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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徒儿,别撒娇

吃完饭,姜绝就传信给云梦升,托其调查了。之所以找云梦升而不找其他人,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云川众峰主里,当数他的资历最老,二是他一战成名的时候,差不多也是一百多年前,让他去查,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在云梦升查出结果之前,尸骨暂且不用管,眼下之急,是要先处理郡南那片被怨气侵染的土地和水源。第二天一早,四人便各带了几名散修,分头去处理这些怨气了。楚寒是符修,在这方面多有优势,刚过申时,便完事儿回来了。途中,他路过一间茶棚,原本并没打算停留,但郁子溪三个字飘进他耳朵时,他下意识就停了脚。阿爹,我今天去逛胭脂铺的时候,好像看见子溪哥哥了。一名十五六的少女一边擦茶桌,一边道。正在一旁煮茶的中年男人笑道:是吗?少女激动的嗯了声,道:阿爹你肯定想不到,子溪哥哥现在可体面了,拜了仙门的人就是不一样嘿!中年男人往锅里添了瓢水,叹了口气:这孩子也算是苦尽甘来。男人一扭头,见楚寒站在茶棚前,连忙抹了把汗,招呼道:这位公子,要进来喝口茶吗?楚寒的随身竹剑给了郁子溪,此刻的他并没佩剑,再加上一身素白胜雪的白衣,称公子确实比称仙师合适。楚寒找了个位子坐下,那名少女拎着茶壶走了过来,靠近楚寒的时候,面上表情不太自在。楚寒长得很清冷,胆子稍微小一点的,看见他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少女这反应也在情理之中。少女倒完茶,转身就走。姑娘,你跟那个郁子溪很熟吗?楚寒尽量温和道。少女愣住:你认识他?楚寒淡淡道:认识。少女上下打量着他:你是子溪哥哥的好友吗?算算是吧。楚寒想了想,道。少女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既然是子溪哥哥的好友,那也就是我阿香的好友,这顿茶钱就免了。不是吧,小变态这么有脸的吗?报他名字还能免费喝茶!楚寒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多谢。阿香笑嘻嘻道:不用谢。楚寒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我能问几个问题吗?现在没什么客人,并不忙,阿香爽快道:当然可以,公子且问。楚寒道:子溪他跟郡守是不是他还没问完,阿香就变了脸:好端端的,提郡守干什么?真败兴!楚寒不解:此话何意?阿香同是不解的看向楚寒:你既然是子溪哥哥的好友,他没告诉你吗?楚寒摇头:他不太喜欢跟我说以前的事。阿香沉默了片刻,低头撕拽着抹布:也对,那些作践人的事,是个人都不想往外说。作践人?楚寒蹙眉,能详说吗?阿香深深看了楚寒一眼,道:我看你这个人还不错,详说嘛,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不能告诉子溪哥哥是我告诉你这些的,毕竟他先前不告诉你,肯定有他的道理,若是知道我向你捅开了这些旧事,说不定会记恨我,我可不想这样。楚寒再三保证后,阿香才说道:子溪哥哥是十岁的时候来的古陵郁子溪从那个大户人家逃跑后,一路漂泊到了古陵郡。跟他一起逃的还有一名婢女,这名婢女从郁子溪被卖进府里为奴之后,就一直很照顾他,两人关系还不错,尤其是一同逃跑之后,更是到了相依为命的程度。他们是奴籍,没有路引,不敢进城,就一直住在郡郊的破庙里。每逢过节,才会偷偷的进城买点儿好吃的,日子虽然过的苦,但也算安稳。但这份安稳只维持到了第二年的端午节。那日,婢女进城买粽子,早上出的门,直到黄昏都没回来,郁子溪心觉不对,便进城去找,最后在城门口的看见了婢女的尸体,血淋淋的,胳膊腿全断了。楚寒的心揪了一下。阿香继续道:子溪哥哥打听之后,才知道,霜草姐姐是被郡守的儿子,额,就是赵文聪那个王八蛋活活打死的。霜草就是那个婢女的名字。