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屋小说
黄金屋小说 > 特工庶女升职记 > 一卷书籍终于重重合上。 (18)
字体:      护眼 关灯

一卷书籍终于重重合上。 (18)

  特工庶女升职记

这次要让她死的……是帝君。”


牢狱内,上官玥住的是天字间牢狱,相传这间牢房只有一个人呆过,那便是逝世的欧阳晴。


“没想到我们两个现代人最后的结局是一样的,可我比你差了一点,我有我的私心。”


许是这牢狱太冷,上官玥对着这牢房自言自语起来,她一句一咳,抽出帕子捂住了嘴,一抹蜿蜒的血丝荡在了碧色的帕子上,听到远处脚步声渐近,她忙将帕子塞到了自己稻草下。


“你来了?”


牢房外,站的是岑渠。


庆帝显然此次是下了狠心,绝不让上官玥活着出去,就连岑渠也不能打开这道锁,只能站在牢房栅栏外。


“你是如何知道……崇生的真相的?”


“浦西城回来后,醉夫子来寻过我,他对我说了抱歉,也说了崇生并不是你所杀,而是在你……从岑寂怀里抢过时便已经死了。”


透过牢房的栅栏,岑渠伸进去一只手,酒壶咕噜噜滚落到了上官玥脚边,岑渠笑道,“能喝吗?”


“能!”


酒能解千愁,上官玥爽朗接酒一笑。


酒香淡淡弥漫在这牢房,恍惚间便回到了那夜庆京长长的街,长街两畔挂满了随风摇摆的长灯,他们对饮着,第一次袒露自己的理想与追求。


她问,千年之后的星空是怎样的?


他想,在他统治之下的盛世会是怎么样的?


“本王见过你身体变的透明的样子,崇生无疑于是你的命,若岑寂一死,你一旦报了仇,心气神都将油尽灯枯,百般无选择下,只能是骗你。”


热辣的酒意在喉头荡漾,上官玥忽的觉得命运真是弄人,她垂首,对着酒壶内无色的液体望去,眼神静的可怕。


今年的冬雪下的那般大,庆帝在下了将上官玥关押的消息后,彻底在宫中病倒,寝殿之内,岑墨前脚单独见了庆帝,后脚,岑墨一出,岑渠也被庆帝叫进了寝殿。


“渠儿,这皇位你想要吗?”


喂了庆帝喝药后,庆帝老朽的手忽的攀上了岑渠的手腕,岑渠一惊,有条不紊的放下了手中的药汁,撩袍跪了下来。


“你不用慌,”庆帝见岑渠这副恭敬的模样,很是满意道,“这个问题,寡人方才也问过了老六,相比于老六,你的反应,更让本王满意些。”


“不过,本王还需要你见一个人?”


庆帝这句话说完,玄皇色的龙帐后,上官芙蕖低眉顺眼的走了出来,她也跪了下来。


“芙蕖,接着说?”


得到了庆帝的许可,上官芙蕖大着胆子道,“上官玥勾引殿下,引得殿下与她有私。”


岑渠没有动,若按帝君的脾气,知道国士与皇子有私,一定是会下诛杀之令的,庆帝如此心平气和,说明他自是有其他打算的。


“寡人已经老了,是时候将皇位让给你和老六中间的一个,但本王都需要你们付出你们的忠心,你的忠心,则是亲自诛杀上官玥,来夺得你的盛世天下。”


走出宫殿时,岑渠负手,仰头站在漫天大雪间,脚踩着白玉石阶,还有白玉石阶下的大地,眼神遥远。


庆帝的话响在耳畔道,“为帝王者,首要无情,寡人不也正是答应了先帝,才登上了这九五之尊之位。”


庆帝说起答应先帝时,眼睛有一瞬间不敢与岑渠对视,似乎是想刻意隐藏起昔年他将自己母亲献出,与先帝达成那样交易肮脏的交易。


从牢狱处换到了囚凤阁,押送的是岑渠,寒雪一直连绵千里,丝萝站在飞雪间,手指岑渠鼻尖,怒气飙升道,“你到底是辜负了她!”


