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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穿成天道死对头

幸亏此处僻静,少有行人,前行数里,不远处有几个齐家仆从巡视,五匹马赶紧后退,寻找了一处狭窄的林间道,从树木茂盛的林子里穿过。云飞昙在林中一边辨别方向,一边用心倾听身后远处的动静。他的白衣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有几次陆珺濯见到林间有带刺的枯枝钩住他的衣服,若是寻常布料,肯定会开个口子了,而他的白衣连点痕迹都没有,依旧飘然如谪仙一般。看久了,陆珺濯总觉得自己过于关注他了,忍不住刷了一下系统,发现各数值没有变化,之前他还有些担心心理健康值过低的问题,他现在还不想返回现实世界。突然,他袖中传来一声响,黑色珠子在铃铛上撞了两下,像是特别兴奋的样子。大约是因为不时有风声、马蹄声混杂在一起,除了云飞昙,好像没人听到声音。他落在了最后,抬头正好与云飞昙的视线撞到一起,看到了对方纯黑眼眸中像是盛着疑惑。手心里似乎一烫,隐隐约约地显出一个符号,他感觉到珠子撞击铃铛的频率更高了。难道太史大人能够那么远的距离感应到这黑珠子吗?他有些心虚地想着。日头高高挂在空中,早晨的寒气被驱散不少,五匹马终于出了林子,前方隔着一条浅溪,对岸就是一条小巷,若是以往,午膳之时是一天生意最好的,只是昨夜台城出了乱子,今日各家店铺门虽开着,食客却很少。前面过几条街便是舍下,诸位小心溪流,秋日水有些冰,切勿弄湿了鞋衣和身上衣裳。云飞昙率先入水,回头提醒。过了浅溪,上了岸,在人们还没有注意到他们时,快速策马奔向小巷,小巷尽头就是云府。云飞昙的这处宅子位置有些偏,但是胜在清静,处于闹市一隅,又能始终保持一份与世脱离的神秘感。大人。有老仆上前招呼,有人牵了客人的马匹送到马厩,有人上茶。今日有客,收拾房间让贵客们安歇。云飞昙吩咐老管事。很快,仆从效率很高,一人一间房都整理了出来,众人一夜未睡,此时都有些乏了,连午膳都未用,各自回房安歇。陆珺濯的房间碰巧离主院不远,与其他人的房间不在一处,其他人走后,就剩他与云飞昙站在廊下。你昨日遇到了什么?巫祝纹替你挡了不少邪祟。云飞昙转头打量他,看到他眉心有些黯淡,脸色发白。他心里有鬼,不敢与他对视,偏偏此时黑珠疯狂跳动,这么近的距离,可瞒不了。魔源珠!云飞昙探手一抓,陆珺濯袖中的铜铃就到了他手上,他仔细一转那珠子,低细声喃喃:这是我见过的魔息最纯的魔源珠。你从何处得到这等邪物?云飞昙语气严厉,眼神冰冷,难怪你体内有魔息。他出手很快,瞬间扣住陆珺濯的脖子,差点把他的脖子掐断。大......人......先放手......咳......陆珺濯双手使劲掰开他的手,他可不敢出招,怕伤了太史大人。云飞昙的气势瞬间收回,一甩手,就把他甩进了房间。随后,他踏入房间,气息清冷,不知道使了何种方法,陆珺濯全身力气就像是被抽掉了一样,软绵绵的,站立不稳。魔族,你从何处来?陆珺濯刚想开口,原本在云飞昙手中的铜铃响起了一阵铃声,他仔细倾听,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右手握住陆珺濯的手,用力一振,陆珺濯重新有了力气。多有得罪。云飞昙将铜铃还给他,向他行了个大礼,面色有些赧然,你就在此处歇着,我......我到外面看看。他像是转身而逃,在出门的时候还被拌了一跤,那铜铃声到底说了什么。陆珺濯一头雾水,满脸的疑惑,他举着那个珠子对着窗外的太阳,不确定地自言自语道:魔源珠?第34章 乱世王孙34云飞昙出了房间后,心神不定,他刚才被那魔珠拉入幻境,在幻境里,看到了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画面,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低嘲暗讽,说什么前世今生的,简直一拜胡言。幻境里,他怒斥那个声音,义正词严地,可出了幻境,看到眼前的陆珺濯,又想到那画中种种,云太史的脸还是染上了些许薄粉。他命人端来冷水,仔仔细细地泡了个冷水澡,才恢复正常。但是,现在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陆珺濯了,人就住在对面。他叹了口气,推开房门,绕开那间房,到外院安排仆从出去打听消息。云府外院不大,只有几排仆人房,一处观景的六角亭,院子角落有一个小池子,里面养着一些颜色艳丽的小鱼,有时候他烦闷,就会在六角亭内观鱼,抛散鱼食。