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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4)

  特工庶女升职记

、剥离,终于,变成一个舒缓的笑意,她道,“好。”


是信任,亦是尊重,裘铭既不愿说,必有他的缘由,作为朋友,作为知己,她不必问,又何必问,只需静静的等待即可,等到终有一日,他愿意告诉他,这才是真正的默契。


裘铭深望了上官玥一眼,深深将对面的这女子放在了眼里,心里,他缓而真切道,“多谢。”


“有些事并不是我不愿说,而是有些事超出常理之外,说出来你不一定会信,终有一日,依你的聪明,你总会懂的。”似是觉得什么都不说多多少少有点不厚道,哪怕上官玥不计较,但自己有义务略微解释一番,裘铭又道。


上官玥深望了裘铭一眼,笑道,“我知。”


裘铭会心一笑,“过几日便是文德学院招生,文德学院每三年广纳学子一次,届时你来便可,至于你爷爷那边嘛,裘铭相信,按你的聪明,总有办法说服他让你准时来入学的。”


“当然,”上官玥狡黠一笑,她若真要入学,上官芙蕖放在东院的几个心腹,怎么可能拦住她见上官瑞秋,她微笑道,“入学那日,玥一定准时到达。”


三十、醉酒必咬人


告别岑渠,回去的路上岑渠执意要送,被上官玥婉拒,春日之风徐徐而来,上官玥因穿了男装,倒也不用担心什么登徒浪子,她一人走在夜晚庆京中街长街,倒也逍遥肆意。


月色朗朗,斜斜一股脑全投在了她的身上,她长的有些清秀,又因为前世是特工,做惯了杀人的潇洒活,手脚利落干净,因此整个人颇有几分灵秀男儿的潇洒气,倒惹的姑娘们频频羞红了脸。


夜晚的庆京中街高挂起大红的灯笼,灯笼摇摇晃晃,点燃起外出晚归辛勤人儿回家的夜路,上官玥临走时,她向裘铭特地要了一壶桂花酿,桂花酿出的酒气香而醇,遥遥飘向归家的路途。


一人,一酒,一家。


春日的夜风缠绵柔软,吹的人一阵惬意,上官玥手提一壶桂花酿,边走边喝边迎春风,一人哼起了“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这首现代广为人知的歌,歌声悠扬清澈,顺着风声,飘过一阵阵大红灯笼点亮的长街小巷。


“你倒挺悠闲。”


酒过大半壶,遥遥的,有雄性生物有些低有些磁的嗓音传来,上官玥有些醉了,东倒西歪的眯了眯眼睛,看向站在长街尽头,一袭月白色衣的……俊朗男子。


“还……有点眼熟?”晃晃头,上官玥拍了拍自己脑门,心想她前世好歹是千杯不醉啊,穿越了以后这个身体也忒娇弱了些,一壶桂花酿的酒精纯度都受不了,忒丢她的脸了,她摇摇晃晃的走上前,睁着一双惺忪酒眼,伸出魔爪就去触面前虚幻的人影。


“你你你你……你哪位?”


上官玥执意要弄清这个人是谁?手上功夫不停,一遍一遍反复去摸面前这人,想摸出个所以然来。


“摸什么?”


那人影的声音有些雅,有些淡,而且……似乎不太喜欢她的触碰,她伸手,那人影往回缩,她再近一步,那人又往回缩了缩,似是和她故意抵抗似的。


醉了的上官玥忽然就在看不清来人是谁的迷茫中,酒仗人胆的怒了,站在大街上,彪悍怒吼道,“你再躲,你信不信爷废了你!”


废了我废了我废了我!月色下,俊朗华贵的岑渠头顶划过几丝黑线,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没听错吗?


岑渠嘴角一勾,看了看晃晃悠悠的上官玥,弯腰将脸放到上官玥面前,直盯上官玥那张笑脸,不敢置信道,“你再说一遍,你是什么?你是谁的爷?”


