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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9

  北洋新军阀

这气量真不是个人主,一回头,崇祯竟然连两个传旨官都迁怒上了,看着自己主子通红的眼睛,万元吉是恐惧的扑腾一下子把头磕在地上,死死不敢抬头。旁边,李明睿同样战栗的哆嗦,可他不得不强撑着双手把一份明黄色包袱捧了起来。“陛下,辽王大印并没有交给毛逆,微臣带回来了”崇祯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点轻松与释然,可李明睿下一句话却犹如重锤狠狠打在头上那样,让他的大脑嗡的一声。“毛逆手中有缴自建奴的传国玉玺,以此印号令辽东”真是一瞬间脸上连血色都没有了,崇祯直接坐会了龙椅上,看着这一幕,万元吉差不点没哭出来,不住地在那儿磕着头。“老奴也据理力争,言此印非人臣可拥有,让毛逆献给陛下,然那毛逆冥顽不灵,登基之后,旋即就把臣等赶出了沈阳城,陛下,老奴真的尽力了”磕着头,两个钦差大臣悲催的分辨着,然而他俩的话语,崇祯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了,双眼无神,不住地看着天。有明二百八十余年,未自草原讨回传国玉玺,可是他毛珏崛起才两代,传国玉玺已入起掌控,莫非大明真的要亡国了吗难得,经历了平台召见,李明睿与万元吉全身而退,是囫囵个的回了去,这件事情似乎也不了了之了。可尽管崇祯下令封口,传国玉玺与周延儒投身东江的消息还是在朝堂上传了出来,把京师再一次闹得满城风雨。又过了几天,在锦衣卫千户,东江的内应卢忠提心吊胆中,定北侯毛文龙,诰命夫人陈娇,还有毛珏的长公子毛行健一并被召到了宫中,不过还好是虚惊一场,崇祯在平台亲自召见之后,也没说什么时局重话,仅仅是夸赞了毛文龙一番,赞扬他教子有方,为朝廷平定了心腹大患的建奴,将毛文龙的爵位由定北侯提到了赵国公,太子太保,陈娇也从原来寒酸的正三品诰命转封为了辽国夫人,才几岁大的毛行健加锦衣千户,赐予玉牌宫中行走,命为太子伴读。经历了一系列冷落对抗之后,崇祯的是终于服软了,转遏制威吓为拉拢,可惜,不过照比辽王位,这些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真能起多少功效,不得而知。拉拢缓和的同时,又是八百里加急三道圣旨急促的从京师发出,一道发往辽东,一道直奔湖广左良玉,最后一道,则是发往此时已经成为激烈战场的中州河南。河南偃师,秦军壁垒。缤纷的大雪从天而降,把新铸的大炮都是浇撒的一片白霜,抗着仿照东江的刺刀鸟铳,一个个秦军也是冻得发抖,巡逻中哆嗦的把手缩到袖子里缩着脖子,没有任务的秦军缩在帐篷内烤火取暖,丝毫不想出来,整个大营在雪夜中都是一片死寂。可就在这片大营前几百米,被雪埋了一半尸骸漫山遍野,一个个战死的闯军尸骸已经冻得眼睛干瘪,脸颊铁青了。不得不承认,袁崇焕的帅才在孙传庭之上,历史上,此时的孙传庭已经是郏县兵败,身死山海关了,而这个时空,此时的秦军依旧是稳扎在黄河一线。袁崇焕采用了与孙传庭截然不同的战法,孙传庭是在崇祯的催逼之下,不得不孤注一掷,出函谷关之后,直接走宜阳汝州奔开封进军,与多与自己快十倍的闯军主力决战,被包围在郏县,兵败身死,可袁崇焕是看的清初,现在已经不是几万官军追着几十万篷军漫山遍野跑的时代了,敌强我弱之势已经注定,贸然与李自成决战,那是找死这两个月,秦军一直是圈外作战,不断在闯军控制范围的边沿发动进攻,先是在宜阳挫败了闯军谢军友部,旋即向北夺回了洛阳,再向东打下了孟县,把孟津这条重要的黄河渡口控制在手中,依靠着河洛之险,先立自己于不败之地。他这战法名为小斧筏大树,先在外围不断的发起进攻,削弱李自成闯军支干,挫败闯军军心,一点点的消灭闯军外围,篷军毕竟是篷军,调度控制远没有官军灵活,一但日久,必然生变。