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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综同人]英雄失格

在经历了漫长的时间后,他终于能够顺从自己的内心,对当时年仅五岁的孩子,与和她相依为命的母亲,道声发自内心地忏悔。我们都对不起她。[身体:太宰治][同步率:87%]第26章枝俏子的老家在一名为莲山的小镇,歌利亚亦步亦趋跟随在老人身后,他们走过纵横交错的田野,与套圈似一个套一个的大小池塘,终于到了老人家。木质门牌上写了富集二字,他家建在一小土坡上,陡峭的泥土坡被挖出条凹陷的道路,又灌上了混凝土,安装石头阶梯。老人一步一个脚印,借拐棍的支撑,慢悠悠地走上去,歌利亚纵使跟在他身后心急如焚,却也不能催促,反而时不时地搭一把手,安稳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帮大忙了,谷仓君。歌利亚取的假名颇有诚意,谷仓翔太,翔太是他的真实名字,而谷仓则是母亲出嫁以前的姓氏。说这话时,富集已经拉开了房门:进来吧,谷仓君,家里只有我一人。歌利亚心急如焚,但他不得不保持住自己的人设,时刻牢记他只是为了实现母亲遗愿前来找枝俏子的远房亲戚,他低声念叨句打扰了,走进屋子。房屋建龄很长,富集进门后摸索了一阵才找到吊灯的拉绳,灯还是几十年前的款式,一根绳子悬挂在桌子的正上方,等地震来临时可以通过绳子晃动的情况来判断震情是否严重。矇昧时期社会混乱,而物质资源也十分匮乏,拉绳灯是经济大倒退时的产物。老年人都十分守礼,即使歌利亚内心叫嚣着,希望富集不要忙了不要忙了,他还是缓慢而不容置疑地烧水、泡茶,最后不知道从哪间收揽旧物的仓库中翻找出了一本灰扑扑的相片集。照片是彩色的,年岁久远,在相册封面有黑色马克笔留下的字迹,写2130-2135,现在是2144年。莲山镇的经济情况一直不怎么样。富集用沙哑的嗓音开始缓慢地讲述,我们只是九州乡下的小地方,没什么特色,曾经也没什么旅游景点,想要找一条完整的商业街,甚至要坐一个小时的公车到市里,全镇只有两家便利店。大部分的年轻人在成年后都走出去工作了,我们这里只有些老人,还有妇女跟孩子。他接连翻了好几页相册:长枝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生的。他的手指尖停留在某张相片上,歌利亚扭脖子凑过去看,只看见了襁褓中的小小婴儿,还有身旁的一对男女,男女身后是微笑着的村人,人们脸上洋溢着朴素而幸福的笑容。这是她妈妈心野俏,男的是她爸爸,心野名城。富集指了指两人,相片又往后翻了一页,这时的枝俏子大了不少,已经有一两岁了。名城是莲山土生土长的男儿。富集的思绪陷入了回忆之中,他、他是少数在读完大学后回到家乡,致力于家乡建设的人,那时候我们开始思索,怎么样让更多人知道莲山的存在,有人提出将这里变成景点,有特色的,可以让人们与大自然零距离接触的景点。富集说:初步的构想是多种些花,弄出一个花田,但我们尝试过,这里的土壤不适合大部分花草生长,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不断地尝试,不断地失败,不断地更换新品种。听到这里,歌利亚也明白了,他小心翼翼地说:那资金没有钱了。富集局促地笑了一下,似乎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夜晚,村人凑在一起开了个会,我们已经花了几年的时间,为了打造景点,每家都背上了债务,如果说直接放弃也就罢了,但那时候我们发现,由中国引进的莲花非常适合生长在莲山镇。只是没有一家银行,愿意借我们钱了。话说到这里,歌利亚又猜不出事情的发展了:但莲山小镇的荷花塘确实建立起来了,而且给小镇带来了一定的经济收入。很长一段时间内,莲山镇相当有名,游客纷至沓来,拉动当地经济,这些资料都是他提前查到的。是的。富集的手指摩挲茶杯的边缘,在我们借贷无门准备放弃的时候,名城,也就是长枝的爸爸给了我们很大一笔钱。很大一笔钱?歌利亚模模糊糊抓住了些线索。现在想来,名城找的理由实在是太蹩脚了。富集说,他讲他抵押了家里的土地,向银行借到了这些钱,但冷静下来想想,我们的土地一文不值,别说是那么多了,就算是十分之一都套不出来。他顿了一下,但当时村人们实在是太兴奋了,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所有人都义无反顾地相信了他的话,就算是没有相信,怀疑钱来处的,也默不作声。