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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栀子

  男主他无法攻略

“贽儿, 你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吗?你疼不疼啊?”王可忆见走在她前面的姜贽看不出一点受伤时该有的样子,不免有些许疑惑。


姜贽摇头。


她却觉得这人肯定是又在诓她。


刚才见到姜贽时,她就猜他该很疼的,可现在这人却像没事人一样走在她前面。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 她都怀疑悬崖边的血不是他的。


姜贽却没给她追问的机会, 把话头转到别的事上去:“你从哪里找到路下来的?”


这悬崖孤耸嶙峋, 她一个人寻来, 不知是否在路上受了伤。


“绕道啊。”王可忆觉得姜贽肯定是疼得都糊涂了,她指着远山比划道:“我从那座山绕道来的,就是很远而已,不过还是到了。”


姜贽听了她的话知道她怕是走了很久的路, 才来这里找到他。


他是知道那些游戏的玩家可以创造奇怪幻境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孙瑜歌没有来, 也不知道王可忆是怎么闯进这个幻境的。


但他看到她眼里细碎的月光时,还是忍不住抿唇微笑。


只是他还是更担心王可忆:“你怎么不去喊人?”


这山路这般崎岖漫长, 她一个人该有多艰险。


王可忆听到姜贽这话才恍然大悟,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她怎么就没想到去找人帮忙。


不过, 她当时在悬崖上看到那一滩血, 哪里还记得什么找人帮忙,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姜贽。


可能这就是“关心则乱”?


幸好这通往悬崖下的路并不难找隔得也近, 只是确实艰险, 她好几次都差点踩空摔到谷底。


不过也只是差点, 她还是跌跌撞撞找到了路。


她给姜贽讲她是怎么下来的事,对方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最后听她说完才无奈:“你以后不要再这样。”


这般好的运气不是时时都能有的。


他还是又仔细看她, 直到确定她真的没有任何挂伤才终于收回目光。


“贽儿,你真的不打紧吗?”王可忆发现对方自从她出现就不准她靠近。


对, 就是不准她靠近。


他起身时,不愿意让她扶着,他现在走在前面也自始至终和她拉开一段距离。


而且,他一直没回答她关于他是不是从悬崖上坠落的这件事。


如果是从崖上坠落,就算不死也不可能还好好的吧?


哼,又把心事装在心里不愿意告诉她,看她怎么套话。


“姜贽,有蛇!”她突然惊声尖叫,然后在姜贽回身护她时,伸手抓住他的手。


果然,他的右手受了很严重的伤。


准确来说,是右手折疡了,用那些变得“不正常”的人的话来说——姜贽的右手骨折了。


王可忆不由感激小时候跟着母亲在沙场上的那些年,才让她虽然没成为大夫,却也还是摸骨治小伤不成问题。


姜贽一听见王可忆的惊呼便用没受伤的手折了枝丫,原是拿来杀蛇的,但他被王可忆握住右手,再加上他瞧四周完全没有蛇的踪迹,便也明白了王可忆的用意。


“我没事。”姜贽扔掉树枝,偏过头有些心虚道。


王可忆缓缓松开手也没回他这话,直接耍赖:“我腿疼,不走了。”


她说的三分真七分假,当然主要还是那七分假,毕竟以她对姜贽的了解,他手断了都不吭声,指不定身上还有多严重的伤。


要是不停下来休息,指不定真出个什么事,可她不说她不舒服,这人又是一定不会休息的。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不坦诚的臭毛病。


姜贽的额头有绵密的细汗,只是纵然他疼得都要直不起腰,他都没有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他只是轻轻在王可忆身边坐下,问她:“走累了,先休息会儿吧。”


王可忆却趁他坐下没有防备时,伸手往他腰间探去,然后她的手便被染满了血。


姜贽身上的衣物层层堆叠,按理来说即使受了伤也不该会这般快就有血渗出。


除非这血早就浸透了衣裳。


王可忆想去解姜贽的腰带,却被他按住,“真的没事,死不了的。”


不同于其他人害怕姜贽,王可忆和他多年夫妻早知道这人是个嘴硬的,才不管那么多。


直接反手按住他没受伤的左手,而当她剥开他的衣服看到他腰间的伤口时,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没事……”姜贽想安慰她,却被她抬头时晕红的眼眶堵住所有辩驳的话。


王可忆松开姜贽的手,从她的衣袖上撕下一大片布料。她庆幸今天她没打算骑马打猎,故而穿的不是劲装,而是普通的衣裙。


“起来一点。”她不开心道。


她把布叠成两层,在他腰间绕了两圈,最后打了个结。


姜贽见她做好了,才伸手摩挲她的眼角,哑声安慰道:“没事,真的。”


王可忆才不信他的话,又仔细把他全身都检查了一遍,确定他身上没有别的大伤口后,才靠着他坐下。


“你好点了吗?”王可忆还来不及休息,就听到姜贽突然开口。


好?好什么?她好得不得了,看起来快死的是他自己才对吧?!


