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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03

  北洋新军阀

开始就结束了,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王承恩那有气无力的声音这才响起。“退朝”真是一到末世,什么奇怪事儿都能发生,马绍喻明明是监军言官,大明的臣子,却是安排到了鸿胪寺,享受起外宾的待遇来,朝廷还派了足足上百锦衣卫监视起来。不过马绍喻的用处也发挥了,他就是个人肉录音带,六月十几日朝堂一番话已经把一个强悍,极具侵略性,野心勃勃的东江展示在了大明朝臣面前,尤其是周延儒还被他抖落了出来,就像是洪承畴投降清军,为大明降臣做了榜样那样,他也像是一面大旗一般,为不知道多少墙头草找了借口。连周延儒这样身负皇恩的大学士都投靠东江了,我们也有什么不能投靠的连续几天,京师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定北侯府了,成群结队拎着东西送礼的官绅甚至都明面化了,在侯府门口排起了长队来,更有甚者,公然已经在外高呼老王爷只不过定北侯府还是一如既往紧闭大门,老侯爷毛文龙一边骂着毛珏干他娘,一边在耳朵里塞赁球接着看着昆曲戏班子唱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侯府侧院,一架梯子攀到了院墙上,紧接着,露出了半个虎头绒帽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向下张望了过去,可还没等看两眼,底下忽然有人兴奋的叫嚷起来,紧接着,几个沉重的东西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扑腾两米来高的墙上,这虎头小子是被砸的重重一屁股坐了回去,脑门上多出来一个大包,小嘴儿一咧开,坐在地上就哇哇大哭了起来。“小少爷小少爷”惊恐的呼喊声中,几个婢女是急急匆匆围拢过来,就在那散了一地的银子还有拜帖堆里,赶忙把毛家的宝贝疙瘩长子给搀扶起来,紧接着,又是个风姿绰约的美妇人急急匆匆赶来。“你这孩子,为何如此不听话让你在书房读书,谁让你乱跑出来了”一只小手里,始终捏着把匕首,谁也不知道时局会如何转变,听着惊叫声,那匕首的把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急忙跟出来的陈娇眼看着这一幕,顿时一肚子火气在那小娃娃屁股上连拍了好几下,疼的他更是眼圈儿发红,哇哇大哭着。“这些人太吵了,我都读不下去书了他们是谁啊”“扔出去”指着地上的帖子银子,满是主母的威严,陈娇怒气冲冲的喝令着,不过回过头,看着儿子在那儿嚎啕,江南女儿家那温柔的慈母心还是抑制不住的泛了上来,身处怀抱把毛行健抱在怀里,一面往回走着,一面她也是叹息着摇着头。“那些人,都是想巴结你爹爹的”“想巴结我爹爹,为什么要打我啊好疼”“你不懂啊”“真是个坏爹爹”“凯儿,不要胡说,你爹爹可是个很伟大的人”一边轻拍着毛行健的后背,陈娇一边轻柔的哼哄着,不过起了个大包的小脑瓜朝后,看着外面雪花一样扔进来的包裹,还有顶着一大堆东西往回扔的家丁侍女们,这毛家大瘟疫长子,脸庞上依旧满是气呼呼的神情。侯府不远的临街酒楼,一支望远镜放下,连生意都不做了个老成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头,毛珏的大公子还仅仅是被打哭了,另一头,紫禁城,皇宫,一群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是真想哭,还是那个受诅咒的平台,陈演,魏藻德,李健泰,还有兵部尚书张国维等几个重臣是并排跪在了地上,屁股撅的老高,脑袋却是恨不得在地上拱个坑埋进去。和历史上记载的那一幕一模一样,崇祯皇帝是闹跳如雷的咆哮着。“几位先生,只要你们开口,拿个对策,朕立即下旨照办”可惜,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寡言,这一幕的确心酸,可透露的却是崇祯彻彻底底的不负责任,东江的战争威胁近在眼前了,他却还是既不想背负这个割地封王的名声,也不想冒着亡国的危险开战,自己不肯出这个头,还要臣下拿主意将来有什么事依旧要推到臣下身上。