今日虽不烦闷,但他不想回内院,端着装了鱼食的小盏,斜靠在亭柱上心不在焉地撒着鱼食。大人怎么不歇着,你不累吗?冷不防身后传来陆珺濯的声音,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进了亭子,还顺手从小盏里也取了一小摄鱼食撒到池中。那些鱼争先恐后地挤成一堆,抢夺鱼食,拍打得水面哗哗作响。有时候想想,天下就像鱼食,每一条鱼都会来抢,哪怕是原来并不想争抢。陆珺濯探头望着池中互相争抢的鱼感慨了一句,却只字不提刚才差点被云飞昙掐到快断气的事。你呢?要抢吗?云飞昙背过身不看他,声音毫无波动,耳尖却有点红,你会与君霁争这天下吗?陆珺濯摇了摇头:我对坐拥天下不感兴趣,我会帮助君霁坐稳那个位置,然后功成身退。之后做些什么?云飞昙一直担心他会与君霁争抢天下,现在依然有些疑虑,他身上谜团太多,若他是魔族,十恶不赦,事情就简单多了。云飞昙发现无法用家族奉行的遇魔则斩不问缘由的家训约束自己,他对陆珺濯下不了手。他看起来实在不像一个魔。大概是找一处好地方,吃好喝好,冬天晒晒太阳,夏天就躺在树荫下纳凉。陆珺濯笑了,心里想却是那时候剧情走完,自己回了现实世界,君濯就此隐姓埋名过些好日子也不错。对了,还要帮助大人成为大宣第一权臣,你觉得怎么样?他眼神诚挚,目光灼灼。云飞昙像是被那目光烫到,不自在的低声说:我何时说过要做权臣不做权臣也好,做名臣也不错,大人会青史留名。陆珺濯真心真意地说,事实上,书中写到云飞昙的结局是他成了天下众官的典范,提起来都要恭恭敬敬的那种。云飞昙无言以对,幸好老管事来了。大人,穆太傅府上昨夜被人围了一夜,好在亲眷们因昨日出城送殡,不在府里,已经派人快马去报信了。老管事动作利索,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打探了不少消息。他顿了一下后继续说:台城里传来的消息,白将军与齐太师反目,联合秦太保将他与温将军打出台城,现在温将军已经退到南门外,齐太师回了自己府上。难怪台城周边防守如此松懈,附近都没几个人,实在是各世家都不想分兵,怕削弱自己的实力。老管事汇报完,垂手站在一旁,不肯离去,眼角余光悄悄看了一眼陆珺濯,心里暗暗戒备,这人藏头露尾,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大人却待他如此特别,回头一定要写信告诉老大人。云飞昙看着自家老仆,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去吧,派人前去垣侯营中送信,明日我要约见垣侯。诺。老管事弯腰施了一礼,弓着背走了,出了六角亭还频频回头看。陆珺濯低笑一声,大人,你家的老仆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个登徒子,他是怕我对你做点什么吗?你!云飞昙想到刚才幻境中的旖旎,面色微红,休要胡言乱语!他的反应愉悦了陆珺濯。飞昙。陆珺濯为了逗他,上前两步执起他的双手,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陆珺濯这个人虽然在每个地方都住不久,一直以来独来独往,对于不熟悉的人会保持谦逊有礼的姿态,对有些人却忍不住自来熟,把对方当成好友一般,偶尔开开玩笑。一直叫你大人,其实我更想叫你的名字。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暖,云飞昙忍不住沉溺其中,无法争脱。自己到底怎么了,遇到这个比自己小这么多岁的少年,心会乱。他后退一步,但双手收不回来就无法平复心情,你放手。不放。我是男子。看到了。陆珺濯看他严肃正经地说自己是男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放开了他的双手,名字倒是叫得很顺口,好吧,飞昙,我不逗你了。云飞昙飞快地再次后退,心跳却加速了,还好他身上佩了一枚清心凝神的宝玉,要不然就要在人前出丑了。往后不可再如此,他艰难地拾起为人师表的仪态,循循善诱,儿女私情岂能儿戏,开不得玩笑,必得真心以待,你若再如此胡来,日后如何面对你的妻儿。谨遵先生教导。陆珺濯展开双臂,郑重向他施了一礼,还请大人不要介意在下的孟浪之举。云飞昙颔首,心里有些失落,转瞬又释怀起来,能够听进教导,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这个孩子从小就无人教导,往后将他留在身边好好照顾就是了。