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杂七杂八算下来，一个月剩不了几百块钱，是妥妥的月光。来谢迟这儿以后，包吃包住，还有公车可以开，每个月工资也比之前高很多，而且如果能够学到一些本事，早点出师，就可以自己接活，走上人生巅峰，赚一辆属于自己的豪车。想想就感觉前途一片光明，必须得抱紧大腿才行。师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这只是试用期，过了实习期给你加工资。好的qaq！然后谢迟就有经纪人（师侄），有助理（孟舒），总感觉直播的前景也一片光明呢。谢迟想休息两天的，然后去师侄之前说的那个荒山古村看一看，那个地方比较远而且比较偏僻，来去都不方便，得多准备一下才行。师侄是推掉了所有的活，专心陪谢迟搞直播这个事儿的，师侄别看辈分小，本事却不小，就算是在他们山上的同辈里，也是佼佼者。要不然怎么可能下山没几年，就赚出了这么多豪车豪房。他一停止接活，许多老客户怨声载道，而且见天有人给他打电话，询问他啥时候会重新开始接活。孟舒很羡慕，羡慕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但除了羡慕也没什么别的可以说的，毕竟人家有能耐，是靠本事积攒下来的口碑名气，他他以后迟早也有的。谢迟却不想耽误师侄太久，只说现在有孟舒帮忙，师侄闲着的时候也可以去做点别的，师侄刚开始还不愿意，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想通了，大概是觉得坐吃山空不太行吧，得多挣点钱，万一自家师叔有需要怎么办？于是等到了去荒山古村的时候，一路陪同的人就是孟舒了。所谓的荒山古村，指的是岐山里的一个村子，像这样的偏远山村，大多穷困潦倒，虽说建国之后，国家方面大力扶持贫困地区，拨了不少钱下来，修出了通往外界的路，还帮忙观察当地到底适合做什么。环境好的可以搞旅游，适合养殖某一种东西的可以搞养殖，有些村子实在扶持不起来，也会被鼓励往外界搬一搬，提高生活质量。但是仍旧有一些村子，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仍旧穷困的可怕。比如谢迟马上要去的那个岳家村。顾名思义，这个村子里的村民主要姓岳。岳家村穷困潦倒也是有原因的，他们在岐山的最深处，修路都修不到这儿的那种，要从村子往外走将近五个小时到达最近的镇子上，才有通往外界的平坦大路。因为道路不通，虽然环境还算可以，但没有多少人会为了这个而过来旅游，他们这里的土地又比较贫瘠，无论是发展种植还是养殖效果都不是很好。之所以小有名气，源自于本地的特殊节日和仪式，曾吸引了一个网红过来直播，那个网红借着这个直播，人气大涨，很长一段时间内许多网红都喜欢过来打卡。不过那个热度早就已经过去了很久了，现在也已经没什么人过来了，只能算是个过气的网红村。既然选择这里就肯定是有原因的，前不久有一群过来这附近旅游的，大概是听说了岳家村曾经是个网红村，就顺便过去玩儿了，结果其中一个女孩子失踪了，剩下的人报了警，但是到现在还没找到。剩下的人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干等着，他们就准备先回程，就在准备回去的前一天晚上，跟失踪的女孩子关系最好的一个女孩子，也不见了。有监控拍到她是自己匆匆离开的，但监控只有旅馆大厅里有，离开旅馆之后，只有主大街上有监控，女孩子走进的是小巷子，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而且那个女孩子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剩下几个人更不想待了，赶紧买了回程的车票，就在上车前，其中一个男孩子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都是我的错，她们肯定已经死了，如果我没有没有然后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疯了一样的跳下了站台，被刚好驶过来的火车，直接碾成了两截。不过是一个5人的小旅游团，短短几天的功夫，两个人失踪，一个人死亡，而且死的那个人还死的那么诡异，这其中没有问题才是有鬼了呢。谢迟去那边直播，同时也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她背上包，带着团子和孟舒，坐上了前往岐山的火车。同时在直播间里发出了直播预告：探秘，荒山古村。第28章我只知道这里很偏僻，没想到居然偏僻到了这种地步。孟舒擦擦额头上的汗, 忍不住瘫坐在了一个树桩子上。他们两个人下了车之后, 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到达了岐山最大的镇子, 又从这个镇子上坐那种小三轮车, 走了一个多小时, 才真正的进入了岐山。