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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寡妇

寡妇

作者:于望野文案++++++贺家娶了个继室,作为贺家大少的贺西城自十几年前出国之后,至父亲丧事才回国,方见到了他。+++++++只见阮灵兮眼角一圈病态的红,仿若和贺西城差不多年纪,这让贺西城又想起外公说得这男人的风流传闻,随即对他愈加不喜起来..内容标签: 年下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搜索关键字:主角:贺西城,阮灵兮 ┃ 配角:一堆 ┃ 其它:第 1 章前世篇贺西城是海外留学归来继承家业的,他爹除了剩下万贯家财,还给他留了一十八房姨太太,一个胜似一个娇嫩,最小的年方不过二八。贺西城老妈早年间病逝,他爹随后娶了一门填房,听说这位太太娘家很有些家族势力,因得性格骄傲放纵得罪不少人,被人伤了身子,平日里很是孱弱。嫁人后也一改往日做派,勤俭持家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爹心里很是宠爱,可惜是个药罐子,没一日不在吃药。遇上阴天湿雨,不重保养便下不了床。他爹等于娶了个名贵娇弱的摆设,只能看不能用。是以姨太太越娶越多。当地上流官宦家无不与贺家相交,背地里也多以此取笑。贺西城出国读书,一读就读了十几年,期间也没忘给家里写信,他爹倒是挺疼这个独子,封封都回信。贺西城一看信上清秀的小楷,就知道不是那满脑子酒色财气的男人写的,用词遣句也不像。信里无非说家里近况,以及甚是想念,盼早归。贺西城每封信都收着,同时还挺好奇,以他爸的能力怎么这么多年,连个弟弟妹妹都没给他添。他母亲娘家是猎户,外公姓殷,对他爹的为人其实很看不上眼,背地里称呼他为下流胚子、小兔崽子、王八羔子一类,总不归类于人便对了。对于生父尚且如此,对于那位续弦殷老先生用词便更刻薄,左右离不开男狐狸精,贺西城此刻知道为何贺夫人肚子这多年没动静了,原来没有这个功能。他老爹一日马上风,死在女人肚皮上了。贺西城于是即刻启程回国,码头上管家孟疏带了人等着,接过行李自有人过来开车。家里挂着白灯笼,他父亲灵柩停在祠堂,明日下葬。贺西城第一次见到他名义上的继母,阮灵兮穿着黑色的中式旗袍,旁边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扶着他。开口便听得出中气匮乏:你回来了?贺西城点点头,他一路奔波十分疲乏,实在懒得应付这黑寡妇。本也从未见过,谈不上感情。阮灵兮倒是有点被他态度里的冷淡伤到了,面上竟露出涩然之意:回来就好。我来为你父亲守灵吧,你赶紧去休息,只怕是路上受累了。一番话,说得得体非常,贺西城一肚子洋墨水,最不耐烦国人那副虚伪应酬的做派,冷哼一声直接走了。一屋子人顿时面色各异,有的不免尴尬,如今贺老刚死,小的就已如此,日后天长地久谁还能保得齐阮灵兮的下场。不过阮灵兮在府里积威甚重,倒也没人一时半会敢去触逆鳞。贺老下葬之后,府内杂事委实过多。阮灵兮毕竟是内人,丈夫活着的时候可以说代夫行事,如今没了依靠,底下堂口多有不服的。更何况,贺西城还有十八个小妈,个个春华正茂,每月拿着大笔月钱,在家里打麻将划拳喝酒弄得乌烟瘴气。阮灵兮被三姨太嘲讽,气得第二天登时人就不好了,下不来床。贺西城觉得总不好刚死了爹,又气死继母,家里连着办丧事遭人闲话。索性大手一挥给了遣散费和休书,把姨太太都遣散了。阮灵兮正躺床上喝药呢,听闻这大少爷的行径,差点叫药汁呛死。赶紧叫人扶着赶去前厅拦,阮灵兮告诉他,你父亲刚死,这十八个女子来路不同却已入了门,是你父亲的人,你如今将人放出去,还允许他们自行婚配,岂不叫你父亲面上无光颜面扫地,多少人背后要笑掉大牙了。贺西城全然听不进去,大少爷继承了贺府,阮灵兮做事肯定越不过他去,他不首肯,这事儿便没得商量。他气急败坏:你不如连我一块儿休了,省的你贺家浪费这些粮食。贺西城看他面色苍白,呛咳不止,脸上却又起红晕分外诡丽,想起说他这继母时日无多的消息来,口气也放软了一些:您这说的哪里话,您可是我父亲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一应聘书彩礼,上族谱拜宗祠,哪能和其他人一样。说句实话,我父亲还等着你百年之后下去和他合葬呢。话糙理不糙,可问题就是他这话太糙了,伤耳朵。阮灵兮顿时不敢说话了,怕这留洋的大少爷嘴里再说出些什么伤天害理的话来。于是这病便迟迟不好。第 2 章前世篇阮灵兮心有疾,前些年里专吃人参养荣丸,倒也觉得身子还活泛些,贺父死了之后,眼赖文荣日坏过一日。