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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前女友无处不在

啊,对对。华姐下意识起身,到了玄关处时才反应过来,等等!我又没说是哪家咖啡店,你怎么知道的?她眯了眯眼睛:好你个姜恕!这果然是你算计好的!姜恕难得勾了勾嘴角,没有反驳。她今日用了p&c家的红棕哑光口红,配上了干净的妆面,微翘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既冷清又勾人。对于华姐的话,她既不否认也没有承认。一上车边拉低帽檐挡住了脸,靠在后车座上假寐。在一些时候,华清拿这位小祖宗毫无办法。她只能任劳任怨地当着司机,一边不住地和姜恕唠叨:你这段时间说累,所以推了很多活动,但总要偶尔露露面的假期可以有,但不能一直都是假期。终于到了目的地,华清看着门口那大大的木质的rosebud的标志,眼神复杂地问道:你真不用我陪着?姜恕回答的十分干脆利落:不用。我觉得你需要。不用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姜恕。华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仿佛是为了叛逆熊孩子的憔悴万分的可怜家长,多学学人家好的,别光学这些气人的话!许是心情颇好,姜恕拿出墨镜罩在脸上的后对着华姐补充了一句:放心,这里我还是认得路的。我不是怕你迷路。华清眼神真挚,语气直白道,我是怕你直接被人家谢小姐赶出来。像是还嫌不够,华姐又道:这要是我,早就在昨天见面时就给你两巴掌了。她一锤定音地感慨道:果然还是谢小姐涵养好啊。带着墨镜的姜恕:虽然被嫌弃的彻底,但是听见有人夸吱吱还有些莫名的骄傲?

第6章在收到了姜恕的经纪人华姐的回复后,谢之韵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准备。只是见一面而已不对,现在她可是大明星了,也许压根不会亲自来谢之韵越想越觉得有理。她何必现在给自己设下了诸多障碍?不过是和姜恕的经纪人见一面罢了。既如此,自己又何必何必还像以前一样,想方设法的讨好她?这么想着,谢之韵只觉得像是有人在暗中窥探她一样,她做贼心虚般的放下了手中的narciso香水,连带着之前准备的衣裙都忽然变得烫手起来。谢之韵恹恹地别过脸,不去看自己之前拿出的深色吊带连衣裙,而是随手扯出了一条牛仔裤。临出门时,她又转而抓起了自己的新宠香水pengon家的狐狸兽首,动作迟疑却又坚定地往自己身上喷洒了几下。作为英国顶级的老牌香水,pengon家以其华美梦幻的瓶身、浪漫迷离的故事,以及奢华中充斥着纸醉金迷式的香味而闻名。浮夸又傲慢的风格。谢之韵一向很喜欢。*好久不见。姜恕看着僵立在原地的谢之韵,探出一只纤纤玉手为她拉开了小包间珠帘:不如进来说话?谢之韵的目光一下子便被姜恕节骨分明,宛如羊脂玉般无暇的手指吸引。顺着姜恕堪称完美的指尖,谢之韵的视线向上飘去,逐渐勾勒出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美人面。世人皆说美人如花隔云端,可谁又知道,当她们掀起那层薄薄珠帘后,不会窥见一张更惊艳的脸庞呢?吱吱向来是有些恋手癖的,操控着这一切姜恕不动声色地想到。目前为止,一切还算顺利。随之,不给谢之韵任何反悔的时间,姜恕立刻按响了召唤铃,示意老板娘进来点单。对面的谢之韵几乎是迷迷糊糊地被姜恕忽悠着在软塌上坐下,直到手上被老板娘递上了菜单时才猛然惊醒。自己怎么就和她面对面坐着了!?哎呀,好久不见了!你们俩感情真好!之前就和姜恕通过气的老板娘娉娉婷婷地走来,亲自前来为他们点单。老板娘杜琦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保养的很好,不让人觉得,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却更显得其妩媚多情。看见故人,谢之韵不自觉间又放松了些警惕。前来的杜琦故作对一切一无所知的模样,这么多年了,我这小店里来来去去,也就你们几个始终如一了。我和她才不是什么多年老友的关系!谢之韵不好当面反驳,僵着脸看着对面嘴角噙着笑意、一脸云淡风轻地看着菜单姜恕,干巴巴地说道:啊,对。谢之韵说完后有抬眼状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姜恕。姜恕还是那副对一切都恍若不觉的模样,阳光打在她妆容精致到挑不出半点错的脸上,也无法让她染上半点尘埃。一杯espresso。姜恕平淡的声音穿插进两人的对话。