但再往前就已经没人肯送了, 他们只能步行着往前走, 孟舒脚底下都快磨出泡来了，谢迟倒还好，她家里本来就在山上，整天上山下山的, 很习惯于爬上爬下，所以走山路也不会那么累。天黑前应该能到地方，加把劲。谢迟见他实在是走不动了, 也坐下来休息了一会, 拿着手机开始播放录音, 录音是警方给的，是幸存下来的两个人录的口供。谢迟已经播了第二遍了, 她很认真的借着这个空隙去听那两个人究竟说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只是过来玩儿的，我跟他们是朋友，约好了来这边，一开始没想着去岳家村的, 是听当地人讲，说过两天那边有祭祀，场面很大，所以没啊我不知道，我爬山爬的脚底都是泡，他们出去玩的时候我没去。我不会有事吧？我可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明白，最后只能暂时搁置了，两个人休息了一会继续往前走。到达岳家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远远的谢迟就看到了两排亮亮的灯笼，那两排灯笼就在街道的两边，是每家每户都有悬挂的，整整齐齐，就像两排路灯一样。但是奇怪的是，他们挂的全都是白灯笼，谢迟隐约记得，一般喜事挂的都是红灯笼，只有白事才会挂白灯笼。难道是什么本地风俗吗？谢迟到村口以后打电话给了村长，没几分钟，村长就出来，村长是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头，头发很稀疏，他好像瘸了一条腿，因此拄着一个拐杖，慢慢的走过来。晚上走山路不安全，你们要是早点给我打个电话，我直接让俺儿子接你们去。村长很热情的道。孟舒赶紧接话，跟村长聊了几句，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挺晚了，他们也就没多聊，村长给安排了住的地方，应该是村子里面最好的房子了，起码干净。走了一天的路，两个人都累了，住下之后就立刻收拾了一下床铺，然后睡了，谢迟睡的堂屋，也就是主卧室，孟舒住侧边稍微小一点那间。别说孟舒了，谢迟睡的也很沉，不过她会放团子出来望风，出门在外尤其是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小心一点是绝对不会有错处的。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个人起的都不早，看太阳的位置应该快十点钟了，谢迟的腿也有点酸，但状态还好，隔壁的孟舒一大早就开始嗷嗷了。他不仅脚底下磨出了好几个泡，两条腿也又酸又软，甚至还有点微微发肿，谢迟敲开他房间门的时候，他正坐在床边，用针挑破脚底下的泡。挑一下嘶一声，看起来别提有多可怜了，谢迟都有些不忍心：要不我来吧。别别别，jio臭啊！老板你坐着就好，我马上搞定。孟舒比了个ok的姿势，迅速的挑破了脚上的泡，然后用碘酒擦了擦，也算是简单的消炎一下。他搞定了自己的两只脚，然后就把两只腿平伸着，整个人身上都带着一种生无可恋的气息：啊，我从来没有想到走路原来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主要是他们还要翻山越岭，往上爬的时候感觉特别累，顺着山坡往下走的时候，更是连腿都不想抬了。难怪老人总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因为考虑到要进山，我有带药膏，你自己揉揉吧。谢迟丢了一盒药膏给他，是山上学医的师兄自己做的，效果还挺好的。谢谢老板！孟舒接过药膏，揉了揉自己的腿肚，清清凉凉的果然舒服了许多，他抹了药之后洗了手，又穿上鞋，两个人这才出去吃饭。早饭是村长派人送过来的包子，芹菜肉馅儿的，味道很不错，孟舒一口气儿吃了四个大包子：自家养的猪，自家种的菜，味道就是不一样！谢迟也吃了两个，吃完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毕竟昨天晚上实在太累了，铺了一下床倒头就睡了。像是钱和贵重物品，是必须要带在身上的，但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以先放在房间里，谢迟也叮嘱了孟舒，不要把贵重的东西落下。当然最重要的东西还是斩魔剑，她用一个仿佛琴盒一样的盒子装着，背在身后，看起来也没什么违和感。早饭过后，村长有派人过来给他们两个做导游，他们两个名义上是过来旅游的，说是对这边的祭祀有兴趣，想要全程旁观，因此付给了村子里不少的钱，要不然村长能对他们态度那么好？村长自己腿脚不太行，就派了一个年轻一点的男人过来，好像是村长的儿子还是侄子的，叫岳峰。看起来也有30来岁，样子挺憨厚，据说是大学毕业，虽然只是专科，但是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已经是高学历了。谢迟有点好奇：我看他们很多年轻人都到外面打工去了，你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吗？