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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们投票选的我。”爸爸委屈的像只受伤的大狗，把头在妈妈怀里蹭。“你怎么没找你们主管局长评理去”“找了找了”“他怎么说的”“他说，我最年青，资历最浅，我不去，难道让老同志们去吗”爸爸愤恨的用拳头锤头，“他妈都是王八蛋，都是王八蛋”方静气的呼呼喘了几口气，无奈道：“要不，咱给局长送点礼这个缺德的培训班咱不能去啊。”“不送老子老子拼命的工作，倒落了个落后分子，还给他们送礼培训就培训。我要让大家都知道，努力工作就是这个下场”接下来，爸爸模模糊糊又说了许多话，扬扬都没听懂。后来，妈妈就连哄带劝地扶爸爸回卧室了。扬扬关好门，躺到床上半天也没睡着觉。爸爸说的事，她并不是太懂，她只知道，爸爸在单位受欺负了。在她心里如天神一般高大威武的爸爸，原来也不是那么强大。也会受伤，也会委屈，也会痛苦难过。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很严重。严重到什么程度，她不知道。但是，她很不安，非常的不安。她终于有点明白，自己今晚为什么会那么烦躁了。第二天早晨，扬扬“正式”见到了爸爸。爸爸眼底下一片青黑，脸色发白，看起来非常憔悴。但是，面对扬扬，还是努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扬扬主动上前，给了爸爸一个大大的拥抱，“爸爸，扬扬想你了”“乖宝贝，爸爸也想你。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学习有没有惹妈妈生气”林志成用胡茬蹭了蹭扬扬的小脸儿。扬扬被蹭的咯咯地笑了几声，然后心虚的瞟了妈妈一眼，“还行吧”然后，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爸爸摸了摸扬扬的脑袋，对扬扬正色道：“扬扬，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要做个有出息有本事的人，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知道吗”“我知道了，爸爸。”扬扬使劲地点了点头。一家人有些沉闷地吃完早饭，妈妈准备送扬扬去上学，爸爸就先收拾行李出了门。扬扬眼巴巴看着爸爸离开的身影，心里很难过。爸爸一定是去参加那个让他受了委屈的培训班吧爸爸的心里一定特别难受。眼睁睁看着爸爸受委屈，她的心里非常非常不好受。唉她现在太小了，还保护不了爸爸。所以，她一定要好好学习，等将来有了本事，一定不让爸爸再受欺负了转眼，期中考试到了。这是扬扬上学以来的第一个大的考试。刚好，林志成被逼参加的那个落后分子培训班也结束了。按原定安排，是晚上聚餐，明天早饭后从c城返程。林志成特别重视女儿人生中的这个头考，于是培训刚一宣布结束，便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归程。紧赶慢赶，终于赶在扬扬考完试放学之前，赶到了学校门口。方静也是早早地就到学校门口等了。夫妻俩见面都默契地没提培训的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扬扬这几天吃饭、弹琴、写作业的情况。交卷的铃声响起，早就答完的扬扬立刻把试卷一交，背起书包蹦蹦跳跳地往校门口跑。妈妈许诺了，考完试后要带扬扬去买德芙记的千层水果小蛋糕。德芙记是她们所在的小县城r城最好的糕饼店。扬扬最爱吃他家做的千层小蛋糕了。远远的，扬扬一眼就看到并肩站在一起的爸爸妈妈，立刻加快脚步风一样刮了过去。什么是幸福对孩子来说，放学了，看见最爱的爸爸妈妈一起来接自己，就是幸福扬扬高兴得眉开眼笑，“爸爸，你可回来啦”说完，纵身一扑，扑到爸爸怀里。“扬扬，有爸爸，就看不见妈妈了，是不是”方静站在一旁假装吃醋。扬扬在爸爸怀里小身子一扭，探出半个身子，吧唧，在妈妈脸上亲了一口，“扬扬都好多天没见到爸爸了。”说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冲着妈妈眨呀眨地，求原谅。“好啦妈妈跟你开玩笑呢。”爸爸在扬扬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怎么样，考试考的好吗”扬扬点头，“考的好。”