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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冰变(待重写)——Pretty_苏凡

江泽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人蜷缩起来,双手抱紧膝盖,侧躺在床上,眼泪在黑暗中闪着荧光。“不要再继续了!”江泽一声吼了出来,将枕头扔了出去打翻了床头柜上所有的东西,他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撕嚎着:“放过我啊!求求你了!”“你愿意放过自己吗?忘掉吧。”另一个他摸摸江泽的头,对他说。江泽沉默了,他心里似乎还有放不下的东西,不让他就此放弃。在小声地问他,忘掉一切,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他闪躲着“江泽”地提问,眼神涣散,不知往哪儿放。“你难道不想忘吗?”“我……我不知道。”江泽哭泣着说,声音却没有再回答他,回应他的只有黑暗里孤单的哭泣声,没人能帮他,没人回应他,没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办,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罢了。夜愈渐深沉,看不到一丝将会天明的光亮。……再次睁开眼,天已经亮了,江泽挣扎着爬起来,拖着酸软的身体洗漱一番。他大概是累的睡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头止不住的疼。他随意穿了身衣服他就准备出门,也没打算收拾掉在地上的东西。打听到青木只是请假两天,那也就是说今天在学校他一定能遇到青木。他恨不得现在就先立马狂奔到青木身旁,同他说说,哪怕不说这些苦痛的事,都能让自己好过点。一定要见到他,江泽的目光透露着坚定,还带着祈求。他把青木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当做给自己最后的机会。青木微微歪着头,手捂着脖子站在大树下,满脸不爽。不知是昨天太兴奋还是怎么的,晚上睡觉竟然久违的落枕了,他今早刚起来的时候疼的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到现在才算好了些,不过还是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江泽那家伙回去以后怎么样,本来以为就是回去聚一聚早该回来了,到现在也没个信,昨晚青木还特地跑到电子专营店看了看手机系统,说是信号系统的问题,芯片便放在那维修,估摸着还要后天就能拿到了,也不知道江泽有没有给自己发照片呀。刚过拐角,江泽就远远的看到青木的身影,他努力摁住自己发抖的手,努力的想要从容的走到青木身前,他的双腿却遵从了内心真正的旨意,快点,再快点,江泽的步子越迈越大,渐渐跑起来。“阿木!”江泽朝青木挥手,看着青木渐渐上扬的嘴角,眼前青木的脸和脑海中的那张脸重合了。江泽突然一瞬内心充溢的欣喜透过原本满满的雾霭露出头,他确定青木看到自己也是带着满心的欢喜。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泽就扑到了青木身上,青木大老远就看到了狂奔过来的江泽,他感受到了江泽十分的异样,原本偏白皙但红润健康的肤色变得苍白无比,像是久病不起的人见到阳光。头发乱糟糟的就像是早上起来随便用水拨了几下,对于非常在意自己发型的江泽来说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还没等着青木细想,江泽就扒拉在他身上了,死死的抱住他。青木伸手搂住他的后背,拍了拍便把他推开说:“啊呀呀,江泽同学,我们在学校大门口这么搂搂抱抱的不好吧?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去接你。”江泽愣了一会,原来阿木不知道自己回来了吗?没有看自己发的消息吗?没关系,反正人都在自己面前了,他现在只想拉着他找一个地方好好聊聊,他不能再一个人待着了。“我昨天就回来啦,阿木我有事想跟……你说”江泽还没通青木说完,就被打断了。新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拉着青木的手就直接往校园里走。他还一边低声跟青木说:“走,他过来找你了。”“啊?”青木愣愣的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说,他其实挺想问,新原口中的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找自己?青木似乎感觉到有一道目光锁定了自己,他朝后看,是一个年轻高大的黑发男人,面容隔得太远看不太清,但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喂,阿木,等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江泽立马急眼了,追上去朝青木说。