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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穿成天道死对头

说它来头大,所有人津津乐道的是六百年前君家在此打败了前朝末代王,建立了大宣。所以始魔岭也是一个古战场,入夜以后,胆子小的哪里敢经过此地,更不用提在此过夜。齐大人,前方就是始陵城,素闻齐氏在始陵颇有建树,本将军数年前也一睹城中繁华,怎么如今看去,竟如此寂寥?穆慎与齐家派出的粮草官齐维站在高坡上看始陵城,只见远处并无万家灯火的样子。齐维:将军有所不知,自数月前边牧传来消息之后,城中就不少富户逃难去了,如今城中就剩些无处投靠的老百姓。对此,我齐家也是无能为力。这里还远离雀天阙,怎么就逃了?穆慎大奇,狐疑地抚了抚颌下短须。他身上战甲未除,倒是战盔巳经取下,此时被山风吹得鬓发飞扬。他身后,是正在巡视的卫队。齐维:富户们一向灵动,稍有风吹草动就隐匿也是常事,家财积累不易,宣府数城的富户皆是如此,不信?将军只需派人前去朝凤城,看看是不是如下官所言。留下守城的只怕仅有城主一族。他顿了一下道:我们的干粮三天前就已经用完,全靠沿途征得粮草,不知甾重队什么时候能跟上?明日下官还需入城募集粮草,就先失陪了。他微微弯腰,双手施礼,齐家与穆家向来是死对头,他能维持面上的和睦相处,却不会与穆家人深交,寥寥谈了数句就要退回营帐安歇。齐大人请随意,本将军还需要部署明日行军路线。穆慎颔首,也不为难他,正欲转身召集各级将领碰头,前方营门传来喧闹之声。将军,太傅薨世了!他的贴身护卫跌跌撞撞奔来,惊慌失措地低喊一声,玄衣卫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丧报。你说什么?!穆慎震惊之下,朝前迈了两步,一把抢过护卫手中的丧报,越看气势越吓人。齐维本来就快走到自己的营帐前,此时听到声响,停下脚步,回头朝那边看,就见穆大将军把手中用白巾裹着的丧报拍到地上,怒道:速召众将,拔营返回!将军?齐维疑惑,京中谁亡故了?穆朔?不可能吧?明日的募粮怎么办?大军返回也不能饿着肚子赶路,还有雀天阙怎么办?管不了了!穆慎已经翻身上马,倾身从另一个护卫手中取过战盔戴到头上,尧都就要不保了!他说完,也不等他人,带着自己的亲卫数百人奔下始魔岭,朝尧都的方向赶去。齐维站在原地,看着忙碌拔营的大军,担心他们连夜赶路又无粮草,哎,这......当真是出大事了。不过他没跟着大军走,单人匹马深夜入了始陵城。...君霁脸色虽难看,到底他骤然遭遇剧变,已经不会将心事摆在脸上,入城时还在城门前与垣熙谦虚一番,请他车驾先行,一行人直奔台城。待到了金龙台城门前,穆铖惦记着自己祖父大丧,没有跟着进台城,再三与陆珺濯低声嘀咕半响,才离开独自回府。金龙台近日因为穆朔的大丧,装扮换了个样子,奢靡之物都收了起来,各处挂上了素纱,在秋风吹拂下飘飘荡荡,竟有些凄清之意。垣熙抬眸打量,看来穆朔当真亡故了,他颇有些遗憾,当年泉城割让,穆朔可是出了大力,所得好处也最大。陆珺濯一连奔波了几天,体力精神恢复缓慢,脸色苍白了几分,默默跟在众人身后,脚步越来越虚浮。看到前面君霁已经请垣熙入朝事堂叙话,他停下来,靠在阶下的廊柱上休息,没有跟去。云飞昙本来也要跟着前面两个人进大殿的,回头见陆珺濯没有跟来,又见他捂着心口,一幅正在忍耐疼痛的样子,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走下石阶,走到他跟前。走吧,我带你去治伤,再不治,你这身修为就废了。云飞昙定定看着他,你的功法修练起来过于损伤经脉,非正宗道修。若是你愿意,可以跟在我身边。好。陆珺濯灿然一笑,问道:那我可以做云大人的学生吗?大人还没有收徒吧?云飞昙没有回答,径自转身走下台阶,悠然而去。云城古族的人从来不收徒,秘法都是父传子,子传孙,他能教陆珺濯的,只是最简单的道法入门罢了。他不知道怎么拒绝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人,那样充满活力的眼神灼得他冰封的心有一丝丝的温暖,云家的秘法需清心寡欲。他把他带到了崇文馆,战经阁之后有云飞昙的起居之所,外间是书房,里间被一扇绘了江河湖泊高山的屏风遮挡,看不真切。坐。云飞昙指了指书案前的蒲团,绕过屏风走进里间。