前一秒还对自己看着就躲的上官玥,这一刻竟然要废了自己!岑渠活了那么久,从来便是天之贵胄,人中龙凤,他还头一次听人在他面前口口声声一口一个爷,还说要废了他,并且……那么理直气壮。


上官玥哪里是被人一吓就能跑的主,月色太过虚晃,她提一壶已经快见底的桂花酿,那人老老实实的问,她不怕,反微微翘起她的小嘴,抬头,一脸深思的看了看这天,再一脸深思看了看岑渠,眨眨眼道,“我是……你的爷,我是我的……爷,所有人都是……我的爷……”


岑渠一听,顿时乐了,上官玥此刻大约是真喝醉了,此刻的上官玥……大约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便是“憨态可掬”。


醉酒的上官玥穿着男装,站于一轮月色下,眼色迷迷糊糊,背手,对着满天闪星,咧嘴傻笑,雪白的脸颊上,染上醉酒的红晕,如春日山间的桃花,浪漫娇艳。


岑渠顺着上官玥的眸色往天边望去,瞧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没瞧到,他再低头,上官玥不再望天,因为个子比自己矮一个半头的缘故,二人又离的近,上官玥一张小脸正在自己胸口位置,她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染上几分醉意,迷蒙,望着自己,却又仿佛,看的并不是他。


岑渠一愣,一时之间实在是搞不懂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她一会狠一会奸一会嗜血一会咄咄逼人,这会又变成了一副小女人模样,春日的风那般缠绵,一阵夜风淡淡涌动在二人之间,吹来了女儿家身上的体香。鬼使神差的,岑渠伸手,去触了触上官玥两鬓,被吹起的细细绒发。


“哎呦。”


岑渠一声惊呼,他低头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伸出的那只手,正被上官玥像叼肉一般,叼在口中,疼的心肝脾肺肾一并揪起。


“上官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竟敢咬本王?!”


岑渠伸手,手上下意识发力,准备直接把这个敢咬自己的人收拾了,奈何他垂首,一看对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醉酒的女人,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揍一个女人,讪讪收回了手,又循循善诱道,“来,乖,听本王的话,别咬手……”


上官玥此刻已醉的不清,只觉得面前这个人长的真好看,说话声音也温柔,被这人一下一下哄着,她终于放松了戒备,松开自己豹子似的尖牙,将口中的一块肉给吐了出来。


岑渠被上官玥吐出了自己的手,不动声色看了看牙印,狐疑的看了看上官玥一眼,只觉得上官玥这女的是在借酒装疯,公报私仇。上官玥此刻倒没什么反应,吐出了别人的手,又在一脸沉思的,望着天。


“你说,星光共存吗?”


“你说,月光可以穿过千年,找到自己的家吗?”


上官玥沉思完,低头自言自语。


岑渠诧异的看了看上官玥一眼,揉揉手掌上的那个牙印,给了一个似答案又不似答案的答案道,“浩渺星空,谁又可以与谁一直并存呢。”


上官玥许是喝醉了,也不理会岑渠的回答,自顾自席地坐在某家商铺外的一方冰凉台阶上,将手中那壶桂花酿一饮而尽,狠酌一口道,“时光如水,星空浩瀚,千年之后,谁也不再是谁,谁也回不到那片属于自己的世界。”


絮絮叨叨的,也不管有没有人听,有没有人听的懂,上官玥一人对着自己说了一大堆,终于,她吸吸鼻子,坐在那方冰凉的台阶上,抬头又看了看漫天的星光与月色,寂寞泄气。


三十一、殿下,来吧


听来听去终于听到中心思想的岑渠一愣,一愣过后,他侧目凝视,那席地坐在台阶上,手拿一壶已然空空荡荡酒壶的上官玥,她打了一个酒嗝,毫无风度的,头一歪,靠在了商铺门口的那雕柱上。


岑渠走上前,蹲下身平视,对着醉醺醺上官玥一脸道,“人生来来去去,无非如此,不止是你我,世人皆是如此。”


“对啊,世人皆是如此。”


上官玥又拿起那酒壶,奈何里间桂花酿已经全无,她用力抖了抖那酒壶,奈何滴酒未剩,她嘟嘴,将酒壶往地面一角一扔,酒壶咕噜噜滚向阴影墙角。


“看来你心情很不好。”岑渠一脚踩住了那咕噜噜滚动的酒壶,抱拳靠在墙边,一阵凉凉的夜风袭来,上官玥摇了摇脑袋,酒意被风轻轻吹散,耳根一片红彤彤也缓缓消退,神志逐渐开始清明。


岑渠?


