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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怼白月光 第25节

  每日一怼白月光

谷陆璃:“............”“所以说,”宋尧山眼瞅着她已明显松动,接着道,“反正也就这一次的事儿,麻烦就麻烦了,永绝后患。”谷陆璃闻言终于给了他个大反应,斜眼一觑:“说得跟你以后再不跟别人结婚了似的。”“不结。”宋尧山随口便道。谷陆璃眼神一动。“这不结,结的,”宋尧山憋着一头冷汗不敢往下流,反应神速得赶紧自我圆场,“要你管,八卦。”谷陆璃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简洁利落地道:“滚。”*****他俩窝车里敲定了电子喜帖,又对着那张单子找好了“外援”,谷陆璃留了她三围,连婚纱都让宋尧山自己选着帮她租,扔下正敲微信通讯录挨个发喜帖的宋尧山在车里,就先回了家。她到家时,陆女士已经吃过了饭,也正开着微信把谷陆璃转给她的电子喜帖在群发,连谷陆璃理都没理。谷陆璃扶着玄关的墙换了拖鞋,径自去厨房煮了水泡大麦茶,她吃了一肚子高脂肪高热量,腻得三魂七魄都快飘出来了。她刚把茶包扔进水杯里,陆女士捧着手机就推门进来了,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一脸的泫然欲泣。“又怎么了?”谷陆璃瞥了她一眼,了然便道,“外公骂你了?”“嗯。”陆女士委屈地说,“嫌你没有带着宋尧山去见他就将婚事定了,没把他放眼里,还说我也没有把他放眼里,这么大的事儿也瞒着他。”“你就告诉他,我连你也没说。”谷陆璃毫不畏惧道,“你把责任推干净,让他来骂我。”“我说了,”陆女士表情更加丧气,嘴角一撇一撇,“他说都是我把你没教好,你连我也没放眼里。”谷陆璃:“......”“算了,反正也就这一次了,爱说什么说什么吧。”谷陆璃如今只盼着赶紧办婚礼,她只当婚礼后即将迎来一片晴空,大好人生从此开始,便格外想得开,什么都不想计较了。陆女士吸溜了下鼻涕,狠狠点了个头。*****时间像小马车,哒哒哒哒就蹦跶过了十来天,转眼便到了五一劳动节。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终于要结婚了,原先最初设想的是开篇就结婚,后来觉得8万结婚,现在好吧,12万结的第28章 结婚闹剧谷陆璃结婚当天一片混乱,除了谈方方突然没了音讯外,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全来了她家,以伴娘崔晓为首,围着她叽叽喳喳只说当真天下红雨,从没想着她这辈子会结婚,又嚷嚷一定要好好瞧瞧新郎是个什么模样。谷陆璃头都让她们嚷大了。外面伴娘堵门吆喝,陆女士在屋里搓着手一脸兴奋,谷陆璃散着裙摆坐在床上,捧着本宋元的《糖霜谱》津津有味地读,婚庆公司派来的摄像几次想把镜头转到她身上,每每瞅她一眼就作罢,简直一头雾水,只当这新娘好学之心胜于嫁人的喜悦,简直独树一帜。宋尧山领着伴郎破门时,那书方才让陆女士从谷陆璃手里抽出扔了,宋尧山将捧花往谷陆璃手里一塞,将她一把抱了往楼上走了一层就进了新房,几十个台阶一跨,婚结得跟开玩笑似的沙雕,楼上楼下塞满了人,哄笑声快把楼都震塌了。新房装修已竣工,只还没通风,住着总归不安全,但结个婚还是可以的。宋家一众人马已候着,走完一个完整习俗流程后,谷陆璃又被宋尧山状似亲密地牵着下楼坐车去酒店。她一早上跟提线木偶似得被拉过来扯过去,头上顶着礼炮爆出的纸屑笑得一张脸都快僵了,到了酒店又被按在门口迎宾。她实在烦这些繁文缛节烦得厉害,婚庆公司几次三番让她与宋尧山事先彩排也被她毫不留情拒绝,她只当这些可笑又滑天下之大稽,结婚犹如作秀一般,竟还有彩排一说。谷陆璃抽抽着嘴角总算是挨到迎宾结束,情绪积攒到顶点,眼看戳一下就得炸成烟花,宋尧山赶紧掺着她去宴会厅旁临时充做新郎新娘休息室的小包厢里,亲自端茶倒水,还剥了个橘子给她缓情绪。“就快完了就快完了。”宋尧山趁着屋里没人,手捧着粉盒坐她对面“啪”一声打开,颇抹得开面儿地伏低做小不住念叨,“学姐你就再忍耐下哈,任务完成度已经60%了,胜利在望。