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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

  始乱终弃了病娇世子后

底下,又顺着桌脚慢慢歪到他脚边。腿上靠着不轻不重的分量,方重衣却觉得似压了块沉铁,难以应对。他不好再挪步,心中烦躁了片刻,倾身把人打横抱起来,打算扔到对面铁梨木寝榻上去。走了几步,便不自觉放慢步伐。怀里的人很轻,很软,令他想到在岁安阁遇袭时把人护在身下的时候。清瘦的身躯微微蜷缩,脸颊朝里边,躲避和防御的姿态,额角微微抵着他肩头。苏棠之前喝了点酒,酒意都上脸,而方重衣沐浴后换的是一件宽松的薄衫,面料清透,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脸颊发烫,像肌肤相亲的温度,均匀绵长的呼吸尽数落在颈侧。他的呼吸微乱,环抱着肩膀的手收紧了些,又低下头,凑近到能数清睫毛的距离,心道现在她的脸颊应当是红的。但他对“脸红”只有这么个抽象的概念,这辈子也不可能见到“面若朝霞”、“唇红齿白”等是怎样的颜色。寝榻边,他出神片刻,把人放上去,走了半步,又回头把被子给搭上。从抱起来,到换地方盖被子,怎么折腾都无所谓,几乎乖巧到人畜无害,和平时动不动就要针锋相对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方重衣又回到书桌边坐下,手撑额头随意翻着闲书,偶尔往寝榻边掠一眼。第20章 黑焦糖天色灰蒙蒙亮,苏棠在睡梦里听到遥远的鸡鸣,一个激灵睁开眼。室内被不甚明亮的天光罩上一层灰白的霜,她下意识往窗外看了看天色,心想幸好没睡过头。昨日一大早,吴婶便千叮咛万嘱咐,今天会去集市买新鲜的野菌,那五只鹅要苏棠帮忙喂一顿早饭。苏棠愣愣睁着眼,醒了醒神,才发觉今日的床格外舒服。自己竟是躺在陌生的寝榻上,身上还盖着柔软的蚕丝锦被。她警觉地转头去看,书桌边,方重衣手撑额头睡着了,眉头微蹙。淡淡晨曦落在精致的侧颜上,冲淡了沉郁气息,像柔美宁和的水墨画卷。她回想昨夜,依稀记得果酒喝多了,有些上头,晕晕乎乎就睡着了。看着书桌边那人柔和的侧脸,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人是发了什么善心,居然会容忍自己在一旁安生地睡大觉苏棠无声掀开被子,蹑手蹑脚下了地,在书桌和房门之间左右踟蹰。她现在很为难,昨日是信誓旦旦答应了吴婶的,不能不去,但没想到中午会被他带走,晚上又留在房里。现在若随意离开,回头他醒了,会不会一怒之下杀死自己她屏住气息以极缓慢的速度凑近去观察,世子的呼吸绵长,睫毛也没有颤动,应该是睡的挺熟了,可以趁这会儿功夫赶紧去把鹅喂了。刚挪了半步,苏棠又顿住,贼兮兮回头张望。世子的睫毛又长又密,晨曦笼罩下还泛着零星的光,她不禁开了小差,感叹一个男人眉眼长这么精致做什么。走神的功夫,那双眼睛警觉地睁开,眼底有阴戾闪过,下意识便紧紧攥住身边人的手腕。入骨的痛袭来,霎时间,苏棠冷汗都冒出来了。她没想到这人刚睡醒手劲儿就这么大,更没想到这么点动静就能使他清醒过来。这防备心也太强了。听到抽气声,方重衣眼中划过一丝怔然,松开手。苏棠低头,默不作声揉着手腕,趁他脸色还算温和时试探:“我昨日答应吴婶,今早要帮忙去喂鹅”方重衣神色淡淡,默然听着,余光扫了几眼她被勒红的手腕。“世子可否给我一盏茶的时间”良久,平静温和的声音道:“去吧。”苏棠意外至极,他居然半点没迟疑看脸色,也没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她不敢多耽搁,生怕这位反复无常的世子爷又反悔,行了个告退礼,便退出房门。方重衣不动声色抬眼,看那个背影消失在门边,脚崴的缘故,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待人彻底离开了,他收回视线,淡声道:“进来。”书房连结的小室有道隐蔽的侧门,身着劲装的挺拔身影闻声闪现。“世子。”韩蕴对主上拱手行礼。方重衣没回应,视线触及那封装了账单的信笺,面色又添几分阴沉。