“阿泽你等等,中午我去找你,现在我不方便。”青木向江泽解释,他下意识的选择先跟新明离开,那个人的眼神让青木一阵寒颤。至于江泽,可能是要跟自己分享回家有趣的事吧,缓缓再说。天文系的大楼和心理系的大楼不在同一个方向,江泽皱着眉头站在岔路口,想跟上去又不敢跟上去,青木和新明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阿木等到回应了吗?江泽抿了抿嘴唇,朝和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开,他清楚新明所在的地方,青木眼里很少装着其他人,自己又何必走上去打搅他们呢。突然有人站到江泽的身旁,江泽偏过头一看,竟然是昨天那位奇怪的陌生人?他怎么会到学校来?江泽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仔细一想昨天的事情也非常的蹊跷,难不成这人一直在跟踪自己?但是为什么呢?自己完全没有被跟踪的理由,而且仔细看,男人的眉眼竟十分熟悉,在哪儿见过呢?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更新有点慢呀qaq☆、冰变的江泽(二)猎人的兔子新原不经意间皱了下眉头,为什么没有完成冰变进程?昨日新原将冰变病毒给江泽,几乎都以为江泽必定一夜冰变,当时江泽的神情,只出现在一种人身上----将死之人。绝望和疲倦都到达了无法粉饰的程度,这样的人,怎么会拒绝能顺他们心意的东西?冰变病毒研究时便定位是急速发作的神经性病毒,一夜之间便可完成对人类神经系统的控制,类似于类人植入冰变程序,完成冰变。上千次的实验中只出过一例意外,新原没想到自己挑中的人竟是如此情况。虽然说意外情况并不会影响病毒的入侵结果,但可能会无期限的将过程延长,这种情况可不是新原预期想看到的。“你好,昨天的事谢谢了,你是?找我有事吗?”江泽很警惕的问。“有。”新原顿了一下,迅速从数据网络调集所有江泽的资料,然后对江泽说。“我叫新原。是学校新来的历史学教授,同时也是你的心理导师的支教,昨天本是去找一位叫青木的同学有些私事,没想到却碰到了你,任教授常跟我提起你。”说到这新原扬起微笑,毕竟笑容总是让人看起来平易近人的。虽然没有情感,但对于人类感情系统的攻略类人早已研究出了体系,精确的表情掌控,适宜的话语,就足以让人放下心理戒备。“原来是教授啊。”江泽恍然大悟的说,这一切似乎都说通的。江泽选择心理学不仅仅是因为感兴趣而已,同时也是为了控制自己重度的抑郁症。江泽从小就是个乐观的人,阳光积极,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心中的阴影的小石头是怎样一点一点堆积起来的,那些失望,难过的疤痕是怎样透过皮肤划到心脏变成一只叫抑郁的怪物?阳光站在阴影反面,但有阳光的地方就必定会有阴影,除非江泽的心中空无一物。江泽的心理学教授也是他的心理导师,长期的为他做心理疏导。他依稀记得任教授在一次心理辅导后询问他是否可以将他作为阳光抑郁症的典例向学生讲述,江泽没有拒绝。这件事江泽没有告诉青木,没有告诉父母,一个人偷偷的治疗着。他实在不愿看到身边人因为自己的事自责,不愿看到青木对自己多出一点特殊的关照,带着怜悯和小心翼翼的关照。“给。”新原递给江泽一杯拿铁,坐在他身旁。“谢谢。”江泽说。他们正坐在校外的转角咖啡店外的一张长椅上,新原突然提起要为江泽做心理疏导,虽然很突然,但江泽还是答应了,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没心思听课,大概也是因为低落的情绪被看到,所以才会急促的被要求接受心理疏导吧。“你接受心理咨询已经有两年了吧,情况却始终没朝预想好的方向发展,对吧。”新原没有看江泽,自顾的看着远处说。两年了呀,从毕业的暑假开始,当初江泽在选择课程的时候找到了任教授,他沉思了很久才对教授说出那句话----能不能帮帮我?那时的他说的很平静,很低落。任教授很好,微笑对他说:“来,过来。”握住江泽的手接着说:“老师一定会帮你的,我们呢,也一定要相信会好起来的。”之后的两年,经过不断的疏导,沟通。江泽确实想通了很多事情,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但每次他们都认为要好起来的时候,江泽总会再一次坠入低谷。突然而至的低落,甚至崩溃,躲在被窝中哭泣,或者在心理疏导时毫无征兆的痛哭失声,都发生过。江泽一遍一遍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向前看呢?对啊,为何不向前看呢?在江泽的眼中,前方是一片阴影,深渊,张开大口想要吞噬他。任教授其实能感受到江泽那密封的心墙,他从没强求江泽全部的信任,想要一个决定封闭自己内心的人重新捧出一颗真心是困难的事,但偏偏只有得到那颗真心的人或许才能真正的治好江泽。他能做的也只有按照寻常步骤,疏导江泽。