而且就算是李自成百万大军倾巢来袭,袁崇焕也不怕,背靠着洛阳,利用黄河作为补给线,完全可以一战,预设战场,以地利来抵消敌方兵力优势,可是毛珏一贯的拿手好戏,在东江待了这么些年,袁崇焕学了个炉火纯青。这两个月,黄河开始封冻,袁崇焕也不急着进攻,一面向大营屯着军粮物资,一面还在积极布置着斥候,规划着来年的攻势。可就在他和张若麟,白广恩等部将围拢在中军时候,他的亲兵尉官刘军勇却是满面的慌张,急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猛地单膝跪在了地上。“督师朝廷使节到来以抵辕门之外,那传旨钦差吴甡命督师率领众军官辕门外接旨”突如其来的圣旨,让袁崇焕的心头猛地咯噔一下第五百四十二章最后一手牌的豪赌不仅仅是锦衣卫,堵在军营辕门外的还有山西卫的重骑兵人人身被重甲,头戴铁盔,在白旬零中就像是寺庙里盖着驯的铁人罗汉那样。能使用这样装备的,至少的是总兵家养的家丁亲兵,精锐中的精锐了。而且吴甡也不是一般人物,前山西巡抚,兵部侍郎,东阁大学士头上的紫冠乌纱也是覆盖了一层雪花,吴甡表情生硬的骑在马上,怀里抱着那份圣旨,阴沉的向前张望着。尤其是久经军旅,袁崇焕还发现了一个小细节,前排的重骑兵若无其事的拉着马缰绳,可他们身后那一骑,不偏不正的错开半个身位缩在他们背后,隐约的,还能看到透出来的一点弓稍,如果没猜错,那执在手里的,定是边军制式的骑弩了这一副情景,让袁崇焕再一次想起了崇祯三年那一夜皇宫的夜雪,崇祯皇帝那阴沉的眼睛已经锦衣卫冰冷的枷锁。可就算如此,深吸一口气,领着十几员秦军将军,袁崇焕还是大步迎了出去,在吴甡马前五步停下,旋即大袖展开,隆重的跪倒在了地上,声音嘶哑的叩拜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似乎那酗兵也松了口气,大学士吴甡是哗啦一下子展开了手头的圣旨,声音同样嘶哑的念诵了出来。“三边总督袁崇焕,朕捡拔自边苦囚徒,以戴罪立功之身委以重任,然其任上作威作福,收敛无度,威福自用,然又畏敌如虎,拥兵自重,停滞不前,深负朕望,罪于江山社稷,不惩不足以平人心,今交于大学士吴甡锁拿,待破贼后押送京师查办”“另酌东阁大学士吴甡为五省总督,督师天下亲王兵马,即刻东进平贼,不得有误钦此”就算有心理准备,可袁崇焕还是脑袋嗡的一下,眼睛直发黑,头磕在深厚的雪地里半天没抬起来,他身后顿时炸了锅,由他提拔起来,选自潼关榆林豪族大家子弟的年轻军官如潼关参将何柔,延绥游击张克己等十几人顿时恼火的直接蹦了起来。“哪个敢动我家督师”“大胆,你们要造反不成”山西重骑们不客气的亮了家伙,然而听着这吼声,附近巡逻看热闹的秦军都是毫不客气的把火铳端了起来,黑森森的枪口好不妥协的对着吴甡直了过去。在吴甡色变中,花马池参将刘垢哀更是直接拔出刀子,指在了他马头前面。“秦军只认一个督师,袁崇焕袁大人快滚否则老子杀了你们这群腌臜腐臭的杂毛赃官”“退下”看着局势一触即发,紧张的犹如导火索嘶嘶冒着火星子的炸药桶,这时候一声怒吼却仿佛冰水那样浇在了每个人的头上,回过头去,袁崇焕满是愤怒的嘶吼出来。“可是督师,这群赃官是来拿您的”“本督说退下”群情激奋的秦军军官们终究不得不退了回去,在吴甡心惊胆战中,袁崇焕重重的跪伏在地上磕着头。“臣袁崇焕,接旨”马蹄声踢踏,远道而来的山西骑兵到底入了这营垒中,把大明朝最有力的一手牌给接了过来。崇祯这一手也把他的穷途末路暴露无疑,其实这时候大明不是没有兵马,纸面上左良玉尚且有兵二十多万,还有当初杨嗣昌带去江南剿匪的徐州总兵刘良佐,凤阳总兵黄得功加一块十多万人马,山东河北一带的兵马也有数万,能把这些力量凑合回中原战场,怎么都好过死顶着袁崇焕手里区区八万人。可仗打到如今,朝廷的威严已经被崇祯败祸的差不多了,这一个个军头朝廷已经调拨不动,只能是拿相对听话的袁崇焕开刀。可崇祯却没想过,一但连这最后一支听话的部队也赔进去,成了光杆司令的朝廷还能拿什么玩的转整个朝廷如今就像是在刀尖儿上跳舞了,可就算如此,抵达了秦军大营的吴甡依旧是犯着军中大忌讳,临阵换将这几天,他是把自己从山西带来的部将大量的安插进秦军部队,把袁崇焕提拔起来的军将如何柔,刘垢哀等年轻将领给架空,挤下去,这些相对来说还是听话用命的,那些山头势力庞大,如陕西总兵高杰,榆林总兵白广恩,延绥副将牛成虎之类的老兵油子,他也是欺软怕硬不敢碰。