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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士 分节阅读 22

  飞行士

d有钱,没有明天,没有理想,没有未来没有爱,什么都没有。情绪被带到了指尖。他感觉到自己越弹力气越大,似乎把这些年的荣耻悲欢都化到了手中,然后他开始唱。他需要出口。时烨的声音和他弹吉他的感觉差不多,利落干脆,有些凉凉的锐利感。他很久没唱歌了,嗓子很哑,听上去嗓子里像是带着些冰渣。是谁划破天空,将星星挥落那睡着的男人被吵醒,但没抬头。那人听了会儿,笑着啐了句:“你什么破嗓子还学人唱飞行士太难听了,弦都不准,琴该换弦了”时烨没理他,他唱着,开始无声地哭。为什么不能哭,他现在就是想哭。无论在别人眼里那个时烨有多冷漠有多坚强,无论是3岁的时烨还是13岁的时烨,是23岁的时烨还是43岁的时烨,无论他是男是女,是丑是美,他现在就是他妈的想哭。控制不住。人真是奇怪,他爸妈走的时候他没哭,他吃不起饭的时候他没哭,他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也没哭,但就在一个天渐渐明亮的古城街头,他居然控制不住泪水。不像难过,但就是眼睛酸了,痛了,像是想把身体里憋着的什么东西带出来一样。“烨子,你听爸爸说,组成身体的碳元素是宇宙大爆炸后三秒产生的,铁元素要冷却一段时间才能合成,你妈妈戴的戒指里的金元素是八倍太阳质量超新星爆发才能形成的。生命没有永恒,但宇宙和物质生生不息,爸爸对你的爱也一样。快睡吧,今晚你能梦到宇宙的,儿子。”浩瀚无尽的你,一无所有的我“时烨,吃水果罐头吗妈给你带了”“烨子,爸要去国外了,我可能”“时烨啊,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我和你爸爸的缘分尽了,但我们一直都是亲人,妈妈永远爱你。”眼前世界焚毁,宇宙触发大火没有爱,都是假的。哪有什么爱意深沉,都烧死了都滚。什么明天,什么成名在望,什么粉丝行程工作家人都滚,都去死都是假的,都留不住,都滚。全都他妈滚滚。吞噬你,也淹没我时烨没有唱完那首歌,他嗓子彻底哑了。喉咙里有撕裂感,像是有把刀子从里面划开,顺着喉管一刀破开,又浇上油,点上火,彻底烧着了。咽一咽,好像还有点血味。时烨愣了很久才怔然地低头看,发现这把吉他老化的弦被他弹断了。他浑身大汗淋漓,眼眶发红,累得像是走过了一整个世纪。手指上也有血,他太用力了,但刚刚弹的时候却一点都没觉得痛。那红色一滴滴地砸在琴面上,像在讽刺他说时烨,你真可怜。边上睡着的男人最后评价了一句:“我说,你以后别唱歌了,真的难听。”时烨低下头,疲惫地捂住了脸。第二十九章“吃饭发什么呆”赵婕往盛夏碗里夹了块牛肉,“你看看你放个假把自己玩成什么样跑去海边骑车也不知道涂点防晒还发烧了发烧了也不知道跟妈妈说”“男的涂什么防晒。”盛夏把牛肉扒拉到一边,说话心不在焉地,“我说了发烧不严重啊,吃点药就没事儿了。”“赶紧吃,吃了待会儿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脸。”赵婕皱着眉,“下午你也别出去了,我带你去一个叔叔家吃饭,以后你上学我们要拜托他的。”“我下午跟同学约了,”盛夏面不改色地撒谎,“改天去吧,成绩明天才出不是吗。我同学要考级了,我陪他练琴。”赵婕把碗往边上一顿:“同学的事重要还是你自己的事儿重要”盛夏现在满脑子都是时烨去哪了,完全没注意到赵婕有些不对劲的情绪,还傻乎乎地答非所问:“妈,你早上回来的时候真的没有看到一个背着琴的,长得很高的男的吗”赵婕定定地看了盛夏两眼,半天才说了一句:“吃饭”盛夏叹了口气:“不吃了。”他把碗放下,本来打算直接溜走,结果看到旁边果盘里两个掰开的石榴。应该是赵婕从外面带回来的,看着就很新鲜,里面的石榴籽个个血红,像宝石一样漂亮。他挑了个大的拿在手里,才对赵婕说:“我去找同学了。”赵婕忍了半天才没忍住没发火。她觉得自己也需要冷静一下,只能看着盛夏吃了点退烧药,让他早点回来。盛夏就拿着个石榴在古城里找时烨找了一天。他找谢红问了时烨的电话,但打不通。