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杰森抱着无比的感激，拉着一个还想要回头砍螳螂还有大只佬的达米安跟上卡魔拉的脚步。螳螂妹委屈的搓着手，她只是想要交一些新朋友，为什么这么难呢？人际之间的复杂社交关系真是一项艰深的学问。彼得的朋友说了他的父亲还有火箭就在那艘小艇上，火箭她是认识的，毛茸茸但是很凶的小狗狗。或许那位爸爸会比较好说话一些？当蝙蝠侠的身影出现在小艇入口时，螳螂妹听到了希望死前最后的哀号。德拉克斯走向蝙蝠侠，从头上的两个小尖尖开始看起，一直到随着微风微微摆动的黑色披风，每个细节他都没有放过。“你就是幽灵杰森的父亲？”德拉克斯皱着眉头，像是看到了一份瞎掰鬼扯期末报告的教授。“我就是。”蝙蝠侠点点头，既然拿不准德拉克斯究竟想要做什么，那么干脆以静制动，观察对方的行为。德拉克斯又左右观察了蝙蝠侠一番，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变成了同情，然后说出了让蝙蝠侠不知道该用左钩拳揍他还是右勾拳揍他的话：“你应该立刻离开你现在称为妻子的那个女人，她在外面偷汉子。”“不好意思？”蝙蝠侠试着理解这其中究竟是藏着什么暗语，但是线索太少他完全无法从德拉克斯的话中拆解出更深层的意思。德拉克斯叹了一口气，看着蝙蝠侠的眼神好像在看拒绝面对现实的可怜人：“你的儿子和你完全不像，但是这不是你的错。回去之后立刻跟那个女人分开吧。”“不。杰森还有达米安确实是我的儿子，我完全确信。”蝙蝠侠试着礼貌的纠正对方，他不知道德拉克斯究竟看到了什么让他如此断言，或许这是外星人和人类理解事情的方式不同造成的错误，他们必须要尽快摆脱这个无关紧要的小误会，然后进入正事。“是啊，你在搞什么，德拉克斯，他们保证是一家人，你跟他们一起待在同一艘船上就知道了。”火箭现在无比怀念彼得还有他充满音乐与垃圾话的飞行时光。德拉克斯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火箭，又看了看他旁边还在神游的螳螂妹，指着蝙蝠侠头上的小尖尖大喊：“他有角！火箭，他们长得完全不一样！”“你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勇度是彼得的亲爸，然后杰森亲爸在这里，你偏要说人家亲爸是隔壁老王！”火箭抓狂的大吼，“不就是长个角？勇度还是蓝色的呢！”蝙蝠侠看着正在和浣熊争辩究竟要怎么分辨亲爹还有隔壁老王的德拉克斯，突然觉得自己的任务道阻且长。现在想想，他真的不应该觉得正义联盟的同事们做事经常抓不住重点，要不然就是太轻浮，一点都不严谨。其实他们已经挺不错了……至少他们没有一言不合强行把绿帽摁他头上。注意力转向旁边的螳螂妹，对方的触角晃了一下，眨着她特别大的眼睛和蝙蝠侠对看了一眼，然后----“拜托，请妳别哭了。”蝙蝠侠尴尬的面对一个见面三秒钟就开始嘤嘤嘤的抽泣，只差没有跪下来抱着腿大喊饶命的年轻女性，“女士，我不是来伤害妳的。”这种时候，身边的伙伴是德拉克斯还有火箭浣熊对情况一点帮助都没有。“你把虫子女弄哭了！虽然她长的很丑陋但是你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如果杰森没有事先告诉过他德拉克斯此人讲话非常耿直，蝙蝠侠都以为他在使用反讽法了。“你够了，德拉克斯，这种大实话你放在心里就好，为什么要说出来？”放在敌人的阵营蝙蝠侠说不定还会在心里赞火箭一声补刀好手，但是现在他只想要拿胶带把火箭的嘴给绑起来。蝙蝠侠忍住了叹气的冲动，伸手捏了捏鼻梁，无视了耳边德拉克斯与火箭的第二轮吵嘴，尽可能平和的向螳螂妹叙述他来此的目的，希望可以让对方明白自己并无恶意。从他所知关于这个外星人的资料，她从小就在这个无人的星球长大，伊戈拿她当成一只可以例用的宠物，这样的隔离环境下成长的生物因为与社会脱节，行为在旁人眼中显得十分怪异，但是这不代表他们没有自己的一套好坏善恶的标准（但这套标准可能和普罗大众的有些差异）。“我们是来帮忙的。”蝙蝠侠用上了自己在案发现场安抚受害者的语气，他不擅长这个，这是罗宾的工作，“我们知道伊戈对彼得·奎尔有些计划，而我们不希望他受伤。”螳螂妹看着蝙蝠侠的表情还是有些害怕，她的共情能力需要碰触到对方才能发挥最大的效力，但是如果对方的情感能量够强大，比如伊戈心中怀着千万年的执念，那么她光是站在面前就可以感受到对方辐射出的感情。眼前这个一身黑衣的人和伊戈比起来在种族还有力量上完全没有可比性，但是螳螂妹从蝙蝠侠身上感受到的情感能量却远远不输给伊戈，这让她很害怕：“你也是他的朋友吗？”“不。”蝙蝠侠并不认为自己和彼得称得上是朋友，他们顶多只是互相认识，“我和彼得并没有私交。”“那么为什么？”螳螂妹努力控制自己的恐惧，告诉自己这个人是跟彼得的朋友一起来的，他是好人（德拉克斯想到自己死去的孩子非常难过，好人应该是这样的吧？）