要不要补妆?”谷陆璃一脸冷漠地觑着他,一语不发。宋尧山也不恼,依旧端得是那副好脾气,温温柔柔仍在笑,满头精神奕奕的小卷卷里散着不少彩色碎纸屑,整个人跟个洒满五彩糖粒的巧克力甜筒似的。“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谷陆璃快抓狂了,简直想冲他侧脸啃一口,“你脸不疼啊?”“习惯了。”宋尧山随口道,“我那也算半个服务行业呢,笑个三五小时不间断都很正常。”谷陆璃:“......服你了。”宋尧山手上那橘子甜得齁嗓子,谷陆璃吃了两口就想咳,宋尧山连忙开了瓶矿泉水给她,谷陆璃又怕喝个水蹭掉口红又得补唇妆,宋尧山只得任劳任怨地起身出去给她找吸管。包厢门“哐”一声关上,室内猛然安静了没两秒,门又“当”一声被人推开。谷陆璃只当宋尧山去而复返,头也没回:“这么快?”身后那人也不答,踩着软毯几步上前来,立在她身后才开口,恭敬沉声唤了句:“谷小姐。”谷陆璃一怔转头,只见眼前男子约莫已三十五六岁,一身西装笔挺讲究,眼神微冷,面有肃容,气质沉稳干练,站姿笔直端正,像是个上位者模样,不大好惹似的。“您是——”谷陆璃提着裙摆起身,那人却一手横在身前,绅士得向她鞠了一躬:“我是谷先生私人特助,应谷先生所托,特地来祝谷小姐新婚大喜。”“不必。”谷陆璃闻言又放下裙摆坐回去了,仰头冷淡地一指门口,直接下了逐客令,“谢谢,请回吧。”“谷小姐,”那人纹丝不动,面无表情得手掌一翻,两手持着张银行卡往她面前一递,依旧自顾自道,“这是谷先生送与小姐的新婚贺礼。”谷陆璃眼神往那卡上一溜,刚让宋尧山缓下去的火“蹭”一下就又起来了,她劈手夺过那卡往地上一扔,整个人气得发抖,像是受了莫大侮辱般,脸色青白交错,漫无目的得左右转头在找东西,她“啪”一声打翻了宋尧山开给她的矿泉水,水瓶咕噜噜滚到了桌边,水“哗”一声淌到地上,渐湿了她裙摆,她也顾不上扶,伸着手又不住在身上乱摸。那人两手交叠在身前,一脸厌弃地觑着她动作,不动也不语,只觉她无礼又粗俗,也不问她做什么,只看着她发疯。屋里一时静得尴尬难堪,只闻谷陆璃压抑的喘-息,宋尧山却正好这时进来,边推门边道:“学姐,你要的管——”“宋尧山!”谷陆璃情绪即将失控,抬头冲他道,“手机给我!”宋尧山怔了一下,也不问她要做什么,飞快应了一声,又出去站在门口喊了声:“许飞!”,问伴郎要了手机复又进来递给谷陆璃,站在她身后安抚似地轻拍了两下她肩头后,温热干燥的手掌扶在她光-裸的肩膀上。谷陆璃情绪肉眼可见地缓了一下,竭力压住嗓音里的抖,手指戳了几下屏幕输了串数字进去,拨了电话扣在耳边。那人也不走,只偏头瞥了宋尧山一眼,迎上他揣度与诧异的眼神,跟他客气而简洁地打了个招呼:“宋先生。”宋尧山也冲他点头回礼。“你在哪儿呢?”谷陆璃接通电话,沉了嗓子颇不客气地对电话那头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结婚?我妈告诉你的?”宋尧山眼神一动,那人却面沉如水,丝毫不意外。“不是,阿璃,我中午约了人在许氏谈生意,正巧就在你楼上,刚才见到门口贴了你的名字。”屋里很静,谷学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语速和缓而儒雅,“阿璃,结婚怎么不给爸爸说一声呢?你还在生弟弟的气?”谷陆璃闻言一声冷笑,笑他的一招四两拨千斤,竟然试图将自己与他的仇恨全部往谷志飞身上转移:“你还要脸么?”“阿璃,怎么跟爸爸说话呢?”谷学海温声斥责她道,“小韩将卡给你了吗?那是爸爸一点儿心意,你结婚,爸爸也不能到场——”“你为什么不能到场?”谷陆璃眉眼斜挑,嘴角讽刺意味缓缓堆起,“你不就在楼上吗?我婚礼还没开始呢,你要来,我当场认你。”宋尧山意外地一蹙眉。“阿璃——”电话那头无奈叹气。“你敢出来吗?”谷陆璃截口道,“你敢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自称是我父亲,将那张卡交到我手上?”“阿璃,”谷学海闻言一顿,拖了长音耐心又道,“你不要——”“不要什么?”谷陆璃再次打断他,“无理取闹还是强人所难?”谷学海:“......”谷陆璃一声嗤笑,嗓音柔而讽刺:“我就知道您不敢,您对我的愧疚,或者说我在您心底的重量,不过就是您那张卡上的数目罢了。