楚寒皱眉:为什么?阿香冷笑了声:不为什么,就因为霜草姐姐过路时,一不小心撞倒了他。楚寒惊了:就为这个?阿香点头:是啊,很不可思议吧。他们这些权贵就这样,人命在他们眼里,比草都不如。那后来呢?楚寒焦急道。阿香道:再后来,子溪哥哥就要找赵文聪报仇,但还没动手,我爹就先去报官了。阿香爹说,郁子溪年纪还小,若是就这么提刀过去,就算真把赵文聪砍死了,他自己也难活命,所以就选择了报官。但古陵郡的第一把手就是赵文聪的爹,自然不能报他。刚好,阿香爹同乡有个大才子入了仕,官职正好压了郡守一级,于是阿香爹便想请他帮忙。照理说,只要那个同乡秉公处理,赵文聪肯定跑不掉,但偏偏他没有。阿香爹一边给楚寒补盏,一边苦笑道:当年挺忠厚一小伙子,谁知道当了官之后就哎,不值说。郡守原本是个廉明人,但耐不住犯事儿的是他亲儿子。阿香爹刚把赵文聪告到同乡那儿,郡守就立刻修书一封,跟那名同乡通了气,各路珍宝狂送不止,就这么把这事儿给压了下去。赵文聪知道是阿香爹伙同郁子溪告的他后,直接把两人抓了起来,牢里的私刑全上了一遍。郡守怕再闹出人命,好说歹说,才让赵文聪把两人放了出来,但那时候,两人已经半死不活了。阿香爹眼睛湿了:我身体壮实,挨一顿刑死不了,但子溪不一样啊,他还是个孩子,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那板子下来,全打在了骨头上!从私牢里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就连脸,也被赵文聪给刮花了,整整养了一年多才好。一定很疼吧楚寒感觉心口堵了一块儿大石头,鼻头一酸,道:子溪他不容易。楚寒不想用可怜两个字形容郁子溪这段经历,也不想去可怜他,只是想疼疼他。第25章 徒儿,脸真软【第二更】楚寒离开茶棚后,心情不太好, 并没立刻回驿站, 而是沿着古陵城的大街瞎逛,越逛越心烦, 最后他觉得, 有些事还是解决一下好,不然他今晚是别想睡觉了。小符人从楚寒衣襟里钻出脑袋, 问:主人打算怎么解决?楚寒淡淡道:私下解决。小符人:以它的经验,楚寒所谓的私下解决一般都不会很温和。一炷香前, 小符人打听到赵文聪正跟一帮纨绔在酒楼吃酒。楚寒拐过两条巷子后,来到一家酒楼前:这里吗?小符人:是了。酒楼小二一甩抹布,颠颠儿迎出门:这位客官, 里边坐坐?楚寒面若寒霜, 冷声道:不用了,我找人。小二那一脸热情瞬间冰冻, 后背汗毛簌簌竖了起来, 他咽了下口水:敢问您找哪位?楚寒:赵文聪。成,我这就给您递话去。小二飞快跑进了楼里。楚寒背靠着酒楼一旁的石狮子,静静等着, 一盏茶后,赵文聪骂骂咧咧地从楼里走了出来。他妈的,谁找我?人呢?赵文聪左看右看, 也没见到小二口中说的那个白衣公子。楚寒慢吞吞走到他身后, 幽幽道:我找你。赵文聪闻声回头, 但还没看清楚寒的脸,就被楚寒朝后颈砸了一记手刀,直接晕了过去。小符人从楚寒衣裳里挑出,浑身抖擞了下,呼呼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娃娃那么大。楚寒负手走在前面,小符人拖着人走在后面,一人一符,尤其扎眼。哇,这是符人吗?竟然这么大!那符人手里拖的那个不是郡守的儿子嘛,这是怎么了?怎么了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楚寒带着小符人进了一条偏僻的死巷子。小符人把赵文聪扔到了巷头的角落里:主人,现在做什么?楚寒没说话,只是用看蝼蚁的目光瞥了赵文聪一眼,尔后轻身一跃,斜躺在墙头上。他左手支着头,右手轻轻一挥,十几只小符人翩翩落地,并在落地的一瞬间,也变成了七|八岁的娃娃那么大。叫醒他。楚寒掏出一把瓜子,啪嚓啪嚓地嗑着。为首那只小符人一叉腰,一甩头,一脚踩在了赵文聪脸上:狗东西,醒来!醒来!另外几只也跟着它学,乱七八糟一通乱踩。赵文聪刚醒来,瞧见这场面,当即又吓晕了过去。小符人一脚踩着地,一脚踩着赵文聪的脸,嫌弃道:主人,他又晕了。楚寒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让开。等小符人们退避一边后,楚寒甩出两道蓝色的符,一道是水符,一道是冰符,两道符咒绞辗着朝赵文聪飞去,然后浇了他一脸带着冰碴子的冷水。