陆珺濯乖乖地在蒲团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那屏风就在他面前,那江河湖泊高山流水的画面让他看着有点眼熟。到底是哪座山呢?他仔细回忆,这画面像是印刻在他的脑海中,记不住却时时浮现。系统,这山你知不知道在哪里?他试着问系统,从刚才进崇文馆,系统就一直在线。【这山名为观道峰,非人间界的山峰,是修真界的名山。云家曾经有人去过修真界。】现在不能去吗?【不能。】陆珺濯有些失望,看着屏风发呆,得道长生虽好,还是先把这段剧情走完再说,回头问问峘华网科有没有仙侠修真小说需要测试,到时候再体验御剑飞行、长生不老的乐趣。第23章 乱世王孙23崇文馆三层,战经阁之后,云飞昙在里间把几卷古朴的竹简一一展开,一目十行快速扫过。医治经脉损伤的方法他早就了然于心,但是陆珺濯的状况与他以往遇到的都不同,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损伤又用旁门左道的功法压住伤痛,若不是有一股异常气息护持,不出两三年,就会经脉尽断,形同废人。但是那气息是魔修的气息,似乎在其体内很久,像是胎内带出。云飞昙心中疑惑,已经许久不见魔修,又有哪个魔修会对王族后裔如此尽心护持?哪怕是云氏天才此时也有些束手无策,可是人已经带来了,总不好失言,还是先帮他把魔息压制住,再传他道修的吐纳功夫,吸取天地灵性滋养经脉,以后再说。他放下竹简,站了起来,摇了摇头,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云太史第一次主动带人治伤,结果是束手无策。大人准备怎么治?陆珺濯见他终于从里间出来,十分配合地问道,并下定决心不管是吃药丸子还是输送内力,云大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云飞昙无言地看了他一眼,坐到他对面的蒲团上,把手中的药瓶子摆到他面前,这些丹丸,每日两粒。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着两个瓶子,往掌心倒出两颗豆大的浅色丹药,现在把这两颗吃了。他把手掌递过去,陆珺濯用手指捏起一颗,皱着眉头丢进嘴里,嚼了两下才吞下,脸色发白:苦......云飞昙:......他第一次见到人这么服药的,难怪这个人不肯吃药。他看了看剩下的那颗,犹豫迟疑片刻,罢了,以后喝药汤吧。他收回手掌,把掌中的丹药重新放进瓶子里。陆珺濯只觉得尴尬,只要是苦的东西,他总是习惯拒绝,哪怕到了嘴里,都要阻止一下,怕吞不下卡在喉咙更难受,所以还要嚼碎再吞,他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改不了。手伸出来,我帮你理顺内息。云飞昙不管他嘴里发苦,把药瓶放到一边,抬眸看他,眼尾微挑,眼中有一丝丝笑意闪过,快得让人看不清。陆珺濯吃了那粒药,虽然嘴里很苦,药效却是真的好,心口处经脉刺痛感减轻了不少。他伸出双手,被云飞昙轻轻握住,一股清冷内息沿着脉门直上,与药效一起把那股魔息压制着,引导它分散在体内各处经脉。如此运行一周天,陆珺濯的脸色好了很多,内息也顺畅起来,呼吸间心脏不会再刺痛。云飞昙收功,两人的双手轻轻分开,他脸色有些发白,那股魔息不依不挠地阻着他的内息,两股气息僵持不下,他耗了六七成的内息才把它压制住,不让它上行到头部。感觉怎么样?他缓了一下,直到内息平稳才问道。多谢大人,我好多了。陆珺濯睁开双眼,纯黑的眼眸里满是感激,虽然这样的内伤会自动恢复,能减轻疼痛也是好的,应该好好道谢。他若是知道这样做会损耗云飞昙的内息,一定会拒绝。每日午后到此处,我替你压制体内魔息。陆珺濯点头:大人真是个好人,我该怎么报答?他四处看了看,这间房子到处都是竹简,半点生活用品都没有,也没见到云太史有仆从侍侯,去哪里都是独来独往,突然有了主意,不如我跟公子说,让他把我的卖身契送来?云飞昙一怔,想不到他会这么说,不必。拒绝是意料之中的,陆珺濯笑了笑,没再坚持,打定主意再去忽悠穆铖。两人一时不再说话,气氛沉闷,幸好门外传来脚步声,来人敲了敲门,大人,天子与垣侯去了永寿宫,请大人一起用晚膳。战经阁的小吏恭敬的声音传来,原来时辰已经这么晚了,两人都没注意天色渐暗,秋日昼短夜长,酉时刚到,天就要黑了。既然大人有事,我就先回穆府吧。陆珺濯站起来,伸手扶起云飞昙,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这么疗伤真的对他没影响吗?