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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上错花轿嫁对狼(GL)

吴郡真是块地灵人杰的宝地,今夜真是有太多的战栗,太多的欣喜。危岳雁抬手抚上左侧衣襟,那个最贴近心脏的位置藏着一个精致的绣囊,在那绣囊里是她们新婚之夜,自己偷偷裁下并结成同心结的青丝。她抬起头来,身边景象迷离失真,马蹄踏碎冰河激起的催命号角演变成来往人声鼎沸在耳畔,浴血杀伐无人为友的修罗战场化作繁闹街市,灯影光华尽绽眸中。我危岳雁何其有幸,能得你凌秋泛为妻。第三十八章 马车惊魂如果说危岳雁刚才还漂浮在织羽缥缈的柔梦里,这一刻便被人拎起无情的甩到冷涩冰泉中。浑身的血液急速倒流然后堪堪冻在一处, 仿佛一经碰触便要碎作万片。秋泛你没事吧!危岳雁紧紧拥住自家妻子, 完全不敢想象方才若是自己晚了一步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她的身体剧烈颤抖, 苍白的面色上写满了后怕。我没事。凌秋泛被危岳雁抱得很紧, 紧到几乎要嵌入对方身体与之交相融汇无分彼此, 这样紧迫的拥抱让她有一种还活在这个世上的真实感。就在上一刻,一辆马车几乎是凭空出现, 拉着马车的疯马嘶鸣着冲她狂奔而来!疾风呼啸打上她的面门,马头堪堪离她一指宽距时, 危岳雁如天神骤降, 闪电般抬手钳住马颈,一脚将疯马连带后面的马车踹出足足一丈远!紧接着在众人抽气声中将惊魂未定的她牢牢揽入怀中。但是确实有些太紧了。凌秋泛使出几分力气推拒了一下发现搂着自己的那人将手臂又紧了一圈, 感受到那双手臂在害怕的颤抖,凌秋泛将责备的话语委婉委婉再委婉,最终咽回了腹中。将军, 我没事。一连说了三次,危岳雁才终于如梦初醒, 连忙将凌秋泛放开蹙着眉怜惜的问:我是不是方才弄痛你了?见凌秋泛缓缓摇头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笑意, 危岳雁才放下心来。突然一声马嘶惊破长夜,危岳雁迅疾抬手一挥, 众人只见一道银光乍亮随即那疯马哀鸣渐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暗红的鲜血从颈部汩汩流出。众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疯马的脖颈上插着一把霜雪一般湛亮的宝剑,殷红的剑穗在夜风中轻扬。啊!凌秋泛自小养在太守府中吹不着风见不着浪, 纵然跟着父亲见过些许世面也断然不曾面对这样血淋淋的场景。她那边的角度刚好见到那疯马从癫狂到死亡的全过程,整个身躯一震忙避过脸不敢再看。危岳雁见状哪能不心疼,将妻子在身后护好,把手上一堆东西往地上一摔,上前一步指着那横躺在地上摔碎了几个角的车厢喝道:车内何人!胆敢闹市行凶?众人顺着危岳雁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横倒的马车帘子垂落在地上紧紧拉开了一点缝隙,此时正值夜晚,根本不可能透过那一点点缝隙看清里面的情形。无人驾驶的马车本就离奇,现在这马车主人又闭口不言,甚至被危岳雁连人带车踹翻在地,那人都不带动一动的。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号子声的妖风,微微卷起车厢上泛出细碎毛边的车帘,只一下便又落回原处,将之前那点缝隙也遮没了。鬼鬼鬼啊!!!一个店小二打扮的青年忽然大叫一声,不顾门边掌柜的阻拦,一脸骇然的跑回身后的客栈里没了踪影。同他一样离那马车近些的百姓也是一张张煞白了脸,刚才风吹起车帘的一瞬间,他们仿佛瞥见那马车里坐着一个暗色的人形,一个扭曲着的人形姑苏第一庙街长逾数十里,那店小二一声厉叫顷刻间便被吹散在夜风里,那辆马车仍旧静静的躺在地上,马车头处连接的马匹已经彻底死去,从马颈部传出的淡淡血腥味弥散开来,为沉浸在深晦夜色里的街头添上几分吊诡的气息。秋泛,你待在这里,我去瞧瞧。危岳雁拍拍妻子的手叮咛了一句,抽出腰间悬挂的匕首,转过身一步步的朝那辆马车走去。每靠近一步,血腥味就浓重一分,危岳雁眉间川字也随之越来越深。因为凭着数载沙场经历,她灵敏的察觉出有两种血腥味混合在空气中。一新一陈。新的自然是刚被斩杀的马传出的血腥味,而那陈的危岳雁凝神敛容,在那马车前方站定,一把匕首横在胸前作出备战的动作。