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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士 分节阅读 20

  飞行士

d刻死去。这边的盛夏还沉浸在刚刚合奏的顺利中,又问:“时烨老师,还来吗”这会儿还真的挺像他的老师,活了二十多年时烨第一次感觉自己居然还有教人的天赋,简直感人。奇怪的是他似乎在盛夏身上找到了自己缺失的什么。可缺失的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清。“先不来。”时烨撑着下巴,半倚在琴上,“我感觉好奇怪,我第一次觉得,像是在跟自己合奏。不是我自傲,但能跟上我的人确实不多。”他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有一些探究。盛夏其实有一点慌张。他知道时烨感觉得出来,为什么他能够不费力地跟上时烨的节奏是因为他太了解时烨的风格了。在盛夏漫长又平淡的青春期里,他反反复复地把研究时烨写下的每一个音符当成了自己的乐趣所在,他可能不了解时烨,但已经透过时烨写过的那些歌,完整地明白了时烨关于创作的点滴。时烨又问了一句:“你在有意模仿我吗”盛夏的心提起又放下,他想抽烟。“算是吧,”盛夏心想你不明白才是对的,我也不需要你明白,“我说了啊,我是因为听你的歌才开始喜欢摇滚,喜欢唱歌。我没有方向,所以才会一直看着你去努力。”不是模仿,只是因为时烨在他的心里太过独一无二,所以盛夏甚至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时烨的音乐罢了。“但你不会成为我,你是你自己。”时烨表情像是有些厌烦,“模仿别人不可能成功,你要记住这个。”盛夏想的是,我不想成功,成为你不好吗。他有些失落,就摸着琴键说:“时烨老师,我真的很喜欢你。”这话听得时烨心里狠狠一跳,他甚至确认了一次,“你说什么”“我说我很喜欢你。”盛夏语气笃定,“很久了。”时烨皱眉,随即才笑了下:“你喝醉了。”盛夏只是嘟囔着反驳了一句:“我没有。”悲哀的是,他们此刻所意会到的,不是同一种意义上的喜欢。他们喝光了那一瓶威士忌,醉没醉,谁也说不清。过了会儿盛夏把床边立着的凉席展开铺到钢琴脚下,他们就坐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第二瓶梅子酒。时烨越喝眼睛越亮,血也慢慢热了。深夜,酒精,烟草。他躺在凉席上,听着自己的心跳。有时候时烨希望自己能够被理解,有时候又觉得似乎没有必要。音乐有时候填补他,有时候也会谋杀他,有时候是慰藉,有时候是毒药。每次喝酒时烨都会有一种散落的迷失感,在夜晚和自己对话的时候他会觉得茫然时烨似乎只是他扮演的一个角色,一个符号,一段故事,那并不是真正的他自己。“为什么喜欢摇滚”这一刻他觉得有人能听自己说话很好。盛夏盘腿坐在时烨边上,答得有些慢:“我喜欢一样东西的理由没那么复杂,就是单纯觉得好。我小时候,不太合群,小地方能玩的东西也少,我就玩乐器。我还记得一开始我妈给我买了个葫芦丝,那会儿我才上幼儿园,别的小朋友在边上打弹珠,我就在旁边学着吹彩云之南。”盛夏浑身发热。不知道是酒让身体滚烫,还是发烧,或者是天气,也可能有别的。眩晕。“你看上去不摇滚。”时烨说,“你其实比较适合唱流行。”盛夏撇嘴:“哦,因为我没耳洞没纹身没皮裤,看上去就不摇滚,我就不能喜欢摇滚了”“我是说摇滚的感觉。”时烨摇头,“你有点柔。”“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盛夏有点意外,“我同学都说我很高冷。”时烨扭了下手腕,盛夏看到时烨肩胛的形状凸出来。富有成熟男性味道的身体和少年身体的不太一样,时烨随便做个动作盛夏都觉得很好看,很有力量感,像一头随时都会扑起来把你撕碎的野豹。和盛夏过往在手机里看到的那个时烨无缝重合。他表情总是冷冰冰的,带着勃发的不屑一顾。他英俊,高挑,快一米九的身高,是内地数一数二的吉他手,从underground走出来的天才,是最耀眼明亮的乐队之星。“我没感觉,我看你很爱笑啊。”时烨语气懒懒的,漫不经心的,“你唱歌的时候倒是很有气质,可你不唱歌跟我说话的时候就有点傻。”“是吗。”盛夏看着时烨仰头喝水,喉结翻动,“我平常不怎么爱笑,我也不爱跟不熟的人说话。”小年轻不都这样,时烨心想。他笑了下:“你说你钢琴也没考级,也没找老师,都是自己玩。要是自己一个人练,很多人估计都坚持不下去。”“其实不该说是玩,而是它们陪着我。我的琴是我的朋友。”盛夏合着眼,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但好像也是玩哦,和朋友在一起就是要玩,要开心。”