原因很简单,他们都需要那笔钱,而心野名城,他又没说自己去借高利贷,只是向银行借钱的话,只要他们盈利了,很快就可以把钱还上,镇上的每一户人家为了种花都跟银行借钱了。池塘中的莲花如期种下,很快就生根发芽,第一个夏天来临时,小众的摄影师扛着摄像机专门来莲山镇,就为了拍摄那些花朵。他说,村人都很高兴,认为名城是我们的英雄,不过,在那之后不久,另一群人来到了莲山。歌利亚下意识地询问:谁?富集缓慢地说:警察,还有英雄。什么?富集站在屋门口,磕磕绊绊说,名城是敌人?怎么可能?一定是搞错了吧警官,他是个很不错很热心的人。富集的家距离心野家很近,应该说只要是镇上的住户都是毗邻的,在大张旗鼓将心野名城押解到警车上后,警察们一户一户人家地敲门,询问他的作案动机与敌人平日里的行为。没有出错。警察公事公办说,他甚至还拿出了工作用手机,播放了心野名城抢劫时的视频,那异形化的个性确实是心野名城所具备的,看了几眼,富集的心就沉到了谷底,我们在现场采集到了心野先生的指纹与他的dna,警察彬彬有礼,现在已确认他就是1141博多特大抢劫案的敌人,施行逮捕。哦。他也唯唯诺诺起来,富集的妻子,似乎也想说什么话,但他们动动嘴皮子,什么都没有说。是这样啊。抢劫案的话,心野会有什么样的惩罚?不好说啊,最近正在严打敌人,虽然他的涉案金额不算高,但还造成了公共设施损害,这些因素都要被考虑在内。最起码是终身监、禁吧,而且家属还要赔偿其他损失。啊,原来如此。没错。但心野家、心野家只剩下两人啊!富集的妻子终于忍不住了,她明明知道不应该对警察呐喊,却还是不由自主呼喊出了心声,阿俏根本没有工作,而长枝,她才那么小,怎么可能能偿还金额?!警察十分年轻,他也经不住询问,表情变了一瞬,好在声音还是稳重的,公事公办的:这、这我就不知道了。警察离开了。富集又喝了一口茶:按照过去的法律,敌人的家属应该也是受害人吧,让受害人偿还金额,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歌利亚下意识解释:这是在矇昧时代颁布的严苛法律,在五年前就得到了更改,现在敌人造成的经济损失由政府承担。富集诧异地看他一眼,歌利亚自知失言,揩鼻子说:我在律所工作。富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结果。歌利亚追问,结果怎么样?结果富集的诉说越发缓慢了,他似乎在斟酌用词,一开始,我们盈利的钱,都投入了对政府的还款中。日本人相当重视人情与恩义,而村人又性情质朴,他们都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村子,心野名城绝对不会那么做,那么帮助在风雨飘摇中的心野家还款,是他们应该做的事。但赔偿金额实在是太大了。富集说,不仅有银行造成的损失,还有人身伤害损失,总之那是一个无底洞,而我们每家都向银行借了不少钱。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在照顾心野家人一年半之后,村人实在是无力帮助他们偿还,曾经和善的妇人们实在无法再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心野俏与心野长枝,男人保持沉默,孩童、他们大概是世界上最可爱也最恶劣的人,孩子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中附带多大的恶意,能对另一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出事之后,阿俏每天都在没日没夜地工作,她的身体情况极速地恶化了,听说还染上了疾病。富集说,什么病我不清楚,最后的结果就是,为了不拖累长枝,她自杀了。吊死在正厅内的房梁上,心野长枝用她孩童特有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母亲悬空的脚,那一刻她在想什么,无人知晓。然后长枝,就成了没有父与母,只有一身债务的孩子。村里的孩子叫她下一个敌人。富集叹了口气。这很正常,歌利亚的精神已经恍惚了,他忽然想到了几百年前的世界大战,纳粹法西斯的孩子在漫长的时间中受到了所有人的歧视,而现在,在敌人被英雄抓获的同时,似乎没有人去关注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家庭,这已经成为了心理上的盲区。就算是他,都有意无意地忽视了那些人。长枝在村子里游荡。故事还在继续,我们会给她饭吃,但没有家庭愿意收养她,她身上还背负着沉甸甸的,绝不应该由孩子负担的债务。