上官玥最终的结局是处死,但碍于这些年她在庆京所做的贡献,庆帝特赦她可尊荣死去,在囚凤阁内,赐以毒酒,监刑人,是岑渠。


长矛架成一个刀叉,架在了丝萝的脖颈,马上的岑渠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道,“贱民而已,不必深究,去囚凤阁要紧。”


囚凤阁,上官玥仿佛不是去赴死,官服加身,盛装以待,宛若在她盛极时,次次入朝时的那般意气风发,长袍拖曳在身后,迎风独立。


二百八十七、国之大骗


庆帝被高大监扶着,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盯着上官玥,感慨道,“很多年以前,我也是这么看着欧阳晴的。”


“寡人不得不说,你也好,欧阳晴也好,你们所造就的丰功伟绩,的确是高于平凡人,但坏就坏在你们都太过聪明,功高盖主,欲推翻制度,便先受制度毁灭!”


上官玥盯了那鸩酒很久,眼中浮现过来大庆的种种,忽觉大梦一场,天家无情、皇家无情,在这铮铮的斗争之下,又将埋上多少白骨累累。


岑渠站在一侧,他点漆般的黑眸那般深,他注视着上官玥的眼神那样深而辽阔,他执鸩酒的姿势那样华贵,一撇一行,便仿佛是从画中出来似的。


“渠儿,天下与她,你当知该如何选?”庆帝说这话时表情十分奇异,隐约间有丝得意。


多年前他将明妃献给了先帝,多年后明妃的儿子也将选择这条路,亲手诛杀他的爱人,来换取这条通往至尊之路的筹码。


这也变相的证明……他选的路是对的,不对吗?


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在这条通往权利最高峰的路上,可以埋没了自己的良心。


这些日子庆帝不知是不是大限已至的缘故,一直受噩梦缠绕,梦里明妃、欧阳晴、裘染,还有那些被自己一路走来所杀的故人们不断在梦中出现,他的面目逐渐变的疯狂,急于证明自己当初选择的路是对的。


“来,渠儿,你下手啊!”


“渠儿,你快,只要杀了她,这将来的皇位便是你的了!”


疯狂的怒吼,庆帝的眼中不断冒出火红色的怒火,他不断催促岑渠,岑渠便这样,手执鸩酒,行到了上官玥面前。


“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对吗?”


他问。


她的心口在疼痛,仿佛瞥见了那些情义正浓的时光,春始的时候,他为执一盏鸳鸯并蒂的花灯,穿过拥挤的人群,彩带在烟花间飘舞,刻的是她的名字,点燃的是她的心。


醉夫子说错了吗?没有,因为她,他一步一步的在让,因为她,火毒在他的身体不断燃烧,她若在,他将永远无法心无旁骛的治理这天下,完成他的天下昌平。


良久,晶莹的液体在眸中凝动,却一直未曾掉,她笑了笑,道,“我的答案,一如当初。”


岑渠注视着上官玥,忽然想起那年大年夜,她执起他的手,穿过烟火缭绕的夜,点燃烟火杆子的场景,那时她也是这般笑的,似乎无论任何时候她脸上都是淡淡的笑。


笑的如笼罩在云间的雾,怎样也不肯让人看清。


她总是这样,什么都一个人承担,不肯服输。


“好,好,好!”


三声好之后,岑渠手执鸩酒,鸩酒在手中荡啊荡啊荡,伸直双臂,上官玥默了两默,伸手去接。


“轰隆隆!”


宫外此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


庆帝在高大监的搀扶下,不敢置信道,“出什么事了?外头出什么事了?谁敢擅闯宫门!诛九族!”


“啪!”


眼前,一声酒杯碎裂的声音传来。


庆帝猛的回头,眼神更加惊恐道,“渠儿,你干什么?!这个女人你不杀吗?这皇位你不想要吗?!”


