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屋小说
黄金屋小说 > 上错花轿嫁对狼(GL) > 第42章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42章

  上错花轿嫁对狼(GL)

曲荃看着凌雪霁呆呆的坐在那里,馄饨也不吃话也不说, 一会眉开眼笑的一会又愁眉苦脸, 不知道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只好伸出一只手在凌雪霁眼前晃了晃,魂兮归来~~凌雪霁一惊, 愣了一瞬,突然像个兔子似的跳了起来,幸好曲荃眼疾手快的护住馄饨碗,不然这剩下的一小半馄饨也要保不住了。你这是怎么了?没没没有什么!凌雪霁一慌, 连说话都结巴起来。她站在一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突然往门边跑去,曲荃不知她抽什么风连忙跟上,门却在凌雪霁跑到跟前时自己响了。凌雪霁原本只是因为脸颊滚烫想要开门凉快凉快,哪知道门外竟等了人,这下又把她吓了个结实。曲荃把她拉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意为安抚,转头对门外冷声道:谁在门外?集锦的声音战战兢兢的传来,大人,是我。集锦?曲荃长眉一蹙,带着些许疑惑打开门,竟真是集锦。在尚书府里除了曲老太君身边跟着的那个栗婆婆以外,就属集锦最懂礼数知进退,怎的今日比画眉那丫头还冒失?集锦对着曲荃行了个万福,额上全是汗珠,此时天气虽已回暖,但也不至于走路出汗,想来定是有急事禀告。果不其然,集锦飞快的也对里头的夫人福完,忙道:大人,菡师爷求见。带路。曲荃没有半点犹豫大步跨出,凌雪霁连忙跟了出来。曲荃定住转身,天色不早了,你今天忙了一天,不困?凌雪霁咬紧嘴唇,用力点点头,这么晚了菡师爷找你,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曲荃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柔声道:再重要的事情,有我。凌雪霁连忙摇头,甚至是有点急了,肯定是说案子啊,那个案子那么可怕,你又不会武,我要保护你啊!曲荃失笑,有那么多金吾卫在,谁能说到此处她突然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说,缓步走到那个瞪着两个铜铃似的眼珠子的人面前,抬手揉了揉发顶,折腾了一宿,你该休息了。集锦听闻此言,突然又想起刚刚和画眉备沐浴热汤时聊得闲话,蓦然羞的低下头,凌雪霁见她这模样不解的歪歪头。安抚完凌雪霁,曲荃转身对集锦道吩咐,集锦,你留下服侍夫人,菡师爷人在哪,我自己去。菡师爷就在大堂等候。集锦答完,曲荃直接往大堂而去,留下一脸通红的集锦和满头雾水的被留下来的凌雪霁。凌雪霁见曲荃要走,忙上前要追,却被集锦一把捞了回去。夫人夫人,你今夜劳累,就让集锦帮你收拾下房间,美美睡一觉吧。诶可是曲荃她夫人,这也是大人的意思过了尚书府正门,绕过石屏行五十步便是大堂。菡宵没有去专门待客的秣陵秋榭,而直接在大堂等候可见他带来的信息十万火急。曲荃也正是知道这一点,离了寝屋就奔去大堂,果见菡宵在里头坐立不安。师爷,何事。曲荃抚着门框边喘气边问他。菡宵一见曲荃这般也没什么时间和她寒暄,开门见山道:危岳雁连夜去弭罪司带史桩了,快与我去!走!曲荃连忙命人备马车,接着让人去通知刑部侍郎崔简前去刑部,拉着菡宵上马车前,又命人将此事告知她最得力的手下杭士程,这才揣着一颗忐忑的心上了马车,一路行来,只觉这金陵的路都颠簸了几分。今夜的刑部,灯火通明,注定一场大戏鸣锣开场。曲荃独自一人下了马车,为保菡宵通风报信,就让他留在了马车里。曲荃迎着火光向危岳雁走来,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被火光一照,幽惘若血光。危岳雁见到曲荃,一个弧度缓缓爬上嘴角。在她身后,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被人押着,一头青丝用一支木簪子简单束起一半,见到曲荃之后,黯然的目光一瞬间乍亮,却又极快的晦暗下去,清秀的面容难掩凄楚之色。曲荃垂在身侧拳头一紧,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字眼,危岳雁,公报私仇?尚书大人此话怎讲?危岳雁悠闲的抱臂在身前,玩味似的看着曲荃仿佛要吃人的脸色,她知道,此时的曲荃比山间最凶猛的豺狼虎豹还要危险。但,那也是被关在笼中的豺狼虎豹。危将军不是说,明日提审史桩么?怎的今夜就迫不及待了?曲荃冷笑,古之王者不欺四海,霸者不欺四邻。原来‘信’之一字于危将军而言,如烟云浮尘般渺不可寻。一会儿不见,曲大人竟迂腐了这许多。