“玩。”时烨闭着眼重复这个字眼,“开心。既然玩是为了开心,那你怎么会喜欢飞行士我好像没写过几首开心的歌。”盛夏愣了很久,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又开始发呆了。这几天时烨发现有时候和盛夏话说着说着,这小孩会开始思维跳脱,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时烨等了一会儿,盛夏还是没回答,他索性闭上了眼,感受着醉意。接着他就听到头顶的响动。等睁开眼,时烨看到盛夏拿着个木勾杆,把他们头顶的天窗给顶开了。他没戴眼镜,似乎看不太清,动作很笨拙。时烨懒得动,就没帮忙,看着盛夏一点点地把天窗勾开,露出一小片天空,和天空里的星星。风透进来。天气好,星星挺多。但时烨讨厌看星星,极其讨厌。他又灌了口酒,接着又躺下闭上眼。盛夏也躺下了。他酒后兴奋的劲儿过去,此刻越来越困倦疲惫,加之发烧还吃过药,酒的后劲开始冲上来,现在只觉得意识都有些恍惚了。“时烨老师,我听你第一首歌那会儿还在上初中。”盛夏声音含糊,“我记性不好,但却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周一早上第二节课下,课间休息,学校广播放了你的那首歌,宇宙。听到的时候我刚好躲在器材室里面抽烟那时候我刚学会抽烟,还不熟练,抽了还会头晕。就那天,我听你的歌,听得站不起来,像被附身了一样。后来我甚至忘记了回教室,就待在那里愣了两节课,打铃的声音都听不到。”时烨睁开了眼。“是吗。”他听到自己说,“你喜欢宇宙。”他盯着星空,用的是陈述的语气。盛夏和他一起,看着那个小小的窗里的星星。他看不清,但星星在眼里好像有微茫的光。细碎的,眯起眼能看到轮廓。“喜欢啊,我觉得宇宙听上去还挺像时烨老师的。”盛夏声音听上去开始朦胧,“我喜欢宇宙是因为它没有感情,冷冰冰,按照自己的轨道运作,又浩大到什么都可以包容,有序又无序宽广,浩瀚,深远,无情也孤单。听上去似乎很冰冷,似乎都是冷色调,没有温度。”时烨接得很快:“宇宙有温度的时候,大概是宇宙大爆炸。”“啊”盛夏说着醉话,“爆炸了,我们就死了。”时烨深深呼吸,又缓缓吐气。“对啊,死了。”“星星也爆炸。”盛夏煞有介事地接话,“爆一颗少一颗星。爆炸的瞬间,消失的瞬间也是最灿烂的时候了。”时烨盯着那一小片星星,有些自嘲地勾了下嘴角。“你知道乐队为什么叫飞行士吗”盛夏在凉席上摇头,动作间有沙沙的声响。他马上就要睡着了,太困了。“我有一个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是他启迪我做乐队和音乐的。”夜里的时烨似乎有些疲惫,声音哑,听着居然有些苍老。“他的爸爸是研究天文的,小时候总是带着他看星星看月亮,讲星座,讲些关于宇宙的故事。”“他爸对他很好。那时候,我那朋友的梦想是做宇航员,或者和他爸一样做个天文学家。要么在天上飞行,要么就在地上研究星星和宇宙。”盛夏越来越困。他有努力在听时烨说话,但意识重得像铅,一直扯着他下坠,他又热又困,时烨的话根本听不清。“后来他爸和他妈离婚了。他爸去了国外,十多年就跟他打过三次电话。他妈也没再管过他,大概是觉得看到他,就会想起那段不幸的感情。”时烨声音静静的,但越说越快,“后来他就变得很奇怪,活得挺惨,不让人接近他,也不去接近别人。”“可后来他组了个乐队,还是跟他爸有关系,居然叫飞行士。”时烨像是叹了口气,“而且他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他以为自己不在意,很强很能杠,可等生活开始变得糟糕以后,他才发现,原来世界真的有可能瞬间把你抛弃,谁都会不要你,谁都可能一瞬间,一无所有。”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时烨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过往经过的那些路程里遇到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他喝醉了,明天,未来,掌声,荣誉,爱恨,他在一个盛夏的夜里轻描淡写地对一个没成年的孩子诉说。像是那句话说的一样:和爱的人吵架,和陌生人讲心里话。不对,他没有爱的人。不可见,不可知,不可被度量。“你在听吗”他轻声问,等转过头去看,才发现盛夏早已合上了眼,脸颊通红,似乎睡熟了很久。时烨定定地看了那张脸很久。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和悸动,听见什么在呼喊,还听见了什么的渴求。月光照在他们身上,这一刻他觉得比日光还要灼人。