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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穿成天道死对头

陆珺濯是知道他对垣熙怀有什么心思的。穆太傅之事......他有些怀疑温商为了嫁祸齐哉而自作主张,这个垣州第一的杀神总是唯恐天下不乱,将军的伤好了?温商这才正视他一眼:我以为你已经在台城了,没想到却还在穆府。数日不见,小阿浊长进不少啊,还能打伤你将军我。最近有什么奇遇?招式变得太多,我都认不出来了。原身阿浊在来尧都之前的几个月时间里,一直跟在温商身后,他偶尔也会指点几句,矫正阿浊的出手动作及使力要领,垣熙曾笑言,温商要收他为徒,在那之后,他更加用心教导阿浊。若非将军手下留情,我的伤也好不了这么快,侯爷还好吗?陆珺濯谦虚起来,转而问起垣熙近况。两人突然叙起旧来,云飞昙狐疑地看了陆珺濯一眼,这人应该相信吗?他暗中戒备,面上却云淡风轻,他与温商无旧可叙,只好四处看看,打量这支队伍。此时深夜,篝火已灭,月光也不太明亮,周围一片朦胧看不真切,只有一些尚未入鞘的长刀闪着寒刀。温商是垣州巨贾,又是垣熙的心腹爱将,所用装备不差,躺在地上的军士还身着轻铠,可见那铠甲的轻便程度,只是不知道防御能力如何,想来或许不差。云飞昙在暗中评估垣州的实力,温商也在想着如何摆脱这两人。他刚才虽在闲聊,实则心里也没底,他的伤还没有好全,他担心若是两人骤然发难,还真有可能栽在这里,坏了侯爷的大事。将军,你知不知道你紧张的时候话特别多?陆珺濯见他顾左右而言他,话题一直在绕着垣州,连尧都都甚少提起,温商到底在紧张什么?是吗?温商蓦然后退,榻前小几被他一掌拍向陆珺濯,小几上的杯盏落了一地,与此同时七、八柄长刀砍来,来势凶猛凌厉,刀刃寒光闪闪,来势凶猛。陆珺濯早就提防他一言不和就动手,闪身躲过飞来的小几,翻出了马车,站到地上,数柄长刀跟了上来,瞬间缠斗起来,他忙于抵挡时回头看了一眼,云飞昙已抽|出腰间软剑,逼着温商也跳下了马车。打斗的声音吵醒了不少人,越来越多人加入进来,场面已经乱起来了,刀剑铮鸣声四起。不远处的空地上,穆家玄甲卫趁乱暴起,挣脱缚绳,有一人被同伴冒死推上马,冲出了营地,朝北边策马狂奔,垣州兵分了十几人追了过去。月色朦胧,光线晃得看不清,陆珺濯被数十个人围着,还抽空看一眼云飞昙那边的情况。在场的人大多数是玄衣玄甲,只有云飞昙一人白衣飘飘,很是显眼,只见他剑势轻灵迅捷,快如闪电,温商本就对他有所顾忌。垣熙有令不能伤了云家人,他招式留了余地,自然不敌云飞昙,不一会儿他的身上伤痕渐多。将军!一旁的垣州兵见他负伤,顿时大急,一个个发狠地往云飞昙冲过去。侯爷有令,勿伤云家人,你们退后!温商一脚踢开垣州兵刺向云飞昙的剑,捂着肩头站在众人面前。云飞昙见他如此,也收了剑,他们这次来本就不是为了伤人而来,况且刚才他也剑下留了情,温商看着伤口多,全都是些小伤,流点血,样子看着吓人罢了。两人暂时停战对峙,陆珺濯却还在混战中,温商对他可不会特别照顾,他边战边退,一直到云飞昙身后,与他背靠背站着,渐渐地被垣州兵包围起来。陆珺濯不习惯用剑,凭的全是拳脚功夫,在混战中吃了大亏,身上褐衣已经成了碎片,袖中黑色的珠子掉落他的脚边,颜色黑中带红,他的血珠渗了进去。你怎么样了?云飞昙转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因为自己的失误让对方受伤,他心怀愧疚。没事,陆珺濯揉了揉被踢了一脚的肩胛骨,双眼微红,哈哈一笑,面具下白得晃眼的牙齿在黑夜中粒粒分明,再来一倍兵士都行。他的双臂上有一条快速漫延的黑线,因为天色暗淡,谁也没有发现,他觉得此时全身都是劲,有使不完的力量。第18章 乱世王孙18夜已深了,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里,偶尔有闪电一闪而过,看样子要下雨。一声惊雷响起,就着闪电的余光,垣州兵看到了陆珺濯双臂上漫延的黑线,感受到他气势的急速上涨,不禁纷纷后退。云飞昙站得离他最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围绕着他,那种感觉与在点将台时一样。感觉很不对劲。大人,小心了!陆珺濯低声提醒的同时,双掌拍出,掌力掀飞站得近一些的垣州兵,转身快速绕过云飞昙朝前方跃去,半空中正好拍到温商的肩膀,一掌击在他的旧伤上。温商不防他突然暴起,骤不及防之下,踉跄着退出包围圈。他快速跟上,一手扣住了温商的脖颈。