安静了许久的她终于将头抬起,清冷精致的眉眼像是利剑,直直地刺进了谢之韵的心间。你呢?焦糖玛奇朵还是抹茶拿铁?谢之韵抬头,迎着目光,认真地看着问出这话的姜恕。或许是职业的关系,姜恕的容颜可以说是一点都没变。她还像以前一样,若硬要挑剔,那便是她变得比过去更美,也更收敛了一些毕露的锋芒。从一个初出仞的宝剑,变为了一块价值连城的冷玉。至于谢之韵姜恕的视线仿佛不经意地在对面女孩的脸上划过,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哪儿有什么变不变的呢?谢之韵是什么模样,她姜恕的心上人就是什么模样。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细细碎碎地洒了进来,将空气都变得斑驳,恍惚中好似两人真的谁都没变。好似时间仍停留在那段美好到纯粹的日子。直到谢之韵平淡的开口:我要一杯美式,谢谢。言简意赅的话语直接打破了这虚幻的梦境。哇哦,看来事情有些棘手。老板娘眨了眨眼,毫不外露地接口道:好嘞!请问要热的还是冰的?姜恕不假思索地接口:热的。像是要故意抬杠一般,谢之韵紧接着便淡然答道:去冰常温。姜恕抬手交回菜单的动作一顿,微微偏头看她,只见谢之韵低着头,全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从头至尾,谢之韵眼睛像是都没从菜单上挪开,对一切也全然不知的模样。为两人点单的老板娘暗暗发笑,这谢小姐现在的模样倒是和和姜恕之前有异曲同工之妙。被拂了面子的姜恕表情平淡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将菜单递给老板娘:听她的。杜琦接过菜单,还不等她转身,姜恕便又开口道:我的那杯改成viennese coffe。再次冷淡地瞥了一眼菜单 ,姜恕像是不经意地轻声道:这杯要热的。闻言,谢之韵原本在屏幕上划过的手指一顿。一瞬间,她竟有些慌乱起来,仿佛预知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她而去。姜恕竟也开始喝甜热饮了吗?她们在一起的那几年,姜恕便喜欢喝冰的饮料。无论酒、咖啡、果汁甚至是普普通通的白开水,她总要将其放在冰箱里冰一下才愿意入肚。难得清晰的回忆起从前,谢之韵竟有几分神思不属。一旁的老板娘杜琦瞥见这二人明显不对的神色,见好就收:行了行了,我记下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稍等啊,东西马上就上!随着杜琦的离开,室内的气氛先是一静,随后变得更加尴尬起来。此时的谢之韵脑子终于清醒了些,她眼睛向上一抬,随后便对上了姜恕格外明亮好看的凤眼。说是凤眼,但其实姜恕的眼形还有些想杏眼。既有圆润温和,又带着几分不羁的清冷。你这段日子还好吗?啊,嗯,还不错。谢之韵有些慌乱地挪开了视线,她的眼睛胡乱向四周瞟着,就是不愿意看姜恕。不知为何,她竟有了一丝丝心虚。像是感受到二人的尴尬,连充斥着食物香甜气味的空气中,都隐隐弥漫着一丝紧绷。那很好。半晌,姜恕勾起嘴角像是笑了笑,这样的表情由她做出来合适极了,像是她天生就该如此矜贵优雅。仿佛她从未踏入某种泥沼。谢之韵晃了晃神,迷迷糊糊的脑子到是被姜恕这个笑刺激得清醒了些,她终于想起了正题:对了,那个那个你的手机,我带来了。正小心观察着谢之韵表情的姜恕微微颔首,若不是她放在桌子下的左手猛地握紧了些,姜恕看起来像是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似的。谢之韵有意无意地放缓了翻找手机的动作,但无论她怎样刻意,黑色的手机还是被她找了出来。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一旦手机被归还,两人就真的再没有什么瓜葛了。你的手机,阿阿恕但已经被时间推至如今的我们,早已经失去了这么称呼彼此的资格。谢之韵张了张口,最后也只淡淡地说道:你的手机,姜小姐。忽然觉得有些可惜,谢之韵想到。可她思绪太过纷乱,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在可惜些什么。分明想要一刀两断的人是她,可最后期待着藕断丝连的人也是她。姜恕敛起了脸上的笑容。不笑时的她,整张脸显得漠然又冷淡,活像是冰雕出来的。美则美矣,却没有半分人气儿。谢之韵仍维持着递还手机的动作,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毫不示弱地对上了姜恕的眼睛。半晌,姜恕才收回了目光,她垂眸看着谢之韵白得透亮的手腕,低低笑了一声:好,谢小姐。她刻意放缓了谢小姐三个字的读音,这听在谢之韵耳朵里,分外刺耳。