明日申时,不要忘了。云飞昙借力站起,理了理身上衣裳,推开房门。一定不会忘。陆珺濯认真地说,难得有人这么关心自己,怎么会忘呢?他站在崇文馆三楼,看云飞昙跟在八福身后进了台城,直到看不见。穆府离台城不远,陆珺濯慢慢踱步,走着回去,走过了台城门前的大道,尧都热闹的夜市就在眼前。路边店家檐下的灯笼已经被点亮,不少店铺生意不错,客人挺多。大约是因为南门外的垣州军兵临城下,百姓们交头接耳,场面虽热闹,却有些人心惶惶,总在担心他们打进来。安稳多少年了,老夫看着不会打,垣侯不是已经与天子言和,进台城去了吗?一名老者在食馆里靠窗的位置,抿了一口酒,神情淡然。老爷子,话不是这么说,我当时就在城门,碰巧看见,那垣州兵当真是来势汹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行,我得先回去收拾收拾。一个中年男子反驳,他说完,快速吃完陶碗中的豆饭,放下几枚铜钱就走。其余人互相看一眼,也像那中年男子一般,匆匆吃完饭,也走了,只剩下那老者摇了摇头,依旧慢条斯理地用膳。陆珺濯身上没铜钱,肚子又饿,路过那食馆,不由得脚步放慢,朝那老者桌上看去,那上边摆着数道菜品,有肉有青菜,想到自己自从穿书之后除了假扮君霁那几天吃过饭,之后再也没吃过像样的东西,神情微妙,脚步加快。穆府应该还有东西吃吧?夜晚秋风凉,穆府在这瑟瑟秋风里更显清冷,大门上的白灯笼被秋风吹得左右摇摆,门外还有几辆马车,看车上标志,齐哉和秦江应该还在穆府没有离开。这个时候,晚膳时辰已经过了,陆珺濯跟在一个端着空盘子的仆从身后,想混到厨房找点吃的。第24章 乱世王孙24抄手游廊两旁的灯笼被风吹着摇来晃去,忽明忽暗,到处都是招魂幡,被风吹得飘飘荡荡,那仆从胆子看起来不大,不时回头或是左右看看,脚步越来越快。陆珺濯担心跟太近吓到他,只能远远跟着,谁知道那仆从竟越走越偏,居然走到穆朔的院子里去了。灵堂设在宗祠里,守灵之人大多会聚到那里,穆朔的院子里应该是没人的。竹简已经被温商带走了,难道还有什么是大家没注意到的?他隐匿气息跟在那人身后,只见那人摸黑进了院子,把手中空盘子放在庭院石桌上,穆朔的书房廊下有个影子,那人朝影子行了一礼,有轻微的声音传来。大公子,垣熙进了台城,看......穆慎应该也收到了消息。声音既轻且飘忽,被风一吹就散了。陆珺濯没听过这个声音,穆府的仆从他只认识跟在穆铖身边的人。他想走近一些,就听那大公子说:齐太师不是给白将军传信了吗?为何他没到?那随从沉默不语,过了许久,那大公子又道:得想办法让他们遇上战一场。可是白将军是我们的底牌,这么用恐怕太师不答应。那仆从不同意,要战为什么你们秦家不战?看来那仆从身份不简单,陆珺濯暗忖,那大公子想必是秦卓岚了,居然想到在穆朔的院子里碰头,穆府的守卫......当真是任人来去。那边两人没谈妥,不欢而散,仆从出门还顺手把空盘子端到手里,没有再理会秦卓岚。陆珺濯想到温商说过的话,明日若是不见垣熙,垣州军就要攻城。但愿台城的守卫比穆府好一些,不然就出大事了,看秦卓岚不像放弃计划的样子,万一他派人去行刺垣熙,尧都定然会被垣州军攻入。陆珺濯一边担心台城里的人,一边在穆府寻找厨房,直到深夜才找到,只是吃食已经冷了,膳夫们也不在,前院早就宴席散去了。他草草吃了一碗冷汤豆饭,才离开厨房去前院灵堂。灵堂人影重重,最后一晚守灵,所有人都不是在自己的棚子里守,而是按亲疏远近官职高低跪在死者棺椁前,每人面前还有铜灯一盏,其中燃着烛火,人数众多,铜灯也多,照得灵堂亮如白昼。穆铖跪在人群里,小心翼翼地护着那铜灯,在他前面的是他的叔叔们,两旁的是他的堂兄弟,其后是女眷,再后是穆家旁亲,然后才是齐哉和秦江领着众官排在旁亲之后。陆珺濯扫了一眼,秦卓岚也在人群里,就在秦江身后,他年近不惑,鬓发有些灰白,头上戴着玉冠,发髻一丝不苟地被玉冠束在头顶,身披一件厚裘衣,薄唇紧抿,下颌线条冷硬,态度肃然,不时用剪子挑出铜灯烧黑的灯芯。夜已深了,这些文官平时养尊处优,哪堪熬夜守灵,有几个文弱些的已经摇摇欲坠,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陆珺濯在人群后找了个地方跪下,再怎么说穆朔也是原身的外祖,理应替他守一夜,况且其死因多少也与自己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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