瘟神?


凉风过后,上官玥这脑袋一摇,顿时将面前这人看清楚了,面前站着这一身白衣,风流倜傥的少年郎,可不就是她的冤家克星,岑渠。


“殿下貌似不是很开心?”


上官玥目光一扫岑渠,凭借特工的自觉只感受到岑渠有股隐隐约约的怒气,上官玥目光再一扫岑渠手上的牙印,眸色闪了闪,干脆故意装傻。


上官玥故意装傻,岑渠一笑,倒也没故意提这牙印,他斜斜靠在墙面,伸手理了理自己衣袖,却将牙印露的更明显些,更鲜红些,看的上官玥……更胆战心惊些。


上官玥掩眉,以前在特工训练营时,除了学会格斗、击剑、拳击……等一系列攻击防御的基本技能,还得学会一个技能,那就是“咬”。


打架打不过,那就“咬”,往死里咬!拼命咬!死命咬只要能赢的,那便是无所不用其极。


上官玥又揉了揉眉心,心下又是一叹,估摸岑渠八成就是被迷迷糊糊醉酒的自己,自动发出了防御技能,狠狠咬了一口。


上官玥谄媚一笑,狗腿的用自己衣袖,擦了擦身侧石阶上的灰,再狗腿拍了拍那石阶道,“殿下,你站累了吧,您坐,您坐!”


岑渠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纡尊降贵,席地坐在了上官玥身侧那方台阶上,上官玥本只是做个样子,却没想到岑渠倒真一点也不嫌弃,直接一屁股席地坐了下来。


上官玥干咳两声,伸手去抓岑渠手,月光下,岑渠低头,那一轮暖黄色昏昏的光线哄撒而下,少女的模样皎洁剔透,她将自己的手紧紧抓在手中,伸出雪白纤细的手指,轻而柔的,缓而淡的一点一点,抚上自己手间的牙印。


岑渠笑道,“上官小姐你这是咬了人,习惯性的补救吧?”


上官玥没答话,从怀中掏出一块绢帕,细细擦了擦岑渠手背上的牙印,像个孩子似的往上面吹气道,“这样就不疼了。”


岑渠低头道,“你好像很有经验。”


“恩,”上官玥放下了手中的绢帕,看了看星空道,“此种方法若较真来说,其实不过是一叶遮目,自欺欺人的很,殿下见过哪个受了伤的人,用绢帕擦擦,用口气吹吹,伤口就真能好吗?”


岑渠一笑,抚了抚自己被咬的那只手,低笑一声道,“明知那么蠢,却还是要做?那你岂不是更蠢?”


“是挺蠢的,”上官玥朗朗一笑,“可世人不都是很蠢的吗?殿下人中龙凤,自然是站在那高高顶峰,不用体会凡人之蠢,但世界大部分人,都不过是凡人,所谓一叶遮木而已,自我欺骗也好,能获得心理慰藉,那自然就是好的。”


“上官小姐好像也不属于那种喜欢自欺欺人的人吧。”岑渠坐在上官玥身侧,看了看上官玥侧脸。


“当然,”上官玥得意一笑,笑意中带上几分倨傲,然则笑过后,她的眉目光华未减,但声音却多了几丝感慨,“只是人生应当及时行乐,不愿自欺欺人是一回事,但偶尔,你也要让自己活的更快活些。”


“可是开心哪里是这么容易就来了。”


岑渠轻轻感叹。


“所以啊——”上官玥拉长了语调,接着道,“即便知道替殿下擦擦牙印,在牙印上吹吹气,并无什么实际作用,但上官玥还是得自欺欺人一下,至少让自己心里好过些。”


“你还真是直白啊,”岑渠眼抖了抖的看了看自己的牙印,又颇有些无语看了看上官玥,“你这可是摆明了在本殿下面前,说自己是在敷衍本殿下。”


“殿下是聪明人,”上官玥深望了岑渠一眼,“太聪明了,总归是装也难装,倒不如实话实说,还免得殿下心中多想。”


岑渠未看上官玥,只是嘴角微微一滞,“怎么说?”