等众人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扣着温商退远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兔起鹘落间形势逆转。都别动,小心将军的脖子。他扣着温商的脖子威胁垣州兵,就算他此时戴着面具,也有不少垣州兵认出了他。吃里扒外的小子,也不想想将军跟侯爷怎么对你!快放开将军!......温商正要开口说话,陆珺濯的手一用力,顿时被卡得话都说不出来。大人,上马!眼看他们就要逃了,垣州兵气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自家将军的伤没好,要不然十个阿浊都不是将军的对手。云飞昙反应也迅速,在众人都被陆珺濯吸引时,纵身跃向绑在矮树丛里的马匹,软剑一挥,砍断了缰绳,不管那些受惊嘶鸣的战马,就近跃上一匹白马,伸手捞起另一匹黑马的缰绳,两匹马朝人群冲来。垣州的马与北方的马不同,个头不大,耐力却足,陆珺濯拖着温商顺着黑马跑了几步,上马的冲力控制不当,那马也仅是倒退一步就稳稳朝前撒蹄飞奔,把追上来的垣州兵甩在身后。他们占了先机,等垣州兵制住惊马时,已经跑出好远了。好小子,连你将军我都敢下黑手。三人跑了几个时辰,才到了尧都城门下,温商被云飞昙用秘法封住内力,暂时功力全无,懒洋洋毫无形象地摊在黑马上,把陆珺濯赶下马。委屈将军暂住尧都几日,日后再向侯爷请罪。陆珺濯替他牵马,走向城门大开的尧都。穆府中,灵棚起了数座,君霁的棚子最靠近灵堂,身边是太保秦江的棚子,再过去才是齐哉的。其他官员依品阶,各自守着自己的棚子,有些官员伸长脖子向外看,只因为穆家的长孙正在与天子说话。表兄节哀,外祖定然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子。穆铖两天粒米未进,谁都劝不动,整个人都垮了,都怪我,把灾星带回府......无稽之谈!君霁大怒,捏着双拳来回走了数步才缓下情绪:怪力乱神之语以后提都不要提,若表兄实在想不通,把你那驭马奴打杀了就是,他人呢?穆铖摇了摇头:不知。来人!君霁一甩袍袖,高声唤来两个仪卫,去!把穆府逃奴抓来。仪卫的动作所有人都看到了,只不过好奇归好奇,现在他们还得老老实实地为穆朔守灵,以免触怒了天子。齐哉老神在在地坐在棚子里的蒲团上,耳边尽是穆府亲眷哭丧之声,哭声震天。仪卫路过他的棚子时,他装模作样地干哭两声之后,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仆从,于是仪卫之后,齐家仆从也出了穆府大门。今天是守灵最后一天,明天穆朔出殡,之后依礼,他的儿子们都要守丧,就算穆慎出征在外,归来也是要交了兵符,守孝三年。穆家也风光了近二十年,繁华终归要落幕,让位于其他世家。他正志得意满时,守在棚子旁的仆从侧耳倾听片刻,转身进了棚子,附在他身边小声说了些什么,他面色陡然大变。垣熙出兵了?!齐哉的声音没控制住,左右棚子里的大人们都听到了。垣州侯出兵,这可如何是好?天子卫不是还有两万兵?垣夫人还在台城,他垣熙不顾亲姐死活了吗?!......众说纷纭,有人已经建议进台城拿人质了,没有注意到君霁脸色黑了下来。这些乱臣,丝毫不把天子放在眼里!齐哉起身,步出棚外,朝君霁的方向施了一礼,诸位。待大家静了下来,君霁也停下脚步,转身看他,这才缓缓道:如今垣州侯不听号令,公然出兵,是不把天子放在眼里。他顿了一下,环视四周,特别看了一眼秦江,才向君霁说:穆太傅为朝事劳心劳力,穆将军出征御敌于雀天阙,如今太傅身后哀荣就要因州侯来攻而失,岂是我辈所能忍的!恳请天子让臣带甲士迎战。他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群臣中有人符和,有人不以为然,齐太师不过是场面话说得漂亮,谁也不会真的相信天子会派他出战,大宣哪里就轮到一个文臣御敌了?再说还有两万天子卫,没瞧见天子跃跃欲试的样子么?君霁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沉吟半晌:太师也说穆公身后哀荣不能失,予做为他的外孙,自当亲自督战,以战功护之!太师及诸位大人就留在城中静候佳音吧。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出,就连穆铖也震惊了,像是从不认识君霁一样,定定地看着他,心底的自怨自怜陡然散去。自己不想着找出凶手,只一味地痛苦着又有何用,还不如天子敢于面对这突然而来的变故。不只他看君霁的眼神变了,在场所有人都像是重新认识这个躲在穆朔身后的少年天子。