“宫门外老六得知我今日赐鸩酒给上官玥,知道皇位再与他无关,正从宫门外调兵逼宫,父王,你听听门外是不是又大批大批的脚步声往这边逼近呢?”


老迈的庆帝俯耳听了听,的确,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往这边逼近,他如今哪里还顾的上杀不杀上官玥。


他心头一阵害怕,下意识将目光现如今身强力壮的岑渠道,“老三,现今,如何办?”


“要想老六没有理由逼宫,”岑渠镇定道,“帝君应当早将皇位传给儿臣,有了这一纸诏书,儿臣便可顺理成章以储君的身份令早已集结在庆京城外五万大军杀入!”


“老三!”这一声肝胆剧烈,庆帝不断咳嗽道,“老六在逼宫,难道你现在……就不是吗?”


“是!”


庆帝越疯狂,岑渠越平静,他甚至含笑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道,“只不过就看帝君如何选了?是选让天下人看起来体面些的……禅位给我,还是老六的杀入王城,身首异处?”


天光微明,上官玥从梦中醒来时,身上软哄哄的,但身上被重物压着,让她动弹不得。


“嘶,踢腾我了。”


岑渠龇牙咧嘴的声音。


上官玥哭笑不得道,“王城如今都是你的了,怎么还和个孩子似的,趴在我床前,新君继位,不是应该很忙的吗?”


岑渠替上官玥掖了掖被角道,“哪里有这么多好忙的,我早料到老六一听说我要赐毒酒给你会谋反,早便将他镇压,那日宫门外逼近的脚步声,不过是哄帝君的,哄他将王位让给我。”


“别人是小骗,而你却是国之大骗,骗了这皇位,”上官玥猛咳了两声,真心为岑渠开心道,“不过还是恭喜你,你终于可为茗孟族,为你母妃平反了。”


当日囚凤阁内上官玥也不知岑渠布好了局,直到最后晕倒之时,岑渠如疯了一般,将自己抱在怀中,闯过宫殿中的层层宫柱,如过无人之境,抱到了太医处,她才隐约觉得,她也被岑渠摆了一道。


将皇家的钥匙摆在上官玥的小盒子中,岑渠将小盒子放到了上官玥手中道,“这把是皇家的,是你我一开始的承诺,如今已经集齐四把,还有最后一把,你便可离开了。”


“你,你如何知道的?”


上官玥手有些抖的去接那钥匙盒。


岑渠眼望着上官玥将那钥匙盒抱在怀中,苦笑道“你说我是骗子,可你又何曾不是,每次你身体一次一次透明,你以为我当真都没有看见吗?这种超乎常人的现象在你身上出现,我便渐渐明白了你不是这儿的人。”


囚凤阁内,他问她,能在一起吗?


她说不能。


其实哪里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在一起,他们注定,要擦肩而过这个时代的漩涡里。


岑渠忽的将上官玥圈在怀里道,“我竟不知道你的身体每透明一次,你的精气神便下降一份,直到现在……若不是王芯苑告知,我都被蒙在鼓里,原来……原来你已是命悬一线。”


二百八十八、最后的选择


从软塌上下来时,上官玥全身冷的有些厉害,岑渠亲自扶着上官玥,二人漫步到了昔日的三殿下府。


“帝君,姑姑。”


守候在三殿下府的侍卫一见这二人,认出了这二位的身份,纷纷跪倒在地,岑渠一挥手,所有人都驻守在了门外。


一路搀扶着,岑渠搀扶着上官玥走到了自己的暗阁,打开暗阁,一个木盒子展现在二人眼前。


上官玥从怀中缓缓掏出那把上官沐临死前交给自己的钥匙,打开了那个木盒子。


“这是欧阳晴最后的秘密,她临死前,将木盒子交给了我母妃,将钥匙交给了上官沐,防止被人打开这盒子。”


“她是个聪明人,”上官玥笑的虚弱道,“可叹世人以为欧阳晴留下的是什么宝藏和倾世的兵书,到处派人寻找,殊不知留下的不过是一封信还有……第五把钥匙。”