这像极了探索工程,两人在江泽的心坎上寻寻觅觅,那些隐藏在阳光面具下的阴影,小的阴影可能会被清除,一旦触及大的阴影,他便无可奈何了。江泽有他自己的泥沼,旁人都无能为力。庆幸的是,江泽心里仍然有着阳光,是足以抵抗阴影的光源,能让他在阴影中仍旧坚持,憧憬。若是这光源熄灭,江泽或许就放弃了。这也正是他的苦难,向往光明却身伴黑暗,还必须掩盖自己满身伤痕,穿上光亮的衣裳,毕竟在青木面前的江泽可一直是正常,阳光的人。怎么可以让青木见到如此狼狈不堪的我呢?我怎么敢呢?如果被发现了,一定会被疏离的。当人们喜爱你繁盛的绿叶时,你怎么能向他展现自己埋在泥土下污秽的根茎呢?江泽只能留着黑暗啃噬自己,用光亮的一面靠近心目中闪闪发光的青木。真难,真是好难啊……如果能一直用光盖过阴影就好了,可惜事与愿违,阴影日积月累总有一天会爆发的……“所以你的阴影在前几天爆发了是吗?”新原侧过头望着江泽。江泽双手摩挲着纸杯,一语不发。新原神色竟然几分动容,接着说。“昨天x市公安局接到一起郊区案子,无业居民江天亮将分居多时的妻子林水瑶于家中杀害,然后在现场自杀,整个案件的见证人是从学校回家过生日的儿子江泽。据说邻居说,江天亮失业后常年酗酒,性情大变,时常殴打妻儿,几次被关到监狱累计起来大概两三年吧。林水瑶也是因此离开x市。”“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很不好受吧。在破碎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最渴望的东西不就是终归完满,再一次被爱吗?可是这只能成为你最大的遗憾了。”新原渐渐沉默了,记忆力他也有同样的遗憾,不同的是他既是责备怨恨的那个,又是被责备被怨恨的。竟然有些感同身受了?真是笑话啊。似乎不经意间在新原内心深处,一些东西破碎了。江泽浑身颤抖,一滴一滴泪水悄悄滑落,最大的愿望,最大的埋怨,最大的乐观,好多好多东西,都搀合在父母满地黑色的污血中被带走了,随着死亡的问候变成了巨大的遗憾,无法弥补,无从追问的遗憾,从此仅仅是遗憾而已。连江泽都不确定,那个内心里带着真心和微光的渺小的自己,是不是仍然在,是不是也一同被带走了呢?这样的他还剩下什么?还能剩下什么?“你是回来找青木的吧,除了这个从小到大的伙伴还有谁能值得你托付真心呢?”新原叹了口气,他神色中自然的流露出怜悯,竟然是这种人类对卑微者和被同情者自然会表达出的情绪,他沉默了半晌接着说:“我不知道如何去疏导一个已经站到悬崖边的人,从未感同身受过的人也许难以想象你的心情,但可以肯定的是此时的人必定会求救,向自己心中的光源,自己最依赖的东西求救,寻求一根结实绳索落到地面上。”“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最相信和最依赖和对方心中你的地位是不是对等?他能不能反应过来给你这根绳索,或者他愿不愿意给你这根绳索?”“在你心里那个人或许是最重要的人,但在对方心中也许有比你更重要的人。你对他仅仅是没有你自以为的那么重要,在两个人对彼此不对等的情况下,你真的能要到一根落地的绳子吗?当你要的他给不了的时候,你该怎么办?”新原喝下最后一口拿铁,起身将杯子扔到垃圾桶。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江泽渐渐呆滞,原来自己的心思都能猜到啊……我还能怎么办呢?他仿若求救般望向新原。“到时不如退一步,退路我已经给你了……”新原暗示他说,然后朝学校走去,他要做的都做完了,只等着来一阵东风,只要兔子多退一步,就会掉入网中。还有退路吗?江泽从来没想过这样的问题,理所当然的想着青木的好,理所当然的信任青木,理所当然的汲取青木的温暖,理所当然的托付了一颗真心,却从未问过青木要不要……阿木会拒绝我吗?会…吗?江泽的心动摇了,可能真的会吧……快要到中午了,马上就会有答案。江泽仰起头靠在椅子上,闭上眼,心慢慢下沉。☆、我很喜欢你。“他到底是谁啊?”青木气喘吁吁地问,新明几乎是拉着他七拐八拐跑到了天文教学楼后的信号塔里,还跑到了最顶上。青木累坏了,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新原却是没一点事,仿佛只是做了件小菜一碟的事。“你暂时还不用知道。”新明做到青木身边,信号塔的应该能暂时掩护一下他的动作,他清楚如果新原要找到青木,那就一定会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换句话说,只是新原不会着急,在期限内第一天找到青木和在最后一天找到青木,对他来说丝毫没有区别。但对于新明来说哪怕是多几个小时,都足够他做好多事情了。知道新明不愿告诉自己,青木他也不追问,有些事知道了不一定是好事,这个道理他懂。而且他相信新明。“闭上眼睛,把手伸出来。”新明对青木说,在离开之前,他还需要做最后的努力。如果成功了,就一定能让青木置之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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