仅仅三天,本来还算是士气高昂的秦军被吴甡给搞得乌烟瘴气。虽然是被拿下了,可进军营那一幕让吴甡也不敢对袁崇焕无礼,比上一次锦衣卫锁拿算是舒服的多,单独划了一个帐篷,袁崇焕的东西也原封不动的搬过去,只要他不出来,没人管他。可就算如此,袁崇焕也是五天没出帐,前两天甚至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到了第三四天才强撑着每天吃下一顿饭,要不是不能让自己死了,他连这一顿饭都吃不下。这一天,他还是眉头紧锁的死坐在床榻上,死死盯着那张牛皮纸地图,忽然间帐篷帘子被猛地撩了起来,习惯性头都没回,他仅仅声音嘶哑的说着。“本官吃不下,拿下去吧”“袁大人可否给老朽一个面子”愕然的站起,却是东阁大学士吴甡撩开帘子进了来,看的袁崇焕一惊,赶忙是弯腰鞠躬迎了上去,重重的鞠躬一拜。“罪臣拜见阁老”“哎呦呦,袁老弟,快快请起今个没什么阁老督师,咱们平辈论交,平辈论交”明史对吴甡的评价是:“抑时势实难,非命世才,固罔知攸济也。”意思虽然他不是什么天命大才,好歹也不是陈演魏藻德李健泰那样的草包,老家伙督过师,带过兵,也知道如今的秦军带出去就是找死送人头的,该低头时候吴甡也低的下去头,把挎篮里的酒菜摆放下来,他是亲自拉着袁崇焕坐了下,伸手还给他斟了一杯酒,笑着说道。“老哥哥我这也是皇命在身,让老弟受委屈了,老哥在这儿给你赔罪了”“不敢当”无奈的端起酒杯,袁崇焕陪着对饮而下。乱世缺粮,百姓都易子而食了,这吴甡引的居然还是高价从江南淘弄来,粮食酿的黄酒,扁扁嘴品了品这陈酿的滋味,老家伙这才又是抱拳一鞠躬。“袁老弟老哥哥有个不情之请,老哥手里有便宜行事之权,老哥想让你为代陕西巡抚,督师秦军,与闯贼决战,你看可否”本来的三边总督给撸到陕西巡抚,还是代的,打赢了是他吴甡领导有方,加官进爵,打输了估计崇祯那儿就是数罪并罚,自己背黑锅,况且这仗不是一般的难打,赢得希望真不大,要是一般人恐怕巴不得甩开袖子离得老远,就是现在拿枷锁往大脖子一挎,赶紧跑路,他也得乐意。可袁崇焕毕竟是袁崇焕,他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阁老,让袁某代陕西巡抚可以,不过袁某依旧是不改战法今冬不动,待明年春暖之后,在行进军”满是恳切,他重重的鞠躬拜下,言辞沉重,急促的说着。“我军只有八万,而且朝廷整个北方,能战的只有我军了,一但我军再出个差错陕西三边不可保三边一失,朝廷犹如阁上之鸟巢,风吹既覆”“闯军是我军十余倍,且近年间接连恶战,又收敛官军败兵,练勇操炮,已非吴下阿蒙其战斗力非同小可然这是其优势,也是其劣势河南中州之地连年大灾,百姓从贼,田地荒芜,粮食难济待到明年春荒时节,就算我不攻贼,贼也定然来攻我到时候依靠河洛之险,火器之利,背靠黄河之便,输送给养血脉,对战不出三个月李闯定然支撑不住流贼之散漫,将重新分崩离析成千百股,,再次四散流窜”“到时候大军四面出动并剿之,易如反掌何苦今日冒此奇险,与贼决一雌雄”袁崇焕的战略就是拖反正他在八百里关中有余粮,秦军拖得起,可李自成跟蝗虫那样东抢西抢,他拖不起现在各路绿林道好汉跟着李自成,因为跟着他能打胜仗吃得饱饭,可篷军没长性,一但遇到挫折,没饭吃了,他内部自然也开始树倒猢狲散,个人顾着个人,拧在一起一股绳的百万闯军那是创建王朝的力量,分散开一万两万五万八万的小队伍,那就和前几年的全国流窜的流贼没啥区别,捻在后面杀就是了况且,只要这头袁崇焕取得战果,湖光左良玉徐州刘良佐,甚至大同姜镶,这些地方军头也得跟见到臭肉的苍蝇那样,也是化身疯狂反扑的反革命势力,向篷军身上加紧招呼,全盘就活了何苦差这几个月可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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