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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倾诉

  誓不为后:邪皇不好惹

“小姐!”寻灵的低唤传来,凤盈微微抬眼,能瞧见一双关切的眼。“粥煮好了?”她语气再平常不过,仿佛方才在树上摇摇欲坠的人不是她。“粥尚未熬好,小姐先吃些小菜垫垫胃吧!”侯谷兰粗心,但寻灵心思却分外细腻,她知晓凤盈有意将他们支开,但是怕对方做出什么叫自己后悔的傻事,当下连忙备了几个小菜赶来。“恩!”凤盈点点头,虚浮的脚落了地,却没半分踏实感。摇摇晃晃地走到桌前,执箸,僵硬麻木地用膳。“小姐,您若是心情不好便发泄出来吧,这般堵在心头,是会积郁成疾的。”寻灵轻柔地劝慰着她,手落在她肩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捏。“寻灵,你说,本小姐现下这副模样看着是否狼狈?”汤水中映出她并不真切的面容,凤盈能瞧见一个衣裳鬓发整齐的女子,她面色苍白,眼底一片青灰空洞,明明是生机勃勃的春,可她眼中愣是一片荒原,瞧不见夜幕笼罩下的灰暗外的别的颜色。“小姐这般瞧着确实狼狈。”为她挽起散落的鬓发,寻灵轻声道:“在奴婢的记忆中,小姐是个潇洒的,这般模样不该属于小姐。”“是啊,本小姐是个潇洒的,这般模样不当属于本小姐。”喃声应和着她的话,凤盈继续埋头吃菜。“小姐,粥来了!”侯谷兰的声音里带着兴奋,一碗热腾腾的粥被放置在她面前,而后是一双小手将她的手握住。微微抬眼,眸中倒映出白芷忧心忡忡的面容。所有人都在此刻悄无声息地退下,后院中只剩白芷和凤盈两人。“小姐可是心底难受?”躬身将凤盈环住,白芷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小姐何必事事都自己扛着,您还有白芷,白芷此生都会陪在您身边。”“白芷……”凤盈哽咽着,眼眶渐渐泛红。“从今日起,白芷回到小姐身边照顾小姐可好?”手顺着她的背脊,能摸到她凸出的脊梁骨,她整个人瘦得不像话。白芷双眸含泪,轻声哽咽道:“小姐,就当白芷求您了,让白芷回到您身边好吗?不在小姐身边这几月,小姐都瘦了。”“白芷……”感受着那叫她心安的温暖,凤盈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我不要把你让给二哥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有白芷在她身侧宽慰她,她总是过得分外舒心,可现下,她当真没了可体己的。“嗯嗯,白芷一辈子跟在小姐身边,白芷一辈子侍候小姐,白芷要给小姐做菜,将小姐养得白白胖胖的!”听着那悲勃的哭声,白芷只觉自己的心都要被捏碎了。她当真自私得紧,为了一己私情,就这么叫小姐独自一人承受着悲痛。别人不了解小姐,但她了解,如果不是痛到了骨子里,如果不是隐忍到了极致,她是不会这般宣泄自己的情感。“白芷,你知道吗,我什么都没了。”趴在白芷肩头,凤盈将所有积郁在心头的痛宣泄而出:“你知道吗,盈儿是个有娘的人,盈儿的娘没死……”泪一滴一滴滑落,白芷怔住,身子不由得变得僵硬:“夫人没死?”“她不仅没死,她还利用我,她一直在利用我……”泪珠大颗大颗滚落,凤盈低声叙述着她所知一切。白芷就这么静静地环着她,听着她从小时的反复高烧讲到大时的利用,身子随着她的痛轻颤,心随着她的泣声而撕裂。她不知,不过是出了一趟洛阳,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出洛阳之前,小姐还有她,还有柳宗,有凤阗,有六王爷,可回洛阳后,小姐什么都没了。她跟了二少爷,柳宗去拜师学艺了,大少爷凤阗以小姐为棋,而六王爷又极有可能是小姐同父异母的大哥。这般多的痛,小姐是如何挺过来的?“小姐,你要是在洛阳过得不开心,你想去哪里,白芷陪着你,哪怕是天涯海角,也好过在这勾心斗角的地方。”凤盈没有说她娘亲的真实身份,没有说凤阗为何要利用她,但白芷知道,小姐隐瞒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知道得越少,她就越安全。“白芷,原本我以为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扯了扯唇角,泪无声滚落,凤盈呢喃道:“从云端掉落谷底也不过如此。”原本她有那么多疼爱她的人,可一转眼,她连个可以倾泻感情的对象都没了。白芷怀有身子,她怕她担忧,怕她动了胎气,所以她一直不敢过去将她抱住。满腹的心事积郁着,就连阴郁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府内人,生怕叫那些她在意的人担心。“白芷会一直在小姐身边的,小姐,白芷再也不离开了,白芷要当小姐一辈子的大丫鬟。”凸出的脊梁骨,深陷的眼窝,木然呆滞的神情,这些都不当出现在她家小姐身上,她家小姐就当是那个骑在马上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女子。“恩!”