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江昭悄悄松了一口气，这次最大的难题竟然就这样解决了。既然沈教授选了方子悦，那么这名额也就算定了，计划也能走下去了。“教授还有一件事，这次交流会孙教授不是也要去嘛，然后……他不是要收亲传徒弟……”“不！我不同意！”沈教授将茶杯一放，激动地站了起来。“……”“当他亲传有什么好？他脾气又臭又硬，你过去简直就是活受罪，虽然他能力不错但是我也不差啊……”“那个……沈教授，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推荐方子悦做他亲传。”“哈？……啊！这样啊，原来不是你要去啊。”沈教授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气，又坐下了。“那也不行，方子悦是我们学校的，也算我弟子，怎么能便宜了那老家伙。我可以把他推荐给小林子当亲传啊，小林子可负责了。”（小林子也是y大的医学系教授，三十几岁，很是年轻有为，读博的时候就是沈教授带的，也算半个亲传弟子。）江昭为教授斟满了茶，“教授，你想，孙教授是找亲传弟子，那么肯定是教授毕生所学，这和带博士生都不一样。子悦天赋好，性格也好很合适。再说了子悦学了人家技术出门还不是说y大毕业的，那么外面也只会说孙教授也只能从y大找徒弟，这给y大多长脸，给您也长脸，这不还是您赢一筹……”江昭把能说的都说了，死命拉踩了一波。沈教授被说动了，单手敲了敲沙发扶手，细细思考了一下，江昭再加了一把火。“而且这事还不是牵扯到我，我这不是要想办法推脱吗？孙教授一直盯着我也不是办法啊！”“你还好意思说，前不久你刚完成心脏搭桥，那老家伙就一个劲给我打电话，真是脸大，手又长，都伸到y大了，在我的地盘抢人当我是摆设吗？！呵！”沈教授将桌子拍得叮当响，显然对于老对手的行为很不耻。江昭将自己的姿态放低，“是是是，教授您说的对，我这不想送他一个徒弟，让他别再扒着我了。”“对，这一点，你说得对，得尽快断了那老家伙的念。那……我只能将方子悦割爱给老家伙了，……可，那老家伙也未必同意啊，他一向咬死了就绝不会放手的。”江昭笑了笑，“那是孙教授一向喜欢和您争，这次您如果假意表示要收方子悦为徒，他一定会和您争的。”沈教授听完大笑一声，“还是你鬼点子多。”“我这不是实在不想入他门下，又不敢得罪这位严厉的孙教授。”江昭摊摊手，好像一副为难的样子。“你就不要为他掩饰了，严厉？他那爆炸的脾气圈内都知道，他底下的博士生都快逼疯了，这做亲传，简直是赶着上火山。”“……”“小江啊，你还是入我门下吧，老师护短，而且绝对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你，而且虽然我现在不带研究生了，但是你例外，你研究生、硕士、博士都我亲自来带怎么样？老头子我不说别的，脑外科技术还是全国领先的，在国际上也有一定知名度……”沈教授开始自吹自擂了，各种诱人的条件都抛出来了。“沈教授，教授，我本来就想投您门下，y大是全国最好的学校，有全国最好的临床专业，有最好的教学条件，也有您这样德高望重的学术泰斗，我肯定在本校一直读到博士，您一直是我最好的选择。”沈教授一听乐开花了，连说了三个好。“我这辈子就收你一个亲传了。”“那今后师父要好好关照徒儿了。”小老头乐极了，直接跑进厨房给老伴报喜。“丽丽啊，我有亲传弟子了，小江啊，我早说我会拿下的。”“瞧你小孩样，嘚瑟！把丸子端出去吃。”“来来来，乖徒儿，尝尝师娘的手艺。以后你就和我一起吃丽丽做的饭吧。”事情办成的江昭一身轻松，马上塞了一口炸鱼丸。“……”额……他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这师娘怕是黑暗料理界毕业的吧。沈教授拍了拍江昭肩膀。“徒儿啊，以后有难同当啊。”“……”江昭回宿舍之前去了趟小卖部，没想到小卖部的阿姨还认识他，听他买打火机还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并且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小江同学啊你可别学外边那帮混子，吸烟有害健康啊。”“……”江昭一听就知道误会了，他摇了摇手中的打火机，“这个，我做实验用到的。”