我喝醉了,时烨在心跳声里对自己说了一遍。随后他飞快俯身,很轻地吻了吻醉倒在夜里的盛夏。那种感觉像是降临。你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世界,又似乎马上要离开。是睁开眼睛看到世界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最明亮的地方,你就从那里降落。周围的一切美好都在召唤你,都在拥抱你原来爱欲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你为什么哭,为什么笑,这一切也有了答案。被这种令人头晕目眩的力量猛地击中后,时烨恍然明白,他看到了这种降临。第二十七章那一晚时烨没睡着。其实发生的那一刻他知道,或许错误的某件事已经发生在自己身上了。真的要形容的话他也说不上所谓真实的感受给你听,像是自然而然,只是身体的反应又太过刻意。人会用很多借口搪塞自己,他也会,他当然能够把那个吻怪给星星月亮,怪给月色很美,怪给酒精和冲动,怪给一切都可以。反正没人会责怪发生在一刻的心动,没人看见,没人知道这个吻。时烨都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吻。他的身体因为盛夏大汗淋漓。很热,即使是晚上,有风,还是很热。汗津津的,毛孔里似乎都有酒气。时烨直起身子,接着他就看到盛夏的眼睫微微动了一下,被晒伤的脸比之前红很多。时烨很理所应当地觉得这是害羞。好像是意料之中的反应,但时烨居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因为是预料之中。因为晒伤,脸看上去有些滑稽。但依旧是美的,这一刻时烨愿意用美这样的字眼去形容这个属于盛夏的少年。他愿意用美去形容一些会令自己变得温柔的东西,美总是会让人温柔一些,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雕塑画作,音乐还是艺术,令人觉得温柔的,就是美。虽然美现在还穿着小熊睡衣,也能算得上是美。除了睡衣,盛夏还套了件牛仔外套。搞不懂为什么要穿这么多,时烨看到盛夏脖颈耳后都有汗水滴下来,额发湿了,似乎也很热。“不热吗”没反应。时烨皱着眉,使劲拍了拍盛夏的背,试图强行把盛夏弄清醒,管他是真醉还是装醉。等拍了半天盛夏才睁开眼看时烨,嘟囔了几句话,时烨没听懂,似乎是这边的方言。时烨看着盛夏,问:“你不热吗。”盛夏晃着脑袋,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热。”他好不容易回答了一句,“还冷。”时烨看他汗津津地还穿那么多,只觉得难受,索性扶着盛夏的肩膀帮人半抱起来,帮他脱了那件牛仔外套。刚把那件衣服丢到边上后,时烨就被盛夏紧紧地搂住了脖子。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被抱住的那瞬间时烨觉得自己像被水抱住,温水,适合人体拥抱的那种温度,黏糊糊的。身上的人像是块豆腐,只是那块豆腐被烟味酒味熏成了混合口味,身上还烫得不像话。时烨觉得这一幕莫名其妙,就扯了下盛夏的手,低声说了句:“放开。”盛夏烧得迷迷糊糊,他什么都听不到,但还是坚持在找自己要找的东西。手顺着时烨胸口往上找,划过脖子和脸,带着汗水往上摸。时烨感觉自己不太想拒绝,象征性拉了他两下就没动了。那只之前弹琴的手一直在他身上乱摸,摸到最后停在了时烨的耳朵上。摸到时烨的耳垂以后盛夏才消停了。他就靠在时烨肩上,很轻地揉捏着手下那一小片软 肉。只是睡得似乎不太舒服,一开始只是靠在时烨边上,后来两个人不知怎么就叠到一起去了。时烨觉得被抱得挺舒服,就没动。他没有去想这是借酒撒娇还是真情流露,因为盛夏肢体动作里全是依赖,似乎是那样地需要自己。“你干什么。”没回答。时烨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盛夏听,“不能随便抱别人,你妈没教过你吗。”有软软的东西擦过时烨的脖子,他觉得应该是嘴。“你这个叫投怀送抱知道吗。”又擦过了他的脸颊。“你这么多天就想着勾引我”时烨总觉得他在说给自己听,“要掰弯我,还要我睡粉”时烨被盛夏揉着耳垂,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越来越热。两个人叠在一起,两种体温叠在一起,时烨快烧着了。盛夏只是一直在小声哼唧,像是呓语,听不清。时烨听着像是猫哼,也像是撒娇。还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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