古城里有几家民宿他知道,就一家家地找过去。早上醒来的时候他有点懵,感觉像是做了场梦,等仔细想想,更是觉得这几天的经历都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以后时烨不见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会不会是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能不能找到,找到人要说什么。中午的日光昏昏沉沉,吃了药他特别想睡觉,只找了几家盛夏就累了。他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盘腿坐下,从包里面掏出了他的本子。那天被雨淋湿了,纸都皱巴巴的,字迹都快看不清了。翻到那天他在车上写的那一页,那是一首没有完成的歌,名字他也没有想好。盛夏看着日光,想了下,鬼使神差地在开头处写下了眩晕两个字。写完之后好像更晕了。盛夏靠着墙,突然就觉得有点委屈。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时烨不开心了,或许是别的出了什么问题但时烨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他想入神了,脑中跳跃着出现了旋律和音符,手跟着所想开始记录。盛夏越写越快,越写越难受。他写到一半突然卡了,因为本子上的音符连不起来了,他居然在本该写c调的地方写上了北京。他盯着自己写下的北京两个字,只觉得灵魂出窍。然后下一秒他跟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一开始盛夏完全没有注意到,还在盯着自己的本子发呆,是那人等得不耐烦了,伸出手弹了一下他的耳朵,盛夏才回过神。面前的时烨戴着口罩,皱着眉看他。盛夏被吓得猛地合上本子:“时烨老师”时烨默不作声地看了盛夏一会儿,才用平淡的口吻说:“我想问下路。你知道古城里哪里有乐器店吗”盛夏愣了下。愣完神他拿起自己的东西,说:“有,我带你去,时烨老师。”时烨定定地看着盛夏,没动,还是问:“你之前在找我吗”盛夏点头:“是啊。”“找我干嘛。”盛夏顿了下,然后他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石榴,就说:“想给你个石榴。”时烨:“给我石榴干嘛。”“就是想给你。”盛夏默了下,“我也不知道。”时烨还是盯着盛夏,他又神经质地问了一次:“你找我干嘛。”盛夏怔了下,他看不到时烨口罩下的表情。“我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找我。”时烨语气平静,“我不是这里的人,随时都可以走。今天,明天,现在都可以离开。我也不是你什么人,你找我有什么意思要是我没偶然碰见你,你还会找我今天找,明天找,后天也找”盛夏默了下,才说:“找。”“找不到呢。”“还是找吧。”时烨嗤笑:“蠢。”盛夏看上去没所谓,“好多人这样说我。”时烨本来已经伸出了手,想摸摸盛夏的脑袋,但快碰到的时候又收了回来,转了个方向,往下,接过了盛夏手里的石榴。“带路。”时烨把那个石榴破开,又递还给盛夏让他拿着吃,“找个琴行。”自己真的是个傻 逼,鬼迷心窍。时烨一边掏出手机打算退机票,一边想。盛夏吃着石榴,小心地问:“时烨老师,你为什么走了啊”时烨眼睛还盯着手机,不答反问:“昨晚睡得好吗”盛夏想了下,点头又摇头:“好又不好诶。一直觉得很热,后半夜还觉得很冷。但是我记得我做了个梦。”“什么梦”“具体不太记得了,但是记得梦到了流星。”盛夏剥着石榴,“就是一直有东西在爆炸一样,亮晶晶的。时烨老师,吃石榴。”说着他把手递过去。剥好的一掌石榴籽,躺在洁白的掌心里,在阳光下很好看,亮晶晶。时烨接过那把红色的果实。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手机没话费了,让盛夏把手机借自己交个话费,待会儿转给他。盛夏两只手都有东西,就让时烨从自己兜里拿一下,又说开锁密码是111111时烨把手机解锁,发现盛夏的手机页面没退出去,停在浏览器里,面前的搜索内容写着:抽烟会不会长不高。