家庭医生年过花甲早就不出诊了,这差事便落到儿子头上,第一次把脉就先停了人参养荣丸,说夫人乍闻噩耗精血受损,内热体虚虚不受补,再吃不得了。阮灵兮点点头,不吃便不吃了,他也没得爱吃这味药。展庭誉出了小红楼,由着女侍领着往书房走去。贺西城拿着本《马克思主义》正等着,见人来了,问及自己这继母的近况。展庭誉旁征侧引,引经据典,胡说八道,支支吾吾。贺西城听得直皱眉:先生但说无妨,我只求他身体爽利,银钱再多也使得起。展庭誉出门前受老父亲教诲,告诉他病人若好便说十分,若险只可说三分,情况不对跑为上策。医生是高危职业,我们老宋家可只有你一根独苗啊。老父亲老泪纵横,苦口婆心。展庭誉于是把实话咽进肚子里,只说不妨事,好生调养即可。恰逢四季交替之时,胸闷气短也是难免。话自是无可指摘,贺西城却见昨日里阮灵兮面如金纸,神情奄奄,哪是平常体弱之兆。医生不肯说实话?非也,实在是.实在是什么?我父当年为夫人开过一味药方,并嘱咐令堂夫人不孕则已,孕必不久。如若一生无子,按时服药,颐养天年总不成问题。可我刚刚为夫人把脉,分明已是破了戒了,如今药石无救,不病则已,若是再犯急症,在下医术不精,只怕回天乏术。贺西城倒是不曾知道阮灵兮生过孩子,可若真有孩子,怎么可能多年未有丝毫音讯。他叫贴身的心腹女使去掌记账之权,镇上米铺,钱庄,绸缎行,水陆航道皆是贺家产业,账本自原是在阮灵兮那里。且不说此行视为夺权,何况府内财物乃隐私之事,交之下人闻所未闻。一时间流言四起议论纷纷,管家婆子和丫鬟小厮看那女使自与别人不同,都道那是少爷未来的妻室。女使名唤妙妙,容貌绝艳。贺家几名管事来府述职,也只见得这名女子,不见阮灵兮。有心人便猜的出来,这是一代新人换旧人,贺家的大少爷不待见他这位继母了。其中赖文荣取笑:我看这位妙妙姑娘就很好,左右比那姓莫的漂亮多了。阮灵兮年少时与这姓赖的结怨,听他说话只当放屁,闲来无事便抽水烟,水烟里加了黑蜂蜜和舶来品,香味腻人,以缓解胸闷不适之感。这一日已到立夏,天气渐热。小厨房做了冰什锦和糖菓儿送到小红楼里,阮灵兮吃了仍挨不过下午酷热,就脱了外衣,走到碧纱窗后面的里间去。身上只有件半透明的冰绡纱衣,躺倒在榻上,自行从小抽屉里拿出烟管,着了火柴去点它。贺西城本在书房与展情比对账目,突然闻到一阵异香。追着香气到小红楼,孟疏守在门口。夫人在里面吗?孟疏点点头,转身要去通传,贺西城推开人就闯了进去。使不得啊少爷,这可使不得!贺西城留洋时大家同吃同睡,没什么阶级身份分化概念,他哪里知道是哪儿使不得,好大一个人绕过屏风就走进内室。彼时他这继母衣衫半解,昏昏欲睡,脚上也没穿鞋。贺西城看他一张嘴还在嘬着烟管,吞云吐雾。先生,你抽鸦片?他称阮灵兮作先生,比夫人尊重一点,又比阿娘疏远些。阮灵兮看着他,想起眼前人是谁了。你怎么进来的?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出去!阮灵兮生气归生气,贺西城可也一点儿不害怕,横竖不是他亲妈。他向前一步,穿着鞋踩上榻,抓住了阮灵兮拿着烟管的那只手,就着他刚刚抽过的地方吸了一口,白烟从他口里吐出来,喷到阮灵兮脸上。我学医的,尝得出来,这里面肯定有鸦片。贺西城笑着:清政府如今明令禁止民间吸食此物,先生是把禁令当一纸空文了,看来这天下的皇帝也不在你眼里。两人离得太近,阮灵兮看得清他眼睛闪烁的狠戾和野心,他抓着他继母的手,与他几乎肌肤相亲,这样不知分寸,没有体统。再早些年的时候,只怕非得有个要给人抓去浸猪笼。阮灵兮觉得他这继子,无端叫人害怕。第 3 章前世篇抽了一次水烟,小红楼叫贺家大少爷闹了个天翻地覆。贺西城读书的时候,见过天地之大,各国列强都在搞工业革命科技创新,深深痛恨清朝政府的腐败无能,以及日本向中国进口鸦片,让无数中国人失去抗争的骨气,沦为耻辱的亡国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所以阮灵兮不知道,表面上贺西城安安心心做着生意人,实际上已经和本市的先进知识青年和有志之士联合在一起,成为了革命军中的一员,成立地下报社,为其提供物资。贺西城不觉得抢了继母的烟管,对恶习严加管教是不敬,也不觉得叫人闯进小红楼翻箱倒柜搜鸦片是不敬,他是对事不对人。阮灵兮觉得贺西城和他老子都不亲,只怕将来更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老了怕是只有进庙里念经,青灯古佛一条路了。索性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免了贺西城一日的请安和阖府用饭。