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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

谈恪冷冷地扔下六个字:准备出国治疗。谢栗走进唐湾湾的病房时,正有两个医生一坐一站,围在唐湾湾的床前。谢栗走过去时,只听见医生劝唐湾湾再仔细考虑。唐湾湾的态度很坚决:你们真的不用劝了,我自己已经想好了,知情书什么的,我自己也可以签的,对吧?两个医生再没什么好说的,只好离开。唐湾湾看见谢栗回来,朝他招手:小栗。谢栗是个聪明孩子,他已经猜到唐湾湾准备干什么了。他不禁有些替唐湾湾担忧起来:师姐,你真的不打算再想想吗?唐湾湾笑一笑,脸上好像恢复了一点血色,仍然苍白,但不再那么虚弱的样子。她说:不想了,我已经想明白了,及时止损。谢栗哑然。他来的晚,知道一点唐湾湾的事,还都是从程光嘴里听说的。唐湾湾读博前才结的婚,丈夫在邻市工作,结婚的时候也闹出了一点风波。下午他回学校,忍不住又去问程光。程光站起来把办公室门关上,这才说:唐湾湾当时是为了读博才结婚的。谢栗张大嘴。她家里本来不太同意她读博,毕竟担心读出来年龄太大了会影响生育吧。程光说,老板也知道,当时老板还亲自去给她父母做工作。所以最后她就用结婚交换读博了?谢栗追问。程光点头:差不多吧。她父母可能是觉得只要结了婚,后面就有保障了吧。所以师姐就同意了?谢栗愤愤不平,她怎么会答应这么蠢的事情?程光叹口气:唐湾湾也很难做啊。你想想,从她父母的角度,他们觉得一个女生的幸福就是相夫教子。他们的想法是错了,但这种错本身不是他们的错,是时代变化太快他们跟不上了,可不管怎么说初心都是好的,是希望唐湾湾幸福。唐湾湾也没办法伤害父母的感情。谢栗立刻摇头:不对,不是这样的。他们可以认为师姐的幸福就是相夫教子,但是不能因为他们觉得师姐的幸福是相夫教子就强迫师姐去相夫教子。谢栗不带喘气,差点舌头打结,师姐她是个人,不是个东西。她怎么选择,要怎么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哪怕她这辈子都不幸福,这也是她的权利。别人怎么可以剥夺这种权利?师姐错就错在把这个权利让了出去,让别人以为可以操纵她的人生。程光被他师弟的一番话堵得接不上来。谢栗却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走出办公室,小胸脯一鼓一鼓,那样子好像要去和人茬架。他在刚才的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其实他自己也是这样愚蠢的。他在一开始就把主动权交了出去。他心里有很多想法,很多疑问,他却没有说出来,反而指望着谈恪会自己来和他说清楚。他给了谈恪一种错觉,就是他很好说话,很听话,也什么都不想了解,于是谈恪就按照自以为的模式去和他相处。他把主动权交出去,又埋怨对方没有给他想要的结果,这种做法再愚蠢没有了。但他握着手机走到楼道口,要拨给谈恪的电话却迟迟没有打出去。方教授接到谢栗的电话时,正从医院往外走。谢栗在电话里说想和她见一面,方教授沉吟一下便答应了,约他在家里见面。谢栗有一阵子没去法林路了。爬藤植物在生下开始泛滥成灾,长得遮天蔽日。细藤不满足于狭窄的墙头,侵犯起·旁边的人行道。谢栗路过那个路口,突然想起当初他在这里和谈恪对峙,他不上车谈恪就坚持跟着他的事情。其实那个时候谈恪已经暴露出了固执霸道的本性。他敲门的时候方教授才刚回家,还穿着在医院的那一身。方教授招呼他进来坐下,保姆端来茶。爷爷前阵子在我这里还念叨,问小狗蛋怎么不来了。 方教授笑着说,给谢栗倒了一杯茶。谢栗有些难为情,他最近忙,忙着学习,忙着恋爱,完全没想起来爷爷。方教授十分善解人意:快期末了,你们也确实忙。对了,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谢栗来之前想过,他这样做算不算是窥探谈恪的**。毕竟谈恪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就是没打算让他知道。否则早在去小苏山的时候,就该告诉他了。谈恪看过他的履历,也清楚他在坎儿城长大,而他的母亲又在坎儿城工作生活过,甚至埋骨在了那里。哪怕只怀疑是巧合,也会问一句才对。谈恪那句话时不时地谢栗脑子里打转。谈恪说,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但真的和他没关系吗?