阿姨松了一口气，乐呵呵笑道：“就知道是这样，学霸嘛，怎么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一个样？”“……”阿姨您真赶潮流。买了打火机和矿泉水，江昭转身走到了偏僻的地方，看了眼四下无人，再确定了下也没有摄像头，才安心拿出信封，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确认全部烧毁，便开了矿泉水，将所有灰烬冲散，再无痕迹可寻。做完一切，江昭步履轻松地回了寝室。寝室中难得所有人都醒了。方子悦一脸平静地在看书，好似已经放下昨晚的事，诡异的平静。叶团和王涛反而局促不安，破天荒地也在看书，只是心思明显不在上面。他们两人见江昭回来了，互看了一眼，便直直盯着江昭试图在他身上看出个所以然来。江昭知道他们要问什么，但并不作答，反而对着方子悦说：“子悦，今早沈教授叫我过去，对我说，过两天去t国的交流会另一个名额推荐你过去。”方子悦在一旁还没反应过来江昭说的是这件事，一时不知所措。江昭继续补充道道，“上学期你是第二名，全部学科都是全a，实践外科手术也很熟练，教授对你很满意，这个名额已经决定是你了。”叶团率先反应过来，跑过来一把勾住方子悦的脖子，“我们就说这个名额一定是子悦的，隔壁其他专业瞎折腾~恭喜啊！子悦！！”方子悦还有点难以相信，“可……我们学校学生一共只有两个名额，我们临床去两个人真的好吗？”王涛将课本一扔，得意一吼，“药理学专业、中医药专业、护理专业等等能和我们大临床比吗？！”江昭也是一脸淡然地插刀道：“其他专业的不足为惧。”叶团嗷呜一声扑到江昭身边，“卟啉卟啉，看看，学神的气场，学神的霸王之体，我们江神可是横扫医学系的人。”“你们两个还好意思说，平时不知道扯了临床多少后腿。”江昭很是无情。叶团：“……”王涛：“……”为什么我躺着都中枪。“子悦，你可以提前准备了，那边比较冷你要带长裤和长袖，还有蛋糕店那边也要请好假。嗯，估计要十天时间。”“好的。”江昭对方子悦很是放心，而对其他两个……王涛和叶团被看得发毛，咽了咽口水。“你们两个啊----”王涛和叶团马上站直了身子，等待领导的发落。“我不想回来233寝室就变成了一个垃圾堆。”“……”“……”开学没两天，江昭和方子悦一同踏上了去往t国的航班。此次前往t国参加交流会的一共七位教授，隶属七所国内顶尖医学院。而每位教授可以带一位学生，作为对外国际交流生，y大成绩突出，特许了两个名额。在t国举办的是全球医学学术研讨交流会，一共有三十几个国家的师生参加，算是一次非官方大型交流会。下了飞机到了落塌酒店，就看见孙教授一脸暴躁的指挥自己的学生出去办事。他带的这个学生是他的现在带的博士生，能力不错，不过此刻被骂得狗血淋头，一句都不敢吱声，最后红着脸跑出去办事了。“呦~这不是孙老吗？大早上就吃□□了？”沈教授按奈不住‘皮’性上来就暗讽一句。孙教授看见来人冷哼一声，“手下没一个省心的东西，文件那么重要的东西都能忘，还好我带了备份硬盘，不然怎么收场！”孙教授似乎对自己的学生极为不满意，没个好脸色。“哎呀呦，这的确该骂了啊，你看我多省心，有子悦在，前前后后都准备好了，实在落了个清闲。”“子悦？”“这个，”沈教授拍拍方子悦的肩膀，“我们y大临床系的高材生，除了江昭唯一一个全a的学生哦，老头子我正想厚着脸皮收他亲传呢。”听闻沈教授的话，方子悦第一个吓了一大跳，他可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孙教授将视线放到沈教授身边面生的学生身上，又看了眼江昭，疑惑地问沈教授：“那你是放弃江昭了？”沈教授摆了摆手，“搞不定，他这心思，一心自学成才，完全不搭理人，也许是和我们老头子处不来吧，”沈教授恰有其事地叹了一口气，“你想想你自己，都递了半年橄榄枝了人家小伙子理你这个糟老头了吗？”想到这里，孙教授怒瞪了江昭一眼，无声控诉就你臭小子不识抬举。江昭尴尬地避开视线，假装四处看风景。这几天沈教授对方子悦表现地十分热情，似乎一副真要收方子悦为徒的架势，方子悦本人很有自知之明，沈教授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交流会上江昭将原本他要上场的小手术演习机会让给了他，虽然只是一个考验技巧的拼接小手术。