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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破麻袋

  温暖的尸体

封龄浑身一僵,就有点拿不住手机,手上一软,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但是她现在指着手机的光照亮呢,陡然陷入的黑暗让封龄一个激灵,忙尖叫着弯腰去捡。门底下的缝隙更大,封龄这么一弯腰,刚好瞥见一个矮小身影甩着两条短腿,飞快地往厕所外头窜。那人穿着一身宽松的青布长衫,就像是八九十年代的老电影里那种对襟褂子,外衣的袖子偏短,能看见一截雪白的里衣,腰间系着一根手掌宽的黑布腰带,左边腰侧挂着个铜铃,右边腰侧挂了个布包,脚上却穿了一双草鞋。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封龄自然不可能变-态似的扒在门外瞧那个人具体的行为特征,但是那一身衣服实在是太奇怪了,封龄虽然只瞟了一眼,但却能记得清楚。她一见那人跑了,害怕瞬间就没了,反倒生出股怒起来——那人刚才准是趴在门口看她上厕所呢!封龄觉得又恶心又生气,这叫什么事儿啊?上个厕所都能遇到变-态偷看,她还一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让人看了多少去。封龄一脑门子都是汗,一半是给那双红眼睛吓得,一半是被这不透风的厕所闷的。见那人逃了,便打开了隔间的门,哼哧带喘地往外走。狠狠地喘了两口气后发现有什么不大对了——不臭了,刚开始进门那种叫人生不如死的臭味竟然消失了!封龄拍了拍脑瓜子,又想起那个跑的像赶着投胎似的猥琐身影,真后悔听秦术的话先他一步进来。这殡仪馆是干什么用的,放死人用的啊,她现在完全就是招死人惦记的体质,现在她孤单一人往殡仪馆里钻,那不等于往食人鱼河里扔肉么?简直自投罗网。封龄一边暗骂自己蠢,一边也学着先前那个小个子的样儿迈着两条笔直的腿飞快地往外甩,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和秦术汇合。但封龄对于自己招鬼这方面的觉悟显然还是谦虚了。只见她拿着散发强烈光亮的手机从隔间出来,甩开步子就要跑,眼看着就要跑出去了,结果丝毫预兆也没有的,厕所的那扇原本大开着的红漆木门竟然“砰”的一声关了个紧实。整个切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秦术狠狠地给了鲍承颜一拐子,特意挑了鲍承颜那张妖艳的脸下手。鲍承颜捂着高高肿起的颧骨向后跌去,正撞在那辆被撞坏的红色奔驰车上。碰的一声巨响,秦术欺上前去,有力的小臂死死抵在鲍承颜的脖颈,一下就让他动弹不得,鲍承颜那张过分白皙的脸也因这样凶狠的力道而变得涨红。“我不管你是谁,离封龄远一点,她是我的。”秦术的目光冷的像匕首,死死钉入鲍承颜的眼里。鲍承颜嘴角始终挂着嘲讽的笑,就算他被秦术打的口吐鲜血也没有改过此时的表情,反而玩味地望着秦术,就好像在逗他玩一样。“那可不行。你没看出来么,小风铃跟我好的很呢。”鲍承颜斜着一边嘴角,好笑地道,“她知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要不要我这个‘好闺蜜’抽空提醒提醒她?”秦术眯了眼睛,狠狠地掏了鲍承颜的左眼一拳,那只好似能勾魂夺魄的眼睛瞬间肿成了一条缝。鲍承颜不怒反笑,笑的胸膛震动,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开心的不得了:“看你这意思,你是想独吞?”秦术再也没了耐心和他耗,左手挽了个指决,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动作,鲍承颜再也没有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开始痛苦地咬紧牙,梗着脖子大声嘶吼,用了死劲要挣扎,想从秦术手底下挣脱。秦术怎么能给他这个机会,中食二指往他眉心一点,鲍承颜就像是遭遇了巨大痛苦一般,猛然睁大了眼睛,眼神涣散,瞳孔紧缩,败坏地抽搐着。片刻后,竟从他大张着的口中窜出一阵黑烟,打着旋儿奔腾着往上。