可能把官当到崇祯十七年,这几个重臣哪个不是人精看前一任兵部尚书陈新甲的下场给皇帝办差,最后被推脱责任的差不点人头落地,要不是清国突然主动议和,他坟头草都得半米高了如今看来,清军是让东江给揍的他们可不敢保证自己这么好运,毛珏也能忽然来个脑门一抽主动来降。就算忠一点儿的张国维也是让崇祯给吓得不敢做声。这死一般的沉寂尴尬环绕着大明帝国一群最高的权利者头上,气的暴跳如雷咆哮连连,崇祯却是拿这群滚刀肉没有办法,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司礼监秉笔太监郭瑾忽然是探头探脑的出现在平台暖阁外头,看的崇祯没好气的一咆哮。“进来”“何事”大学士靠不住,宦官这时候表现得倒是比他们强多了,急促的小跑进来,跪在地上,郭瑾是重重的磕着头。“启禀陛下,山海关总兵吴三桂急报,锦州一带,东掳八旗集结了数万人南下,直奔宁远山海关而来,似乎要有南下入塞的趋向”破屋偏逢连夜雨,如今真是再恰当不过了满是不可思议,再一次,崇祯的老脸变得惨白,一屁股甚至坐到了地上,其余几个大臣亦是浑身犹如触电那般哆嗦了下。第五百二十一章下注局势再一次扑朔迷离,不是说好了大清国要被灭了吗怎么清军又一次要打到山海关来了而且照比于突然冒出来的东江,还是这些长白山野人的建州八旗给大明帝国群臣留下的印象更加惨痛几分,就像是陈新甲在时候,张国维不在兵部,消息直接发了塘报,瞒都瞒不住,当天晚上,山海关烽火的消息就满朝皆知了,估计明天的大朝会,还得闹起来满城风雨。大明朝还真是像一条濒临沉末的破船,这才刚刚平静了不久,又迎来了暴风骤雨。当夜,鸿胪寺,国宾馆。这个人肉传声筒的使命当完了,外面一百来个锦衣卫守着,马绍喻剩下的就是混吃等死了,他的命运不在自己手上,完全要看东江与朝廷这两方面的大佬如何相互博弈,他一个小泥鳅是就等着炖汤或者放生,还好这鸿胪寺招待的不错,大晚上又是给找的大前门的头牌,又是好酒好肉供着,到了大半夜,还能听到这个猥琐书生浪荡的声音。“来,妞,再给爷喝一个”砰砰砰门忽然被敲响了起来,喝了个半醉的马绍喻是不耐烦的叫嚷着:“爷没空,有事儿送礼明个再来”咣当,门直接被踹开了,什么叫前倨后恭眼看着两个锦衣卫大汉杀气腾腾的进了来,松开两个头牌,这马大人是扑腾的吓跪在了地上。“几位爷,能不能带折子给皇上,下官真不是东江毛贼的信使,下官生是朝廷的人,死是朝廷的鬼啊”“哼”锦衣卫让开,一声冷哼中,满面威严的武英殿大学士李健泰阴沉的走了进来,瞄了一眼趴地上的马绍喻,他是鄙夷的说道。“还没到掉脑袋时候,真等皇上赐白绫了,再哭丧也不迟”要说这李健泰也的确有派,哗啦一下拂开了桌子上酒菜盘子,气场十足的往那儿一座,旋即是哼哈的打着官腔问道。“老夫问你,东江真击败了东掳,收复了开原铁岭”“回大学士,真收复了开铁,下官亲历的,打铁岭时候,下官还被充到军前打了炮灰,现在身上还一个箭眼儿呢”连滚带爬坐回去,马绍喻还把衣服给撩了起来,不过李健泰哪儿搭理他这套,又是面色阴沉的接着问道。“那你说的吉林城大捷也是真的”“千真万确那一站下官也参加了,不过这次没当上炮灰,那一天,东江万炮齐发,直接把建奴的大营给轰烂了然后大兵端着刺刀哗啦啦的往上冲,那杀人,海了”“真有那么多皇上可是要派人验首记功如果要是没那么多,你家毛东江所求的辽王之位可就悬了”“验首有点悬,建奴攻城一个月,军中已经染其瘟疫,为了抗瘟,验完首级就埋了。”“不过东掳八旗的八面主旗全都被东江给缴获了,还有皇太极的全副仪仗,伪印三面,大小军旗五百多面,这些都可以检,实在非要检验首级,那就把死人坑挖开,里头肉烂了,头发也烂不了,十多万辫子绝对不少”老脸喝的通红,拍着胸脯,马绍喻叫嚷的信誓旦旦,听的这李健泰却是忍不住泛了嘀咕。“那这群东掳怎么还”“大学士,什么东掳只要检验了首级,我家督师这辽王位就稳了吗”刚刚还一口一个生是大明之臣,死是大明之鬼,回头又成了我家督师,这大明文臣不要脸的劲儿也够绝了,不过李健泰却没搭理,又是沉闷的点点头,旋即是转身站起,居然直奔着外面走去。