。“因为如果他死了，我的儿子会很难过。”蝙蝠侠老实的说出他来此最主要的原因，“还有，我不认为一个父亲应该如伊戈这样利用自己的孩子。我跟彼得认识不深，但他是个值得被好好对待的孩子。”螳螂妹颤抖的伸出手，停在蝙蝠侠露出了下半脸旁边：“如果我碰到你，我就可以感觉到你现在的情绪，可以吗？”蝙蝠侠没有说话，甚至他的手也已经举起来，准备在螳螂妹没有经过许可就碰触他的时候立刻干涉。“我……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们……”螳螂妹看着蝙蝠侠，努力想要让解释自己这么做并不是想要控制他们的情绪或者是做什么坏事，她已经从卡魔拉的反应知道有些人不喜欢自己的碰触，这个人大概也是如此。但是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太可怕了，她必须要确认，她不能把警告留给一个比伊戈更危险的人。蝙蝠侠同样也在观察着螳螂妹。他看得出来对方虽然有着成人的体格，但是在很多地方仍然像个小女孩一样单纯。但是她的能力仍然是未知数，蝙蝠侠不会因为几句恳求就任由对方施为。“不。”他坚定地拒绝，看着螳螂妹沮丧地垂下手，退后了几步勉强装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举起手示意要带他们去找彼得。趁着螳螂妹转身要开始带路的时候，蝙蝠侠除下了一只手的手套，快步上前用带着手套的那只手把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另一只手则是从后面掐上了螳螂妹的脖子，让自己维持在一个随时可以摆脱对方并且反击的位置上。螳螂妹先是惊呼了一声，旁边的德拉克斯大吼着：“放开她！”，但是蝙蝠侠充耳不闻，他专注的感受自己的内心，随时准备抵挡可能的心灵控制或者其他催眠洗脑一类的把戏。随着螳螂妹额头上的触角亮了起来，她整个人呆立在原地，眼睛睁的大大的，睫毛一抖一抖像是被投进了一股情感暴风里头。蝙蝠侠是被德拉克斯粗暴地从螳螂妹身上甩开来的，浑身肌肉的大只佬用非常不符合他外型的温柔姿势扶着螳螂妹站稳，并且挡在蝙蝠侠和对方之间警戒的看着蝙蝠侠。被德拉克斯挡在身后的螳螂妹捂着脖子喘着气，看着蝙蝠侠好像在看宇宙的珍奇异兽：“你感受到爱----对你的孩子们。即使没有血脉相连，你还是感受到爱。”“是的。”蝙蝠侠庄重的点头，他当然爱他的孩子们，迪克、杰森、提姆还有达米安。虽然他不能保证他给予每个孩子的关注都是精准的等比例，但是他一直在努力尝试。哪怕他总是轮流在每个孩子身上搞砸，他还是尽力成为孩子们需要的那个爸爸。他们是一家人。不管再怎么功能失调，充满秘密还有暴力以及永远不会吵完的架。他们永远都可以在需要一个抱抱或者一个肩膀甚至一个人肉沙包的时候向家人求助。螳螂妹越过德拉克斯冲到蝙蝠侠面前，用无比严肃神情告诉他：“你们必须要快点离开，伊戈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你们都会有危险的！”蝙蝠侠正打算进一步细问这个危险是什么，德拉克斯又一次“耿直”的发言了：“我就说他老婆偷汉子了！螳螂妹说出了你内心深处的黑暗小秘密！你别不承认！”如果他在这里把德拉克斯用蝙蝠镖戳死，然后假装成是伊戈干得不知道可不可行？第八十六章彼得开心的和杰森拥抱，就连杰森的臭脸弟弟彼得都狠狠地搓了搓他的头发。“听到你们从勇度那里逃出来，我简直不知道有多开心！”彼得欣慰的拍着杰森的肩膀，“不过你的天使弟弟人呢？还有火箭？应该是他载你们来的吧？”“啊，提姆说他就不下来了，他要研究你们的宇宙飞船。”杰森指了指天空，没有继续在提姆或者火箭的问题上继续打转，“我跟达米安就是打算来看看你怎么样，然后就要继续去找回家的方法。”“说到这个，我觉得你应该跟我爸爸谈！他可厉害啦！”彼得拉着杰森，一提起伊戈就兴奋的不得了，“我带你们去看一个东西！”卡魔拉在彼得身后对杰森露出了“你看，他病得多严重”的眼神，找了一个阳光不太强烈的角落坐了下来，并不打算加入彼得的小小观光团。彼得领着杰森还有达米安来到伊戈的花园，在来宫殿的路上杰森已经见识到了这颗星球不自然的程度。他们降落地方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但是一跨过某一条看不见的界线，映入眼中的景色一下子就变成了精心养护的花圃还有层次错综的树木，一派花团锦簇和几步之后的荒土完全是兩个世界。当他们走过花丛的时候，脚下踩的并不是柔软的泥地，而是同样坚实的岩地。而在这样的土壤中是不会大面积的长出这种娇弱的花朵的。杰森会知道是因为那些花有一部分是来自于地球，虽然漂亮但是非常难养的品种。更别说光是地球出产的植物中，寒带和热带的在同一个地方出现，并且还一起开花结果。