盛夏还在努力地剥石榴。剥出来一小把先给时烨,再剥给自己。等看到时烨奇怪地瞧着自己,他才看向自己的手机,看到那个页面后盛夏手一抖,耳朵又红了。时烨一本正经地说:“抽烟真的会长不高。”盛夏:“百度上说不会。”时烨觉得自己心情突然变好了,他佯装生气:“百度都是骗人的,我不骗人。你不信我还去百度”“没有。”盛夏开始转移话题,“时烨老师,吃石榴。”时烨接过来,觉得好像心情更好了点,他选择暂时忘掉自己给自己找的那些不痛快。充了话费以后,时烨把早上买的机票退了。他本来买了明天回北京的机票,但现在又被一把石榴留了下来。时烨嚼着嘴里的石榴籽,想了一下,开口问盛夏:“你想跟我去北京吗”盛夏被问的一愣:“啊北京”“跟我去大城市看看,读书,唱歌,发唱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时烨问的口吻很平常,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或者你有别的什么愿望你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啊,”盛夏有点受宠若惊,“我的愿望”时烨退完票开始给高策回微信说自己过段时间再回去,“不是要过生日了吗。说个你的愿望,作为粉丝回馈,感谢你这么多年多飞行士的支持。”盛夏笑了下,轻松地说:“我现在的愿望是时烨老师不要走了,就留在我们大理算了。”时烨身子顿了下。盛夏感觉自己似乎说了很强人所难的话,连忙改口:“我开玩笑的。其实我没什么愿望,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能跟时烨老师一样,变成很厉害的音乐人吧。”时烨把手机收了。“我可以帮你。”时烨说,“如果你真的想。”盛夏完全没在意时烨这两句份量很重的话,他指了下面前的店说:“时烨老师,我们到了。”到了琴行,盛夏陪着时烨换琴弦,等打开琴包的时候盛夏才发现,那把吉他居然断了根弦。问时烨怎么断了啊,对方也只是淡淡说了句,弦老了。换的时候老板一直在夸琴不错,问怎么没好好保养,一直在数落带着口罩的时烨。其实也不是没好好保养。时烨其实心里比谁都在意那把吉他,但他这人有点怪,越在意的东西就越是憋着不说不看,就像这把琴。明明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也代表了他的一个时代,对他而言那不仅仅是一把琴,更是一段沉甸甸的过去。时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把有很多回忆的吉他,就像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的那些过去一样。出来之前他就背着这把琴去和乐队成员摊牌。那天他气得差点把琴给砸了,推了高策一把,还差点揍沈醉那孙子一顿。老板把琴弦拆下来的时候时烨无端就有些胸闷难受,老板拆的似乎不是琴弦,是他的肋骨。时烨看不下去,索性说出门打个电话避开了,就留着盛夏在店里看着。盛夏就吃着石榴看老板换弦,腿在凳子上一晃一晃的。那老板把旧琴弦拆下来随手放在工作台上。盛夏盯着那几根弦看了半天,思考过后,他把琴弦折了折,拿出本子,把弦夹到了自己的笔记本里。第三十章后来无论盛夏再怎么说,时烨都拒绝了去他家里住的邀约。盛夏的生日在时烨出去住的第二天。时烨自己对十八岁的记忆挺模糊的。那会儿他整天浑浑噩噩,动不动就跟人吵架打架,脾气暴躁得不行,活脱脱一个不良青年。生日那天似乎也是醉着,那晚上似乎和谢红还有几个认识的人一起去了常去的店吃了顿饭,就那么糊弄过去了。人生不能重来,十八岁当然也不可以。时烨其实觉得十八岁不能代表长大,长大这事儿太玄幻了,跟年纪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人都是被社会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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