秦术这才松开了鲍承颜,双手结印,地面上忽然浮现出一个复杂的封印,散发着温暖的佛光,瞬间笼罩住了那团嚣张着腾飞的黑烟,那股黑烟却像是有意识般的,不停地扭曲、变化,想要挣脱佛光的束缚。秦术站在这封印中间,衣摆和短发无风自动,他双眸紧闭,口中念念有词。须臾,竟将那股不断挣扎的黑烟透过封印拽进了地底去。直到黑烟彻底消失了,秦术才停止念咒,撤了封印。等秦术睁开眼,鲍承颜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秦术弯腰试了试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儿,便打电话帮他叫了救护车。继而抬眼望了望一旁的监控摄像头,右手轻轻一弹,那代表着“正在录制”的红灯才重新闪烁了起来。弄好这些,便迈开大长腿往封龄离开的方向追去。封龄被关门带来的风吹的发丝浮动,这一系列动作实在太快,她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门就在她面前关紧了。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后背陡然袭来的凉意让她本能地打了个寒颤。封龄忙不迭地去拽门把,但结果很令她失望,门就像是有人从外面拽着似的,即便旋开了门把也死活拽不开门。在封龄看到那个猥琐小个子时便有了准备,她心里隐约知道今天不会太平,眼看着心想事成了,故也不是十分害怕。门拽不开,她干脆就不拽了,猛地一个转身将后背紧紧地贴着厕所的门,这样反而没有了那种后背发麻的危机感。封龄颤颤巍巍地捧着手机,戒备地望着眼前的黑暗,手机投射的光很亮,足以让她看清这间五六平米大的厕所,其实就是间再平凡不过的厕所。封龄暗自佩服自己,此时她竟然还有心思观察环境,没有被吓得血崩遗尿,实在是了不得的举动。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久病成医?见鬼见得多了,渐渐地也能临危不乱了?然而封龄显然高估了自己,因为当她的眼睛扫到面前的一个隔间底下的时候,还是被吓得屁滚尿流。隔间底下的缝隙很大,大约有十厘米左右的宽度,封龄举着手机这么一扫,赫然看到隔间底下一双通红的眼睛,正悠悠地望着她,眨也不眨!封龄嗷的一声尖叫了出来,脚踝一紧,脚下一滑跌就坐在了地上,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封龄大声尖叫,定睛看去,哪里是什么脚下一滑,原来是有一双枯瘦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将她往隔间里拖呢!而且,那股奇臭无比的味道竟然又回来了,熏得她头晕脑胀,眼前一片虚晃。手机像是摔坏了似的,手电筒的光闪烁不定。这他妈可不是闹着玩的啊!黑暗和恐惧让封龄浑身冒汗,肾上腺素激增,拿起怀里的包就去砸握着她脚的手。那东西吃痛,尖利地叫了一声,像极了某种鸟类的嘶叫,扎的封龄脑仁生疼。封龄见此法奏效,便加大力度用包去砸那只手。但那东西执着的很,即便被砸的嗷嗷直叫也不肯松开对封龄的桎梏。眼看着要被拖进隔间了,封龄心一横,用另一只脚死死抵住隔间的小门,双手攥住那根枯枝一样的手,发了狠想要将那东西反拖出来。那东西显然没料到封龄会这样,一时不备,身体猛然撞向小门。封龄故意一松一驰地掌握着力道,拔河一样。只听隔间的门发出砰砰巨响,而那东西也被撞的吱哇乱叫。还是这招更加奏效,不过须臾那东西便放开了封龄的脚踝,封龄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向厕所的门,拽住门把手狠狠一拧。咔哒——门开了!封龄兴奋地差点喊出来,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呐!封龄咧着大嘴,甩着飞快地往外奔。然而,生活中的不幸总是像极了劫匪手里的破麻袋,说不定哪一天就套到你头上。封龄刚觉得自己逃出生天了,劫后余生了,农奴翻身把歌唱了,冷不丁却让一个带着鸡屎味儿的破麻袋罩住了脑袋。于是她眼前一黑,接着后脑一痛,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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