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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级弟子C

但他跟方阳以及封烨的梁子,就算结下了。逮到机会,就要来挖苦几句,今天也不例外。吕成业一脸阴阳怪气道:我能做什么?去食堂的路就一条,还不让人走了?方阳没有再跟他呛声,他并不擅长口舌,之前跟吕成业的争执也几乎没有占过上风。再者说,逞口舌之利非君子所为,既为剑修,还是要以剑说话。与其浪费时间跟吕成业争吵,不如多练练剑。方阳下了决定,他拉着封烨,准备从吕成业身旁绕过去。只是,在经过吕成业身边时,吕成业以低到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了一句:你以为你护着这个废物就没事了吗?马上要进行内门考核,你这个废物师兄势必一辈子考不上,到时候你看我怎么整他。方阳的脚步陡然停住了,他拳头捏的死紧,一直压抑的怒火隐隐有绷不住的迹象。这正中吕成业下怀,凌霄剑宗虽然采取放羊式管理,看起来十分松散。但松散之余,却有几条金科铁律不容触碰,其中之一就是同门弟子不得内斗,挑事者逐出师门,绝不留情。不远处就是食堂,现在又是饭点,人多眼杂,只要方阳没忍住先动手,他的罪名就坐实了,等待他的结果只有一个,逐出师门,永世无缘仙途。吕成业看似在针对封烨,实际上矛头直指方阳。毕竟没了方阳的保护,凭封烨那点修为还不是任他捏圆搓扁。方阳也知道这一点,但少年人总归是容易冲动,眼下他被吕成业一句话激的怒气上头,有些控制不住。正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封烨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封烨走在方阳旁边,自然也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吕成业口中的话。并且,他也知道,吕成业口中的废物,指的就是自己。与方阳的怒火不同,他脸色平静,毫无怒容,似乎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受气包。方阳条件反射的想挣脱封烨按住自己肩膀的手,但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没甩开。论起身体素质,练气七层的他应该远胜过练气三层的封烨才对,但他偏偏在封烨的钳制下不得动弹。封烨对上吕成业饱含讥讽和恶意的脸,反而笑了笑,只说了一句:那就恭候大驾了。说完,带着方阳继续往前走,离开了吕成业的视线范围,他才松开手。方阳看看封烨的手又看看封烨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有一瞬间的怀疑,废柴师兄真的是个废柴吗?封烨下一句话打消了他的疑虑。封烨拍着胸口,长舒了口气,庆幸道:幸好没出事,师弟,你不要冲动,让他骂两句又不会少块肉。走走走,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好去睡觉......废柴师兄果然就是个废柴吧。方阳面无表情的想。只有废柴会除了吃就想着睡。至于什么修行练剑,废柴的世界里没有这种东西。与之配套的,封烨的世界里也没有这种东西。方阳并没有反驳封烨先去吃饭的提议,但他还是忍不住忧心忡忡的提醒了一句:过几天的内门考核后,我考入内门,就不住在山脚了,以后要是吕成业...要是吕成业找封烨的麻烦,进入内门修习的方阳自然是来不及阻止的了,这也是他一定要督促封烨练剑的原因,期望自己离开废材师兄后,废材师兄不要被揍的太惨。方阳话没有说完,但封烨也知道方阳的忧虑,他内心小小的腹诽了一句,那天要不是方阳横插一杠子,他早就把吕成业揍成猪头了。方阳小师弟的担忧完全是杞人忧天,废材师兄只在别人的面前废材,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嘛......那就等着那位热爱捏柿子的吕成业自己来领教了。封烨想归这么想,但他的真实想法不方便对方阳言明,所以只是安慰的揉了揉方阳的脑袋,示意他不必担心。经历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封烨和方阳进入食堂时,里面已经挤了不少人,两人排了半天队才终于吃上了饭。而在另一边,凌霄剑宗的山门处,来了位陌生的客人。郝沉遥望了一下绵延的群山,以及隐于山间的宗门,唰一声展开了自己随身带的纸扇。初秋的天气并不如何炎热,但他还是拿着扇子对着自己扇了扇,骚包的意义远大于扇子本身乘凉的意义。郝沉粗略的观察了一下地形,看到了写着凌霄剑宗四个大字的山璧。这四个字硕大无比,整整占了一整面山璧,隔得再远都可以看清,也不知是何人书写。但这四个字的笔锋凌厉,笔画中断处干净果决,依稀透出几分主人的张狂傲意和杀伐果断。郝沉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凌霄...剑宗。他唇边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只是在说到凌霄二字的时候,这笑意带着三分不屑七分讽刺。