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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隔壁门派的小狼狗惦记我[重生]

喻识稍一闭上眼,便察觉了脉上徐徐渡来的真气。这气息温和有力,刹那间包裹了他肺腑间的疼痛。喻识不知怎地,心下最温软之处,蓦然一酸。人在脆弱之时,总是想哭的。喻识堪堪抑制住涌到眼眶的泪水,便想抽回手来,却被更加紧地握住了:别动。喻识对上陶颂浅淡澄澈的眼眸,心下又是几分温热,终究硬是将手抽回来:消耗太大了,不必如此,我一会儿就好了。我已经好多了。陶颂还要来。喻识只袖着手,又笑笑:左右你的修为又不能渡给我,废这个功夫做什么。陶颂一怔,低声道:若是能,我愿意给你的。喻识瞧着他深沉的眼眸,烛火莹莹,一时心下乱了几分。陶颂稍稍低头,十分轻快地收起这些信函:别看了,这封家书而已,没有多少东西。他将书信收好了,递给喻识,四下看了一遭儿,蹙起眉尖:这墙壁是不是不对劲?火光辉辉,这宗祠内只有一门,四下无窗,除了排排明烛与祖宗排位,其余之地空空如也。喻识的目光也不由落在了墙壁上。但他还未能看出何处不对劲,陶颂已拿出一细颈小瓶,倒了些许在一处石壁上。似乎并没有反应。喻识无奈:封大散人这都造的什么不顶用的东西?陶颂也不由无奈,方转过身来,身后突然砰得一声,裂出数道细纹。喻识眼疾手快地扑过去护住他,尘土飞扬,土坯碎块哗啦啦落了二人一身。喻识咳了几声,扑打了几下周身尘土,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搂得陶颂好紧。喻识刷一下退了两步。陶颂兀自收拾了下,抬眼,眸中漾着层叠笑意:剑修,其实你不过来,我刚才就能躲开了。喻识一时红了脸,支支吾吾地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土,尚未抬头,便察觉陶颂走到近前来,抚了抚他发上的尘土。第一剑修有一种被人摸头的错觉。然后他又后知后觉地正视了一件事,陶颂似乎是比他高些。喻识一张脸被这些小心思烧得发烫,想退后一步,陶颂却又按住了他肩膀,轻声道:你别跑,还没干净。喻识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立在原处,只觉得陶颂一只手,十分细致地拂过他发梢,尘土顺着头发滑落。陶颂温热的手轻轻擦过他耳畔,喻识不知道,他其实连耳朵尖都红透了。陶颂又给他抚了抚后背的土,便十分自觉地离远了一步,弯了眉眼:剑修,好了。喻识脸红心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然而刚抬头,就瞧见了一整面栩栩如生的壁画。这画得是归墟。第71章 宗祠其三归墟位于东海之滨,无量崖之下,其内自有一派天地,山河奇诡,灵气翻涌,妖兽横行。昔年仙门百家商议归墟一行时,众妖已然四下零落,喻识印象中的归墟,并没有画卷中,如此生机勃勃。之所以能认出这是归墟,是因为画上一大半皆是大鸟大兔子大狮子大螳螂。张牙舞爪,活灵活现。喻识于画卷一角,寻到了九尾灵狐,毛色雪白,九尾张扬华丽,额间眉梢极尽媚态,一个赛一个地漂亮。长瀛成年长开后,原身已然是只顶好看的狐狸了。它最喜欢伏在后山花丛里睡觉,微阖着眼,慵懒娇憨,时常引得门中新进的小弟子偷偷前去摸他。但与画中几只相较,当真逊色不少。喻识瞧着画中情景,只心道,也不知上古时期归墟众妖各族何等繁盛昌荣,可惜时移世易,沧海变迁,眼下竟再寻不出当年人事。他心下微感苍凉,画卷连绵,他顺势看过去,见陶颂又倒出些水在另一半墙壁上。喻识想起方才之事,心下略有窘迫,再不做声,只瞧着陶颂退了两步。这一半尘土散尽,壁上所画,全然是鲛人一族。鲛人遇水,则现出半人半鱼,修为高些的,出水成人身,与常人无异。其族离群索居,与其他妖族并不如何往来,《天机卷》中所载,也只有寥寥数言。这大半画得皆是鲛人一族日常生活,喻识瞧至一处,心下猛然一震。是那个小潭。喻识于归墟中,楚笙让他们去的,那个小潭。