这位老先生是他的祖父谢教授,这位是谢教授的弟子华白风。”沈隽走上前去,微笑着说,“那么这次的委托人就是谢教授了?”“还要多谢池先生对我们研究事业的赞助,”谢教授笑呵呵地说,“不过,真没想到沈小姐这样年轻,还和池先生是旧相识。”“我也没想到在这里和我的女朋友相遇。”池湾眨了眨眼睛说。沈隽抿了抿唇,“这层前任务的身份就不用在现任委托人面前再说了吧。”谢颜言露出恍然的神色,“看来以前池湾也委托过沈小姐啊,这样我就放心了。”“怎么,这次任务很麻烦吗?”沈隽忍不住问。“不知道。”回答的是一直没开口的华白风,“总要去了才知道,花这么大的加钱委托你帮忙,如果不麻烦我们又何必这样做。”这话说得硬邦邦的有些不大客气,池湾眯起了眼睛,“华先生还请礼貌一些,我们请沈隽来帮忙,注意,是请,再说花钱的是我,你如果再这样,我会撤销对这个项目的投资。”“白风!”谢教授严厉地说。谢颜言苦笑,“华师兄其实没恶意的,只是不大会说话,还请沈小姐见谅。”沈隽耸耸肩,“放心吧我很有职业素养的,不会因为这点事生气。”“那就好那就好。”谢教授说,“我们在这里住一晚,明早出发吧。”既然是委托人的要求,沈隽当然不会有异议,不过,她还是想了解一下这个任务的具体情况。于是晚上池湾约她在酒店的吧台喝一杯,她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谢颜言是以前我在国外的时候认识的一位朋友,不要看她年轻,四五年前就已经是暗网的一位文物中间商了,还是很有能力的。”“其他两位呢,谢教授和华白风你都不认识?”“之前不认识。”池湾喝了一口要来的冰水说,“我也是出于对谢颜言的信任,才会决定投资这个项目。不过据说会走到一些危险的地方去,不太安全,就决定找一个保护人。”沈隽皱了皱眉,“不是说去一个岛屿吗?听上去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区域。”“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实谢颜言只和我稍稍谈了一下,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池湾苦笑说。沈隽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还答应投资!”“所谓的投资大多都花在你的身上,还有购买了一些设备,他们三个几乎是义务来的。”“所以,他们的研究方向到底是什么?”池湾思考了一下,“以前谢颜言就对一些宗教物品特别感兴趣,我觉得他们来泰国,很可能和佛教的什么文物有关。”“是经过正常途径来的吗?不会是想盗取泰国的文物吧。”沈隽警惕地说。“那倒不会。”池湾肯定地说,“谢教授在国内还是很享有清誉的,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过他们这次的行动确实比较秘密,属于私人行程——据说是给上头打过报告,但是没有批下来,所以没有拨款,只能找我这样的企业家来投资这个项目。”“既然是给你投资,项目应该给你看过啊。”沈隽奇怪地问。池湾点头,“我觉得看过这个项目,国家不批是很正常的。”沈隽:“……”“因为整个项目只源于一块佛牌,一块四面神的佛牌。”池湾说。沈隽顿时有些明白了,“国内还是讲究科学的。”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不太感冒。池湾叹了口气,“是的,之前谢教授是宗教方面的专家,这没什么,国内确实也要研究这一块,但是涉及到更深层次的话,其实国内的主流是不太相信这些东西的。”“难道你相信吗?”沈隽好奇地看向他。池湾摊了摊手,“我也不是很相信,但是据说这块佛牌已经害死了五个人了,其中一个是谢教授的儿子。”“啊,所以他们到这里来查真相?”沈隽说。池湾将一杯冰水喝下去,“我也不知道他们想来做什么,谢颜言说服我的时候用的是将会发现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遗迹这个理由。”沈隽不太明白,“可是这毕竟是在泰国境内,发现了遗迹又能怎样?”“其实我只是比较无聊,而且以前欠了谢颜言一个人情才会答应下来,我本来就不太相信这些啊。”沈隽无语地看着他,“……所以你只是跟来看看热闹?”“差不多吧。”池湾笑起来,“放心,非洲那座城市的计划正在稳步建设中,也不用我一直盯着,你也要让我喘口气吧?”