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现实
经过了几个晚上辗转反侧的思考， 沈寻想通了。
他觉得，格拉姆给他的感觉真的很像，那种从小到大的感觉是不可能被抹杀掉的， 他也有自信这种感觉怎么可能会轻易认错。
十几年的羁绊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抹杀的。
可是， 他在电话里试图有问过曲景煦这个问题， 但是都被对方以三两拨千斤地挡了回来， 再不是说忙着工作，总之就是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沈寻想了许久， 觉得这种问题还是当面问比较好，这样也能看出对方神态才能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说谎，这样也能更轻易地解决问题。
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在电话里就能说清楚的。
他们当面需要解决的并不只是这件事情，一直以来，沈寻都在躲着曲景煦， 自从曲景煦回国后，第一个就告知了沈寻， 却没料到换来的只是对方躲着他。
“……我现在正在忙，下午还有录制，如果你真的有急事，就过来找我吧， 我或许还有些时间。”
这是上午沈寻打电话给曲景煦时， 曲景煦所说的话，并且告知了他，他要录制的节目地点。
《出道吧！少年》这是鹅厂最近举办的一项综艺，微博上热度不下， 常常上热搜前三， 这是各大娱乐公司挑选了一些颜值高的小哥哥出来参加综艺，将他们培养成一群唱跳具佳的艺人， 胜出的六人可以组成一个团体出道。
而曲景煦作为时下演技和颜值并存的流量小鲜肉被邀请去参加评委，虽然沈寻觉得这个节目跟曲景煦格格不入，沈寻只见过曲景煦跳探戈，实在无法想象他会一边唱着歌一边蹦蹦跳跳。
但是曲景煦上了这个节目后，由于点评犀利中肯，还有一把温柔的嗓音，再度圈粉无数，已经成为微博上最热的个人超话了。
这并不是沈寻第一次来到曲景煦的录制，很久之前他好像还到曲景煦录制的综艺上等他吃饭。
不过那是在户外，人多不起眼。这回是室内综艺，为了不丢人，沈寻特地穿了一身最能显出他精气神的衣服，刮了个胡子，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才出门去。
起初他还进不去，一个拿着对讲机的保安模样的人拦下了他。
“这里面录制，没有工作牌不能进！”
“我是来找人的，我是……曲景煦的朋友，他让我来这里找他。”
保安上下扫了他一眼，满是不相信：“你是粉丝吧？装也装的像一点，我都不知道拦下你们多少个了。”
沈寻无奈，看样子对方根本不信，自己又拿不出什么证据。
这时，保安拿起对讲机讲了几句，一边用着古怪的眼神扫着沈寻。
沈寻听出对讲机里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放下对讲机的保安对着沈寻说：“你叫沈寻？”
沈寻点头：“对，是我。”
保安冲他摆摆手，说：“得了，那你进去吧。”
沈寻估计刚刚是有人跟他说了自己要来的事情，并不奇怪他的态度转变，点点头，就进去了。
屋内所有人都在穿梭着忙来忙去，灯光师调整位置，服装师拿衣服，话筒调试等等，眼看着就要开始录制，现在正在调试阶段。一个个人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让他应接不暇，一时之间找不到曲景煦的人影在哪。
于是，沈寻随手就抓～住了一个在他面前路过的工作人员，礼貌地问着：“你好，请问曲景煦在哪里？”
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了他全身，有些不耐烦地说：“不就在那坐着嘛？你们粉丝不是说看着后脑勺都能认出来吗？”工作人员平时没少被这些粉丝拦着问东问西，这会子碰上了问曲景煦的人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沈寻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舞台的前方，那里没有灯光照耀，乍一看过去就是个盲点。
沈寻道了谢后便放开了工作人员，抬脚便想向曲景煦的方向走去，一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情况，于是扛着一块反光板的工作人员撞到了他身上。
“你哪里来的？会不会看路？没见着我抬着这么大块板子吗？”
沈寻被撞得肩膀一痛，皱了皱眉，没打算找茬，只是说：“对不起，你没事吧？”
这边的小小的骚～动，引起了原本百无聊赖到处乱看找着人的曲景煦。
他的视力极好，一眼就看到了正帮着抬起反光板的沈寻，沈寻这段时间瘦了一些，穿着简单的短袖衬衣和黑色裤子，竟然有少年清秀的模样，看上去十分稚～嫩。
曲景煦一边看在眼里，一边在心里感叹着当年那搞事的小校霸果然变了，这么青嫩可口，谁能想到沈寻曾经是个不良少年呢？
这种反差恰恰就是曲景煦的口味，谁让他从小就喜欢沈寻这人呢。
看上去乖巧清朗，实则内里搞事刺头。
沈寻帮对方抬起了反光板后，对方才不满地嘟囔着走开，这时他的视线重新回到曲景煦的身影上，这时他的脚步停顿了。