陈的,自然是从这车厢内部传出!刷拉厚重的马车车帘被危岳雁一匕首割下,夜风卷地而起,那车帘子没了桎梏竟被那风吹起足足一丈高才翻卷着以极其不甘的姿态落回地面。与此同时,周边再次传来一阵齐整的抽气声。更浓重更腥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那马车被危岳雁割帘时划出的刃风所震,轻轻摇晃两下,一个人形模样的物体从里头滚落出来,众人皆惊叫着后退,唯有危岳雁不动如山。她将匕首反握负手身后,一双狭长眸中厉光迸现,直直逼视着那团染了她一脚背血污的物体。将近过了一刻才分辨出,那团散发出浓烈腥臭味扭曲到极致的东西,竟是一具女尸一具被剖了腹的女尸。危岳雁连忙转头,见凌秋泛并没有什么不适反应,正一脸担忧的看向自己,便放心的蹲下身,仔细察看起这具离奇的女尸来。这具尸体之所以会扭曲的不成人样,是因为死者被人掏空腹部脏器,砸断脊椎骨,被折叠着放入一个狭小空间内待了很久后才释放出来。但是由于肢体已经僵化,所以在端正放入马车内部后恢复速度极慢,又由于马车颠簸等外因这才致使整个身躯呈现出如此诡异的形态。危岳雁缓缓伸出手,想要为那个死不瞑目的可怜妇人阖上双眼,却不料那柔软的皮肤竟然硬如煅铁,明明已经涣散的眼神亮的一如生时恚怨入骨啊危岳雁垂首长叹出声。太守大人到闲杂人等退散姑苏的捕快很速度的来到现场,四个轿夫飞也似的抬着一顶轿子从街道拐角处转出,停在离尸体一丈开外的位置。吴郡太守凌江掀开轿帘,领着仵作急急往这边走来。危岳雁立刻起身相迎,拱手行了一礼,爹。凌江见到危岳雁,又扫到不远处正在向她走来的凌秋泛,心中因在这里碰见自己女儿和女婿有些意外。第三十九章 千里云燕爹,您为何不审理此案?凌秋泛站在凌江的书房里秀美深颦, 不理解的看着自己向来恪尽职守的父亲。凌江盖上茶盅瓷盖, 重重叹了口气。秋儿啊, 把房门去掩上。凌秋泛暂时压抑住自己满腹疑惑, 快步走到书房大门边, 和门上锁。接着回到凌江案前,听父亲接下来要说的话。秋儿你有所不知。凌江取来一旁的洛阳宣纸铺陈开来, 用白玉貔貅样的镇纸压住,昨日从金陵来的消息, 在金陵城中也发现了类似命案, 接连三起。这,竟有人如此残忍凌秋泛秀容刷的一白, 跌坐在身后的靠椅上,攒着丝绢的手指骨节露出青白色。凌江摇摇头,天子脚下皇城之中, 那贼人尚敢如此,保不齐于我这方寸吴郡行些更加丧心病狂的事情。言落, 从笔架上仔细甄选了一支狼毫, 拿在手里柔软的豪端轻轻刮挠着指腹。可是,难道就因为害怕, 就不查了吗?凌秋泛轻咬菱唇,面上血色刚刚恢复,在暖色灯光之下看起来比方才好了许多,但是神情仍旧冷峻。秋儿, 为父不是不敢查,是不能查啊。凌江握着笔顿在空中,再次长叹出声。为何不能查?凌秋泛霍然起身来到凌江桌案面前,双手撑在桌面上板着一张面容俯视凌江,这或许是凌秋泛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父亲面前如此强势,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凌江似是被女儿一瞬间迸发出的气势所惊,一时语塞。与凌秋泛对视半晌才渐渐缓过气来。唉,秋儿,你还是太年轻了。金陵城金吾卫右街衙这桩案子不简单。曲荃搁笔,笔管与笔架碰触发出轻微的脆响。我也觉得。趴在一旁打瞌睡的凌雪霁似醒非醒的点点头,曲荃看她这副模样无奈摇摇头。你要是觉得乏了,我派人送你回府休息。啊啊不!我不要回府!想起之前在尚书府里度过的死水一样的时光,凌雪霁瞌睡顿醒,立刻直起身子来坐好,浑像个学堂里被先生点名的懒学生。不回府?曲荃见她这副模样突然生了几分逗弄之意,拿起搁在笔架上的狼毫笔,用柔软的毫端在凌雪霁的下巴上勾了一下,笑着揶揄,那我知道了,你是~想陪着我?啊!呸呸呸!凌雪霁被狼毫勾到,一股麻麻痒痒的滋味从下巴蔓延上了两侧脸颊,谁想陪着你呀,你这个狗糊涂糊涂官!阿荃可不糊涂。坦坦荡荡坐在西侧桌案上表面装模作样看资料实则偷偷摸摸瞧好戏的朔石斛听了这话立马站出来为好友正名,我朝□□开国一年便设科举,于今百年万千学子间就只出过十七位女状元,这十七位女状元里最终排除万难做成了官的却只有三位。一位是数十年前惊才绝艳的孟瑶光,可惜仅仅做了三年京官便嫁给岭南侯,一别宦海做了其夫君的陪衬,虽有‘瑶光夫人’之美名,却在临终前留下悔不当初的遗言。另一位是十五年前凭着龙虎双刀打遍朝野无敌手的濬裘枫,可惜过刚易折,虽凭着战功一路扶摇直上,却最终葬身于佞臣的阴谋诡计之下。最后一位便是阿荃。