爸爸笑了，“这么有自信，多少分啊”扬扬一歪头，“一百分。我全都会做。”“好，我女儿真棒走，买小蛋糕去。”“哇，太好了”晚饭后，写完作业，扬扬坐在古筝前往手指上缠指甲，爸爸妈妈各自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聊天，等着听琴。第22章 扬扬闯祸了已经是十月底了，天已经很凉了。妈妈自从得了心肌炎以后，身体素质就比以前差多了。天热时怕热，天冷时怕冷。最怕感冒了，一感冒心脏就难受。所以，天一冷，方静就特别注意防寒保暖，就是在椅子上坐着，都不忘用一条薄薄的小毯子盖着肚子和腿。夫妻俩闲聊了几句后，方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爸，明天周六我们单位有几家想去香山看红叶，反正扬扬也刚考完试，我们明天也带着扬扬一起去放松放松”还没等爸爸的“好”字声音落下，缠完指甲刚准备弹琴的扬扬一下子就兴奋了，“真的吗，妈妈我们明天去爬香山”方静微笑着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妈妈，你真好”扬扬蹭一下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像颗小炮弹一样扑到妈妈身上。只听“咔嚓，嘭，啊”扬扬的欢呼声还没落下去，方静就发出了一声惨呼。在扬扬的冲击下，方静屁股下坐着的那把锃亮锃亮的，以铁管做腿、红色皮革为面的漂亮椅子顷刻间散架了方静猝不及防地一屁股结结实实地墩在了地上。眼见着方静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上的汗珠儿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扬扬压在妈妈身上吓傻了，半天不知道爬起来。林志成也惊呆了，瞪着眼张着嘴愣了片刻，飞快地把扬扬从方静身上拉起来，然后又去拉方静。“别别拉我，”方静嘴唇哆嗦着阻止，“让我再缓一会儿。”扬扬“哇”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抽答着问，“呜呜妈妈，你是不是特别疼都怪我，呜”方静使劲儿挤出个苍白的笑，安抚扬扬，“宝贝儿别怕，妈妈没事的。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不疼了，别哭了啊。”又过了好一会儿，疼的不那么撕心裂肺了，方静轻轻挪动，想自己爬起来。林志成立刻弯腰，一把把方静打横抱起来，出门，抱回卧室，轻轻放到床上。然后，飞快地弄块凉毛巾，给方静冷敷屁股。扬扬流着眼泪蔫蔫地跟了过来，方静挥挥手把她赶出去弹琴。扬扬只好乖乖地坐回去弹琴，含着眼泪弹了半个小时。愣是把一首欢快激昂的在北京的金山上弹出了二泉映月的意境，真是心酸又悲凉，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方静在那边听得嘴角直抽抽，“幸亏这不是过去闹运动那会儿了。要是在那会儿，就凭扬扬弹的这首曲子，非给打成反动派不可啊。”林志成绷了半个多小时的脸终于裂开了一条缝儿，“看来是不疼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是没那么疼了。”方静点点头，眼含忧虑地看向林志成，“你去培训这半个月，情况怎么样”林志成立刻一脸恼怒，“我们北片的领导，就是他妈的昏庸无能的王八蛋方静，你知道吗等我到了c城市局才知道，这个培训班主要是针对不思进取倚老卖老的老同志办的。去了一共一百多个人，就我一个年青的”说到这里，林志成恨恨地锤了一下床，“就连市局负责培训的领导都奇怪地问我，年青干警不都是单位的顶梁柱吗怎么我一个大好青年年纪轻轻就不好好干活了我说我们整个派出所的活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在干”方静皱着眉插话，“那，那个领导就没给你个说法为什么没让你赶紧回来，还在那儿培训了半个月”“他说，我的情况他会跟我们县局领导说。既然我已经去了，就跟着一块儿培训吧，就当锻炼业务能力了。”方静沉吟了片刻，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志成，我觉着他只是安抚你而已，不会真的找你们县局领导评理的，他凭什么会给你这么个普通小干警平反撑腰他要是真有这个意思，根本不可能还让你在那里跟着培训。