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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上错花轿嫁对狼(GL)

言落顿了顿, 又补充道:才一天功夫, 尚书府的门槛就快被人踏破了。求情的施压的,差不多都是驸马家族里的人, 和国舅那边的关系。驸马爷的家族自然好解释,只是能劳驾国舅爷身边的关系出面,可见皇后对她的这个二女儿是何等宠爱。凌秋泛抿了抿唇:将军这边也不好过吧。危岳雁讶异看了眼凌秋泛,她竟不知, 自己的夫人竟然还有这种眼界。转念又想,是自己狭隘了,吴郡太守府的大小姐,再如何身居闺中不闻外事,也必然对官场里的东西有所涉猎。她的夫人,早已不是那个每日只知抱着琴跑到废弃的院落里头,寻自己谈天说地的小姑娘了。危岳雁不禁猜想,那个凌秋泛萦绕心头的意中人,会不会是个门当户对的官家公子呢?若没有自己这一出自作自受的圣旨赐婚,她现在应该已经和意中人结成眷属,养儿育女了吧,又哪里还会知道,有一个人,把她小心翼翼的珍藏在心里最柔软的角落,一藏就是三年。将军?凌秋泛见危岳雁神情暗淡,像是怀缅着什么似的看着漫天雨幕,以为自己不小心戳到了她的什么痛处,不安的唤道。啊。危岳雁缓过神来,接道:差不多,除了我自己这边的人,也见了不少生面孔熟面孔。说着她突然开玩笑似的说:看来我可以写封信给曲荃,问问要不要等此间事了,一同去京城的木匠铺子定做新的门槛。史桩呢?凌秋泛又问道:史桩假死,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他现在怎么样了?危岳雁笑着叹口气:有曲荃这么个大靠山在,他能有什么事。假死的事情被曲荃在折子里划归到计策中,说这实则是一招引蛇出洞之计。他们文臣的一支笔,颠倒乾坤都不在话下。凌秋泛正要接话,突然湛金撑着伞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看到凌秋泛明显一怔,但见自家将军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忙松了口气,还没等呼完整个人又僵直了脊背,将军,昭仁公主来了。带夫人回屋。危岳雁沉声命令,湛金忙点头应下。看着危岳雁一人消失在雨中的背影,凌秋泛突然心中发紧。像是这类宫中女眷来访,自己身为将军内眷理应出场,但是自己的身份敏感,寻常举动,却可见危岳雁对自己的用心。------------------------所有人都不知道昭仁公主对危岳雁说了什么,只知道昭仁公主扬长而去之后,剩下在屋里的危岳雁一个人像魂魄被抽走了似的。湛金嘱咐绿沉不要告诉夫人,自己一个人进去将将军扶了出来,但是在经过二老爷院门时,危岳雁突然挣脱湛金的搀扶,跑到危二老爷的房间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湛金一看就慌了神,连忙上前将雨伞遮在危岳雁头顶,雨水冲刷着的脸上满是焦急,将军,二老爷今日旧疾发作,浑身骨头疼的跟拆开了似的。现在怕是已经休息了,不如明日再来吧。危岳雁就像是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湛金总觉得她这模样下一刻就要磕头了。其间绿沉来过一次,带来的饭菜危岳雁也不吃,就跟个木雕似的杵着,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第一百一十八章 君前琼珠湛金想着这么跪下去不是办法,想起身再去拿一把雨伞来, 结果危岳雁平日里挽弓握剑的手现在居然软的跟抽掉了骨头似的, 伞柄一握上就滑落到积水里。湛金没办法只能站在她身边两人勉强挤着一把, 毕竟她自己也不是铁打的, 尤其是她们习武之人抵抗力强平日里都没什么小病小痛的, 一旦生病那就是病去如抽丝,回头两人一块病的不省人事, 可指望不上绿沉那家伙来照顾她们。湛金。湛金闻言转头一看,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正想着绿沉那丫头人就来了, 不仅人来了还带了一把伞。湛金突然觉得绿沉从来没有今天这么顺眼过。她接过绿沉手中雨伞,给自己和危岳雁一人一顶撑好, 接着问:回头把饭领了放我屋里去,我中午就扒拉两口,到现在一粒米都没进呢。绿沉点头应下, 看了眼将军又匆匆去了,拐了几个弯直到她绣着凤仙的翠色衣角彻底消失在雨幕中, 一道人影自暗处步出, 若有所思的望了眼她来时的方向。一场春雨一场暖,但是春寒料峭, 战场杀伐落在骨头里的病根抵上这傍晚的寒风寒雨根本不堪一击。