留洋的少爷既然从身到心都讲究新潮,讲究先进,那就先从别见他这个老古董开始罢。过了半个月,乡下的田庄里有人闹事,两家佃户本来各自耕种,十年来相安无事,前些天不知道怎么了争执起来,闹得没人种地,土地眼见下个季度就没有收成。老佃户在贺老爷在时,都很守规矩,贺老爷自己也是大世族出身,连宗兄弟就有十几个,定规矩也精明严谨,这才压得住下面几百号人。如今新主上位,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跟老佃户的儿子比都小,于是纷纷合计起来,想刁奴欺新主,一则想浑水摸鱼捞好处,二则就是试试贺西城的能耐和斤两。消息传到贺西城和阮灵兮耳朵里的时候,贺西城稍稍想一想就明白了,阮灵兮这么些年什么没见过,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近几年庄稼收成肯定不错,这是暖宝思□□,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拿人找乐子呢。两个人同时想着,此事难就难在,新官上任三把火。贺父可以和稀泥,因为他已经在老人中有了威信,可如果贺西城做和事佬,肯定以后叫人看轻,说话就没人听了。但是下了死手整治,只怕伤了人心,再缓起来又费时费力。阮灵兮洗脚洗得漫不经心,吩咐孟疏给贺西城送一样东西。贺西城自从不用和阮灵兮一起用饭,三餐就吃得没有准时没有规矩,他拿着吐司三明治,看着阮灵兮送来的一堆老佃户的卖身契,里面有些人被重点挑出了,想必就是那些带头挑事的。江湖上混,被人知道你生辰八字来历底细,尤其有丑事把柄被人捏住,便是蛇的七寸叫人捏在手里,难怪阮灵兮当家这么多年,能风平浪静一团和气。贺西城哪能不知道,这是他继母心软了给他台阶下,于是问孟疏:夫人安好?这几天按时吃药没有?孟疏一一回答了,然后告诉他:夫人还说,叫少爷少吃些外国人吃的馒头包子,被外人看见,要笑话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贺西城看看自己手里的鲔鱼三明治,想起自己昨天吃的披萨,差点叫包子噎住。第二天,赖文荣早早赶到贺府陪同贺西城赶去田庄。贺家田庄连绵数百里地,一来一回起码要三月左右,临行前贺西城特意去向阮灵兮辞行。到了小红楼,被告之阮灵兮还没起,于是贺西城望了望二楼窗沿,交给孟疏一包东西就走了。阮灵兮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叫好日头给热醒了。洗漱完毕,吩咐人上午饭,孟疏进来将贺西城给他的那包东西交给阮灵兮,阮灵兮打开一看,发现是些香烟,用上好的白纸盒装着,上面印着看不懂的金色文字。阮灵兮随手点了一根,入口是清凉的薄荷味,提神醒脑,烟体很细,看着挺别致。大少爷说了,这是进口货,全拿来给您解闷儿的。吃完午饭,远方亲戚家派人送了拜帖,原来是送女儿来贺府住几天。阮灵兮略微挑眉,贺西城才刚回国没多久,就把如花似玉适婚年龄的女儿孤身一人往府里送,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来了就不知道还打不打算回去了。他一边抽烟一边吩咐把人请进来。来的人一共两个,一个是个陪同的表哥,叫陆晚舟,一个是个体态婀娜的女人,长得眉清目秀,五官标致,可惜右脸有一块红色的丑陋胎记。陆晚舟刚进来,便鞠躬拱手作礼,说道:我家父亲说小姐和少爷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这么久没见了,小姐想念公子,所以特命我送小姐来住几天,到时候我再送小姐回去。阮灵兮知道贺西城七岁就出了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皮,硬要扯什么青梅竹马,这根本顶多就是一起穿开裆裤的交情罢了。贺家表小姐红着一张脸,说不出话,她来得不巧,贺西城上午前脚刚走,人不在家,只有个继母在,她在家没少听自己爷爷骂这个人,说他如何如何丑陋不堪。现在见了,分明和贺西城生母七八分像,难不成姑姑很丑么?她的年纪,哪里知道当年贺老爷和阮灵兮成婚,大摆宴席宴请八方宾客,她父亲却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十分不给面子,从此两家甚少来往,以老匹夫和狐狸精互称,做了对难解的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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