达米安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花草树木的异常，刺客联盟虽然一听起来就让人联想到阴森森、血淋淋的地窖或者见不得光的隐藏基地。但实际上雷肖·奥·古和塔莉亚都是精于享受生活的人，杰森在联盟待的时间虽然不长，而且多半都处于意识和身体不连贯的尴尬状态，他也知道达米安作为奥·古家的继承人生活品质绝对是精致到堪比皇室的程度。“这个品味简直是太差劲了。”因此当达米安嫌恶的看着开满了各式各样浮水花卉的池塘时，杰森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粗鲁、俗艳！这根本是随便把此地主人喜欢的花随便凑在一起吧！造景完全没有一点层次感！”杰森只能默默点着头，同意达米安的评价。确实，这里的景观乍看之下很壮观，但实际上有许多地方看起来相当突兀，就像达米安说的，纯粹是伊戈随意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复制到自己的星球上，就像小孩子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通通收拢到一个房间，但是没有经过整理一样。杰森以为他们一路走来看到的那种浮夸的装饰就已经是伊戈的极限了。但是直到彼得带他们来到伊戈宫殿中的花园时，杰森才知道他太小看这颗种马星球忽悠人的功力了----他在后花园里立了一尊雕像，彼得的妈妈的雕像。“你们看，这是我妈。”彼得一脸怀念的看着梅莉迪斯·奎尔的雕像。有着浓密的卷发，穿着连身长裙，抱着花篮仰头望着天空笑的明媚的女性，和杰森曾经匆匆一瞥，躺在医院病床上，掉光了头发，单薄的病号服之下连手都抬不起来，脸色惨白如纸的那位女性有天壤之别。杰森在雕像腿前站直了身体，随着彼得一起仰望神采飞扬的梅莉迪斯。“你妈妈她很美。”杰森真心这么认为。不只是她的长相，还有她一个人抚养彼得这件事。她生下彼得的时候还很年轻，大可以把彼得丢给外公外婆照顾，自己一个人过着自在的日子，说不定找到另一个负责有担当的男人嫁了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她选择自己一个人扶养彼得，而从彼得说起妈妈时的语气还有表情，杰森相信他们感情一定很好。“是啊。”彼得眨了眨眼，眼中隐约有水雾弥漫，“她是全宇宙最完美的女人。”达米安厅的彼得的话，略为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低下头假装在观察地上铺设的地砖纹路。就算奎尔总是无礼地称他为小恶魔，看在死者为大的份上，达米安大度的不与奎尔一般见识，这种充满过度感性的论调没有任何逻辑可言。杰森转过头去，等着彼得吸了吸鼻子把自己的情绪控制住，才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和彼得闲聊：“看起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很滋润喔。”彼得看着杰森捏肚子的动作，下意识的伸手往自己的腰侧捏了一把，嗯……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所以这个花园，是你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老爸设置的？”杰森在原地转了一圈，整个花园的布景以梅莉迪斯的雕像为中心向左右两侧延伸，在设计上也比他之前一路走来看到的景色层次感多了许多。“是啊。”彼得露出了微笑，“我猜这表示他真的爱着她，不是吗？”达米安哧笑了一声，彼得皱着眉头转身看着双手交叉在胸前的小罗宾，开口的语气不怎么友好：“你又有什么毛病？”“我好得很，有毛病的是你吧，奎尔。”达米安伸手朝这个花园比划了一下，“如果这个男的真心爱着你的母亲，为什么不陪在她身边，反而在这里盖雕像。”“因为他不能离开这个星球太远！他是有苦衷的！”彼得立刻为伊戈辩护，甚至对着他最不喜欢的达米安仔细解说了伊戈花了多少年的时间才让自己成为一颗星球，有办法到处活动，并且1直在寻找生命直到他遇见了梅莉迪斯陷入爱河的故事。达米安要是这么容易就买帐，那么刺客联盟的训练就算白费了：“别傻了，奎尔，你觉得这颗星球的主人像是热爱生命的人吗？你在这里看到除了我们这些人以外的其他生物了吗？”彼得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好半天才梗着脖子回道：“难道你要他到处把喜欢的生物抓回来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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