齐哉脸色沉了半分,没有想到这一变故激起了天子的血勇,他碰了个软钉子,却也能迅速摆正心态,垂手立于灵棚前。精彩!一阵掌声响起,一声朗笑从穆府大门传来,三道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当先一人正是太史云飞昙,其后跟着两人,说话的是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玄衣男子,气度不凡,话正是他说的,掌声也是他给的。温商!有朝臣认出了他,惊叫一声。第19章 乱世王孙19朝臣们认出了温商,又看到云飞昙与他一起,不由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云太史怎么与他一起来?听说云家与垣熙颇有渊源,不知真假。难道南门已破?不少人面露惊惧之色,若是城破,战乱起,还管谁去御敌,逃命还怕来不及。君霁快走两步,出了灵棚,朝官们自动站到他身后,似乎这么做更安全。云大人,听闻你查案去了,这位是......君霁比朝臣镇定,他不觉得垣熙能不声不响就破了南门,尧都若是这么好攻破,大宣早就被灭了。天子,这是杀害穆公的凶手。云飞昙微微弯腰,向他行了一礼,案卷随后会送到朝事堂。凶手!穆铖听了这两个字,突然暴|发,也不确认真假,奔过去就是一脚踹得温商倒地咳嗽不止。他还想再踹两脚,被陆珺濯拉住了:公子,别激动,把他伤了,尧都就真的没救了。穆铖怒气未消,挣脱而出,一拳打在陆珺濯心口,也不管旁人怎么看,他发|泄一般打了十几拳才停手。陆珺濯任他打,也不还手,自从昨夜力量暴涌而来,直到现在还有些热血沸腾,穆铖的这十几拳正好把那股冲劲打下去,正因此,他才用眼神阻止云飞昙,不让他上前帮忙。在场众人面面相嘘,他们不认识陆珺濯,也不知道前因后果。穆公子,数日不见,看着好像你对货物不太满意。温商倒地后,没人拉他起来,他就地坐着,仰头看向穆铖,咧笑一笑:货物售出,概不退换。将军少说两句会好受很多,也不用吃皮肉之苦。云飞昙在一旁阻止他试图惹怒穆铖的举动,将他扶起来,那一夜,你盗走的竹简在哪里?说起这个,连君霁都好奇了,他刚才任由他们撕打也不阻止,就是想知道被盗的竹简上记录了什么事。你们都想知道?温商不怀好意地低笑,转头看看陆珺濯,又看看君霁,好像在打什么坏主意,阿浊,你说,我该不该把实情说出来?竹简被我毁了,现在只有我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他满意地看到所有人都竖起耳朵,但是他偏偏不说了,尧都这些朝臣们,他看到就想戏耍一番。陆珺濯心里一片坦然,并不在意他说不说,在场除了温商,他也是个知情人。那竹简是穆太后当年的脉,上面写了脉相。王室双生子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当年的知情人都被清理了,穆朔保存这脉案估计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君霁不听话,还可以寻回失踪的小王子,多一个选择。他对云飞昙说:大人想知道?我以后告诉你。其实就是些陈年旧事,太傅为这个死得冤。于是云飞昙不说话了,温商也闭了嘴,伸长脖子想听秘闻的朝臣大失所望。卜方面色一松,他真的后怕,这事若是曝于人前,他可没有好下场,他朝后挪了挪,让前面的人挡住自己,努力降低存在感。诸位还有心思听秘闻,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齐哉出列提醒,天子,臣听闻垣熙对手下大将极护短,既然眼前就有垣州大将,何不押到城楼上逼垣州侯退兵。陆珺濯听到他的话,微微一愣,垣熙的动作好快,这才过了多久就兵临城下。此时的尧都城防还没有布置好,白江还在百里外的泉城,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战报。南门附近的守将完全抵挡不住垣熙。时间太过仓促了。君霁犹豫不决,既想自己带兵前去抵挡,又想省事一些,不要脸面,按齐哉的建议,把人质摆上城头。他转头看了看穆朔的棺椁,以前只觉得外祖什么都管,而且管得严,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太天真了,每遇决择总是无法做到两全其美。灵堂的招魂幡被风吹动,飘飘荡荡,哭踊整整齐齐排了数列,外祖当真无法再为自己遮风挡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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