壁画中的小谭和周围景致,与喻识记忆中别无二致,潭水碧绿,又清可见底,无草无鱼,无波无浪。只是边缘轮廓更为平整圆滑些,依稀尚可看出,形状大体是一卷祥云。喻识当年见时还心道,果真与云台有缘。他按捺住一腔紧张,又仔细看过去,却见得这是四幅连贯的画。第一幅,有一鹤发长须之老人,抱着一个年轻些的人,坐在潭水边,年轻人断了一只手臂同一条腿,金丹碎裂,神色痛楚,鲜血半身。喻识心头一跳,已隐隐有些猜测。他接着看,第二幅,老人将年轻人放入潭水中,向平静潭水中渡入真气。第三幅,潭水黑如墨染,年轻人悬于水中,周遭波澜叠生。第四幅,潭水恢复常状,年轻人于水中立起,周身完好如初,金丹复原,容色焕发,精神满面。谭边老人同他相视一笑,颇有欣慰之意。喻识心中大骇,一时半刻竟没有回过神来。陶颂也不由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意识到,他是见识到了那个仙门传说中的稀世珍宝。苍海玉。原来,并非一块石头,而是一处水潭。他大感意外,同时又觉得合情合理。此水苍碧如玉,也正应了这个名字。世人先入为主,倒只觉得那该是上念真人师父造出来的一块玉石,其实《天机卷》中,也从未言明苍海玉是什么。陶颂又瞥见壁角一处模糊字迹,依稀可辨出几个字,倒是用汉文所书后辈自勉,当谨记上念真人相救之恩。画上的老人大抵便是上古传说中的上念真人,这年轻人,约莫是鲛人一族某位先祖。陶颂心内震惊连连,却于此时蓦然蹦出一个古怪念头。现下眼见加耳闻皆证实,《天机卷》不曾作假,苍海玉果真可聚魂体,复肉身,有起死回生之效,可为什么上古分明有此神物,却连上念真人都不曾飞升?陶颂不由困惑,瞥眼却瞧见喻识泪流满面,拽着衣襟呕出一口鲜血。陶颂慌忙不已:剑修,剑修你怎么了!喻识一腔真气紊乱,翻腾不止,陶颂一边渡真气压住,一边瞧着他眼角不住地滚下泪来。喻识是个甚少哭的人。陶颂根本没见过他哭,直看得心疼不已。他口中切切唤着剑修,好一阵子,喻识才清醒过来。喻识挣扎着坐起来,陶颂微微蹙起眉,轻手轻脚地给他抹了泪水:怎么了?这温和的语气听得喻识再度心头一酸,他阖上眼压了好一阵子,才能说出话来:我知道我知道喻岱长老如何死的了。如何?陶颂心头一紧,直觉他情绪不对。喻识深吸一口气,默了良久,苍凉一笑:他是为了救他这话尚未说完,外头忽然一股疾风,直冲宗祠而来。陶颂捏诀结界护住二人,只见这风有摧枯拉朽之势,直掀起宗祠之顶,墙壁轰然崩塌,木牌明烛洒落一地,火势伴着吹进来的红叶,卷地而起,周遭霎时一片烧灼之势。此一壁栩栩如生,霎时倾没。这燎原之火中央,竟是一只展翼苍鹰,也不知如何闯过禁制,身量奇大,啼鸣之声凄厉,眸如寒星,大有发狂之态。意外乍生,火势越来越旺,陶颂瞧了瞧这情势,迅速判断出,头顶那道缝隙,是出路。他与喻识对视一眼,确认之后,山月已然出鞘。这苍鹰被雪亮剑光一刺,眸中些有混沌,然瞬间又复了发狂形态,像是被什么所控,羽翼煽动得愈发猛烈。陶颂已做好了恶战一场的准备,然而他尚未出招,穴中潭水处突然跃出一只巨鳄。这鳄鱼破水而出,亦是发狂之态,却直接咬住了苍鹰一侧羽翼。尖锐如铁的羽毛瞬间伴着血色飞扬而起。两头妖兽就用最原始的法子扑杀撕咬,洞穴内一时碎石连连,满目狼藉。二兽缠斗在一起,其状惨烈万分,倒是没有再理会喻识二人。却挡住了裂缝之处,愈发不好逃脱了。陶颂忧心道:剑修,此处怕是要塌,眼下恐怕要原路回去了。喻识只觉得气海越发翻腾,不似往日反复,而是像受什么东西牵引,涨潮似的,撕扯得他分外难受。他强自缓了缓,低声道:那条甬道与各大妖兽所居之处连通,怕也不甚安全。但没有别的去处了,留在此地只能等死,小心些。他面色苍白,陶颂更为忧心:怎么在此时有所反复?喻识咬了咬下唇,拼命抑制住:别管我了,一会儿就好。他抓起陶颂手腕,便朝着来时白光疾行而去。一路碎石草木鲜血连连,狂风不止,结界有些抵挡不住,于二人触及白光之时,被巨鳄甩起的断尾扫过,在陶颂身后砰然碎裂。喻识飞速拔剑斩了一只甬道内飞扑而来的雀鸟,伸手扶住陶颂:怎么样?陶颂方才在身后护着他,喻识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断尾伤着了。