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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畅怀

  一念四季是清欢

53汤言页仰头作饮一口酒, 一出门正好就被一个巡兵看见, 巡兵开始以为是自己眼花瞧错了, 可这红盖头又十分惹眼,巡兵左右看了眼, 赶忙小跑着上前问道:“少夫人!真是您,您怎么自个儿出来了?”汤言页臭着张脸,问道:“你们二公子人在哪?”巡兵一听便笑了起来,原来是新娘找不到新郎官了。他侧身往汤言页方才出来的那房间一指,笑着说道:“属下方才瞧见二公子急急忙忙进了洞房, 少夫人赶紧过去吧, 别让公子等急了……哎少夫人!您这是……”汤言页没等巡兵把话说完,突然将巡兵腰侧的佩剑一把抽出, 目光直视着那间屋子,冷冷哼了一声:“是啊,可不能让你们公子等急了。”说完,她大步往那间房走去。巡兵的剑被夺了去,先是蒙了一秒, 又见汤言页一副令人发指的模样, 即便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也得拦着。巡兵两步上前想要拦下汤言页, 被汤言页侧身躲过后她拿剑指着巡兵, 眉目冷厉:“不想死就滚远点!”巡兵听她吼完这一声后,看着她大步流星的往洞房走去。梁怀洛送走了禄明非,感觉有些疲倦, 他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小瓷瓶,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回洞房时原本想随手将这东西扔了,他又怕被人看见,不如自己藏起来。或许在禄明非眼里,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而这个能任由他发现的地方,居然是汤言页。梁怀洛在回去的路上,心里越想,越被禄明非给的这东西弄的又有些恼怒,难道他已经让人看着像是需要这种东西的男人了吗?更不能理解的是,就算想发泄什么,也不是以这种方式,这些畜生真当女人是用来玩的了。梁怀洛想着,一时没忍住,手里的瓷瓶“啪”的被他徒手捏碎了,他松开手,碎瓷掉落在地上,连带着里头的白色粉末,他并不在意,可下秒又突然想到什么,他抬起手看了眼,手心的皮肤被碎瓷划伤,流出了两道细微的血迹,白色粉末混着血迹残留在手里。他被这东西搞得先是一阵心烦,此时又怕这东西混进血液里产生什么不好的反应,万一禄明非给的这药效太强……“啧。”梁怀洛想也没想的迈着大步往房里走去,无论如何,先清洗了再说。可是回到房里,他才想起这屋里头的所有摆设和东西,梁颤都派人重新布置过一遍,设为了新房,此时已不再是他之前那个房间了!下一秒,他又发现一个更不对劲的地方——本该坐在床榻上等他掀红盖头的汤言页不见了!“……”梁怀洛顿时没了任何心情,他走到门前,正准备出去,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门外。来者不善的气息十分强烈,梁怀洛下意识身子往后撤的那瞬间,门被人一脚踢开,汤言页面无表情的拎着一把剑跨进屋,反手将门关上。梁怀洛视线落到汤言页手里的剑上,又撩起眼皮看了看她的脸,深色的眸子映上汤言页淡红的脸,他神色微微一沉,声音没什么情绪的问道:“夫人这是做什么?”汤言页扬起嘴角,缓慢的抬起眼,嫣然一笑,她拎着剑,缓缓向她这位郎君靠近。梁怀洛难得一见汤言页这幅撩人模样,喉咙不经意的紧了紧,像是好久没喝水似的,还有些干。汤言页走到他面前,抬起手将他推向了身后的床。“汤言页。”梁怀洛唤了她的全名,坐在床榻上能闻见她周身的香味带着一丝轻微的酒香,梁怀洛紧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不如往日的清冽,低沉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汤言页不甚在意,指尖在他肩头一点,带着力将梁怀洛往后一推,笑着说道:“当然知道,此刻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吗?春宵一刻值千金,二公子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页儿不是见你对我都是一副求之不得的姿态?”梁怀洛皱起了眉,一贯从容淡泊的神情此时看起来有些飘零,“啪”的一声,汤言页抬脚架在了床沿边拦着梁怀洛,眉眼流露的笑转瞬即逝,她手臂一抬,那把剑便横亘在梁怀洛如玉似的颈边,怒目圆瞪道:“二公子,你当真以为我不再反抗了?是不是还觉得我很蠢?”梁怀洛薄唇紧抿着,闭口不言,他一双深似潭的凤眸带着清冷,对紧贴颈边的剑锋毫不在意,这把剑想要伤他还有些难度,反而是汤言页的话让他有些不解。汤言页说道:“你明明不喜欢我,也知我有意中人,为何还时时来逗弄我?觉得很好玩是吗?还是为了骗我爹娘同意这门婚事?”她这么说着,突然回想起那日梁怀洛说的话,他每日待人均以微笑处之,爹娘喜欢他不也是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吗?