上官玥在心底暗呸一声,嘴上不动声色道,“如果在下的记忆没有出现混乱的话,我依稀记得,殿下貌似是先和混世岑掖和我那姐姐先走了吧。”


“对啊,”岑渠被人戳穿,依旧一副淡定的模样道,“本王只是觉得月色甚好,在长街走走,那也是不错的事。”


什么长街甚好?!


编理由也不知道编个像样点的!


您这十七年的皇子生活,难道都不是生活在庆京,是生活在其他地方了?


上官玥眉目是抖了又抖,奈何酒醒实在是没有胆子和岑渠犟嘴,她呵呵一笑,“所以殿下就和在下遇到了,真是缘分啊缘分!”


“是缘分,”岑渠眉目一横,看了看自己手头上的牙印,笑的阴凉侧侧道,“缘分到被人莫名其妙咬了一口。”


凉凉月光下,岑渠手间的那个牙印,的确是……彪悍而明显,上官玥是擦也擦过了,吹也吹过了,示弱也示弱过了,奈何岑渠就好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任凭你使尽办法,也无法撬动,就抓住一个点,“你咬了我”。


上官玥无奈叹一口气,今夜要是不和岑渠掰扯清楚了,估计岑渠以后是一定要用这事给自己使绊子下套的,上官玥咬牙,月色下,十足豪气,十足彪悍的将袖子挽了起来,将一只雪白的藕臂呈在岑渠眼前,闭眼忍痛道,“殿下,来吧!”


三十二、千年后星光


岑渠一愣。


他以为上官玥会闹会哭,也许他心头更有些隐隐的期待,他想看一看为了逃避罪责,而对自己撒娇的上官玥。


可最终,上官玥以另一种方式婉拒看他,这大概便是她独一无二的骄傲。


月色下,那一只雪白的藕臂撒满银色的月光,可窥见上面星光的摇椅,岑渠看了看身侧不看自己,昂头看向一轮月光,一脸视死如归的上官玥,忽然觉得好笑。


笑着笑着,岑渠吓道,“那你可忍着痛点,我可就真咬了!”


“咬吧咬吧,”上官玥闭眼催促,“一报还一报,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你不咬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岑渠低头,作势要咬,即将咬下去时,又猛一抬头,再一次反问道,“那我可真咬了!”


上官玥颇有些气愤道,“咬人不过一瞬间,担心的是在咬人前那个等待的瞬间,殿下要咬不咬不过一秒,何苦存心折磨。”


眼看上官玥急了,岑渠坏笑终于浮现脸庞,将上官玥手重重一推,“一报还一报,但要公平的话,也由不得你来决定本王“报”的方式,本王可不喜欢咬人这般有失风度,本王大可以换一种报的方式。”


“换种方式?”


碰瓷的果然来了,上官玥睁开双目,隐约有上贼船之觉。


“比如说,你今夜和裘铭说了什么?本王还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岑渠抚了抚自己手上的牙印。


凉凉月光下,上官玥猛的回头,却只见岑渠也正灼灼望着自己,先前混笑打趣氛围一散而尽,二人脸上虽都挂着笑,然则眼内笑意却是全无,眼眸一闪而逝那剑拔弩张。


上官玥看了又看岑渠,望了一眼又一眼,最后起身,慢条斯理理了理自己衣襟,一拍衣上尘灰道,“裘让我进文德学院。”


