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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同一人

  温暖的尸体

“该死!”秦术低咒一声,顺着封龄推拒的力道从沙发上站起来,望着火烛尽灭的香案,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下意识的伸手去捉身旁的封龄,结果触了一手冰凉的手汗。秦术打开事先准备好的灯,照向香烟直上的香案,松了口气道:“香还没灭呢,你别怕。”封龄茫然地点了点头,四周巡视了一会儿,讷讷地说道:“我姐呢?”见无人应答,忽地想起道长说的,若火烛尽灭,而香烟直上,则是死者有求于人,需高呼其名。于是封龄扯着嗓子大喊:“封韵,魂归来兮!”高亢的声调在空旷的夜晚传出去老远,像极了封韵刚死的那一晚,封龄绝望的哭丧。无人应答,眼前也空无一物。封龄脚步有些不稳,嚯的一下跌坐在沙发上,一双手搓的面皮都红了:“她是不是不想见我?”“我好后悔……”封龄死死地抱住头,“我真后悔没能早点原谅她,弄的我现在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不肯来见我,一定是在怪我不听话。”秦术在她身边,大手不停地抚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她。就在封龄兀自难过的时候,秦术敏捷地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嚯的地抬起头,好似淬了血的目光警惕地盯着门口的方向,那股逐渐靠近的凉气陡然一顿,像是被秦术惊着了一般,立在原地不敢动。门口招魂幡上的铃铛玩命地嘶叫着,叮铃之声不绝于耳,封龄的心随着这铃声跳动的愈发慌乱。她慌忙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连声地问:“封韵!是你么?”没人应,她便想要过去,却让秦术给拦住了。封龄一愣,随即想道:就算此时是封韵回来了,她们早已人鬼殊途,保不定封韵会对她做出什么来,封韵是不是真的还在生她的气,她心里也没底。这么一想,脚步自然也就停了下来。两边陷入了诡异的胶着,最终是门口的那股力量走了进来,待看清来人身份的时候,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是你?”封龄错愕地问道,“你把我姐怎么了!”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昨天夜里差点将封龄戳瞎了的高运泽!此时他已不是一副没有头的惨样,许是经过火葬的关系,他已然成了一名真正的鬼魂,浑身的瘀伤不见了,脖颈间缝合的痕迹也不见了,浑身上下完完整整,已是与常人无异。显然是有入殓师帮他收拾过了,此时的他梳着一丝不苟的大背头,一身干净的黑色长衫,衬得面如玉冠,身材修长,竟是个儒雅温和的青年男子。“红烛是你吹灭的?”封龄想到此人抢了自己给亲人悉心准备的头七饭,理所当然地生出些愤怒来,斥道:“有主的头七饭你也敢争?趁现在我还没有彻底发怒,快给我滚!”相比封龄的气急败坏,高运泽简直淡定太多了,他走到香案旁的躺椅上坐下,还轻松地理了理长衫的下摆和并无丝毫褶皱的袖口,这番动作下来,优雅闲适,倒真是名副其实的浊世佳公子。“烛火的确是我吹的,但我本意并非与旁人争食。”说着,暧昧的眼光在封龄跟秦术之间游走了一圈,补充道,“二位好雅致,我实在不忍心贸然打扰,这才吹熄了烛火引起二位注意,冒犯之处不好意思。”封龄闹了个大红脸,瞪了秦术一眼,秦术也不在意,嘴边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笑,状似无意地望着气定神闲的高运泽。这正是他的高深之处,无论何时,喜怒不形于色,当然,面对封龄的时候,他是如何也做不出这副油盐不进的欠揍模样来的。封龄看了看时间,此时是晚上十一点十分,并没有到子时,看了高运泽的确不是来抢东西的,这才稍稍定了神,决定听他说些什么。“那你是想怎么样?”封龄怒瞪道,“没事赶快走,打扰了我姐姐回家,我定不饶你!”高运泽笑了笑,道:“我自然是有事求你的。”“当日在法医部,是有人替我开了灵瞳,你取走我颅内舍利后,身体会进入自我保护机制,我才会诈尸。”高运泽道,“开灵瞳绝非易事,那人定不简单。”封龄拧紧了眉,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问道:“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今天来,不会就是告诉我这个吧?”高运泽听她这话,却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道:“不,此事和你有莫大的关联。”“你可知我为什么会死?”高运泽提到自己的死,却一点悲伤愤懑的感觉也无,反倒故作神秘地笑道,“你在拘留所的那晚答应帮我,事后关于此事你查了多少?”封龄语塞,她当时答应帮高运泽,但是第二天就得到了封喻枢病危的消息,她忙着筹钱忙的浑身乳酸,哪还有功夫查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当初怪我,我没法开口说话,不能给你提供线索,没有头绪也无从查起。”顿了顿,高运泽又道,“但是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封龄有些无语,她想当个安静的美少女怎么就这么难?这日子过的啊,成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她到底是什么香饽饽,怎么什么鬼都来找她帮忙?“我为什么要帮你?”封龄心里也有些不痛快,嘴硬道,“天下有冤情的鬼多得是呢,一个一个帮我帮的过来么我,我又不是神仙!”高运泽显然不把她这小孩子嘴硬的话当真,只笑道:“你的确帮不过来,但你肯定不会拒绝我,因为这件事,事关你自身安危,我为你提供线索,你应当谢我才对。”“你说跟我有关就真跟我有关么?”封龄好笑地挥着手,“你从大街上随便拽个小孩说是我生的,我也信你?”高运泽被她的模样逗笑了,低低地笑了两声,才道:“你仔细回想一下,第一次身陷囹圄的情景——公路录像记录了下了你对我的暴行,对么?”“刚刚上任的尹文警官想做业绩,立马成立专案组跟进此事,搜捕之下,发现你回了家,便倾巢出动,将你逮捕归案,记不记得?”高运泽几句话,就将封龄那天的遭遇捋了个清楚明白。封龄戒备地望着他:“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你别管。”高运泽继续道,“现在,你回想一下,你第一次见到你姐姐尸首的情况。”见封龄显然一副陷入回忆的样子,才笃定地笑道:“现在回想一下你姐姐的死状,再和我的死状对比,有没有什么相同之处?”两人的惨样不由地在封龄脑中闪过,漆黑的夜里,滚落一旁的脑袋,消失的右眼,凸出的像是随时能弹出来的左眼,被扯掉的下颌,即将掉落的颧骨……一幕又一幕,照片一样此起彼伏地叠加在封龄脑中,瞬间充斥了封龄乌黑的瞳孔。封龄猛然瞪大了眼睛,瞳孔因震惊而缩的只剩针尖大小——这两个人的死状,几乎是一模一样!她之前就应该察觉的,太明显了,尹文笙也说,杀死封韵的作案手法跟高运泽的一模一样,但是她太痛苦了,她怎么也无法接受美艳知性的姐姐死后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因此总是避免去回忆,去深思。今天高运泽却猛然点醒了她——杀死封韵的人跟杀死高运泽的,竟是同一个人!杀死高运泽的,是那个名字叫存灜的,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女鬼,那么,封韵也是她杀死的?!存灜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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