凤盈低低地应着,双手还是有所顾忌地将二人隔开些许。白芷的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她不晓得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怕伤着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小姐!”白芷抹了把泪,松开环着她的手,端起瓷碗为她盛粥。“好香啊!”因为哭得太凶,凤盈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鼻子也堵塞着,根本嗅不出味来,可因着有个可以诉说心事的人在身侧,所有的积郁不快一点一点抽离,竟觉好了些许,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也渐渐有了食欲。“小姐先喝点粥!”将粥端到凤盈面前,待她接过后,白芷目光落在那根根如青葱般削尖的玉指上,眼中满是疼惜。“你也喝!”吸了吸鼻子,凤盈像个小孩般撅着嘴,满脸期待地看着白芷。“好,白芷也喝!”端起另一个瓷碗,白芷含笑将粥盛满。每每凤盈难受时都是她去宽慰的,所以对于凤盈的性子她了如指掌,瓷碗也是早有准备。端起青底白描的瓷碗,凤盈用汤匙搅了搅,小口小口吃了起来。这几日她都没好生吃过饭,都是些汤药,汤汤水水的东西哪能饱腹,当下也觉出饿来,用膳的速度快了几分。“小姐,吃慢些……”白芷轻声一唤,眼眶再次泛红。“好啦好啦,我吃慢些,你别哭啊!”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凤盈扬唇,用膳的动作秀气不少。“小姐,你究竟几日没好生用膳了?”握住她的手,白芷泫然欲泣:“小姐都瘦得只剩皮包骨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孩子气地抓起她的衣角,将脸上的残泪全数蹭在上头,凤盈这才松手,笑得心满意足。“噗嗤!”白芷看着袖上的泪痕失笑,将瓷碗一放,扯起凤盈的衣袖,依样画葫芦地把自己脸上的泪尽数抹在上头。“好你个白芷,被宠得长脾气了!”凤盈嗔笑,作势就要去挠她,可手堪堪落到她腰间便收了回来。白芷极怕痒,万一她扭动着将孩子给伤了,那可就不得了了。看出凤盈的顾虑,白芷笑得狡黠,也不管那些个尊卑礼节,扯了她的绣鞋就去挠她的脚底板。“哈哈哈……白芷你……哈哈哈……”凤盈大笑,想挣扎又不敢挣扎,只能一手抓着桌沿,一手去制止白芷的动作。白芷因着肚子里有个小娃娃,就像是揣了块免罪金牌,也不惧她,就这么挠着她的脚板,直到她笑出泪来才放开。“白芷你……”捂着笑痛的肚子,凤盈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胆子当真是被二哥养大了。”“白芷的胆子不是被彦之养大,是被小姐养大的。”白芷言罢,伸手去端凤盈的碗,忽的面色一变。二人相视,在白芷窘迫的表情中,凤盈再次发笑。“你当不会是要喂我吧?”双手抱着肚子,凤盈笑得前俯后仰:“二哥难道每日都是受的这种待遇?”“小姐!”俏脸一红,白芷这手中的瓷碗端也不是,放也不是。她方才挠了凤盈的脚,现下尚未净手就拿了碗筷,当真是被宠久了,忘性大了几分。“哈哈哈,不对,不当是二哥,应当叫‘彦之’才是。”凤盈言罢,打了个寒颤,像是被这称呼给腻到了。“小姐净会取笑白芷!”虽然与凤陟有了肌肤之亲,并且已经怀了他的骨血,但被这般揶揄,白芷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连带着耳根都染了烟霞之色。“本小姐有取笑你吗?方才是谁一口一个‘彦之’的?”伸手戳了戳她的面颊,凤盈忽的站起,抬手去摘树枝顶端的桃花,身子摇摇欲坠,一面垫脚一面道:“白芷,你还记得吗,年前还是你为二哥折的梅。”“白芷……”脸上的红霞烧到脖颈上,白芷垂着脑袋,似要将脸埋到胸口。“咳咳,不对,方才本小姐说错了,应当是唤的二嫂才是。”似闲揶揄她还不够,凤盈折下一株桃花,拿到她耳畔比划了两下,颇为可惜道:“二哥当为嫂嫂将桃花别上才是,嫂嫂生得比三春之桃还要俏立,指不定还叫这花失了颜色。”“小姐快些用膳吧,白芷给你穿鞋。”白芷慌忙转移话题,方欲躬身,便被凤盈拦着:“这事可不是你做的,你若是要帮忙,就叫谷兰将我的剑抱来吧。”“小姐……”白芷看着她,心中担忧依旧。“别用这种眼神瞧本小姐,本小姐的恢复力有多强你又不是不晓得,阴郁也阴郁了好几日,哭也哭过了,现下当然是抓我那小徒儿来练练,顺便也活动活动筋骨。”将心事憋闷在心里和跟亲近的人宣泄当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许是她本就想通了,又许是白芷的到来起了作用,总之她心头的阴云驱散不少,整个人也轻快几分。“白芷这就去!”笑逐颜开地一屈膝,忽觉有灼灼目光,白芷一怔,旋即收起那些虚礼,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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