陶颂抿唇摇摇头:没事。他泰然自若地回身祭出个什么法器,想是又是封弦给的,牢牢封住了身后一地惨烈。只能往前走了。这甬道内显然也被妖兽踩踏过,碎石凌乱,墙壁上俱是划痕,似乎有激烈相争的痕迹。被喻识一剑砍了的雀鸟摊在二人脚边,周身羽翼之下,缓缓溢出黑紫血液。喻识一时又觉得气血上涌,一把捂住胸口。鲛珠也四下碎裂散落,甬道内昏暗了许多。陶颂越发担心他,喻识缓了一口气,却竖起食指,示意他噤声。陶颂抬头,方差觉这幽暗甬道内寂静异常,只有悠悠荡荡的风。剑修的直觉,周围潜藏着无数危险。像暴雨来临前的夜晚,越是压抑,越是危险。喻识又觉得自己的手被牢牢握住了。他这次没有想躲开,而是反握了回去。陶颂心下一跳,蓦然沉重了许多。身后的伤隐隐作痛,他心内越发清明,只余了一个念头,一定要带喻识平安出去。二人屏息凝神,最近的一道呼吸声,逐渐清晰起来。二人执手前行几步,三尺之遥处的石壁突然消失,一只满口獠牙的长毛活物突然奔出。喻识一个闪身劈开它的头颅,落地时,陶颂已斩断它的身躯。是一只长耳的兔子。雪亮剑光划过,一身长毛浸在黑紫血液中,已碎成几块。喻识有些讶异,又有些安心。上辈子时,很少有人能与他配合如此得当。他还没有与陶颂正儿八经地一起出过手,却不想两人默契至此。甚至没有眼神交流。陶颂又过来拉住他的手,温和而有力。眼前愈发昏暗,二人捏了明目诀,敛起气息,尽量快步地沿着墙壁前行,修士护身的结界虽然更容易刺激这些妖兽,但不设显然更危险。二人连斩数头妖兽之后,整个甬道内都弥漫着迫人的血腥气。这更容易刺激到凶暴的妖兽了。于是喻识刚收回斩杀蝙蝠的剑,便察觉出了异样。甬道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仿佛能听见活人的心跳声。而后正前方,不远处,骤然隐隐扑出几道疾促的风。喻识脚步一顿,只见一条青鳞大蛇呼啸而来,蛇头极大,几乎要占满了整个甬道。陶颂抓起他的手,飞速回头跑。此蛇凶暴异常,两只眼中精光四射,在幽暗的甬道中亮如烛火,像两把熊熊燃烧的烈火,尖牙锐利,张着血盆大口,直扑两个活物而来。身后大有崩塌之状,碎石飞尘四下扬起。喻识只觉得用尽了周身的力气,从来也没跑过如此快。这甬道颇长,他方才诛妖已耗了不少力气,再加上气血翻涌异常,竟渐渐有些跑不动了的架势。他心下一紧,瞧了一眼陶颂,居然也渗出汗来。方才一定伤着了。喻识正心道不妙,迎面却又突然袭来一阵妖风。其状威猛,不弱于身后,竟成夹击之势。第72章 石穴其一迎面的妖风卷地而起,飞沙走石,势头甚猛。喻识只心道不好,正打算硬拼一场,却发觉这来势汹汹的架势甚为眼熟。他尚未瞧清楚,身旁一侧石壁突然化开,方才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慌忙招着手:你们快过来喻识与陶颂方跃过去,黑麟大蟒堪堪擦着二人身侧呼啸而过,长开血盆大口扑向那条追来的蛇。刹那间甬道内俱是凄厉呼号,二蛇缠绕撕咬,地动山摇,碎石块刷啦啦地坠落翻滚一地。陶颂靠着墙壁尚未站稳,便瞧见身前石壁蓦然凭空消失,一双磷火般的眸子显露出来,一头凶兽十分迅猛地朝慕祁扑过来。小心小孩尚且懵懂呆立,陶颂出声提醒,却已然来不及,情急之下只能将他飞扑在地,护在身下。那头花狸猫体型巨大,自二人身上越过,利爪在陶颂身上一划,护身的结界霎时崩塌,鲜血染红了半只爪子。它扑了个空,竟也未停,嚎叫一声便再向喻识扑来。喻识却于此时觉得气海再度翻涌,身形略一滞,狸猫的尖牙已近在咫尺。他拔剑去砍,这猫竟然毫不畏惧,一口咬上利剑。喻识只觉得它力气颇大,这锻造精良的法器隐隐有些要断的意头。这猫似乎要和他较劲,只咬着剑不松口,二人僵持一瞬,一道皎然剑光骤然自大猫身后亮起,一剑劈开了它的身躯。狸猫凄厉地惨叫了一声,仰头挣扎一下,便轰然倒地不起。喻识拔出剑来,果然咬碎了一段。但他已顾不上这剑了,陶颂半身鲜血,勉强拿山月稳住身形,半跪于地仍有些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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