湛金自己的小腿骨已经有些受不住,再看危岳雁平日里因气血活络不点儿红的唇色已经被冻得发紫,想来也是正常,伞面谁能遮蔽从天而降的雨水, 但是膝盖可是一直浸泡在地面积水里头,再这样跪下去很快将军就能病倒在床,不用再面对那些令她心烦意乱的人或事了。思及此湛金挑眉看了看眼下不要太凄惨的将军,莫非这就是将军的苦肉计??就在她开始揣摩危岳雁真正意图的时候,快冻成冰尸的人终于开口,一团暖雾自她颤抖的喉咙里吐出。湛金。属下在。我们活到现在,为什么?危岳雁说话已经不太利索,她除了颅内的血液飞速流转供热,自眉眼而下的半张脸几乎已经丧失知觉。湛金没她冻得那么厉害,说出的话也流利不少:找出南疆弃军而逃的狗贼,为老爷少爷们复仇。多年探查一无所获,可如果只要你背弃原则,在朝堂上诬告曲荃,为驸马翻供就能知道那狗贼下落。你,如何选?危岳雁的眼眶先前被雨水侵入刺的通红,她缓缓抬头看来,湛金只觉自己胸口猛挨一拳,也不知是话语间的内容太过不可思议,还是因为此时的危岳雁宛如嗜血的妖灵,美的触目惊心。将军,难道昭仁公主?危岳雁不语,缓缓点了点头。湛金一拳砸在手掌上,伞面积攒的雨水抖颤着四散滚落,这简直比送命题还送命题。她太了解自己的将军了,如果在天平的两端放着的是生和义,那危岳雁的答案毫无悬念。可如今生那头的砝码换成了孝,再与义对拼,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令危岳雁痛不欲生。她看着双目赤红,面目苍白的危岳雁,想来这个傻姑娘是选择了义。湛金突然想仰天大笑,这件事怕是说出去整个金陵的人都会当做笑话来听。利字当头大好权术,能为了给自己扫清路障而冤杀忠良的十二卫大将军,竟然学着古时先贤的做派,开始当起圣人来了。湛金啊危岳雁声音里突然有了些哭腔,你觉得呢?湛金一开始还以为是听错了,直到危岳雁吞咽了一下接着说下面的话,她才知道,这个早已习惯生死杀伐,纵使金铁不能摧的姑娘,居然哭了。你觉得我是一个坏人吗?危岳雁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但是湛金听见了。将军,只是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怎么能说是坏人呢。不是坏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罢了。湛金叹了口气,这些年来,危岳雁确实为了巩固自己的职权,做下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否则也不会有曲荃那么个死对头了,二人朝堂相识之际皆已高居庙堂手握重权,互相倾轧结下仇怨,自认都不是什么干净的货色,可是有些时候有些点,确实相似的紧。其实湛金也不知道,明明手上都不干净,为什么会在这件事情上这么较真呢?她跟着危岳雁,吴郡收到霍渊的报信也是知道的。那时候危岳雁得知的情况并不如后来那般枯井中发现的触目惊心,但本质上都是杀人不是么?宦海浮沉,经年不休的争斗,牺牲者的血液混入暗流渗进地底看不见的地方,又缘何为了一桩案件中,素未谋面过的死者,和自己的目标作对,甚至放弃自己的家族仇恨呢?大概,因为这份罪孽已经遮天蔽日,令人无法去忽视大概,因为那些枉死者的血液太过干净,她们死的何其无辜大概,因为那些死者当中,大多数都是怀胎六甲的母亲湛金,你觉得我这样做值得吗?危岳雁又问,眼眶中的温热不停的滚落,和整张脸上冰凉的雨水混在一起,矛盾的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值得的。湛金给了她肯定的答复,将军的心,不会让将军做不值得的事。只是----只是什么?危岳雁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她看着雨幕中紧闭的房门,不知那房门后的人是否早就苏醒,只是不想面对自己求解的目光,才迟迟不肯出声。湛金叹了口气,世人眼里,将军永远都只是功高震主不可一世的枭雄。像今日这般牺牲,又有几人会知道?危岳雁静默片刻,解脱般舒出一口长气,淡然的摇了摇头。谁能知道?谁也不用知道。大雨滂沱,院落里栽植的竹柏皆被雨水冲刷的簌簌作响,晦暗阴沉的天色下早已辨别不出它们原本青翠的样貌。危岳雁在湛金的搀扶下极缓慢的起身,可跪了半天的腿早就血液滞留酸麻难忍,还没等站起多少,膝盖就发了难整个人连着湛金一同摔回积水里,溅起一身水花。远远看去,只能捕捉到两顶白面的竹骨伞在雨地里无助的倾旋。她们为了能站起来折腾了多久,院落外拐角处的凌秋泛就看了多久。雨水漫天倾下,凌秋泛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两眼秋水在雨幕中看不真切,朦胧中仿佛蓄了几点晶莹,谁也不知道那究竟是是眼角泪痣渲染而出的假象,还是在隐蔽不可见的心底发酵出的心照不宣。