姜贽:“你不是说你腿疼吗?”


这是骗你的啊!


姜贽他以为谁都和他一样,报喜不报忧,全身上下嘴最硬吗?


王可忆不想理他,下一秒却见眼前出现一朵小花。


白色的,花型饱满,舒展柔美的花瓣上还挂着露水。


是栀子花。


“给你的。”姜贽笑。


王可忆接过花,但还是不太高兴:“谢谢,不过……你别以为我这么好哄。”


“等等,你花从哪里来的。”王可忆疑惑,他都受伤了怎么还这么能折腾。


姜贽指了指两人背靠的山岩,王可忆见到一树栀子从石缝中生出,还开了满树花。


也就在她抬头望去的刹那,又一朵栀子花悠悠掉落在她手里,就像等着她抬头看去般。


王可忆拿起花放在鼻尖闻了闻还真是栀子花,她不由疑惑:“都入秋了怎么会有栀子花?


姜贽笑:“说明这株栀子花并非凡物。”


确实是并非凡物,因为这山中的一切,都在孙瑜歌使用卡面的那一刻起变得不一样。


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可忆能够进来。


王可忆分了一朵栀子花给姜贽:“怎么?难不成你还真信鬼神之说?”


姜贽摇头。


如果是鬼怪倒还好,那按理来说天子就是上天的儿子,他反而不会一次次轮回。


可这一切都只是游戏,一切都是虚无。


姜贽:“走吗?”


王可忆:“不走。”


不是,姜贽他是真不怕死吗?都受这种伤了,还不乖乖坐着等宫人们来寻他?


王可忆不理解这人不惜命的行为,“等着吧,说不定再过一会儿侍卫们就来了。”


姜贽却知道不会这么快,孙瑜歌不是个善茬,她这次怕是要让他吃些苦头才会放他们出去。


山中入夜后偶尔凉风乍起不由让人瑟缩,姜贽问王可忆:“你冷吗?”


啊,她不冷啊,她觉得这天挺舒服的,既不过分寒凉,却也不过分炎热。


不过她瞧姜贽嘴唇不知何时染上一层乌色,他受伤了现在是病人,大概是比普通人更容易受寒一些。


姜贽却是因为他与王可忆共感,猜到此时她该是冷的。他伸手想揽她入怀,却没想到王可忆见她一伸手就往他怀里来了。


王可忆冲姜贽笑,她最是了解姜贽的性格,既然冷的话那他肯定要取暖的。这里荒郊野外的,还有什么比两个人抱在一起相拥时更暖和得呢?


她的鼻尖还能闻到姜贽身上的浅浅血味,不过姜贽把那朵栀子花放在她枕的衣物的旁边,很快栀子香气便也盖过那血气。


她在氤氲的花香里浅浅的睡去。


她梦到了第一次见到姜贽的时候。


那是上上辈子的事情,那天应该是下了很大的雪,之所以是应该,是因为她其实记不太清那一世的事情。


不同于上辈子许多历历在目的事情,那一世的记忆模糊而脆弱,她越想记住却越记不清,就像是有人左右着她的记忆,不想她能记得一般。


那一世的她不同于现在和上辈子,她好像是个真正的傻子,笨到一无所知。


她在雪天里像是在逃离什么东西追赶一般往前跑,直到她摔在地上。


只是有人把她从雪中扶起,温热的触感从两人相碰的地方蔓延开,她抬头便看到了姜贽。


只是那时的他和现在不一样,那双眼睛暗沉无神,看她的目光与看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她醒了。


天边被光撕开了裂缝,吝啬地洒了微弱的明光,是迟明之时。


她记得教书的先生说过,这个时辰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


但她浑身仍不觉得有半点寒冷的感觉,反而是姜贽的面色愈发苍白。


她伸手去摸姜贽的脸,他略睁开眼,墨黑的眸色有些恍然地看她。


“快醒醒!”她被姜贽这脸烫得都有些害怕,他这怕不是发了高热,“别睡了。”


姜贽大概也是烧糊涂了,但他确实很听王可忆的话,闻言居然真的就这样直直盯着她。


王可忆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什么?”


姜贽神情有些茫然但却没有犹豫:“是王可忆。”


……不是让你说这个!


王可忆又问:“这是哪个数?”