这个小手术方子悦表现的很完美，收到了一众的称赞，这让方子悦有点过意不去，原本江昭主刀的话会更快更完美，现在是自己抢了人家风头。江昭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拍了拍他手臂，“子悦，相信自己你很优秀，有机会你就要好好表现一下自己，别老畏畏缩缩的。”江昭感觉自己像操碎心的老母亲。☆、有案底的惹事精交流会过了四天，孙教授开始蠢蠢欲动了，比起热脸贴冷屁股，一脸不想搭理你的江昭，他还是比较满意方子悦这种腼腆谦逊，勤奋好学，天赋又不错的学生。最主要他无论怎么暴躁，对方都一脸平静尽心尽力的样子，实在太符合他的心意了。既然心动了，那么当然是出手。他孙义就喜欢和沈金林抢东西，那老家伙看中的苗子，只要还没拍板，他就一定抢得到。江昭看见鱼儿已经上钩了，开开心心跑去给高寒汇报情况。而此时远在彼岸的高寒正接受着母亲大人的训斥。“兔崽子，你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惹，你知道戚临渊是哪路人吗？！人家是真刀真枪能架你脖子上的那种！”高寒不以为意：“我又不是没惹过更麻烦的。”“……”阮素都快被气死了，她这大儿子平时不惹事，一惹事就能捅破天，亏她娘家女娲在世，这几年都给补过来了。“高寒，妈告诉你，对待敌人，要么你心够狠，刀够利，一把就能铲除敌人。不然，就韬光养晦暗度陈仓等有了时机再动手。而你，你这种隔靴挠痒的行为简直是把脖子洗干净了往对方刀下凑。”“……妈，对不起，是我冲动了。”“……”倔强的大儿子一服软，阮素也不好说什么。“好了，妈帮你摆平了，下次别冲动，也别让人抓到把柄，真有事找你妈。”说完阮素女王单方面强势挂了电话。昨晚戚临渊深夜造访高家，这一谈，阮素才知道高寒又捅娄子了。高寒直接黑了龙呈上下所有系统，无论是明面上的产业还是地下产业，直接让整个龙呈集团瘫痪了一天。戚临渊这几天跟人发生冲突，并且有这技术的就只有高家大公子这一个人了。然后就这样直接上门了。如果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过来，阮素都要将她爹的武装部队拉过来了。“戚总，你怎么就咬定是我家小孩？他就一个学生能有什么能耐，别是你对手私下在搞小动作吧。”戚临渊笑着看着她，“阮委，如果我对手有这个技术我戚临渊早玩完了，龙呈内部的技术员可都不是吃素的，而能将龙呈里里外外拆了一遍的可就只有您家大公子了。……那件事虽然没几个人知道，戚某却恰恰知道一二。……”戚临渊走近几步，小声说道，“您家大公子可是有案底的人，每年还要隔三差五地到国安部喝茶报道。”阮素脸色骤变，瞬间握紧了双手，但又马上放松身体，往沙发上一坐，双手怀抱，朱唇一笑，“既然知道了我家小鬼的底，那你也知道，他犯的事是我阮家都销不了的案底，都能捅那么大篓子的惹事精，是我阮素管得了的吗？这小子现在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他不高兴了还能拉一帮子人下去陪葬，我管的了吗？”阮素一副我也无可奈何的样子，摆明了不想管这事。戚临渊倒也沉得住气，缓缓拿起茶杯，抿了几口。“您也不想令公子有事吧，说句实话，令公子的命可非常值钱，您说……”戚临渊将杯盖一盖，不言而喻。阮素冷下脸来，久居上位的气势直接压了下来。“戚总倒是可以试试和国家作对的滋味。小儿顽劣，至那件事后一直受国安部、国信部及我父亲军部全程监管。你大可试试，是你先动了我家小鬼，还是上面先按下你。”戚临渊眼眸一闪，他也没有预料到那小鬼身边监控会如此严密，看来那件事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那……没有人会傻到和一个国家作对。“那----阮委您儿子整了我公司，我就这样算了？”阮素见对方退了一步，暗松一口气，笑眯眯地回道，“戚总大人大量，何必和小孩子置气，龙呈的损失高氏会赔，里里外外一整天的营业额。”戚临渊将茶杯一放，整了整领带，“有您和高氏在，令公子才会如此不知死活。”这话是带了三分威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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