谢栗想,撇开那些惊人的偶然和巧合,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发生的相遇外,他就能够坐视谈恪和他父亲的矛盾日益膨胀,甚至在谈启生重病在身时,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吗?谢栗非常矛盾。他一方面觉得背着谈恪刺探他的**是非常小人行径,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对谈恪也负有某种责任。他当然可以坐视不理,像往常一样和谈恪亲吻牵手,向对方撒娇。谈恪当然会吞下所有的烦恼,尽力哄他高兴。可如果他这样做,那么他对谈恪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说到底,所谓恋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呢?也不只是牵着手在江边吹风吧。在某种时刻,总也要承担起风险,也要不得不违逆对方的意愿,去做所谓的为你好的事情。谢栗在这种时刻,终于体察到为你好这三个字背后复又难以描摹的含义。唐湾湾的父母为她好,但对唐湾湾只是沉重的压力,没有丝毫幸福可言;谈恪为自己的父亲好,要送他出国去治病,可那并不是谈启生希望的;谈启生也为谈恪好,希望他学物理,可最后谈恪却不喜欢物理;还有谈恪为他好,不许他吃那些垃圾食品,于是换来他的欺骗。谢栗在来的一路上都忍不住思索着这个问题 -- 如果他也要为谈恪好,他该怎么做,才是真的为谈恪好?这个问题简直太难了。就像拿着喇叭对着全宇宙发问,到底该具有哪些条件,拥有哪些物质,才能不多不少的,刚刚好够诞生一个生命。真的太难了。谢栗自己想不出答案,只能耍个小聪明,滑头地把这个问题扔给方教授:您觉得我应该问您关于他妈妈的事情吗?方教授笑起来:年轻可真好啊。 她流露出感慨的神色,我觉得谈恪真幸运。不过你这么在意他的想法,那你亲自去问他,不是更好吗?谢栗迟疑:他好像并不想告诉我。方教授想了想,又问他:谈恪有明确地说过,他不想告诉你这些事情吗?谢栗不是很确定:他说,和我没关系,你们都听到了。方教授有意鼓励他,笑得很慈爱:你应该当面去问,清清楚楚地问一次,你就知道答案了。谢栗垂下眼睛:要是他不肯告诉我呢?方教授沉默了一会才说:你是个聪明孩子,那样的话你就明白该怎么做了。谢栗在方教授家屁股都没坐热,又出来了,沿着法林路,从来时的方向走回去。他回想起这些天不断地争执和冲突,和之前的甜蜜天壤之别,仿佛是他和谈恪度过了短暂的吸引期后,终于开始无法忍受对方身上的尖刺。他希望谈恪向自己敞开心扉,谈恪希望他能够接纳自己的好意。方教授说谢栗应该知道答案,可谢栗并不知道。这比他做过的任何数学题都难,完全是一个无解的悖论。作者有要说:-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第59章 麦哲伦星云 五谈恪晚上从公司出来,直接叫司机开车去医院。肖助理见缝插针地向他汇报公事。事情说完了, 还扭着头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还有什么事情? 谈恪抬头。肖助理觉得他的工作也真的太难了。下午碧云居的人把电话打到了他那里, 扯了半个小时, 绕了九曲十八个弯, 中心思想是谈恪打算什么时候把房子卖了把钱付了他们卖房的好给自己定年底的马尔代夫私人海岛度假游。肖助理没敢留准话,太极功夫把人打发走了。他心里估摸着谈恪这两天根本顾不上想这件事。这会怎么着, 也得提一提这件事不可。他只觉得自己就像个大敌当前, 还催着皇帝选妃的太监。谈恪是没忘, 但也确实没心思想这件事。没吵架的话还能让肖助理先带谢栗去看看,但现在弄成这个样子, 什么也不用想了。谈恪心烦地捋一把头发, 谈启生简直就是专门来克他的。他进了病区, 也没去病房,先找谈启生的主治医生。莫菲特的意思是谈启生现在送过来还能试试新药,再拖下去等到肿瘤消耗太大侵蚀面积太广身体机能撑不住了, 就什么灵丹妙药也没用了。中心医院这边大概也是这个意思。不管要做什么治疗, 都不能再拖下去了。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 谈恪在谈启生的病房门口打了个转,没进去,抬脚去了另一头的家属休息区。家属休息区里空荡荡的,零零星星地坐着三两个人, 都是一脸疲态,盯着墙上的电视机。就像几块不知道打哪拆下来的废旧金属堆在回收站里头。谈恪找了个位置坐下,仰头盯着电视里涂着大红嘴唇的女主持人,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是谈启生的病,间或夹杂着谢栗一闪而过饱含委屈的眼神。