危岳雁感受到曲荃投来冰冷的目光,坦然与之回望,周遭烈火悉数蹦入二人眸中爆裂作响。本将不是文人,在战场上待久了,只知兵贵神速。拖一个时辰就多一个时辰的隐患,拖一个晚上,甚至可能星辰变天,胜负易主。所以,本将只能先带人来将史桩拿下,以免夜长梦多哇。垂在身侧的拳头攒紧复又松开,曲荃一脸寒意倏然冰消雪融,春风过境一般笑的极致温柔,本官断此案,是有圣上金口玉言。将军只不过拿的是辅助的口谕,捉人审案还需本官的准许。按照大夏律例,将军如此越权行事,该当何罪?言落,她又将目光在左右威卫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左右威卫知情却不加以劝阻,知法犯法,又该判以何罪?第六十九章 君问归途左右威卫闻言大惊,皆面面相觑。但总归碍于危岳雁在场, 并不敢将内心忧患过于显在面上。危岳雁自然听见了身后的动静, 却置若罔闻, 只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看着曲荃幼稚可笑的挣扎。他们听命于我, 该领的罪该受的罚, 我危岳雁一力承担。只是若耽误了这一刻,怕是曲大人要背个‘私放逃犯’的罪名。大言不惭。曲荃冷笑, 那我倒是问问将军,倘若史桩不是真凶, 将军你作何惩罚!危岳雁负手扬颌, 本将话已说清,曲大人莫要作无用的纠缠, 眼下至关重要的是给史桩定罪。曲荃双眸一寒,没凭没据定什么罪!危岳雁笑了。若我说,我已证据确凿呢?什么!仿佛支撑的力气一瞬全被抽走, 曲荃直觉脊骨一道寒流窜上脑髓,直把人刺了个激灵。一种不祥的预感如起伏的海浪环肆周身, 她尽力平复呼吸, 勉强维持住身形,什么证据。相比曲荃如临大敌, 危岳雁倒是气定神闲的观看着她的反应,此时见她要证据,轻轻拂了几下掌,便有威卫将几个人带了上来, 这几个人正好是一老一少一男一女,见这阵势都有点发怵,战战兢兢的被领着走到曲荃面前。金陵城百姓数以万计,但这几位,想必曲大人不会陌生吧。危岳雁先是走到一个老妪跟前,这位是住在女德坊的周婆婆,最初女德坊运尸的那辆马车,就是她租的,大人您最先审的也是她。接着她又走到一个少年跟前,这位是东城门扁鹊药庐的药徒,东城门的马车是他租的,大人您当时审他的时候还摔碎一盅好茶。危岳雁将那几人的情况再次复述一遍,她说一句,曲荃就这么冷着脸听一句。危岳雁每说一句,笑意就深一分,曲荃每听一句,脸色就冷一重。直到介绍完最后那个姑苏庙街租马车的十二岁小姑娘,曲荃的脸已经铁青,正欲开口,却被危岳雁截断。曲大人想必是要说,给他们丰厚报酬让他们租马车的是个蒙面人,如何能认定就是史桩,对不对?曲大人请看。危岳雁接过一名威卫递上来的布囊,那布料极厚,不像是寻常人家用的棉麻,也不是丝绸,不知是何质地,有何作用。摊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四个小巧的缪琳瓶。今日与曲大人别后,我便立刻派人将这几位证人一一请到府中盘问,果不出所料,那个蒙面人在交付他们大把银票和藏尸箱的同时,还给了一只装满化尸散的缪琳瓶。我朝缪琳瓶并不罕见,但大多剔透无味,独这四只缪琳瓶上却有一股特殊气味。危岳雁用手举着那个布囊来到曲荃面前,曲大人不妨凑近闻闻,这个气味对于久居刑部的官吏应该都不会陌生。曲荃眸色彷如霜寒几度,让她跟个狗一样去闻证物?滑天下之大谬!勿需闻便知道,危岳雁指的气味,就是弥漫在弭罪司中各种秘药及用来炼药的炭火混合起来的味道,因为弭罪司有几种秘药主要效用就在气味上,故而这几种秘药的气味浓烈特殊,经久难散,会沉积在屋室中的器皿上,衣服上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么一来,也恰恰证实了这蒙面人给的缪琳瓶是来自弭罪司。为保这珍贵易逝的物证留存久些,我还特意裁了御赐的贡料做囊,以做储藏之用。危岳雁说完像是怕惊散了缪琳瓶上的气味,忙将布囊继续裹上。这也是在告诉曲荃,这物证就在她的手上,只要贡料不腐气味就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散,随时都可能出现在御前龙案上。这些百姓都是金陵城左右街衙都有记录的本地民众,不太可能有胆子作伪证,气味来源太过特殊以至于不能作假,弭罪司这段时间行程有异,且能与犯案时间差不多对上的也只有史桩一人,再加上身为刑部弭罪司官吏的史桩行动交际均受限,结伙作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揭露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史桩就是这场连环血案的凶手。铁证如山。危岳雁拍板定论。不。曲荃极缓极缓的摇了摇头,有漏洞。漏洞在哪?动机。曲荃斩钉截铁,史桩杀人,没有动机。这个么危岳雁微微侧头,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侧颜,一撮青丝垂下,将原本就看不真切的眸光掩得更加晦涩。