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孰是孰非
半夜就下起了暴雨，夹杂着雷声。乔伊一夜没怎么睡，满脑子都是沈白发过来的信息。她查价格，只不过是对花了多少钱有个数，好在沈白离开前能把这个空偷偷补上。可是，一件裙子就超出了预期，她很难做。不想占沈白的便宜，但还这么多钱她又心疼。心事重重，听着雷声雨声，一夜无眠。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做好早饭，也没喊两个人，直接去了超市。虽一夜风雨，乔尔和沈白倒是睡得格外沉。八点闹钟响的时候，两个人默契地进了卫生间，换裤子的时候还顺便做了个眼神交流。同样的白裙子，不同的两个人。没办法控制梦里的事儿，男人也真是可悲又可爱。刚洗完，沈白的手机就响了。好久都没人给他打电话了，他赶紧擦了手，跑进房间，见来电显示是和自己一起做项目的同学。当时也是在课上听了老师讲到“小小”的火柴人游戏，宿舍几个人回去搜索看了，觉得很经典。正好当时又在申报创新项目，几个人就商量着，能不能做一个创新手游。没抱多大希望，只是几个人随便写了一份材料，没想到还通过了。不过，负责的老师一再强调，必须创新手游是块肥肉，不过得做得好才行。套路相似的游戏太多，没点儿创新实在很难从一群高仿品中脱颖而出。可是，这么长时间，想过的好点子全部被推翻了。创新，需要一刹那的灵感，以及将实现灵感的技术。同学催他，这项目马上就要交成果了，可现在空有技术，但是缺少运营的头脑以及找到创新的突破点。虽然也找了其他专业的同学帮忙想营销策划，但是游戏本身的创新点没确定下来，无法实现精准营销。叨叨絮絮商量了好久都没头绪，沈白挂了电话，看了眼乔尔，虽然不是很信任他，但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乔尔，跟你说个事儿。”“怎么了又是游戏的问题”沈白说话声音不低，唠唠叨叨那么久，乔尔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你帮我看看游戏吧，找不到人了，这项目做了那么久，思维定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创新了。”乔尔一般玩的都是网游，没有手机，没玩过手游，虽然觉得套路肯定差不多，但是体验肯定是不一样的。他不敢贸然答应，直接问沈白借了手机，下载了几款热门游戏。没有无线网，直接用数据下载的，沈白肉疼得不行，也只能拼命忍着。单机联网游戏的他都试了一下，玩了几次就扔到了一边。“体验感太差，可能也是因为我一直用电脑打的游戏，不习惯这么小的屏幕。而且如果手指不灵活或者手指过粗，有些触屏按键按不了或是会按错。”“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买得起iad。”“我玩了几个游戏，差不多都有剧情，还有几个是我看过的小说，名字都一样。”“这是游戏开发商买了热门i的版权。”听了沈白的话，乔尔没再吭声。他不过是个游戏稍微玩得好一点的用户，又不是大佬，也不是能开发游戏的人，只做一个纯粹的游戏粉丝，偶尔装装逼，带带小萌新。而且，沈白说的一些话，有部分专业术语，他又不懂。“你先让我查一下资料吧，我连你说的i什么意思都不懂。你也别抱多大希望，我也就只能在瘦子面前充充胖子。”沈白望了眼皱眉的乔尔，发信息让舍友将当初写的创新材料全部打包发过来。不习惯手机，乔尔将文件导到电脑上，一边看一边查不懂的地方。沈白在一边看着，后悔当初没有稍微认真点写材料。乔尔看得很慢，很多东西都没学过，对他来说，要理解起来十分苦难。沈白又说不清，没办法言简意赅地总结一下重点。学习都没这么认真的劲儿，看了一上午，乔尔大概有了些头绪，但没轻易开口。中午早早做了饭，乔尔指使沈白给乔伊送过去。夜里下了暴雨，上午阴阴沉沉的，快到中午的时候，又开始下雨。他怕乔伊来回走被淋湿，打电话跟她说了声，让沈白打伞，给她送过去。乔尔将饭盒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沈白看得无奈，就十几分钟的路程，虽然下暴雨，但也是大夏天的，难道还怕凉了不成乔伊坐在店里，今天没什么生意，她和那小姑娘大眼瞪小眼混了一上午。虽然做生意是自己当老板，在某些方面比较自由，可以赚的钱不稳定。除了自身的经营之道和口碑，也需要天时和地利。雨下得太大，沈白打着伞都湿了半个身子。到超市的时候，小姑娘还没回去。现在外面正下着暴雨，她刚准备回去却发现自己没带雨披，只能先躲着。沈白收了伞，在门外抖了一滩的雨水，将饭盒递给乔伊的时候，才发现因为疏忽，塑料袋里漏了好多雨水。幸好乔尔多包裹了几层，里面是干的。昨晚的事儿还记在心里，乔伊接过饭盒就赶着沈白回去了。小姑娘傻傻呆在一边，很是羡慕。“中午就别回去了，我们凑合着一起吃吧。这么大雨，估计要一直下到下午了。”小姑娘听了乔伊的话，不好意思地直摇头，连连拒绝。乔伊也不管她，在超市拿了碗筷，将盒子里的大半饭菜全部给了小姑娘，自己还泡了两盒方便面。“没事儿，别客气了。不够吃，这边泡了泡面。”见乔伊这样，小姑娘也不好意思再推脱。她在这里做了快一年，虽然老板有时候脾气不好，但是对她还是挺好的。而且她饭量大，乔伊还心细地给她泡了泡面。饭菜闻着就香，小姑娘吃了好几口，突然羡慕地对乔伊说道：“老板，你男朋友对你真好”乔伊放下方便面的叉子，舔了舔嘴角的汤汁，而后摇了摇头。“他不是我男朋友。”