他爹找他都斗法,还拿着谢栗冲锋陷阵,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谈恪很想叹气。只他一口气还没喘出来,被路过家属休息室的保姆撞上了,先生!您怎么在这坐着!保姆一把嗓门把整个休息区的人都喊得苏醒了,纷纷转头朝他看过来,好像这才发现这里坐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谈恪总不能说是不想进去看见谈启生,抖着袖子站起来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刚过去看爸好像在睡,没进去吵他。保姆一脸狐疑:哪睡了,刚还在里面问我下面妇产科打起来的事情呢。您别是走错病房了吧。刚才底下妇产科病房打起来了,人都跑去看热闹了。老爷子说他头晕不想动,叫我下去帮他看看热闹。谈恪皱眉,他不想听社会新闻。可他哪管得住保姆嘴快。说是一个女病人的家属和陪床打起来了。我还心里纳闷了,家属打陪床,这怎么还能一家人打起来。打人的那个看着一丁点儿大,还是个学生样子,凶的勒。现我上来的时候警察才过来。谈恪站在电梯前时,还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等到了妇科病区,他远远看着几个人不远不近地凑成堆扒着看,那头一个警察站着,旁边还坐着一个,可不就是谢栗吗。谈恪大步走过去,脸色极差,像个来索命的阎王,看热闹的人自发自动地让出一条通道来。谢栗正在回答警察的问题,一抬头,就见谈恪天神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说了一半的话顿时卡在嘴里了。谢栗旁边的警察头也不抬,极其不耐烦:都说了别看了别围了,再围就按照妨碍公务一起带走。谈恪冷着声音:我是家属。民警警惕地抬头,在眼前的肇事大学生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与这个环境极不相符的人中龙凤之间来回扫了两眼,掏出阅卡器:你不是孤儿吗?哪来的家属?来,身份证件出示一下。前一句是对谢栗说的,后一句是对谈恪说的。谢栗那边才说了自己是个孤儿,没爹没妈,那边谈恪就冒头出来,说是家属。谢栗冷汗都下来了,生怕民警用妨碍公务还向人民警察撒谎的名义把谈恪带走。他刚想开口解释,谈恪却主动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钱夹,慢条斯理地抽出身份证递过去:我是他们福利院在兰城的助学人,这个孩子在兰城上学期间都由我帮扶,不能算家属吗?谢栗目瞪口呆,还有这样张口就来的吗?民警把身份证递回去:既然是家属,那说说吧。他把人家打了,人家那边现在喊着要验伤走刑事程序。我看你们这边最好还是调节吧,去道个歉赔点钱,调解解决,免得以后在档案上留下记录,还这么年轻。谢栗垂着头,他知道动手打人不对。但那种情况,是个人,但凡还有那么一丁点良心,都会忍不住动手。他嘴里咕哝着,也不知道咕哝给谁听:可他还打我师姐了。我给他道歉可以,他也得给我师姐道歉。他的肩膀突然被人重重捏了一下,他一抬头,谈恪正看着他:道什么歉?先把事情说清楚。上午唐湾湾态度坚定,要求医生速做速决。医院也乐得她赶紧做完出院把床位腾出来,下午就给她安排了门诊手术。她进去之前才通知的父母,没想到她丈夫比父母来的更早。谢栗提着晚饭过去的时候,正赶上唐湾湾的丈夫找过来在病房里骂人,话说得实在难听。旁边几个孕妇的家属劝两句劝不住,也不愿惹事,全躲出去了。唐湾湾不知是不是麻醉刚醒还晕乎着,歪着头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别着脸也不说话。她丈夫说来说去像对着头死牛弹琴,顿时来火了,上手就去扯她:我他妈跟你说话你别装死。谢栗进来就撞上了这一幕。唐湾湾拧着脖子把自己衣服袖子往回拽,喘着气,语气硬邦邦:行,那咱俩把话说明白。当初结婚时候咱们说得听明白,我毕业前不要孩子,毕业以后要不要全听我的。结果你玩阴的,既然这样,那就离婚吧。明天早上九点,区民政局见。你要愿意从医院这和我一块走,也可以。这才是谢栗认识的唐湾湾,果断,爽朗。他提着饭转身刚想出去,哪料背后突然传来唐湾湾的一声惊叫,谢栗回头一看,竟然是她丈夫揪着她的头发要往病床头上磕!谈恪肃着脸掏手机,边掏便问民警:对方伤到哪了?民警脸上忽然露出一点难色,拿余光刮了谢栗一眼,迟迟吐出两个字: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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