待本将一审便知。夜近子时,刑部大门前火海连城,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一种错觉,仿若置身于绮艳磅礴的鬼蜮妖城,振翼鸣啸的鸣蛇与豹身狞横的蛊雕缠斗的难舍难分。忽然龙光线掠闪天际,四周霎时间亮如白昼,夺目白光之中,不知是那鸣蛇刺了蛊雕的眼,还是蛊雕扼了鸣蛇的喉。白光闪过,高耸的城墙上不见了鸣蛇与蛊雕,只溅下一片猩红。此时,突然传来一阵车轮响,竟是又来了两辆马车,从车上下来两位穿戴整齐的官吏快步行到曲荃跟前行礼,而后又对危岳雁行了一礼。危岳雁转身便对左右威卫道:见到两位刑部侍郎还不行礼?是想叫别人说十二卫的人不知礼数,再科一罪?左右威卫虽都是武人,不如文官那般苛求礼数周全,但是见到官阶比自己高的官吏自然是知道要行礼的。只是眼下这种情形,长脑子的都怕扫了自家将军的兴致,眼见身旁的人都在犹豫,谁也不敢当出头鸟。此时见危岳雁发话,这才齐齐向刚来的两位刑部侍郎行礼,声震如雷。崔简置若罔闻,转身就对曲荃拱手,大人,崔简来迟。没有回音。大人?仍是没有回音,崔简这才斗胆抬起眼睛去看一直没有作声的曲荃,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儿把他吓得跪在地上。曲荃脸色差的可怕,这种神情只在去年审理一桩杀妻案时才露出过,所有刑狱司当差的人都忘不了那一日,夏台七十二文刑三十六武刑倾囊而出,邢台下方积了一洼的血,炭烧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随处可闻,离得较近的牢里甚至有两个胆小的被刑房里传出的声音和气味活活吓死。崔简额头疯狂的渗出汗珠,方才发生的事想来又触到他家尚书的底线了,事情怕是不好办。既然曲大人和崔侍郎还有话要说,那本将就先将人带走了。危岳雁向曲荃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抬手作令,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刑部。大人?大人?崔简和另一位樊侍郎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然自家尚书不动,他们身为下属也只得安安分分的待在一旁,任由内心狂涛拍岸。良久,就在崔简和樊侍郎觉得双腿已经彻底酸麻摇摇欲坠之际,尚书大人终于开了尊口。樊侍郎大病初愈,且回府休养。曲荃的声音很飘,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她转过来看向崔简,眼神也是缥缈的,崔简去陪审。崔简怕有不妥,问道:十二卫大将军审讯,下官可陪审?曲荃有气无力的眨了下眼,表示点头,依照大夏律例,除天子以外,刑部官吏若由非刑部官吏主审,则刑部尚书及刑部侍郎具陪审资格。下官遵命。崔简作完揖后,片刻不敢停留,与樊侍郎同时上马车,随后两辆马车分道而驰。一场荒诞之宴聚也匆匆,散也匆匆,曲荃在金陵城的大道上踽踽独行。白天的街道到了深夜,恍如一世繁盛须臾凋零,若没有白日的喧闹会不会就觉不出这夜晚的凄凉?曲荃想着想着停下步子,恍然抬头只见天光晦暗,孑影凄凉。身后一直跟着的马车见尚书停下,便驱车上前,大人,归否?归否?何处可归?还记得小时候,家教不严,最喜欢带着丫鬟出去逛街市,街上虽然好玩热闹什么东西都有,但逛得久了也觉无甚趣味。卖吃食的大娘和卖新奇玩意的大伯,虽然面上和蔼可亲,见了你就是一顿夸,可你若是拿了他们的东西不给银钱,就能立刻在你眼前演上一出不要钱的变脸戏。随着年纪见长,家境剧变,身边天天都是一出出变脸戏,看的你痛不可支疲于应付。每言一句每谋一事,就如行于深渊索桥,下面深逾万丈不能见底,雾气迷蒙中会伸出无数双作乱的手,想要将你拉下去就此堕入无间地狱再也不得翻身。被悬崖上的厉风刮了身体时,只有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累了疲了也无人可诉。回首归路早已淹没在遮天蔽日的迷雾之中,放眼征途却亦看不清长短之距估不了环迭之险。你问归否,那是因你还有归途。而我,却只剩下一段极痴极狂的欲/念,需挣命方可谋。我没有归途。第七十章 是否在意危岳雁约莫丑时将尽才回到将军府,管家眯着眼睛过来应门, 危岳雁接过他手中灯笼示意自己会回去。来到寝屋跟前, 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又阖上, 将灯笼中的火熄灭放在一边。正一边解衣服一边绕过星火明灭的画屏时, 清冷的语声从她身后响起。


请收藏本站:https://www.hjwyy.com 黄金屋小说。手机版:https://m.hjwyy.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