说起这个,沈隽对他的态度就缓和多了,“也好,你就当散散心了。”不管有什么危险,她自信都能够应付得来。可是想不到的是,当天晚上就出事了。他们住的这家酒店属于曼谷比较边缘的一家了,条件不算十分好,环境也有些古旧,木质结构的房子挺有特色,幸好房间内收拾得还算干净。因为酒店是谢教授他们订的,沈隽也没什么好说的。然而还没等沈隽睡着,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一丝阴冷的气息在附近游荡,沈隽作为修真者,对周遭灵气的改变最为敏感,这缭绕不散的阴冷气息于她而言明显得很。沈隽的隔壁住的是谢教授,对面是谢颜言的房间,华白风住在谢教授房间对面,池湾的房间不在这里,他住在楼上一层的套间,条件要比这里好一些。尖叫声响起,沈隽猛然间拉开门,就看到一个人吊在酒店的走廊里,明明没有风,那个人影却像被风吹得左右摇晃一样,衣服整个都飘了起来。谢颜言脸色苍白如纸,盯着那个吊着的人看了一眼,就差点昏过去。那人赫然是面色铁青瞪着眼睛的华白风。第47章酒店的装修本来就很陈旧, 地上的深色地毯像是鲜血凝固的颜色,天花板的花纹也看不太清晰, 但不管怎样, 他们还是可以看到天花板上并没有任何能够悬挂的地方。沈隽指尖的剑气射出,一下子割断了半空中吊着华白风的细绳,他“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一边剧烈地咳嗽着,铁青的脸瞧着渐渐恢复了血色。幸好她感觉到阴气就赶紧出来了,这吊是吊了一会儿,还没吊出人命。谢颜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几乎是手足无措地扑倒在地想要扶华白风, “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快,不是本来还有时间的么……”即便是有沈隽这个外人在, 华白风还是厌恶地将谢颜言一推, “滚开!”沈隽扬起眉,对华白风愈加看不上眼了,谢颜言明摆着是关心他,他这脾气可不是一般地坏了吧。正在这时, 默默站在门口的谢教授幽幽叹了口气,“沈小姐, 不如我们谈谈吧。”他看向哭泣的谢颜言, “好了,别哭了,赶紧回房去休息吧。”然后才走过去, 在华白风的身旁捡起一个木质的小牌子,想来就是之前池湾提起过的那个佛牌了。刚才吊着华白风的,赫然就是这枚佛牌上的系绳,这会儿断成两截,看着倒是没什么异样。既然谢教授邀请,沈隽也很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跟着进了谢教授的房间。“对不起,我这里有点乱。”明明都是今天刚入住的,谢教授的房间确实乱得可以,到处都扔的是书,还有一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图纸。沈隽对宗教不太了解,但也可以看出来这件房间里绝大部分的东西都和宗教有关。“请坐。”好不容易将桌子收拾了出来,谢教授邀请沈隽坐下,还给她倒了一杯泡好的红茶。泰国的天气一向炎热,哪怕是在国内已经很寒冷的一月,这几天的平均气温都有三十度左右。可是在这样一个阴气森森的夜里,喝一杯滚烫的红茶确实令人感到舒服许多。沈隽捧着茶杯,“谢教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教授苦笑,“还真是一场冤孽,你也看到了,颜言和白风之间有点不对劲。”沈隽点点头,这已经不仅仅是不对劲了吧,华白风对谢颜言的厌恶已经做得相当明显了。“池先生恐怕告诉过你,颜言以前做过中间商,经常会接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块佛牌,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意外到了她的手上。”谢教授将之前捡起来的佛牌轻轻放在桌上。那是一块陈旧的木质佛牌,看着雕刻甚至十分粗糙,像是哪个路边摊的产物。佛牌上的佛像有一半都被磨得平滑了,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如果仅仅看这佛牌,沈隽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原本这块佛牌颜言也不看在眼里,因为它根本算不上文物,大概也就是近几年里才被做出来的,并没有悠久的历史,也谈不上精巧的工艺,她甚至很奇怪这样一个东西,为什么会有人卖,不仅卖得出去,买的人还是高价买。”