啪一声,郝沉合拢了扇子,他用扇子敲了下掌,继续往前走。第4章 飙戏郝沉刚走了没几步,就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站住!此处往前是我凌霄剑宗的地盘,你是何人?郝沉跟着声音回头看去,拦住他的是两个穿着黑白道袍的人,道袍上绣着小剑的纹样,这是凌霄剑宗的标志。这两人是负责看守山门的弟子,郝沉还没回话,其中一人就认出了郝沉的身份,他指着郝沉那身绣着金边的白色道袍道:这个衣服...你是天工阁的人?郝沉摇着扇子摆在自己胸前,弯起眉眼客气的笑了笑:正是。得到肯定的答复,再加上郝沉那张俊美到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的脸,守门的弟子一下放松了警惕。天工阁作为以炼器出名的宗门,一向跟他们凌霄剑宗关系匪浅,两派弟子也多有来往,常常有对方门派的人来彼此的宗门访友。守门弟子对此见怪不怪,所以顺理成章的推测道:来这儿探望好友?郝沉唇边的笑意不由加深了,正愁找不到借口,借口就送来了,他从善如流的答道:没错。虽然守门弟子已经对郝沉几乎没有戒心,但还是出于惯例,询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他叫什么名字?知道了名字后,他们会去通知那位同门,让他来山门接人,郝沉就可以自由进入门派了。然而郝沉根本不认识什么凌霄剑宗的人,也不是真的来探望什么好友。胡乱编一个名字的话,即便凑巧真有其人,一但见面对质,立马就露馅了。但他这回的运气真的出奇的好,他确实认识一个凌霄剑宗的人,而且他知道,那个人永远没有机会跟他对质,亦或者当面拆穿他的谎言了。郝沉佯做懊恼的合起扇子轻敲了下额头:是这样,我上次与那位道友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彻夜饮酒,引彼此为知己,他还邀我来剑宗游玩,但......郝沉似乎十分可惜的叹了口气:我们谈人生理想,诗词歌赋,却偏偏,忘了问彼此的名字。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也不是完全讲不通,守门弟子并没有太过怀疑郝沉的说辞,只道:那你叙述一下他的样貌,我帮你找找。郝沉回忆着那具尸体的面容,形容道:他...样貌比较普通,跟我差不多高...然后...唔...郝沉卡壳了一瞬间,他的好运似乎到头了。他没有什么特殊爱好,自然不会盯着一具尸体猛瞧,他不过是瞥了一眼,只隐约记得个大概样貌。而且那个人长得实在是太普通了,他没有过目就忘那是因为他本身记性好,但是再多的...郝沉实在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区分他,这难度就跟怎么在羊群里描述一只羊的特征一样。憋了半晌,守门弟子都有些不耐烦了,郝沉突然惊喜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左眼角有一颗泪痣。泪痣?守门弟子根据这个特征,在门派下发的名册里开始寻找起来,名册记录有弟子的基础信息,包含姓名和相貌。郝沉耐心的在一旁等待,他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措辞,这个人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死了。死在一场修真界常见的杀人夺宝中,而且死了差不多有一个月。郝沉给自己安排的角色是,不知好友死讯,依然前来访友的可怜友人。于情于理,这两个守门弟子都不能再赶自己走,他要借着悼念友人的借口进入山门,然后......郝沉眯了眯眼,在内心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查找名册的守门弟子烦躁的挠了挠头,根据一颗泪痣找人实在是太慢了,不像姓名是根据一定规律排布的,样貌分布毫无规律所言,他必须得将剑宗所有弟子都找一遍。正抓狂时,不经意的一抬头,碰巧见到两个路过山门,似乎刚刚吃完饭准备回住处的同门弟子。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其中一位同门的左眼角,有一颗泪痣!郝沉一边在等守门弟子查名册一边还要在心里编瞎话,忙的不行,并没有注意身后的来人,眼见着查询名册的守门弟子突然站了起来,看起来已经查阅到了身份。郝沉立刻问道:可是查到了?守门弟子点了点头。郝沉脸上的笑意愈深,只等对方沉痛的告诉自己那位不幸友人的死讯,然后自己装模作样掉几滴鳄鱼泪,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混进去。正酝酿着泪意,就见守门弟子脸上丝毫不见沉痛,反而笑着冲自己身后挥了挥手,边挥手边对郝沉道:你看你身后那个是不是?我身后?郝沉一愣,他后知后觉的转过头,正对上了因为莫名其妙被不熟悉的同门打招呼而停下脚步的封烨。郝沉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一直以来的游刃有余因为这意想不到的见面而有些失控。他一时没有回答守门弟子的问题,守门弟子不明所以的看着郝沉的变化,郝沉的表情仿佛见了鬼一样。