见上官玥起身,岑渠也起了身,他站在月光下,眉目微微蹙起,宛若两道苍茫山峦,驶向天地尽头,上官玥仔细再望岑渠一眼,却始终猜不透岑渠到底在想些什么。


上官玥摊手,认命道,“殿下,我这边可是实话实话了。”


裘铭那边不过是要让上官玥进文德学院,也许裘铭那边的确是有点藏着掖着,但不管怎样,上官玥始终相信裘铭不会对她心存什么恶意。岑渠今日特地溜了一个大弯,折回来见上官玥,摆明是有所图,上官玥实话实说,一则是因她避不开岑渠这个人精,一则是因这信息量实在太少,岑渠估摸着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也许你很狡诈,但本王此次信你。”


裘铭站在月光下,像做雕像思索了好一会,果然也是摸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放弃似的甩出这么一句话。


岑渠来回走了走,看了看这月色,又看了看月色下在自己手间的牙印,晃了晃自己的手,坏笑道,“如此,那便两清了。”


“那是,两清了。”


上官玥微笑,眼中倒映星光月光,缓缓道,“对,两清了,殿下如愿以偿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我也了了这一笔债。”


一番话说完,你试我探的,颇有些惊心动魄的味道,上官玥面上虽微笑着,但她实在不是很明白岑渠为何要过问她和裘铭的对话,背后竟闷了一丝丝冷汗,岑渠只要站在他面前,她忙不迭就想先走为尽,挥挥手告别,“殿下,既然两清,那在下就先走了。”


“慢着。”岑渠这一喊,上官玥拔腿就走的身影一滞,连带她笑容也一同滞在嘴角。


岑渠从上官玥身后缓缓走上前,笑的意味深长道,“你先前所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例如?千年后的星光?”


一瞬间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上官玥站于月光下,面上虽依旧有着笑意,但内心翻涌过一阵又一阵的彷徨,岑渠他是……知道了什么?


“千年之后的星光,你想看见谁?”


岑渠单刀直入。


上官玥背脊一紧,她虽未回头,但她能感觉到岑渠站在自己身后,一双眼正冷冷盯着自己。


今日站的是别人,也许上官玥还可以坦然回头,但偏偏是这个心思一等一深重的人,上官玥倒多了几分踌蹴,唯恐一个不小心,便在这个人面前露出丝毫破绽。


月色徐徐,上官玥这会那一股酒意可算是彻底浇灭,良久,她深吸一口气,转头,依旧一笑道,“也许是未来,也许是更好的命运,也许是取代上官芙蕖。”


“取代上官芙蕖”


岑渠不出自己所料的被上官玥似绕非绕,似哲理非哲理的话给绕晕,最后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取代上官芙蕖”这个事实上,面上忽的起了小小的震惊。


岑渠原觉得上官玥也许改性,只是多了几分咄咄逼人,但他没想到一个偏房庶女会直接想要取代一个正房嫡女,这可真是有点难和滑稽了,他又将上官玥看深了些,冷冷一声道,“玥小姐果然还是有些胆色。”


上官玥呵呵一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岑渠被上官玥这假模假样的眉眼弄的心烦,冷声道,“那么,让本殿下来给你分析一下现在的状况,论模样,你算不得拔尖,一定要安慰你的话,世界模样无非各花入各眼,你顶多算个清秀,和那以艳丽貌美著称的上官芙蕖相比,占不得什么赢面。论出身,偏房庶女和正房嫡女相比,那可真是溪流与大海之争,更可以说是无半分赢面,所以本王只想问一句,你,凭什么取代上官芙蕖?恩?”


伴随岑渠那鼻间一哼的,“恩”


上官玥仿佛听见心口绽开一口血,“噗——”


有这样的吗?有吗?!当着主人的面将主人抨击的一文不值,你不是一个皇子吗?表面的功夫能不能做足,稍微悠着点。


上官玥呵呵一笑,“哈,殿下还真是直白,直白,够直白!”


岑渠心口也憋一口笑,面上学起了上官玥,也呵呵一笑,“那本殿下的这份直白,你开心吗?”