只见一个短发耳朵上戴着一只银色耳环的男人，背对着他的方向，正在给曲景煦细心地涂着唇膏，而曲景煦似乎没有留意到沈寻，低垂着眼温顺地任由男人涂着唇膏，低头的眉眼间尽是温柔。
沈寻就这样怔住了，胸口被针刺了一样，一丝丝的疼痛逐渐渗进血肉里，在疯狂地抽痛着，顺着血管慢慢到达全身，连指尖都是麻痛感，周围仿佛是一片虚无的空间，他什么都无法感知。
“麻烦让开！不要挡在中间啊！”一声不满，将沈寻从虚无之中拉了回来。
“抱歉。”沈寻回过神后，赶紧让开到一旁站着。他意识到自己到了这里似乎没有了意义，于是转身想要往来时的方向走回去。
这时，身后传来一把低柔得让人疯狂的嗓音。
“沈寻？你来了啊……”一声“你来了啊”仿佛等待了很久的呼唤。
这样的指名道姓下，沈寻不好装作无事地走开，只好转过身，跟冲他走过来的曲景煦打了个招呼。
沈寻说：“好久不见了。”
曲景煦点点头：“确实了，上次见面都是半年多前了。”说完，他自然地伸手去握住沈寻的手腕，“跟我来，站在这里说话不方便。”
沈寻望着彼此接触的手，神情有些复杂。
这双手，他是熟悉的，不过那是年少时的他，记忆里的格拉姆并不是这双手，但握住的那一瞬间给他的感觉何其地相像。
曲景煦带沈寻来到刚刚他所站着的角落，刚刚带耳环的男人不知道去哪了。
“你找我好像是要说什么事吗？”曲景煦望着沈寻，自然地放开了他的手。
沈寻点头，他正想问他格拉姆到底是不是他，张开嘴要说话时，戴着银色耳环的男人又出现了，他很随意地走了过对着曲景煦说：“快要录制了，说快点哦。”
曲景煦对男人笑着回答：“嗯，很快。”随即转脸继续问：“怎么了？你刚刚要说什么？”
沈寻的视线从那个男人身上收回，重新张开嘴说：“你之前……之前不是说有个岗位吗？我来试试可以吗？”话说出口后，沈寻自己也惊了一跳，他也不知道他临到嘴的话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曲景煦内心高兴地在蹦迪，然而面上还要装作惊讶状，说：“你之前的工作呢？”
“辞了。”
曲景煦点点头：“原来这样啊，我这边是缺个助理，不过平时琐碎的事情有些多，而且要时刻跟紧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对于空手套白狼这件事情，曲景煦是越做越顺手了，在现实的十几年以及在童话世界的十几年，都让他彻底地了解沈寻，甚至比沈寻还要了解他自己。
对于这种人，不能用强的不能用软的，要用诱拐的方式。
“我觉得我可以。”
“那么太好了，我快要录制了，我让经纪人跟你说具体的事项吧。”曲景煦微笑着说，转头朝着正在跟工作人员沟通的戴耳环的男人喊着：“戴尼，过来一下。”
戴尼应声走到曲景煦面前：“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说我缺一个助理吗？”曲景煦温柔地望着戴尼说。
戴尼想着这是什么鬼，之前他是有说过，但是却被曲景煦拒绝了，再对上曲景煦难得对他温柔的眼神，再想想前两天突然莫名其妙对他说的“需要一个助理”，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再看着一旁笑得春～心荡漾的美男，他感觉到曲景煦似乎在利用自己达到自己的那点绮丽的心思。
不过，戴尼还是顺着曲景煦的话说下去：“是的，怎么？你有人选了？”
“对，这个是我朋友，他想当我的助理，我看他很合适，不如就他了。待会我要录制，你跟他说说要注意的事情吧。”
就这样，沈寻感觉自己似乎被卖了。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自己是差生，但是貌似这一次他又被尖子生给套着了。
偏偏他又无何奈何。
“那麻烦你先将他带回酒店了，我还得去应酬那帮人。”戴尼将喝得醉醺醺已经走不动的曲景煦交给沈寻，曲景煦像个巨婴一样一下子搂住了沈寻的脖颈，不自觉地将脸蛋埋进了沈寻的颈窝里，还在里面貌似无意识地吹气，撩得沈寻的耳根子立马就红到尖上。
戴尼见到了这流氓似的行为，在沈寻看不到的地方，伸手掐一把曲景煦的胳膊，痛得趴在沈寻颈窝处的曲景煦呲牙，但又无可奈何。
“他这么腻在你身上，要是被八卦记者拍到肯定会乱写，到时候又要花钱撤热搜，你带着他从后门回去，拿件衣服挡着，小心点。门卡应该在景煦身上。”戴尼自然地吩咐着这些琐碎的事情。
沈寻点点头：“知道了。”
这差不多一个月以来，沈寻算是知道身为一名当红艺人的烦恼了，沈寻身为助理要寸步不离曲景煦，粉丝分分钟跟上来，他得阻止这些人靠近曲景煦，所以时不时有身体接触，这一个月比他十几年来要围绕曲景煦的时刻都多。
于是，曲景煦的粉丝细心地发现，这一个月以来，他们的温柔甜茶爱豆脸上总是带着笑容，气质明显比往常温柔开心得多，颜值自然比以往高得多。
今晚，是《出道吧！少年》最后一期录制完毕的庆功宴，不知怎地曲景煦居然喝醉成这幅模样，经纪人戴尼让他来带人回酒店。
在沈寻的记忆里，曲景煦的酒量没道理会这么差才对，要不然早被人灌醉个十遍八遍来个潜规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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