小姑娘有些意外，看那男的和老板这么亲密的关系，还以为他俩是呢。但见了乔伊的表情，她没敢再多问，只是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吐槽了下最近的烦恼。“我男朋友虽然对我很好，但是有时候激动了会动手打我。我已经跟他谈了这么久，早就放不下，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乔伊盯着小姑娘，皱起眉，脸色忽然严肃下来。她想起乔尔上次说的家庭暴力，反省过来，确实有好几次对乔尔动过手。而且，那段异常痛苦和艰辛的时期，她一直刻意疏远乔尔，过不了心里的坎儿，这也算是家庭冷暴力了。自认为不是什么好的例子，且给乔尔带来或多或少的伤害。乔伊很想告诉这小姑娘，让她不要陷进去，万一真有暴力倾向，以后会很痛苦。但又觉得是人家的私事，她无权管那么多。“你下次跟他好好谈谈这件事吧，毕竟经常动手的话，可能有暴力倾向，往后会更痛苦。”小姑娘也很无奈，又有些哀伤，吃了几口饭突然哭了出来。“老板，当时我一个人出来打工，只是听了新闻，说这个城市发展前景好，就过来了。结果，刚到这里，人家都嫌我年纪小，学历低，都不要我。好不容易在那边的服装厂干了些时候，但是厂里的人都因为我是外地人就挤兑我，因为那儿待遇好，很多人想去。”说得难过了，小姑娘抹了把泪。“回了集体宿舍还要被她们挤兑，实在受不了就辞了。拿着点儿工资，在这边晃荡，每晚都睡在三块钱一晚的箱房里，又脏又破。后来，还是遇到了你，你把我带到超市，让我在这边打零工。”乔伊见她激动了，起身拿了面纸递给她。“乔伊姐，我今年才18。好不容易遇到了现在的男朋友，虽然比我大十岁，但是真的对我好。我不想回去，我爸妈不待见我。我是家里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孩儿。”小姑娘说得激动，乔伊看得心疼，乔帅死前后她也很痛苦，但是这世上，还有比她更痛苦的人。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单纯的因为性别而受苦。哭了一会儿，小姑娘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赶紧擦了泪，笑着对乔伊说了声抱歉。乔伊摇了摇头，只是将泡好的泡面往她那边推了推，示意她继续吃饭。“乔伊姐，谢谢你。你是个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乔伊笑笑，不置可否。沈白一边吃着饭，一边盯着乔尔。乔尔被他盯得难受，只好随便说了一下自己的感受。“我看你们策划上说，由于碎片化时代的来临，想要针对大学生市场，做一款微创新的简易单机游戏，为什么只有大学生我不是大学生也玩游戏，游戏不是谁都能玩的吗”“我们是做过调查问卷，也在网上找了官方平台发布的数据，大学生是游戏市场的主体。互联网时代，信息碎片化，时间碎片化，若是让用户花流量玩很长时间也不现实。简易的，带点儿创新的单机游戏会更受欢迎。”沈白说得有些激动，当时为了查数据，还特地找了相关专业的学生。“不过，我们在后面也提了，主要针对大学生，也扩散至白领等社会群体。而且，现在手游同质化很严重，套路千篇一律，比的不过是效果制作、营销手段以及粉丝粘度。”乔尔皱着眉，沈白又说了些专业术语，他还有些不懂的地方。“我不知道，反正看你们说，从小小的火柴人和纪念碑谷等经典游戏中找灵感，而且看你们设计的，也差不多，这不算抄袭吗”“不是怎么能算抄袭呢我们是研究那些经典游戏，分析他们的经典之处，从而上升到一个理念。再从理念出发，找到我们自己做游戏的理念，再到具体设计。我们在最后面强调了，你没认真看现在手游版权形势这么严峻，当然是要抵制抄袭的”“我又不懂，是你自己非要问我的。而且，我没看到你们的游戏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知道乔尔是真不懂一些稍微专业的概念，沈白还不死心，下午逼着乔尔看那些东西，还找了那些经典的游戏让他玩。得亏了沈白前几天刚给乔伊买了东西，乔尔心里过意不去，否则早就翻脸了。一直到下午五六点，乔尔才算是明白了百分之八十。下载了沈白他们初步编的程序，试玩了会儿，体验感很差。他对着玩那些经典游戏的体验，指出了沈白他们的不足之处。沈白听着觉得在理，有些地方确实是他们没考虑到。一个扮演游戏的开发商，一个扮演游戏用户，努力寻找对各自都有利的点。最后，沈白那款“扭曲空间”游戏，增加了一个剧情关卡，共设计了18个结局。还增添了互动效果，实现朋友组团创造扭曲空间，设计几个概念主题，带些艺术色彩，个人或团队创造空间体现主题，用户可参赛也可评比。这样，既给了用户主导权，也让用户的另类思想得以在这款游戏中体现。虽然还不够成熟，不过沈白发信息给一起做项目的同学说了，没有一个反对这些改动。哪怕是小小的改动，都可以把它做细做精，比起停滞不前，在改动中再发现问题要好一些。晚上吃饭的时候，沈白一脸兴奋，乔尔则一脸疲惫。乔伊看在眼里，不明所以，便多嘴问了声。“诶，乔伊，我发现乔尔真的是有游戏天赋，等他高中毕业了，学游戏专业吧，脑子肯定灵活这样以后还能”沈白话还没说完，乔伊就将筷子砸在饭桌上，一脸愠色地看着他。，，；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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