赵文聪登时惊醒,他愣愣地环顾四周,看见那些抱臂倚墙的小符人时,浑身打了个哆嗦,强定心神唬道:你你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为首的小符人嗤了一声,奶声奶气地凶道:你是谁关我什么事啊?赵文聪一口气窜上嗓子眼,刚要回骂,一瞥眼,瞧见旁边的墙头上还躺着一个人,差点又吓晕过去。你又是谁?赵文聪面色惨白。楚寒半眯着眼,没说话,只是冲为首的小符人打了个手势,为首的小符人当即会意,特别狂野的喝了声打!赵文聪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帮巨大的符人冲他奔来:!!!小符人把赵文聪围得水泄不通,它们一边暴打,赵文聪一边哭着求饶,哥哥、爷爷、老祖宗都叫上了,然,一点儿用都没。楚寒一边悠闲地嗑瓜子,一边提醒小符人:注意一下,打内伤。听见这话,原本冲着赵文聪头部攻击的小符人们齐齐转向,开始踹他的肚子和胸口,每一脚下去,力道都能传至肺腑,赵文聪觉得他整个上本身都要被打穿了。求饶不管用,赵文聪干脆破罐破摔,一边哀嚎一边吼道: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妈的!不要脸!有种单挑啊!楚寒嗑瓜子的动作一顿,幽幽看向他:你确定要单挑?原本正在踢打赵文聪的小符人们忽然停止了拳脚,默默退到一边,虽然他们没有五官没有表情,但赵文聪仿佛从它们脸上看到了一种惊诧和嘲笑。赵文聪忽然觉得浑身凉透,一动难动,就连喉头也莫名缩紧,说不出话来了。他狼狈的倚着墙角,目光呆滞的看着楚寒洋洋洒洒地扔掉了手中的瓜子皮,然后旋身落地,缓步走到他面前。真勇敢。楚寒冷笑了一声,一把攥住赵文聪的领口,生生把人提了起来。双脚离地的一瞬间,赵文聪才惊觉,他刚才好像一时冲动说错了话,但就算他现在发现,也已经晚了。楚寒猛地往前一推,把赵文聪推到了墙上。嘭赵文聪的脑袋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下,一股胀痛感从头顶直贯而下,眼前眩晕无比,耳边也全是嗡嗡嗡的声音。没等他缓过劲儿,楚寒就一记膝顶顶上了他的小腹,力道大的惊人,赵文聪当场便吐了一口血。这一击,比刚才那些小符人加一起打的都要重楚寒撩了下鬓角略微凌乱的发丝,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把赵文聪丢到了地上。楚寒整了整衣襟,蔑然看着赵文聪,跟你爸爸单挑,打不死你!赵文聪躺在地上,嘴里咕咕吐着血,话说的断断续续:你、到底、是谁?楚寒傲然道:我是郁子溪的师尊,云川绿竹峰峰主,楚寒。赵文聪愣了下,旋即恍然,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有点发青,惊慌道:我、我没、我只是说说、我不敢的、不敢!他这句话,楚寒没听懂:不敢什么?赵文聪和血咽了下口水:轻、轻薄你。围观的小符人纷纷用纸爪捂住脸,齐齐哇了一声。赵文聪疯狂摇头:但我不敢,只是说说,我真的,不敢!楚寒一脚踩在赵文聪的手上,一边拧,一边磨着后牙槽道,轻薄我?呵,你可真有想法。最后,赵文聪是被小符人拖回郡守府的从巷子出来,楚寒的心情稍微顺畅了些。回驿站之前,他先折道去了古陵郡西街那家徐记糕点铺子。老板笑盈盈地包着那几块棕色的竹叶糕:您算是来巧了,竹叶糕就剩这么几块了。楚寒掏出几锭碎银放在柜台上,莞尔:多谢。楚寒看着那包竹叶糕,想起了阿香说的那句话子溪哥哥可爱吃竹叶糕了,还就吃西街徐记家的,不禁轻笑了下,自语道:还真挑嘴。楚寒回到驿站时,另外三个人还没回来。郁子溪的房间就在他隔壁,他回房时,把那包竹叶糕挂到了郁子溪的门上。半个时辰后,房门外有了动静,不过不是郁子溪,是姜绝跟洛长歌。姜绝怒道:那个郡守怎么那么烦?一见我就跪,嚷嚷着要我替他儿子说情什么的,我又不认识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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