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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别叫我小鹿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司露微从小持家,做事利索。她吃了饭,洗锅刷碗,片刻功夫就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沈砚山原本都要睡下了,却见厨房又生火。他还以为她要准备明早的早餐。他犹豫了下,起身往厨房走去。“不睡?”他问。司露微又被他吓了一跳。她埋头把木柴放进灶膛,借助低头的动作,来遮掩脸上的表情。然而,沈砚山好像长了透视眼,他能看穿她的任何情绪:“不高兴?”她真是太缺少程府了。她像一张白纸,然而世道险恶,她又没父兄护航,这样单纯泼辣很容易吃亏。她最开始的时候,不讨厌沈砚山,否则她也不会让他住下来养伤,更不会精心照顾他,在他不能动弹的日子细致呵护。自从他成了地痞里的一员,她的态度就全变了。她不喜欢那种人,连带着也憎恶他。他用自己最珍贵的枪去换回她,她是很感动。他虽然轻描淡写,但是她心里明白那支枪的重要性,她并不愚蠢。然而,他不肯给她卖身契,又惹了她不悦。卖身契这种东西,若是丢失或者损坏了,官府会补办。想要让其他人都不能左右她的命运,就是要让她“有主”。一个人是不能卖两次。卖身契不能丢,也不能被人偷去,更不能撕毁,放在沈砚山身上,比放在司露微身上安全。这一点,她不知是不懂,还是不敢往深处想。反正她是因此记恨上了沈砚山。沈砚山端详着她的脸,灶膛里的火给她面颊渡了层柔光,她眉目低垂,安静极了。饶是这样乖巧,也没什么温柔气,她浑身上下都透出干练。他母亲一辈子温婉柔顺,他几个姐姐全是高门淑女,可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沈砚山睁眼第一次看到司露微,就从少女的眼睛里瞧见了顽强的生机。不像娇花、不像嫩草,像一株树苗——加以修剪和浇灌,可以成材,扛得住风霜,能顶天立地成栋梁。他被她的眼神打动,渴望她,想要抓牢她。“别叫我小鹿。”她低声回答了沈砚山,解释她为什么不高兴。沈砚山饶有兴趣,拿了小板凳坐在旁边:“为何?”“小鹿是动物,不是被人宰了吃肉,就是被人驯养观赏。”司露微说。沈砚山心中微动。她有一双大且湿润的眼睛,眼睫毛特别长,总会让人联想到美丽的鹿,她名字里又带同音。他听到司大庄叫过一次,就觉得和她很贴切。“那我只私下里叫,行不行?”他道,“就我们俩的时候”她是他的小鹿!司露微则错愕抬眸,看向了他。她眼底有震惊,大概是很不想和他还有“私下里”的时候。沈砚山被这样的眼神蛊惑,想吻一下她。他最终忍住了,站起身:“你在烧什么?明早起来做吧。”他清清楚楚看到她翻了个白眼:“烧水洗澡。”沈砚山:“”他在旁边等了片刻,然后热水烧好了,他帮她用木桶装好,拎到了她房间里。他们住的房子是租赁的,没有浴室。沈砚山以前的家,是有大浴缸的。将来,他也要让他的小鹿过上那样的日子。“如果害怕就出声。”他道。司露微点头。她洗澡的时候,特意吹了屋子里的灯,防止有人偷窥,而沈砚山就站在她窗口下,默默抽烟。等她洗完了,他又去帮她倒水。“五哥,我自己能行。”司露微道。她是很有力气的,平日里都是她伺候人,不太喜欢被人照料。她推开了沈砚山。沈砚山站在旁边,看到了她桌子上有本书。他一时好奇,不知她竟然还读书,就抽了出来。司露微出去倒水,正好碰到领着孩子回来的隔壁邻居,就站在门口闲聊了几句。沈砚山翻看她的书,发现是一本字帖。他随意就翻到了“徐风清”的名字,因为那一页被特意折过了。他心里无端起了一点火气。火气不大。徐风清斯文瘦弱,沈砚山没把他放在眼里。就徐风清那样的,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根本没资格和他抢女人。他有点无聊,把那书一扔。不成想,书被他扔到了旁边的脸盆里。司露微刚洗了澡,脸盆里的水还在,估计是留着明早洗脸的。书被浸透了。沈砚山抓了起来,饶是如此,正好徐风清那一页被浸湿了。他不至于害怕,但他不想司露微更厌恶他,当他是故意的。他犹豫了下,从她房间里出来。灶膛里已经熄火了,但余灰还没熄灭,放一夜应该能烤干。沈砚山就把那本书小心翼翼放到了灶膛口。不成想,第二天早上天还未亮,他就听到了吵闹声——是司大庄鬼哭狼嚎的叫骂。“你讲不讲理?老子不认字,谁烧你的书?老子知道哪个是书?哎哟你再打再打我还手了错你祖宗,你还真打哎哟痛,小鹿”司家租的房舍,是两间正房一间堂屋,后个小院子,院子里有几个小耳房,可以做库房和厨房。沈砚山和司大庄都是住在耳房里,隔壁房间的声音,吵醒了沈砚山。他推门进去,就看到司大庄缩在床尾死角,被司露微用一根鸡毛掸子打得睁不开眼。司露微咬着牙,一脸狠戾。那本字帖丢在地上,已经被火烧了半边。沈砚山一把拽住了司露微手里的鸡毛掸子,将它扯了下来,扯得司露微一个踉跄,回首就想要扇他一巴掌。司露微常说她哥哥是傻子,其实司家人多少都有点问题。比如说司露微,她平时是不哭的,恼了打人不分青红皂白,好像没什么神志,脑子里只有一根筋。普通女孩子气急了又哭又闹的,她不会。她急了就发狠。她发狠的时候,司大庄有点怕她,显得格外怂。她要是个男人,估计跟司大庄一样,是第二个司家傻子。沈砚山丢了鸡毛掸子又抓牢了她的手腕,将她往旁边墙壁上一推,压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别发疯,那书是我放到灶膛里的”昨天瞧见那书,他有点小火气。现在,那小火气腾得壮大,成了一团烈火,烧得他有点难受。一本书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送书那人。为了那人,她一大清早起来死命打自己亲哥哥。“知道了。”司露微半晌才熄了火,果然不再撒泼。她只是看着沈砚山。沈砚山从她湿漉漉的大眼睛里,看到了不加掩饰的鄙夷和憎恶。她连一句重话也不肯骂他,许是怕他,更是憎恨他。沈砚山气得半死,恨不能咬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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