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只要还是人
“省状元？”王欣有些奇怪地问道：“今年省状元不是鼎城人吧。”一提起这事，钟怀就兴奋。“你转学去其他城市了所以没关注吧，今年陈玄其实才是省状元。”王欣表情有些古怪，嘴巴瘪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怎么可……”王欣刚想反驳，忽然注意到林沁的表情，虽然好像有些无神，但并没有惊讶。不止林沁，连在周围的几个同学都表情怪异地看着这边。这是什么情况？王欣有些迟疑了，总不能她离开这三年，陈玄从普通水平升到了省状元吧。“真的？”她对陈玄问道。“假的，我不是。”陈玄说。钟怀顿时不乐意了，说：“全鼎城都知道是因为周慧兰公权私用压低你的分数才让你错失省状元的。凭你的钢琴技术，40分以上妥妥的。”陈玄还会钢琴？王欣彻底懵了，这不是她印象中的陈玄啊。王欣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陈玄，而陈玄很自然地找个位置坐下，开始拿出手机看着些什么。林沁和钟怀也坐在他旁边聊着些什么，不过林沁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王欣立马拿出手机开始搜索，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相关消息。很多帖子和报道到现在还有热度，回复转发和点赞都非常多。她看到了最知名的，也就是钟怀发的那条“震惊”开头的文章。王欣点开视频，画面是三人在表演的视频。舞者是林沁，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大提琴是一个很漂亮，且气场十足的女孩，王欣看了两眼就移开目光了，女性对更漂亮的女性天生抱有敌意。而侧对着镜头的那个钢琴前的男孩，赫然就是陈玄。他面目表情的僵硬演奏不像是一个钢琴家的样子，但是这琴声和飞舞的手指做不得假。这就是陈玄！王欣在愕然之后，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再看陈玄，发现陈玄面无表情的样子居然有点帅。她来到陈玄身边，拍了一下陈玄的肩膀，笑颜如花。“陈玄，你可真厉害啊，初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点与众不同，没想到你都成省状元了。”“我不是省状元。”陈玄放下手机，认真地说道。“我都看到了，你那水平，艺术50分满分都没问题，这对你太不公平了。”“还好吧。”陈玄答道，然后低头继续玩手机。王欣的表情像是在路上看到了金条插在便便上，不知道该不该笑。而一旁将这一切看入眼中的林沁，忽然觉得陈玄这气人的态度似乎也挺好的。仔细想想，他对闻人芊似乎都是这种态度。“那样，我应该是最有优势的吧，至少……他承认曾经喜欢过我。”林沁脑海里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她已经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陈玄似乎有点喜欢了。似乎是在病床前，将少年摸鸟的画面映入脑海之后，她的内心就有点不同了。后来，大约就如她所想，从被追求者到被漠视，这之间的落差让她对陈玄的关注更多了。而陈玄本身也变得不同了。无论如何，林沁承认，自己喜欢上陈玄。而正在手机上看新闻的陈玄忽然浑身一颤。怎么有种怪异的感觉，林沁好像对他散发出了爱慕的情绪。因为是针对他，而且这种情绪是比较敏感的，求偶是生物的本能，所以陈玄感受到了。呵呵，他对十只脚以下的生物不感兴趣。恐怖恐怖真恐怖！他悄悄挪了挪屁股，和林沁拉开一点距离。然后，他忽然又感觉到旁边的王欣也有一点这样的情绪。不过王欣的情绪似乎不稳定，很强烈，但是有目的性。人类，真复杂！“陈玄，我们还没有加微信吧，加一个呗，大家都是老同学了，以后方便联系。”王欣掏出手机，递出了自己的二维码。“扫我吧！”“不用了，谢谢。”陈玄有些排斥地说道，不过他还是说了谢谢，保持礼貌是人类社交最基本的一项。一旁的林沁嘴角扬了扬，不过没有笑出声来。钟怀却是掏出手机扫了王欣的二维码，也算是给了王欣一个台阶下。“对了，可可和我说她上午约你出来玩，你没出来，你不是喜欢可可吗？还跟她告白了。”林沁对钟怀问到。“我放弃了。”钟怀无所谓地说道。“她心情好像很不好，你去安慰一下说不定有机会哦。”“心情不好？”钟怀怔了怔，为什么心情不好，这时候不应该是正打得火热的时候吗？这时候，聚会发起人，也就是他们初中的班长过来和他们聊天，钟怀也就暂时将这事放在脑后，他已经决定放下丁可可了。这次聚会，和高中毕业聚会明显不同。大家讨论的都是成绩，学校，对未来的期望。从十二年的寒窗生涯解放带来的兴奋已经减缓了，更多的是对未知未来的憧憬和一些彷徨。而陈玄一直很沉默，大家不知为什么也没有主动聊起他。不过他却一直是全场人若有若无地注视点。在陈玄这碰了几次壁的王欣学乖了，并没有过分主动，而且旁敲侧击的通过钟怀了解陈玄，还知道了陈玄“一中鸡腿哥”的外号。陈玄也不是完全不说话，偶尔还是会说两句的，不过酒是完全不沾。主动让自己的头脑保持不清醒的状态是极其愚蠢的行为。“陈玄，我出去透透气，要一起吗。”林沁对陈玄说道。陈玄点点头，这里的空气确实有点闷。他和林沁一起站起来往外走，第若有若无关注着这边的人都不禁愕然。林沁是他们初中时期的女神，陈玄是这次海东省高考的无冕之王，两人走一起似乎是理所当然的。这一刻，心碎的声音和非诚勿扰的女嘉宾灭灯一样，响起了一连串。王欣咬咬牙，没说什么。而林沁心中却有些欢喜。她觉得自己掌握了一点技巧了。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她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除了闻人芊，她还没有遇到过能让她自惭形秽的。而陈玄似乎对闻人芊也是当做一般路人对待的。比起闻人芊，自己更有优势！这一刻，她信心十足，觉得自己能追到陈玄。从小被告白到大的林沁对自己还是有一定底气的。只要他还是个人，就不会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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