第7章还不等谢之韵再说些什么,原本离开的老板娘杜琦去而复返,她的手上端着一杯热咖啡:你的viennese。杜琦将咖啡端至姜恕面前,又笑吟吟地转头对谢之韵道:冰美式已经在做了,很快就好。好的,麻烦您了。杜琦很快又退了出去,不过几秒的时间,谢之韵却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作何举动。在刚才杜琦进来时,谢之韵下意识收回了递上了手机的手。如今,她竟像是没有勇气再提起手机一事。谢之韵紧紧地攥着手机,抿着唇,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又去看向了姜恕。刚得了咖啡的姜恕像是得到了什么期盼已久的物件。她轻巧地转着手中的小咖啡勺,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和着那杯氤氲着热气与芬芳的viennese,看上去专心极了。这杯子满满的温暖,倒像是对此刻室内气氛的讽刺。姜小姐叮-叮-叮逐渐靠近的餐铃声再次打断了谢之韵的话,端着餐盘的杜琦笑吟吟地撩开了珠帘:您的冰美式来了,请慢用。多谢。谢之韵很有礼貌地颔首。她看上去波澜不惊,心底却纷乱如麻。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原本想要干脆利落地结束这次见面,却不想如今一拖再拖,到是失了开口的力气。又或者说,她是没有勇气再说出那个陌生的称呼,再一次逼着自己一刀两断。谢之韵抿了口咖啡,到底还是不适应这么冷的饮品,她在嗓子里润了润才下肚。真凉,她想到。既然手机已经物归原主了,那我便不打扰了,我们、嗯我是说我谢之韵原本想好的措辞莫名地卡了壳,乱飘的视线到底也没能对上姜恕的眼睛。脸上堪称华丽秾稠的五官紧紧绷着,活像是上刑场般肃穆。我把手机放这儿了,就这样吧。还是让她说出了这句话。对面的姜恕没有立刻应答,搭在黑色咖啡杯手柄上的手指轻轻敲了下咖啡勺,又用手指勾着咖啡勺在杯里转了一圈,只把咖啡杯里可爱的小熊拉花搅得一团乱后才低低应了一声。好。终于得到了回答的谢之韵如蒙大赦。在之前那句话脱口而出后,谢之韵其实根本没想好到底怎么让事情完美终结,而现在,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抱着这样的想法,谢之韵撩了撩耳边的碎发,露出了一丝客套的笑意:那么我就不打扰您了,姜小你怎么了?!面前的姜恕用右手死死地贴在腹部,另一只手像是要去够手机却几次都没有成功。她画得干净好看的眉毛紧紧皱着像是被人揉成了一团,原本便苍白的脸颊更加毫无血色,整个人仿佛古欧洲童话中被魔咒禁锢的吸血鬼一样。高贵、美貌、优雅,又夹杂着痛苦、悲伤、脆弱。这样矛盾的美感足以让任何一个人为之疯狂。若是遇上那种极端恐怖的美学追求者,说不定会为了这份美,而愿意让面前的女人继续痛苦下去。但谢之韵不会,即使所有人都愿意为了美而犯戒律,她也永远只想着救她出牢笼。是胃病又犯了吗?谢之韵根本来不及思考那许多,匆忙地上前两步,连自己的包链被椅背勾住都毫无察觉。当她的手触碰到姜恕小手臂皮肤的那一刻,谢之韵脑中有很多画面一闪而过。她尽力克制自己不去思考其他东西,只轻巧地将手探到了姜恕手包的边缘,犹豫了不到一秒,便熟稔地将其打开。还好,但早上出门忘记吃饭,现在好像有些低血糖。姜恕一贯清冷的声音意外地透露出了一些柔软的意味,好似撒娇一般,让谢之韵寂静已久的心都开始轻颤。低血糖?姜恕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毛病?可现在的谢之韵顾不得那许多。她将手往后扯了扯自己的包,可包带似乎被什么东西勾住,紧张的谢之韵索性直接用力一拉,险些将那椅子都拽了个倒仰,面上却偏偏一直都维持着镇定自若的模样。关心则乱。她直接从包里翻出临出门带上的一颗水果糖:先吃颗糖缓缓。在谢之韵看不到的角度,垂着头的姜恕小幅度地翘起了嘴角,又迅速敛去了笑容,脸上只剩下惨白和虚弱。真是麻烦你了。从谢之韵的角度看,姜恕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才从她手中接过了那颗糖果。谢之韵一时心软,又帮她撕开了包装纸,亲自递到了她嘴边。谢谢。姜恕将糖投入了嘴中,又顺势借着谢之韵的搀扶站了起来,斜靠在了椅子上。她的额角已经被虚汗打湿,连带着精心打理的发型都凌乱了许多。看上去像是被低血糖和胃病折磨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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