事已至此,她已经嫁过来了,所以她此时更担心的是,这一府邸的人深谋远虑的让她嫁过来,到底有何居心,梁怀洛平日里对她的那些假情假意都是为了什么?“说!”汤言页又将剑锋对准他的鼻尖,恶狠狠的问道:“你今日不与我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你武功高强我伤不了你,但你只要出了这道门,我就死给你看,到时候即使你梁府有再多的屁阴谋,我爹娘也定不会再上你们的当!”听了此番话,梁怀洛这才明白了汤言页为何突然如此生气,想必是自己与禄明非方才那番话被她给偷听了去,梁怀洛脸上淡淡扬起一抹笑,若无其事的枕着胳膊半躺着看着她,说道:“行啊,页儿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汤言页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梁怀洛笑道:“首先,我并不觉得页儿不反抗就是愚蠢,我反倒觉得这是明智之举,常言道夫妻一条心,页儿不开心的事我可以不做,当然了,这不做的前提是因为你是我夫人。再者,你说我逗弄你,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他自嘲道:“你明儿出去问问,问问路人百姓,谁敢说我不喜欢你?全洲城都知道的事就页儿不知道,这么一想,这种事上页儿确实是蠢了点。”“……”若是换作今天之前,这些话汤言页真的会信,可现在她对梁怀洛说的每一个字都存在它的真假性,毕竟在几分钟前她才亲耳听见他亲口承认,他看不上她。汤言页拿剑碰了碰他的下巴,冷笑道:“问路人?是不是谁敢说一句梁二公子不喜欢,二公子就要当场送人上西天?”梁怀洛被她这剑挑拨的心里有些痒痒,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加上汤言页今晚太过娇艳,动怒的她反倒增添了他的征服欲,不过总归还是没有那种,想要跟她干些什么的想法,只想狠狠欺负一顿。随后,他才调笑似的道了一句:“不至于。而且这是事实,没人敢在我面前说假。”他看着她,挑眉道:“莫非页儿想听我亲口说?”“……”汤言页顿时没了声音,瞧着他此刻的脸,想像他说那句话,便耳根忽而一红。梁怀洛此时一身艳红喜服仰躺在床上,衣领有些松,黑发散布黑红交加,他单枕着手臂,从汤言页的俯视角度看去,就是特别妖的一男人,而且两人此时的姿势,他就像在等着她宠/幸似的,不仅妖,还很骚。汤言页故作不屑道:“你以为我稀罕么?不说我此刻有没有意中人,即便是没有,梁怀洛,就你这样的男人!我去京城也是一捞一大把!”梁怀洛凤眼散漫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剑锋,继而顺着剑锋视线落在汤言页因紧张而泛着薄红的脸颊,忽而抬手攥住剑锋,轻巧往前一拽,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眉峰一蹙,又笑的肆无忌惮:“那又如何。”“汤言页,你别忘了。你此时在的是梁府,我的房间,我的床上,是我的夫人。京城么,放着眼前就有个不要,跑那么远去做找什么?”梁怀洛说着,手压着她的背,用侧脸贴着她的脸,想要合眼歇息一会儿。可汤言页突然被他这么抱着,心里顿时生起一种厌恶感,她讨厌别人这么算计自己,而在两人脸颊相贴的那一瞬,梁怀洛就没了合眼的机会,汤言页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比梁颤还要可怕,倘若将来接手了梁府,那么喜洲城就真的是永无天日了。汤言页咬着下唇,手握着剑,反手对着自己背,毫不犹豫的下了狠手,愤怒使然,想要跟他同归于尽,好在梁怀洛眼疾手快的徒手拍开了这一剑,他呼吸一沉,一个翻身将汤言页压/在身/下,捏着汤言页的脸强行让她与自己对视。“汤言页,我最后再说一遍。做事先先考虑后果,即使要与人同归于尽,也要想好能不能一起死个痛快!像你这样,方才那一刀下去,还没伤到我你就会先死!死了然后呢,值了吗?!”汤言页看着他怒红的双目,微微一愣,没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见梁怀洛发怒的样子,方才还躺在床上笑的肆无忌惮的男人此时仿佛变成了失之痛及的人,梁怀洛一时没控制力度,脸颊也被他捏的很疼。疼的她差点哭出来。汤言页咬上两边的肉,忍着没哭。“你……”梁怀洛微微喘着气,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扰的他更是心烦意乱,他朝门口吼道:“给我滚!”四千再门外不依不饶的喊道:“我的大爷!有急事!!”梁怀洛忍着不出门揍他一顿的冲动,说道:“他妈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不知道你爷爷今晚洞房吗?有事明天再说。”门外消停几秒,四千又拍上了:“二仙!实在不好意思,这是真有急事,南岸那边出事了!您先出来一趟!人命关天!”作者有话要说:据我夜观天象,某人终于要掉马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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