他主意已定,也就抛开脑海中那一丝旖旎,将心乱的缘由归于魔铃幻境。于是,太史大人决定再一次将多年不用的清心咒抄上百遍。陆珺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觉得有人这么悉心教导自己,是个难得的体验,这一刻,一直盘踞在心中的孤独感都弱了不少,他都舍不得离开这书中世界了,开始为心理健康值而忧心。第35章 乱世王孙35两人一时之间没有说话,沉默的扶着栏杆看鱼,看着看着天色就暗了下来,老管事送了盏灯笼过来,古朴大方的灯笼上刻着浅色纹路,隐约间有流光闪动,与别家灯笼不太一样。大人,晚膳备好了,是否要请客人们过来用膳?老管事将灯笼挂到亭壁的灯架上,转身恭敬请示,云府好久没有这么多客人来了。备着就是了,不要打扰贵客。云飞昙缓声阻止,想着现在正是客人们沉睡的时候。老管事应了一声,站着不动。还有事?云飞昙侧头看了他一眼,这老管事今日行事怎么失了分寸。云城来人了,老管事暗暗揣测自家大人的心情,昱小姐来了。云家嫡脉只云飞昙父子这一支,只是他出生时请卜家的族长看了命相,卜族长断言他寿不过而立,云家秘技要另选传人,只是云老大人好不容易才有云飞昙这么一个孩子,心里舍不得。这云昱,就是云老大人从族中千挑万选多年才选定的秘技传人,为此,云家出现了第一个女继承人,云飞昙见家族有了继承人,才放心离开云城到尧都承袭父职。说起来,他有半年多没回云城,老父亲放心不下,加上前边雀天阙又不安稳,云老大人思前想后才将云昱派到尧都。兄长!老管事话刚说完,远处廊子就有一娇小身影奔来,颇有些兴高彩烈的样子。云昱年纪不过刚及笄,比陆珺濯现在的年纪还小,自从成为云家秘技的继承人之后,她过继到了云老大人膝下,与云飞昙成了兄妹。原来妹妹来了,陆珺濯心中了然,书中未来的王后,君霁的心上人。他扶了扶脸上面具,这位大小姐有点粗心大意,经常会认错自己的心上人。云昱跑进亭中,才发现自家兄长有客人在,她脚步一顿,转瞬文雅起来,许久不见兄长,很是想念。转头朝陆珺濯施了一礼,这位是......小昱,来,这位是大王子。云飞昙对她的本性了如指掌,若不是有客人在,早就没大没小地飞扑过来了,父亲会放心让她独自一人到尧都?就是那位亡国之源......后面的话被云飞昙凌厉的眼神吓了回去,云昱没敢再开口,神色委屈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无妨,她没说错。陆珺濯为她求情,大人无须为此烦心。说着话,伸手从云飞昙手中拿过装着鱼食的小盏,这个给你,当赔礼道歉了。谢谢大王子。云昱先看云飞昙一眼,见他神色缓和,才接过鱼食,心里暗惊,兄长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么好了?父亲可有信来?云飞昙转身出六角亭,老管事赶紧从墙上取下灯笼为他照亮脚下的路,还忙中回头看陆珺濯一眼,想不到这一位居然就是天子的兄长,身份如此尊贵,还好刚才没有失礼。云昱追在他们身后,有信,还让我带着渊兮来了。像是怕陆珺濯不懂,回头冲他一笑,颊边梨涡浅浅,明亮的双眼里满是自豪,渊兮是云家的镇族宝剑。陆珺濯点了点,我听闻云家有一宝世间独一,想不到有幸能见识。前面走着的云飞昙突然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面对他们,云伯,带大王子去用膳吧。兄长,渊兮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王子为何不能看?云昱还想显摆自己的传家宝。不能。云飞昙语气坚决,不容拒绝,渊兮是一把斩妖除魔之剑,不是让人观赏的,剑出不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珺濯也明白了,自己身上的铜铃、魔珠,哪一样都不能被那把传说中的剑察觉到,若是再不识趣非要看,到时候有什么事就是自己作死了。那真是可惜,看来我与名剑无缘,还是用膳去吧。有劳云伯带路。大王子客气了。云伯一晃手中灯笼,这边请。两人一前一后,越行越远,渐渐隐入廊下夜色中不见了。云昱若有所思地看着陆珺濯的背影,兄长的心乱了呢,是因为他吗?......入夜,云飞昙房中亮着烛火,他把那书简看了多遍才放下,叹息一声,宣府的私卫全都派往雀天阙,连父亲都亲自去督战,才让小昱带着渊兮到尧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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