朔石斛目露赞赏之色,从堂下官做起,步步为营且混且干,一路摸爬滚打坐上正三品尚书之高位的女子,开国以来仅此一人。这样的人怎会是糊涂官呢?他广袖一拂,笑的一派清风朗月,顶多嘛,是个狗官。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凌雪霁抚掌大笑,英雄所见略同!朔石斛你放什么厥词!曲荃抄起整个红木笔挂连着上头的几支玉管云峰一同砸了过去,朔石斛挺着脊背做的端正,见东西来了躲都懒得躲,只觉顶上风过,身后一阵玉碎声响,这劫就算过了。砰的一声金吾卫右街衙的书房门被甩开,只见师爷抱着一叠纸立于门槛处,一张俊美的脸黑如锅碳,目光锋利的简直要飞出两支冰锥子戳死朔石斛。一看自家夫人这模样朔石斛就知道坏事了,他一格一格转过身去,低头一看顿时汗如雨下。那碎了一地的不正是他家夫人昨日才送他的玉管云峰么!好你个曲星湶!朔石斛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还未来得及指向曲荃,便见到师爷站在了他身前。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菡宵,我错了。菡宵将怀里那叠写满了字的纸张重重放到朔石斛面前,表面上公事公办实则暗流汹涌,阿茅开口了,内容全在上面,你自己看吧。吴郡太守府诶,这么快便回来了?在自家妻子房里蹭夜的危岳雁见凌秋泛推门进来立马蹭上去,借着屏风里头透出的微弱烛光发现自家妻子一脸倦容。怎么了?爹还是不查吗?凌秋泛无力点点头,心里更是难捱,父亲向来没有瞒过她什么,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就算她不问父亲也会找机会告诉她。可是这件事情,父亲却是说什么都不愿意查,也不愿意告诉她原因,实在令人费解。秋泛,秋泛?危岳雁见凌秋泛这番模样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她想了想抬手扶住凌秋泛的肩膀,轻微晃了晃,秋泛你别不开心。你若是真想查,也不是不能。凌秋泛闻言一双盈盈秋水眸看了过来,将军可有良策?哪里算得上什么策。危岳雁将凌秋泛半推半扶的带到桌边坐好,倒了杯茶放到自家妻子手里握着,虽然已是春深,但夜里的寒气还是不容小觑,你是太守府嫡长小姐,我是十二卫大将军,你我若要查难道不是名正言顺?既然我们是名正言顺的查案,又何愁不能调用人手?凌秋泛托着茶盅送到唇边的手顿住,面上满是喜色,你的意思是,爹不愿查,我们自己查?言落瞬间又有些犹豫,可是爹说,此案非同一般案件,极为复杂。甚至还牵连到金陵的一桩连环血案。金陵的连环血案?危岳雁蹙眉,近日来她为了好好陪夫人在吴郡游玩,不仅冒着犯天子之怒的危险告了婚假,还让远在京城将军府里的绿沉和湛金只提燃眉要事,其余事件均不需告知。所以已经丧了志的危大将军压根不知道金陵城竟然发生了要命的连环血案。具体是什么个情形?危岳雁寻了一把椅子在凌秋泛身边坐好。凌秋泛神色渐渐凝重,搁下茶盅将父亲刚刚在书房里面和她说的连环杀人案具体情形与之说来,危岳雁的眉头越蹙越紧,眸色也逐渐暗沉下来,如此说来,金陵城的那几具尸体竟与我们今日所见极为相似?正是。凌秋泛点头,却不知为何相距千里却能发生如此相似的案件,凶手究竟是一个人还是数人。可知道京城中调查此案的是何人?危岳雁问道。听爹爹说,是金吾卫右街衙的朔石斛朔大人。凌秋泛思索了一下回答。朔石斛么原本还想腹诽朝廷对此案不重视的危岳雁听到这个名字点点头,这个朔石斛倒是个有本事的。哦,还有一位!凌秋泛突然想起来,刑部尚书曲大人也参与了调查。看来刑部对这宗案件也十分重视。危岳雁眉毛跳了下,摆摆手打断了自家夫人的异想天开,刑部哪里会管这类事情,定是那曲荃自己告了早朝假跑去查案的。竟是如此?!凌秋泛的语调里渐渐带上了些许敬佩之意,没想到曲尚书居然有这般为民之心。凌秋泛的声音有弦瑟之美,泠泠然十分动听,但此刻听在危岳雁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刺耳,又无法反驳,只得立刻转移话题,那个夫人啊,爹爹有没有和你说金陵第三具尸体被发现的日子是什么时候?还有,三具女尸的死期分别是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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