谢教授的声音很平缓,边说边几乎要叹气。沈隽拿起佛牌来仔细看了看,“不过看它能把华白风吊起来,应该是挺厉害的东西。”可单单拿着佛牌的话,她没有感到之前感觉到的那种阴气。“后来,这东西第二次到了颜言手里,她才知道,这是一块在黑市上很有名的阴牌,据说原本有四块,另外三块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这一块在黑市上流通。”谢教授的眉间愁绪都快掩不住了,“一般的佛牌是不能通过这样的买卖不停转手的,请来一块佛牌之后,要转赠他人是可以的,要不然就要归还给寺庙,还是有些讲究和忌讳的。即便是阴牌,这样通过买卖随便就能认了主人的,也很少听说。”“只要谁买下来它就认谁?”沈隽对佛牌一窍不通,好奇地问。谢教授点点头,“一般的佛牌是不会这样的,这东西很邪。”“于是,谢小姐将它留了下来?”“一开始,颜言也只是好奇。”谢教授的口吻里有些无奈,“我是一个宗教学者,颜言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碰上这块佛牌,起了好奇之心也是很正常的。她性格里到底还是有些谨慎,并没有贸然去使用它,而是想办法将它封存起来,然后去收集和它有关的资料。”沈隽想起了池湾说的话,“听说它已经害死了好几个人了。”“是的。”谢教授平静地说,“颜言将它带回了家,恰好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也听说过这块佛牌。”谢教授的儿子谢峭凌和谢教授不一样,沈隽虽然没听说过,但他是圈内颇有名气的一位编剧,捧红了好几个明星。当时谢峭凌悄悄拿走了佛牌研究,为编下一部电视剧寻找一些灵感,哪知道这一找,就出了事。“颜言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我那儿子私生活方面就有些乱,平时也总和一些小明星来往。那些小明星希望他能捧红自己,也乐得绕在他身边。因为他自己一个人生活,早年就请了个保姆,这年头快有十来年了吧,我也没想到,那保姆看着峭凌这样花天酒地,还能对他有了想法,不仅有了想法,还对他一片痴心。”沈隽:“……”这又是什么狗血故事。“原本这也算不了什么,不管如何,峭凌这长得还是人模狗样的,能有人喜欢他也实属正常。”谢教授说。沈隽心想,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吗?“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他让那保姆也知道了佛牌的事。”沈隽不明白,“这她喜欢颜言爸爸,和佛牌又有什么关系?”“因为黑市上叫这块佛牌‘入骨相思’,”谢教授笑了笑,“名字是不是很好听?但其实是很惊悚的。听闻这佛牌只有女性能够使用,只需向它虔诚许愿,它就能让你相思入骨之人对你爱如性命。”沈隽:“……”能不能更狗血一点?“所以,一年之前,峭凌忽然说要和他的保姆丁小姐结婚,我当时没有怀疑,只以为他们俩是日久生情。我本来也不是那等注意门第之人。丁小姐二十一岁就做峭凌的保姆,算起来比峭凌还要小上十来岁,这婚姻并不算如何不登对,只是比起以前环绕在他周围的莺莺燕燕,丁小姐的长相实在算不上打眼。”“然后呢,是不是谢小姐发现了不对?”谢教授叹气,“是的,颜言发现这件事有些不对,她去问峭凌佛牌的事,峭凌却好似从没见过佛牌一样,完全没有关于它的记忆。”“谢小姐收集了佛牌的资料,是不是知道关于佛牌的那些旧事?”“对,颜言发现,单单是有记录的,这玩意儿已经害死了四个人!几乎都是这样的故事,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疯狂爱上一个女人,不论身份、长相、年龄和其他任何条件,有些看上去是特别不对劲的——当然,最后的结局也格外悲惨。四个男人都死了,不仅被吊死,身体还被烧成了灰。”沈隽挑起眉,“那四个女人呢?”“自己的爱人在她们面前被吊死,莫名其妙烧成灰,她们大多因为受了刺激精神方面发生了一些问题,然后无一例外,全部失踪了。”谢教授说。沈隽喝了一口红茶,“那华白风和谢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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