某一天,我们忽然发现,长枝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掉入了池塘中,还是离开了莲山镇,总之她不在了。没有人去寻找吗?歌利亚问,随即他意识到他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富集别开了他的头:没有。似乎这样就能避开良心上的自我谴责。那个时候,我想过,如果阿俏离开的时候带着长枝一起走,是不是会更好。他艰难地说,当她真正离开的时候,就算是我都松了一口气。我们对不起那孩子。他说:很抱歉,虽然你来了,但那孩子应该找不到了,倘若她还活在世上,那也不可能是在莲山镇中。但更多的可能是,她已经死了,而且死的连尸骨都没有找到。不,不是你们的问题。歌利亚喃喃自语说,你们已经很好了,做到了能够做的一切。是、是我们的问题。他想,是英雄的问题,是警察的问题,是社会制度的问题,是将罪恶加在孩童加在受害者身上的,社会中的大多数的问题。他深深地低下头说:谢谢。歌利亚眼中的最后一丝迷茫消失了,他就像是经过打磨的,锋利的武、士刀,在经过了漫长的藏品生涯后,再一次被从刀鞘中拔、出来,刀锋上的光亮得逼人,不再迷茫的灵魂中迸溅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长枝一定还活在世界上的某处。他坚定地说,我知道,她一定还活着。歌利亚回到了英雄事务所,等他进事务所时,就发现自己的办公室座位被鸠占鹊巢啦。太宰治坐在他的椅子上,笔挺的电脑椅椅背作出了调整,现在看来宛若一张躺椅,而他的脚就更过分了,几乎要翘上天。明明上次见面时,他还因从太宰身上感受到了恶的特质,而非常非常不愉快,对他也抱有轻微的敌意,但这次就不同了,歌利亚非常地平静,他看太宰的眼神,跟看任何一名公民,任何一人没什么不同,甚至对他还抱有一定的歉意。哟,歌利亚君。他的称呼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从歌利亚先生变成了歌利亚君,可惜除了两位当事人,没有人意识到这点变化。太宰的姿势很奇怪,他半躺在椅子上,脖子越过椅背,头微微向后仰,就以仰面的姿势看向歌利亚,堆砌在他额头上的,蓬松而柔软的刘海一起倒垂下来,夹在狭长与圆润之间的眼睛睁大了,好像能透过歌利亚的外表看清楚他的本质。嗯,挺不错的嘛歌利亚君。他发出了意味不明的感叹,你稍微变得有点有趣了。他换了个措辞说,不、不对,应该说有点英雄的样子了。好吧,就连歌利亚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但获得了心灵的和平之后他便想到太宰治被霍克斯夸奖过的才智,抽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说:太宰君有什么发现吗?发现,当然是有的。太宰说,在调查正义之矛的过程中,我发现了很多很有趣的事,但不知道歌利亚君你愿不愿意听了。与其说他话中充满了恶意,不如说太宰是抱着看西洋景、看有趣话剧的心情来阅读歌利亚这个人。但他的话,确实已经很接近触怒人的边界线,毕竟从先前歌利亚的表现来看,真一是他的朋友,是他崇拜的对象之一。歌利亚先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询问道:长枝,我是说枝俏子,她还在茶屋吗?当然。太宰倒仰着他的脑袋,还在茶屋哦,而且是从小就被送进去,一步一步培养成人的完美的艺伎,他轻飘飘地说着戳人心窝子的话,枝俏子的话,是现代少有的卖身的艺伎,我想想看,只要去茶屋多坐坐,老板娘应该就会暗示客人其中的弯弯绕了吧。他伸出右手,开始数着手指头计算,显然带着少年人故意扮嫩的嫌疑:一次、两次、三次哎,才没认识多久,我竟然就去茶屋四次了,真是的,前段时间拿到的稿费竟然全部投进歌舞伎町的无底洞中了,要是小庄编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被冷酷无情地按在家里,接受他全天24小时的看管吧。地勤女郎恰好路过,听见了太宰的话,她无奈地笑笑:稍微小声点啊太宰君,小庄先生的话等会儿就要来了。糟糕了糟糕了。太宰佯装害怕,脚用力蹬地,终于变成了正坐在椅子上的姿势:请千万帮我保密啊,地勤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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