夙愿得成,上官玥手拿那第五把钥匙,却显得不怎么开心,她站在桌案前,岑渠站在窗牍前,这二个人目光在空气中飞快的相撞,屋外是漫天飘雪,为二人眼中都染了一片白。


上官玥住在了囚凤阁,囚凤阁曾是欧阳晴的故居,深夜,上官玥手拿那封欧阳晴留下的信,脸上蔓延出一股解脱而苦涩的笑,将那信放在蜡烛上被火苗烧蚀。


那一夜,岑渠身穿龙袍,坐在空无一人的朝堂内,一个人独坐到了天明,泪水浸染了自己整片衣襟。


太常宫,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庆帝这些日子一直受梦魇影响,睡的不安稳,时不时会从梦中传来一声,“明妃!明妃!”


这夜,侍候庆帝的下人都被一一屏退,岑渠手牵上官玥的手来到庆帝的病榻前。


庆帝睡了很久,也睡的很不安稳,外头是凄风苦雨,在玄黄色的幔帐中,庆帝艰难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上官玥和岑渠。


“孽子!”


一直到岑渠登基,庆帝这才明白自己被岑渠摆了一道,狠揪住床单,对着岑渠怒骂。


“对啊,都是孽子!”岑渠身穿新帝龙袍,嘴角扬起一个志得意满的笑,眼中却冷的可怕道,“不过,都是您一手调教出来的。”


庆帝呻吟一声,而后目光又在触到岑渠和上官玥紧握的手上,语气又厉又狠道,“你夺去了这江山也便罢了!但这上官玥……你留着这上官玥,她是国士,会让你覆了……覆了我大庆这江山!”


深夜蔓蔓,岑渠笑的如夜间盛开的曼陀花,甜蜜而渗满毒汁道,“不重要,因为,我爱她。”


“胡说,”庆帝一口气没喘上来,手扯床单,攥的床单都变了形,竭力怒吼道,“为天子者,注定无情!”


“不,这是您选择的路,从来,便不是儿臣所选的。”


“就为了一个女人?她注定是搅弄风云的。”


眼见庆帝至死不得悔,岑渠可悲的看了庆帝一眼道,居高临下半俯着身,以一种可怜的目光望着庆帝,道,“有时候我真庆幸,母妃过世的早,要知道多呆在你身侧一分,便是对她最大的玷污。”


“吱——”


太常宫,宫门被重重关上。


庆玥一年,新帝继位,改年号为玥号,谥号庆玥帝,先帝被移至太常宫。


同年,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事,新帝上朝的第一日,便有那先前被褫夺了封号的国士亲自上朝,穿着素衣,未自己求赐婚。


女子当众求赐婚本就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这赐婚的对象竟然是……新帝庆玥帝。


而这些都不是最传奇的,最传奇的是这位新继位便以雷厉风行不言苟笑闻名的新帝,竟然在听到求婚时,眉眼破天荒舒展开,笑了。


当然会有反对的声音,那些上书的折子堆满了整个御书房,也有一些老臣长跪宫前谏言,但庆玥帝的心仿佛便是铁做的一般,只来了一句,“请君自便。”


很快的,那些说拼死谏言的便不再谏言了,平息这股风波后,钦天监卜算了日子,正式将帝后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下个月。


冬雪茫茫,礼部尚书嘟囔道,“成婚大多数都是定在春日的,哪有人上赶着冬日成婚的,帝后这心也太急了。”


“嘘!”钦天监一把压下了礼部尚书头道,“这话你可别乱说,上次我去见帝君,看着我们这位新皇后的样子……怕是身体不成了。”


寝宫内,岑渠将上官玥圈在怀里,将她身上盖上一层厚厚的雪白毯子道,“今日御衣坊的女官来,是不是让你累坏了?”


“有些。”


上官玥笑着将头埋入岑渠的怀间,道,“不过女孩子一生只嫁这么一回,累就累些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hjwyy.com 黄金屋小说。手机版:https://m.hjwyy.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