韩蕴不解,世子爷这是和皇上闹什么矛盾了怎么隔空传个信都能气成这样他见信笺封口还没压上,里边隐隐露出袁家列的清单,隐约琢磨出些意思。昨日世子和苏姑娘在岛上遇了刺客,早在之前,皇上就传过话让世子把人解决了,这样看来,那刺客怕不就是皇上身边的人一沓信笺送到他眼前。“送去,再传句话,让他少管闲事。”清冷的声线似金玉质地,格外高华。韩蕴听了这话简直眼前一黑,不但要送账单给皇上,还在他面前说什么“少管闲事”,自己还有命回侯府吗他想了想,世子毕竟是在气头上,说的话自然做不得数,面对圣上,还是要委婉温和无刺激才好,心中便大致勾勒好了说辞:苏姑娘的事世子自然会有所考量,圣上不必太费心思,云云。想到苏棠,韩蕴确实想起一桩正事,抬头道:“有件事要禀报世子。前些日子在城东出没的邻国人,近日往侯府这边聚集,似乎真是寻着苏姑娘而来”方重衣淡然应了一声,半垂着眼,似沉思又似出神。苏棠来到后院,往关了鹅的栅栏边张望,有个草编篮子,里边是铡碎的苜蓿、玉米秸秆、莴苣叶等,吴婶提前已经备好了。她其实挺害怕的,鹅太凶了,啄上一口简直痛得钻心,也不知道吃草的动物为什么会这么凶不过,相比起服侍世子,她还是愿意伺候鹅。她离得老远往围栏里张望,见鹅离得还算远,趁机迅速地把栅栏门打开,又迅速地把篮子扔进去。刚要关门的时候,头顶忽然闪过一双洁白的翅膀,吓得她手一哆嗦,刚扣上的锁又松开。其实栅栏高一丈有余,鹅怎么折腾也飞不出来的,但苏棠胆怂,以为它要正面扑上来,撒腿就跑。栅栏门悠悠地敞开,这次鹅是真的追上来了。苏棠被五只鹅追得满院子跑,脚上的伤也痛得喘不过气,那一刻她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苏姑娘”洪亮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她在那个高大身影前刹住步子。那人闪身侧过她,一手勒住一只鹅的脖颈子,将它们一一扔进栅栏里。苏棠扶着墙一路滑下去,虚脱般坐在地上,疲惫地抬眼将人细看,是韩蕴。韩蕴性子和蔼可亲,见她被折腾得够呛,笑道:“苏姑娘若是害怕,跟我们说声就是,这点小事无妨的。”“多谢韩公子了”苏棠有气无力点点头,想了想,又忧心忡忡看向他,“是世子催我过去吗”韩蕴干咳一声,道:“的确是世子吩咐我过来。从今日起,院外那些守卫便撤了,往后苏姑娘负责采买蔬果。”苏棠大喜,这可是个顶好的差事啊她正愁没机会出门挣银子,没钱就赎不了卖身契。“夜里还是要去世子房里值夜的。”韩蕴又道。“”一听这话她又蔫儿下去。其实这样的安排,在其他下人看来多少有点奇怪。采买都是底下小丫鬟的事,苏姑娘既然成为了世子身边最亲近的侍女,为什么还被吩咐做这些不相干的韩蕴是知道其中缘由的,主上想查清那些人的来头,探寻他们为何针对苏棠而来。第21章 酸梅糖比较庆幸的一点是,世子有洁癖,许多事并不喜欢旁人插手,苏棠因此省了不少事。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值夜,泡泡茶收拾衣物打打水便够了,沐浴的时候也不需要跟着进去。每晚都有人送宵夜来,方重衣或在写字或在看书,很少吃,便还是让她吃。宵夜都是变着花样来的,十分诱人,苏棠抵不住诱惑,这样毫无节制地过了半个月,脸长圆润不少。月中旬的一个下午,侯爷那边的侍女来传话,说喊世子去用晚膳。苏棠觉得偶尔陪父母吃饭也是正常事,但看方重衣那神情,似乎有些意外,别院就这么与世隔绝么苏棠跟着他到达时,一桌子菜已经上齐了,侯爷和侯夫人静静等着。她心底纳闷,这场面稍微有些奇怪,按说父母对亲儿子无需如此客套拘束。“父亲,母亲。”方重衣在长辈面前是温润如玉的,言行举止体贴柔和,这态度若换作对哪家姑娘,恐怕人的心都要化了去。侯夫人特地往他身后张望一眼,温声问:“这便是你身边新来的侍女”说起来,苏棠来侯府半个月有余,还没见过侯爷和侯夫人。进门的时候,她余光匆匆瞥了一眼,五官端丽,眉目温和如春水,一看便是性情温柔的人,只是面容缺点血色,带着疲惫和病气。“是的。”方重衣见母亲发话,便侧过身让她打量。侯夫人张望片刻,随和地一笑:“是个好孩子。”说罢,却与侯爷意味不明对望了一眼。一餐饭和和气气的,没什么波澜便过去了。