“一。”姜贽慢半拍才道。


还好还好,没有真的烧糊涂就行。


她见姜贽回答完问题,就像是又要靠着岩壁睡过去,忙摇醒他,差点就没收住力气。


姜贽:“我刚才,不是想睡。”


对对对,他不是想睡,他就是靠一下。


她不由承认,姜贽这厮怕不论清醒还是糊涂,嘴硬的本事当真是一等一。


不过看在他现在抱恙,她就不同他计较了。


只是……总不能真让他这么冻着吧。


好像婚期就半个月了,而且现在孤男寡女也没人会知道他们干了些什么吧?


王可忆把外面的褙子脱下,盖在姜贽身上,随后她想自己既然不冷,那应该和姜贽抱在一起他会暖和些吧。


结果她刚把脸靠在姜贽肩头,在他吐出的热气对比下,才忽然就发现她的脸也很冷。


那真是好奇怪,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觉得冷呢?


姜贽还在看她,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会有事的。”


然后,姜贽每次想闭眼的时候她就会摇醒她。


她也没想到让姜贽睡不好觉的想法,居然会在两个人婚前便实现了。


只是她却没有一丝高兴,有的只是担忧。


她见姜贽这样终于下定决心,鼓起勇气道:“贽儿,你别睡觉,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姜贽垂眸看她,只是他还没有回答,王可忆便先自己说出口:“我告诉你,我其实重生了好几次……就是好本子里那种借尸还魂的重来,不不不,我没有借尸还魂,我是重生到我自己的身体。”


她期待地看着姜贽,谁知道他和她对视良久,最后却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哦?


怎么能只是一个“哦”呢?!她可是鼓起所有勇气才敢告诉姜贽的。


她不服:“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我很惊讶啊。真的,你居然是重生的啊!”姜贽已经烧糊涂了,但是认错反而比平时还利索。


只是他说话时大概太用力扯到了伤口,最后忍不住咳嗽。


王可忆伸手戳他的肩膀:“别耍滑头。”


都快要死了,还不安分。


姜贽果然没再说话,他伸手似乎是想摸王可忆的头发。


这次王可忆也主动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任他摸个够,她语气听不出喜乐:“我今天……哦,现在是昨儿了,我昨儿个刚洗的头。”


姜贽的手却不是想摸她的头发,而是在她靠在肩头的同时把搭在他身上的衣服,重新披回她的身上。


王可忆想挣扎,却被姜贽揽住腰身,吻住了她的唇。


……坏贽儿,知道不占理就耍赖。


只是王可忆终究没有推开他,只是气不过也没有装羞涩,而是和姜贽吻得难舍难分。


不是喜欢吗?那就看看咱俩谁更会。


当然,最后还是姜贽赢了。


绝对不是她赢不了,主要是这人有伤在身……胜之不武!她只是不想胜之不武。


“呵。”


笑,姜贽他居然还笑,你伤好了吗?这就笑?!


姜贽却没有像往日般乘胜追击,而是在她耳边低语:“别生气了,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早就在轮回。”


王可忆惊诧不已,正想开口询问,却被一阵喧闹声打断。


有一人提剑而来,她看过去发现是阿娘。


阿娘仔细打量她一番,在确定她没有负伤后,才将目光挪到她身下的姜贽。


王可忆确信她有看到阿娘眼中一瞬间的杀意。


但阿娘还是先喝退身后靠近的卫军,然后猛地跪下:“参见陛下,微臣护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王可忆连忙麻溜地从姜贽身上下来,然后她猛地意识到阿娘的杀意从何而来。


阿娘好像不太喜欢姜贽来着,不过也是,别说亲生孩子,谁要是敢把她养的小马驹抢走,她都是会记恨的。


只是她还来不及想等会儿该怎么在阿娘面前说姜贽的好话,她就先一步晕过去。


晕过去前,她只觉得不公平。


明明受伤的姜贽,挨冻的也是他,凭什么最后晕倒的会是自己!



“阿娘,我真的好了。”王可忆盯着面前这碗黑乎乎的药,脸色比这药还难看。


沈夫人脸色则比王可忆还要难看几分,要不是看她抱恙,沈夫人都想伸手给她来几下了。


沈夫人皱眉道:“想些什么呢?啊?”


“给我乖乖喝药。”


王可忆只好端起碗一饮而尽,喝完后擦了擦嘴角:“阿娘不爱我了。”


“你不是也更爱那个臭小子了吗?”沈夫人哼了一声。


她是真没想到,她把人送到京城来,王孟山就是这般对她的好女儿的。


若不是她这次进京,若不是谢柳细心,她的阿忆指不定要和那小皇帝要在悬崖下待多久。


她这个女儿也是,满心满眼就是那个臭小子,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区区一个皇帝而已。


居然为了寻他连自己安危都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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