开心,开心个溜溜球,你被人抨击的一无是处你会开心?!傻子才开心!上官玥幽怨的看了岑渠一眼,岑渠眉目闪过来,上官玥立即将幽怨目光一收,转而笑意嫣嫣道,“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呢?上官玥很是开心殿下一针见血替我指出所有的问题,顺带劳烦殿下一下,替我问候一下你的全家。”


三十三、倒霉岑掖


自然是不懂“问候一下你全家”深沉意思的岑渠,只能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眉目一挑,一本正经冷哼一句,“帝君洪福齐天,你不过是砧板上的一块鱼肉,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上官玥被噎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她倒是想挑衅,奈何对方听不懂,她也只得作罢,她伸手,拍了拍自己胸膛,如今她好歹是成功把岑渠的注意力放到了她要取代上官芙蕖身上,否则按岑渠那性子,一定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上官玥嘴唇是动了又动,最终在凉凉的月光下化成一个困倦的哈欠,她只爆出一句,“殿下,现在,上官玥可以走了吗?”


岑渠看了看这无边月色,估摸了一下时辰,上官玥站在自己面前,眼中困意似真非真,似假非假,活脱脱一只倦怠的小狐狸,他笑笑道,“天也黑了,如此你便先走吧,免得某人又对本王怀恨在心。”


岑渠话一落,上官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一溜烟跑的比猴还快,兴奋道,“如此,那上官玥就先回去了,殿下下次见!下次见!”


“小慧,今日来借些什么?”


上官府工具房的李老看见小慧,和蔼一笑。


“小姐让小慧来借小刀锯齿。”


小慧捏了捏绢帕,却也不知小姐到底想干些什么。


自文德学院归来,在接下来的几日,小姐一个人在院子里敲敲打打的,或者将自己闷在房内闭门不出,小慧也不知小姐到底在做些什么,只是偶尔进门站在那递工具给小姐,偶尔焦急的站在门外,偶尔去别的院子里,按小姐的要求借些什么工具之类的。


“你家小姐一个姑娘家家的要这些东西做甚?”李老有些疑惑的去工具箱里,小心翼翼拿出小刀和锯齿,放到小慧手间。


小慧到底是个姑娘家,一拿到这些沉甸甸的工具,险些拿不稳,她吃力的将工具放在手间,目光轻轻往老李门口角落的阴影一望,淡笑道,“那我哪能知道呢?咱做下人的,听不就可以了吗?”


老李搓了搓手,憨厚的站在门框处道,“那倒也是,那倒也是。”


五日后,风和日丽。


一辆藏青色的马车缓缓行驶于庆京中街,行人一看马车上挂着的一面明黄色锦旗,自动往路边散开。


马车内,狡诈阴沉的三皇子岑渠闭眼假寐,混世大九皇子岑掖在马车内掰扯着一个石榴,掰空一个石榴,便往富丽堂皇的马车内随手一扔,吃完了又百无聊赖道,“三哥,你说三嫂,不,那上官玥能造出什么玩意?”


岑渠眼未曾睁开,鼻间嗅入一股淡淡的石榴香,岑掖像只软萌的动物爬到岑渠背靠的软塌上,将手中自己方才掰好的石榴子,放到岑渠嘴侧。


岑渠一双眼终于缓缓睁开,看了看岑掖手中红彤彤的石榴子,摇摇头,岑掖丧气的收回自己一双小手,却只听岑渠一声沉吟,“本王也很期待。”


一行人从皇宫行到上官府邸用了差不多一刻钟,一刻钟后,岑渠率先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岑掖紧跟岑渠一跃而下,二人因为是便服出巡,都只贴身带了两个护卫,四个护卫护送着岑渠岑掖二人从偏院门进。


“上官玥,上官玥,本殿下来了。”


上官府偏院门一进,岑掖这个混世领先走在前面,一声接着一声的喊,喊的西院那屋顶都快被掀开一个顶,一路弯弯绕绕的,终于走至西院门口,岑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下马威似的往西院门,伸出一只腿,狠狠一踹!