饭后上了些茶点,一家三口就随意不拘聊起天来,说的都是琐事,譬如东边珩芳园要怎么修整,方重衣近日在忙的事,又说到宫里最近挺热闹,小公主马上满半岁了,皇上正在给女儿准备生辰。气氛祥和,只是有一点总让苏棠觉得别扭,侯夫人性情温婉不必说,侯爷在世子面前,竟也没什么作为父亲的威严感,仿佛在这侯府,世子才是真正的主心骨。话题渐渐转移到宫里,侯爷便十分随意地道:“听说皇上身边缺几个书画待诏,翰林院打算招人了。”苏棠站在一旁,漫不经心想,书画待诏不就是在宫里画画的么,国家级画手啊,风光不说俸禄一定也不低,不过,也大不可能招女子去她不经意抬头一看,此时的方重衣莫名其妙又黑脸了,手中杯盖徐徐拂着茶叶末,既不喝茶,也不说话。好好的气氛忽然像结了霜似的,愣是没人去打破僵局。“父亲母亲早些休息,儿子告退了。”方重衣淡然开了口,说完,便打算起身。“好,去吧。”侯爷也不阻拦他。一旁的侯夫人垂下眼帘,似轻轻叹了口气。饭局就这么草草结束,回别院路上,方重衣仍然一句话不说,整个人像冰窖里搬出来似的。苏棠纳闷,他今日白天心情还不错的,现在又哪根筋不对了回到主屋,方重衣扫了一眼桌面,空荡荡的,脸色更沉。苏棠正在给他解外袍,手腕忽地就被一把握住,好在经过前几次之后,他终于懂得控制力道,如今已经不会让她痛得龇牙咧嘴。“你把它拿走了”冷冽的声音几乎是质问。这一路都冷冰冰没开口,陡然一说话,苏棠以为发生了多大事,看了眼桌子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那桂花酥。后院采买了一大包桂花粉,没用几次就闲置了。吴婶清库房的时候打算扔掉,苏棠见成色还好好的,扔了可惜,便说想拿去做点心买,得的银子一半上缴账房,一半归自己,也得到了管事的允许。今早她忙完,赶时间蒸了好大一笼,下午去集市前,还给世子房里送了一份。当时方重衣正在看一本琴谱,没给那桂花糕一个眼神,嘴里还冷漠地下了结论:“送都没人要。”说罢,就大摇大摆飘走了。那一刻苏棠觉得自己真是脑子被门夹了,居然还想着给他留一块她气不过,便把那碟糕点拿去送别的侍女。“你给谁了”方重衣定定望着她,眸子结成了冰霜。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强横的侵略性让苏棠心慌,嘴上却忍不住逞强道:“我拿去喂鹅了”听到这个答案,方重衣心底竟是一松,好在不是给那些侍卫。“世子现在要吃吗”苏棠小心翼翼把手从他手底下抽出来,又把外袍拿去挂上,心想晚饭又不是没吃,怎么突然跟一块桂花糕过不去方重衣默立着,不言不语,周身低沉的气压尤为可怕。苏棠也不知他是因为饿而心情不好还是在想别的事,不过这样拖下去自己也难受,闷闷不乐低声道:“世子若想吃,我再去做就是了”他听到声音,又看苏棠一脸不情不愿的表情,忽然觉得没意思。“不用了。”方重衣又想起饭局上的话,他皇兄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还借侯爷隔空敲打他。翰林院书画待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书几上摆着刚勾完线条的画稿,方重衣知道是苏棠白日得空画的。她白天采买,有空便在集市挣银子,卖字画也卖点心。他也由着她去了,是抱着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样的心态。除非哪天撞大运,碰见个财大气粗的老板,否则怕是下辈子也攒不到赎卖身契的钱。以苏棠的容貌,其实不是不可能,但哪家又敢惹到侯府头上来看她每天孜孜汲汲地想走,他心头火起,将画纸拂进铸铜鎏金熏笼里,冷然道:“谁准你私下卖字画的”熏笼此时是敞开着的,宣纸掉进去,边缘肉眼可见烧出一圈焦黑。苏棠被他这一下打得措手不及,那可是昨天早上跟一户商家定下的,画好了能赚三吊钱她什么都顾不上,冲过去就伸手往里捞。“嘶”炽热的温度烫得她眼前一花。“你干什么”方重衣疯了般把人拉扯回来,急忙拽过她的手看,指尖竟烫起一串水泡。苏棠眼睁睁看着画纸被烧成灰,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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