让我猜猜,您那张卡上有多少钱?十万还是二十万?我猜连五十万都不会有,对不对?”“阿璃,你不能凡事用钱来衡量,”谷学海挣扎辩解,“你在爸爸心里——”“我以为钱就是你的一切计量单位呀,”谷陆璃忍不住笑出了声,嘴炮技能自发开启,“换-妻-换-子-换岳父都是有明码标价的,我难道错了吗?”谷学海哑口无言。宋尧山沉默站着,只觉谷先生是没事儿找事儿在给谷陆璃送人头,这一次又一次把脸往谷陆璃面前凑着让她削,却又不思悔改,妄想得到不该得到的原谅与尊敬,也真算是一种意义上的锲而不舍了。“话说回来,您的总资产有多少?五亿十亿总是有的吧。二十万除个五亿......”谷陆璃自嘲一笑,接着说,“您自己算算我在您心里值多少?谷先生,别自欺欺人了,我之前就说过,您认我的目的不纯,如今看来,我对您也没多重要,是不是?所以,您对我也就不重要,很公平的,对不对?卡我会让您秘书拿回去,这十万二十万的,我还真有,不缺,往后还是那句话——”她喘了口气冷笑了声:“——请别再联系了,算我求您。”她话音既落便挂断了电话,那人见状也不等她吩咐,招呼也没打,厌恶地斜觑她一眼转身便走。“把卡捡了一起带走!你老板还等着呢!没听见我说话是不是?!”谷陆璃下巴一抬冲那人沉声道,嗓音像是在寒潭里滚过的冷,“留着寒碜谁呢!”那人脸上铁青难看,似是被狠狠冒犯了,转头回来捡了卡,复又傲慢地挺胸抬头出了门。屋里一时又安静下来,门外却是一片喧哗,就快到时间举行仪式了,门里门外竟似两个世界。许飞敲了下门,宋尧山含糊应了一声,他想扶谷陆璃起来,脚下踩着一滩水,一动,“哗啦”一声轻响。他侧身把矿泉水瓶拿起来,摇晃了一摇晃,见还有小半瓶,就把另一只手里的吸管往里一扔,逗谷陆璃似得往她手里一塞,谷陆璃气还没喘匀,显然已经忘了之前要喝水的事情,捧着个水瓶一脸茫然。宋尧山也不跟她说话,只低头挪了个位置,盯着地上那滩水,拎着谷陆璃湿透了的裙摆转了个方向,拉了拉西装裤腿,蹲下身去给她拧裙摆。谷陆璃垂眸凝着他动作,下意识便抿了口水,又叼着吸管磨了磨牙,莫名生出些对不住宋尧山的愧疚来。“不气了啊学姐,”宋尧山见她呼吸平顺了不少,拧着水又轻声细语地哄她,跟哄孩子似的,“不气了不气了。”谷陆璃顿时哭笑不得,抬手就拿塑料水瓶不轻不重敲了下他头顶,宋尧山那一头卷毛又厚又密,严严实实地护着他那颗脑袋,被敲了也不知道疼,抬头还冲她笑。“他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他蹲在那儿沾了满手的水仰着脸,耍宝似得给谷陆璃背《莫生气》,“生气伤肝又伤脾,促人衰老又生疾。看病花钱又受罪,还说气病治非易。”“生气生上一分钟,六十秒钟没福气;生气生上一小时,六十分钟冒傻气......”他几句话颠过来倒过去把几个版本的《莫生气》揉在一起,愣是背了一股子严肃认真味儿,谷陆璃这辈子没让人这么哄过,还真被他给逗笑了。“笑了就行啦。”宋尧山找湿巾擦了手,如释重负地一吁气,自己也笑了,起身一拉她,“学姐,最终任务,走起!”谷陆璃提着裙摆握紧了他的手。*****他们出去时,崔晓正在门口走道撩伴郎许飞,崔晓是个热情火辣的美人,言行爽直大胆,与谷陆璃截然不同,坚持奉行只谈恋爱不结婚的人生准则,一头大波浪长发披散脑后半扎半挽,大胸细腰大长腿,将一套风格寡淡的小清新伴娘服撑出了舞会礼服的错觉。许飞顶着张白嫩白嫩瞧不出年纪的傻白甜娃娃脸,只三言两语便让她撩得面红耳赤,喜庆得像个苹果,手脚僵硬,一点儿不像宋尧山这腹黑的上下铺室友。许飞家酒店的员工来来往往顿足围观自家少爷原地表演什么叫做“烟视媚行”,许飞就要将里子面子都丢没了。宋尧山一脸的惨不忍睹,谷陆璃也忍不住扶额道:“崔晓女士,请适可而止,你再撩,就要对这位壮士负责了。”许飞一张脸红得就要冒蒸汽。“好了,那不撩了。”崔晓嘴上说着不撩,转身又拧了许飞脸颊一下,“怎么有男生长这么可爱,纯情得不行不行的。”许飞跟兔子似得连眼神都受惊了。“崔晓!”谷陆璃啼笑皆非。崔晓忙一摆手,站在身后帮她一提下摆,准备进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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