你在那个培训班呆了这半个月，不是落后分子也既成事实了。”方静分析得非常有道理，林志成心里那点希望的火苗儿一下子灭掉了，眼里的神采也一下子暗淡下来，“他们这是欺负我没人没关系没钱啊，把我当傻子糊弄呢呵呵”“方静，拼死拼活地工作，就是这么个下场吗这特么就是打我的脸啊”林志成一脸悲怆，半晌后，冲方静苦涩地一笑，“也好以后我再也不当傻子了，只要对得起我拿的那点工资就行了。以后，我还是好好地把心放在你和孩子身上吧。”扬扬弹完琴解下指甲之后，抬头看了看时间，到了该睡觉的点儿了。可是，因为心里担心着妈妈，就轻手轻脚地走到爸爸妈妈的卧室门口。门没关严，刚好听见爸爸说培训的事。扬扬立刻停下开门的手，顺着门缝静静地听爸爸说话。听到最后，扬扬的心情非常沉重，她感受到了爸爸浓浓的愤懑悲凉和失望。不想再去打扰爸爸妈妈，扬扬又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扬扬想，大人的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她都有点不想长大了。可是，不长大，就永远帮不到爸爸妈妈。还是快点长大吧，要多多的学本事，不能总让爸爸被别人欺负啊。第二天，好好养了一晚上屁股的方静，尾椎骨还是很疼。林志成没有去上班，把扬扬送去学校后，就陪着方静去医院看骨科。拍片结果出来了，方静的最后一节尾椎骨骨折。好在没有完全断掉，还和上面一节连着一半儿。医生说这种情况没有什么好办法，尾椎骨不能正骨，只能慢慢地养。吃点消炎药和活血化瘀的药，等着消了肿，长了肉，慢慢儿就不疼了。在不疼之前，千万不能正着屁股坐，不要骑自行车、电动车。这样精心一点儿，大概半年左右应该就会不疼了。至于，尾椎骨被摔歪的问题，医生表示尾椎就是人类退化的尾巴尖儿，一点儿都不重要，歪着就歪着吧，不用管它。于是，问题来了。不能骑自行车电动车，以后上班怎么上，怎么接送扬扬上学早些年，由于三个弟弟妹妹都上学，方静的父母靠种地难以负担三个人的学习生活费用。已经结了婚的方静，不忍弟弟妹妹没钱上学，毅然拿出工资的大部分去供他们。对此，林志成不太满意，但也没忍心阻止。到现在，三个人总算都供了出来。二妹和弟弟研究生毕业都留校教书了。只有三妹还在j城c大攻读博士后。因为自己有了工资，也不用方静再给钱了。虽然现在不用再出钱了，但是这些年终究是手头没攒下几个钱。还没有能力买辆车来接送孩子。不过，话说回来，就是有车，方静现在也用不上啊。总不能歪着屁股开车吧问题很现实地摆在这里。怎么办第23章 遇到武术大师夫妻俩商量的结果是，暂时还是由方静负责接送扬扬。时间紧时坐公交，虽然公交站点离学校并不太近，但少走一段儿是一段儿。时间不紧时就直接下步走，多提前一会儿走，就当锻炼身体了。而林志成呢，从现在开始想方设法调工作，从乡下派出所调回城里来上班。虽然是远水解不了近火，但望梅也能止渴啊。总归是有那么点指望不是扬扬的考试成绩下来了：语文100分，数学99。5，总分全班第二名。看了扬扬的试卷，爸爸很生气，明明都会做，明明可以考双百的，却偏偏扣了分。而且，数学丢分丢的很荒唐，让林志成心里觉得忒憋屈。这扣分原因，倒不是因为做错了题，而是扬扬在答最后一道大题时，不小心写错了一个汉字，就被判卷老师大笔一挥毫不客气地扣掉了0。5分。为此，扬扬已经翻了无数个白眼了。心想，难道是语文老师判的数学卷子林志成把扬扬上纲上线地狠批了一顿，主题大意就是马虎会害死人。扬扬很沮丧，明明考的挺好的，还挨批。那要是考的像李明德一样不及格呢想到这儿，扬扬不禁打了个寒战。事实很残酷，爸爸很凶残，想都不敢想啊。妈妈倒是很开心，拍着扬扬的头说，考第二名非常好。用不着非得考第一，压力大太累，还是全班的公敌。其实，也用不着非得考前三名，只要不出前十名，怎么都好。爸爸气地直叹气，指责妈妈不教孩子上进。妈妈说一味的追求成绩，非要得第一的想法要不得。孩子压力大，不利于全面发展，女孩子多才多艺最好。扬扬被他们争的头大，也是因为今天老师没留作业，就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去楚雨家。楚雨一科考了100，一科考了99分。也是因为马虎被扣了分，同样被爸爸批了一顿。两个同病相怜的孩子又一起偷偷溜出去，找马石头和丫丫他们。听了她俩的遭遇，马石头和铁蛋气愤地地哇哇大叫，嚷着你们考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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