“哗——”


一桶水自头顶倾桶而下,岑掖那一脸得意洋洋的神情,一秒变惊恐,眼睁睁看着那水“哗”一声从头顶迎面而下,将自个淋成了落汤鸡。


“殿下。”


“殿下!”


“殿下啊!”


四个护卫跟随岑渠像逛花园似的,终于逛到了西院,呼啦啦一阵哭爹喊娘。


金贵不可一世的九皇子殿下笑容凝滞在嘴角,莫名其妙吃了瘪,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站在门口,伸出一只手指怒吼道,“你们!谁!干的!马上给我站出来!本殿下立马把你们宰了!砍了!毙了!煮了!炸了!”


岑渠走近了些,一边替岑掖脱掉湿透了的外衣,一面不动声色朝那大门顶部看去,虚掩的大门,从天而降的一盆水,角度、倾斜度、还有水量,都控制的极度精确。


上官玥此人做事真是狠,算准了岑掖一定会耀武扬威的来,干脆设了个机关,专等岑掖一脚踹开她的大门,然后顺理成章的从天而降一水桶,将这个金贵的小浇成个落汤鸡。


“三哥,你先。”


岑掖整个人哪有方才半分雄气昂昂的模样,出师不利的拉下一张苦瓜脸,踮了踮脚,往屋内狠狠一望,面有几分畏惧。


岑渠一笑,打趣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岑掖又往门内多看了一眼,不服气道,“本殿下可不是怕……就是以防万一,谁知道上官玥这般凶悍的人,还会设下什么乱七八糟的机关。”


岑渠一笑,率先走进西院,岑掖缓缓跟在岑掖身后,待安全走至内院时,众人便一眼瞥见一颗半开未开的桃树下,气定神闲的上官玥正手拿一本书,躺在一方软椅上,喝茶。


岑掖一看,火气立马往脑袋顶直冲,冲上前就敲了敲上官玥面前那方小石桌,扯了扯自己湿透了的外衣,在上官玥面前又晃又抖道,“你看看,你看看,你确定你看不到本殿下湿漉漉的样子吗?”


“啪”,一朵盛绽的桃花被岑掖这么一喊,吓得从树枝顶,坠在上官玥书间。


上官玥笑着从书间拿出那朵桃花,对着那桃花蕊笑,沉,“落花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而后,她将那朵花夹在这书卷之中,蓦然,抬头,起身,清清落落走到岑掖身侧,将岑掖的外衣利落一扯,无比淡定道,“现在,你可不就没湿了吗?”


三十四、上官玥也到访


岑掖被上官玥衣服这么一扯,险些站不稳,衣服像剥皮一般,迅速利落的剥了下来,露出一件雪白的内衫,赤条条,立于春日的暖风中,呆若木鸡。


“你你你你!上官玥,你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呆愣过后,岑掖气结,话都说不顺溜。


“我我我我!九殿下,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你要把我宰了!宰了!砍了!毙了!煮了!炸了!台词太老套,您能换一句吗?我这耳朵都快听出茧了!”上官玥作势掏了掏自己耳朵,一脸挑衅。


“你暗算本殿下还有理了?”岑掖一把抢过上官玥手间自己湿透了的外衣,拼命在手间抖啊抖的,故意将抖出的水珠子往上官玥面庞甩。


上官玥憋笑,淡定的将自己面庞上的水珠一擦,缓缓道,“做贼得拿赃,殿下话可不能乱说,殿下哪只镀金的眼珠看到上官玥暗算你了!”


岑掖冷哼一声,身后的护卫立马会意,恶狠狠将那个水桶往地面一扔,水桶咕噜噜而来,岑掖一脚恶狠狠踩那水桶,雄气十足道,“你见过有人将水桶放大门屋顶的?”


上官玥又一笑,闲闲喝一口茶道,“那你见过有人好好的门不规规矩矩走,一定要踹的吗?!”


岑掖脸一红,然后理直气壮道,“就算本殿下踹了,你难不成还会未卜先知,这和你浇本殿下一桶水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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