----------------------------为了不让凌秋泛发现,危岳雁只得在湛金屋里沐浴,然后换上赶紧的衣服,拖着一头沾了水更加乌黑亮泽的头发拎着剑慢悠慢悠的晃荡到了自己屋门前,甫一抬手,门就应声而开。凌秋泛一身霜色深衣,外罩水蓝罗衫,一头半干的青丝随意在头顶挽着几个髻,也是沐浴完不久的样子。平日里的凌秋泛不论内屋外屋都是穿的严谨得体,危岳雁也是第一次见到凌秋泛穿的这么居家过,衬着凌秋泛透着薄红的面颊别有一番风流姿态。将军淋雨淋的木了?怎的还不进来。凌秋泛说完也不看她,径自进屋里去,危岳雁连忙收起目光把门带上,缓缓的跟着凌秋泛进了碧纱橱内。即将迎来初夏,枕席间已经铺上了玉簟,危岳雁的卧处在碧纱橱外,而凌秋泛的卧处在碧纱橱内,一般没有什么事危岳雁都是不会进入内屋的。虽然夫妻之间称不上冒犯,但是危岳雁怕惹来凌秋泛不悦故一直如此。所以等危岳雁跨入内屋,看到床幔间熟悉的挂饰时才猛然惊醒,但身体像是还残留着雨地里的麻软感,笨拙后退的样子显出些手足无措。将军。凌秋泛忙上前扶住她,摇摇头,不妨留下来一起吃饭。说话间,一股饭菜的香气传入危岳雁的鼻间,见她还有些怔忡,凌秋泛难得多言,这些菜都是我做的。说着把危岳雁摁在椅子上,亲手给她舀了碗参汤圆子羹,最近雨水多,难免湿寒入体,多喝点姜对身体有益处的。危岳雁接过凌秋泛递来的碗,看着那里面圆润洁白的圆子和其他色泽鲜艳的配食,心口没来由的一阵酸楚,顺着遍布四肢百骸的血管一下下发散至全身,一股温热涌上眼眶。夫人危岳雁低头盯着圆子羹,迟迟没有去动勺子。嗯?凌秋泛怕她尴尬,故意避开她此刻失态的样子,自顾自去夹了点鱼肉,筷子经到半途拐了个弯落到危岳雁面前的碟子里。如果危岳雁迟疑半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几个字眼好不容易跳出嗓子眼,却又被她迟疑的堵在了门口:没有什么。她很艰难的对着碗挤出一个笑容,我们吃饭吧,这还是第一次吃夫人做的菜呢。凌秋泛看了她一眼,狭长的眸子泛着欲泣未泣的薄红,像是染上了一层天然的胭脂,不见昔日凌厉色,满满溢出的都是曾经小心翼翼生怕人觉的深情。危岳雁没有用勺子,就着碗喝了个精光,正搜刮着词汇想夸她夫人两句,一只长柄勺盛着几颗洁白玲珑的圆子递到了眼前,再往上是凌秋泛消去冰雪,横波温柔的眉眼。我相信将军。不论将军做什么,都有将军的道理。自己的道路,只消对得起自己的心,无需征得任何人的理解。况且----她将那些玲珑的圆子舀入泛着晶莹汤泽的碗中,白瓷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像一颗星子,耀亮在云收雨散之后的澄如明镜的夜晚苍穹。就算世间无人能理解,我也愿意去理解。就算世间无人会知道,我也知道。啪嗒一声,是水珠滴落汤羹内的声音。危岳雁终于忍不住,在自家夫人面前,落下泪来。第一百一十九章 风雨满楼杭士诚忙撑开伞遮在史桩的头上,而后者则顶着一脸愧疚转过脸来, 等了这些时候还未出来, 曲大人是不是不愿意见我?你多虑了, 曲大人不是这样的人。杭士诚宽慰他。我不该在那种情况下把事情都说出来, 曲大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现在又遭到国舅和驸马家族的施压少年的眉宇间愁色极浓,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杭士诚不赞同的说:说出来才好。虽然现在曲大人不好办, 但这件事情已经在民间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无法忽视最终的真相。民声无疑是无形的压力, 对于曲大人而言, 也并非不是好事。正说话间,尚书府的管家撑着伞从敞开的大门里头出来, 站在屋檐下收了伞,对着二人拱手作揖,二位大人久等了, 实在对不住,我家大人犹在病中今日不能见客, 雨天路滑, 二位大人请回吧。曲大人生病了?史桩急起来,她怎么了?要不要紧啊?尚书府的管家没有说明病情, 而是叹了口气,对着史桩说道:掌药史大人无需自责,我家大人说了,这件事她早已做下决定, 掌药史大人说与不说,无非早晚而已。我家大人还说,正是因为掌药使大人心直口快,趁着大局未定,对方毫无准备之时先发制人,她或许还不能打的对方措手不及。这些都是我家大人嘱托的原话,想要史大人放宽心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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