岳峰就笑了笑：年轻的时候也出去工作过，还真没挣到多少钱，毕竟这年头大学生满地走，我这学历在外面真算不上什么，而且外面开销也大，工作几年之后就回来了，寻思着研究一下，有没有办法带村里致富。这是好事啊。谢迟随意跟他聊了两句之后，自然而然的把话题扯到了所谓的祭祀上面。我们这里的祭祀，指的是山神祭，是从很久之前流传下来的规矩，山神会保佑我们不被野兽袭击，保佑地里的庄稼能够长好，保佑风调雨顺。岳峰憨厚一笑：我们这边是一年一小祭，三年一大祭，你们来的很巧，再过两天正好是大祭的时候。是这样吗？我还真有点好奇，你们这个山神祭有什么流程吗？谢迟笑眯眯地问道。有的，五谷五牲都要有，还得送山神爷爷一位新娘子。新娘？现在还拿人祭祀吗？谢迟挑了挑眉，惊讶的道。嗨，就是一个象征意义，在我们这边，给山神做过了新娘子的女孩子，也是可以嫁人的，甚至会受到更多的庇佑，所以很多人家都很愿意把家里的姑娘嫁给山神，要是嫁给了山神之后就不能再嫁人了，三年一位新娘子，我们村子里哪供得起呀。岳峰一边摆手一边道：山神娶妇，在我们这边可是件大事，不只是新娘子，新娘子的家人也能够沾到不少喜气，你们两个要是早来几天，还能够看到有许多家里有适龄少女的，争着抢着要给山神做老婆呢。原来是这个样子呀，是我想岔了。谢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道：对了，我昨天晚上来到你们村子的时候，发现你们村子里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白灯笼，这又是为什么？这是为了给山神指路。岳峰含糊的道：你也知道，有很多规矩传下来之后，最开始是什么意思其实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反正我只知道这是为了给山神指路的，别的就不是很清楚了，只是我们这里形成了习惯，到了山神祭前后的几天里，村子里每家每户都要挂白灯笼。他似乎不怎么想谈这些东西，聊了一会儿之后就把话题牵扯到了别的地方，谢迟也就顺势跟着拐了个弯。她总觉得这个村子有问题，但你不能一个劲儿的问人家不想回答的问题，万一把人惹恼了，直接把她赶走，再想做点什么别的就麻烦了。谢迟从小到大的直觉都挺准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什么山神祭没那么简单，她恐怕还真得多呆几天才行。别看岳家村十分的偏僻，但也算是环山绕水，村子依山而建，而在村子的中央，则存在着一个小湖，里面种满了荷花，湖不是很大，有几栋房子还是绕着湖建的，还挺好看的。据说湖里还养了小龙虾，孟舒就一直想捞点回来弄着吃，只不过捉小龙虾是一件蛮麻烦的事情，而且在人村子里也不好太横行霸道，他就遗憾的放弃了。距离山神祭还有两天的时间，谢迟把这两天的时间全用来踩点儿了，从村头走到了村尾，还在村民的陪伴下，上山摘了一趟蘑菇。于是当天中午吃的就是蘑菇炖小鸡。一切都很平静，却总带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谢迟其实最想去山神庙里看看，但是山神祭没开始之前，山神庙是暂时封起来的。等山神祭以后也会正常开放。谢迟吃了晚饭，坐在院子里吹风，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孟舒突然从外面进来了：老板，你想不想看看山神选的媳妇儿？第29章谢迟抱着团子，跟着孟舒出去了, 她还真有点好奇呢。孟舒带着她到了村子中央的小湖附近, 这个小湖附近是有好几栋房子，但最亮眼的是贴近湖边的小竹楼, 两层高, 边边角角上挂着很多红色的布条, 看起来特别像那种因为有很多人许愿, 所以被挂满了红布的树。他们两个是偷偷过来的, 孟舒先观察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人，这才带着谢迟偷偷溜过去了，两个人到了竹楼外面，孟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道：就在一楼里，你看看吧。门没关，谢迟远远的就能够看到坐在竹楼里的女人, 她的坐姿特别端正, 身上穿着红色的嫁衣, 双手搭在膝盖上，脸盘煞白煞白的, 倒是嘴涂的艳红。像个死人。这是谢迟的第一个念头, 不过稍微走近一点就会发现，那的确不是个活人，是个纸人，只不过做的太精致了, 猛的一看就像个真人似的。不是说许多人家很愿意把姑娘送去给山神做媳妇儿吗？怎么还用纸人。谢迟歪了歪头，有些茫然。我怀疑是纸人上贴了姑娘的生辰八字，总不能真让姑娘们上花轿吧。孟舒摸摸下巴，然后道：这也算是一种替嫁，就跟现在大家都用纸人陪葬一样，大概是一个道理？纸人代替姑娘嫁给山神，姑娘还能再嫁给喜欢的人，这么想想也挺好的，谢迟倒是记得，以前有的偏远地方还留有活祭的习惯，就像西游记里，供奉童男童女给灵感大王吃一样，祭品多是女人和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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