可不就是见了鬼吗,死人竟然活了。没有得到答复,守门弟子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喂?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啊?不...郝沉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但他又于下个瞬间斩钉截铁的否定了自己:不!合拢的扇子再次打开,他以扇掩唇,遮挡住自己唇边抑制不住的笑意。只是他虽然在笑,这笑意却并不让人感到亲切,反倒莫名有种汗毛倒竖的危险感。郝沉看着封烨那张本该灰败毫无生机的脸一字一顿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这个死而复生之人。这一瞬间的冷意让站在郝沉身旁的两位守门弟子不自觉抖了抖,正疑惑间,郝沉已经恢复了正常,刚刚的冷意仿佛是错觉。他放下扇子,三两步走上前,冲着封烨行了一礼,打招呼道:这位道友,上次一别,好久不见了。上次一别?封烨愣了一下,他打量了一下郝沉,又看了一眼郝沉身后不远处的两名负责守门的同门。封烨于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跟郝沉的反应速度一样快,立刻从善如流的接话道:原来是...道友,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哈哈。道友上回与我讲的经文,我回去细细琢磨了一下,觉得道友果然见地非凡,今日叨扰,只为再次与你讲经论道。郝沉面不改色的说着根本没有的事。封烨则迅速评估了一下眼下的状况,他从郝沉的表情上看不出端倪,也不知道那个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位好友。眼下不宜妄动,于是他只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通用型回答:我也只是略懂,道友客气了。道友,太过谦虚了!哪里哪里。这两个事先完全没有经过排练的人,现场飙戏,一唱一和的愣是演出了故交好友的默契,虽然实际上,这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压根不认识彼此。守门弟子看这两个人谈的正热络,约莫是真的认识,就十分有眼色的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岗位。而跟封烨走在一起的方阳终于逮住两人说话的间隙,问出了自己一直憋着的问题:师兄,这位是...?我怎么知道他是谁。封烨心想。但他面上带着跟郝沉如出一辙的虚伪微笑,跟郝沉套话道:道友有所不知,我前些日子修行太过火,一时走火入魔,伤到了脑子,忘了很多事,比如...你的姓名?然而他忘了旁边有个过于耿直的师弟,封烨话音刚落,方阳就拆台道:师兄,你有修炼过吗?封烨:......封烨干咳一声,迅速为自己找了个台阶反驳方阳:废话,师兄只是没有在你面前修炼,但实际上每晚都有按时修炼的。方阳仰望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封烨,面无表情的吐槽道:你是说睡觉吗?封烨:......显而易见,他搭台阶的速度远远没有方阳拆的快。封烨心虚的瞥了一眼郝沉,却见郝沉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封烨本来有些虚的心突然就不虚了,郝沉的反应不太对,如果他真的认识那个自己,面对自己这明显的破绽,多少应该露出点疑惑才对。但面前这家伙一脸看戏的表情......此人八成有鬼。封烨在心里迅速做了推断。那么之前的说辞大概也都是陷阱,自己已然中计,落了下风,想要重新掌握主动权,唯有反客为主。封烨心念电转,他突然道:这位...郝沉微笑着提醒:贵人多忘事,我叫郝沉。哦。封烨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似的:郝道友,说起来,上回我们月下论道,把酒言欢,郝道友可真是海量。郝沉看戏的表情陡然一僵,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也没有论过什么道,论道一事是他胡编出来诈这个人身份的。虽然诈出来面前这个人确实有问题,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反应那么快,竟然两三句话的功夫,就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又把问题抛了回来。这是一个鱼饵,无论自己怎么接,都势必要咬钩。郝沉虚伪的笑笑,没有正面作答,只附和了一声:一般一般。封烨却突然亮剑,他收起脸上的笑容,眉峰簇起,仿若刀锋般逼人。他逼视郝沉的双眼,以状似随意实则质问的语气道:啊,我这个记性,郝道友根本没有喝酒,那晚喝多的是我才对。我记错了,郝道友怎么也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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