“这什么意思啊到底行还是不行”看着锦衣卫还有这位神经病大学士挥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马绍喻是愕然的对着禁闭着的大门直发愣,好一会,这货方才恼火的一哼。“算了,关爷鸟事儿,及时行乐才是真,哇哈哈哈,美人儿,爷又来啦”胳膊张开跟老母鸡似得,这货是一副电影里标准的反派龙套形象对着几个头牌名妓猥琐的扑了过去。鸿胪寺绕了一圈,李健泰居然又是回宫了,而且皇宫早到了夜禁落锁的时候,崇祯还给他单独开了个绿色通道,从御膳房弄出来个装猪的大土篮子,把个大学士给调了上来,平台,几个老家伙还在等着他,崇祯那熬的通红的眼睛也是第一时间死死盯在了他脸上。“如何”刚刚那一股子装逼的威风消失的一干二净,李健泰也是扑腾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磕着头回答道。“陛下,这马绍喻也是个小角色,太重要的消息他也不知道,不过听他的口气,东江的确是至少打了两场胜仗,而且收回开原铁岭也没法作假,这么推算,集结在山海关一带的东掳八旗都是一群败军之将。”“也许是被东江毛贼逼急了,想要在我大明的土地上捞一笔损失的败兵”这对大明还真是个机会,如果接机出关,不说歼灭这支清军,击败他们,把锦州夺回来,不仅仅战略上,对东江的外交格局都得为之一变,张国维魏藻德几个老家伙明显也想到了这一层,眼前都是跟着一亮。可接下来,又是一个更加实际的问题抛到了眼前,脸上也是带了些许兴奋之色,皇帝又是热切的张望向了他的那些“肱股之臣”们,急促的问道。“谁来督军御掳”再一次,平台那点活跃气氛又变成了尴尬的死寂,先前出去督军的卢象升,孙传庭,郑崇俭,甚至就算是崇祯的宠臣杨嗣昌都没个好下场,还有对兵部张国维来说,他的老前辈张凤翼可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绝望到服大黄而死。而且清军败军,明军何尝不是,京师头一道防线蓟镇已经被东掳打烂了,可堪一战的山海关吴三桂兵也是经历了松锦大战的败军,谁也没有信心去打败哪怕是败军的清军八旗。随着这跪地沉默,崇祯的脸色再一次变得阴沉了起来,随着愤怒,他的肩膀开始剧烈的颤抖着。“陛下,滋事甚大,事关我大明朝国运,不是仓促之下可以决定下来的,臣以为,还是等待明日大朝会上与群臣决议吧”到底是内阁首辅,和稀泥的本事一绝,赶在崇祯没有发火前,陈演是重重的磕了个头。“首辅大人所言极是,今夜臣等也好再准备一下。”生怕被顶缸出去督军,这张国维亦是不住地跟着磕头起来。内阁六部,一个能站出来扛事儿的都没有,崇祯也终于是失望了,精疲力竭心灰意懒的转过身,对着身后赶苍蝇那样的摆着手。“都下去吧”“臣等遵旨。”又是坐着装猪的大土篮子出来,几家的轿子也忠实的等在了那里,几位大人物相视无语,相互抱了抱拳头,旋即是四散而走。此时已经入了深夜,快到凌晨几点了,可李健泰却是依旧没回府,和陈演魏藻德几个不是江南四川就是直隶出身的不同,李健泰是山西出身,曲沃大地主,山西晋商故里,他的家族也算得上半个晋商。在京师,就有他家族兄李健允开的商铺子。出了宫,他是直奔着李健允的铺子而去。这大半夜的,哪怕是艰苦耐劳的晋商铺子也早就关门了,家仆敲了半天的门,这才有活计揉着模糊的眼睛不耐烦的钻出个头来。“谁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本店早就打烊了,要买什么,明个,哎呦,三爷您怎么来了快开门开门,倒茶倒茶小刘子,还不快把东家叫起来”闷不做声,李健泰急促的闪进了门来。山西商人似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身上穿着没多名贵的土布袍,全身上下最贵的就是头顶上瓜皮帽前面那块翠了,这模子在京师一抓一大把,实在是看不出来是个身价几十万两,铺子从山西开到京师又开到江南的大富商。这年代是官本位,就算是族兄,看到李健泰这大官也得哆嗦,狠狠抽了自己俩耳光,把那股子迷糊的困劲儿给折腾没了,李健允这才一副笑模样的迎了上来。“复余兄弟,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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