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仙魔大战的第十个年头，楚青城带着天心出关了，上了天庭。出了天宫后，天心问他：关于怀月吞了珠子，后又给了怀风哥哥的事，为什么到现在才说。不让俞少阳打得天庭彻底服软，这些话说来无用。那天帝会同意讲和吗？由得他同意或者是不同意吗？他别无选择了。听说星州也参战了，我想栾亦平的目的也是想再查一下当年的事情。现在我们去找怀风哥哥吧，真是一别十年，好久了。天心说。十年久吗？对于我们这些仙人来说就是弹指一挥间。多少个十年我们都等了。楚青城说。二人飞到了万灵山，远远看见楚怀月在荡着小船，鬼十三坐在岸边看着。天心远远地喊道：多年不见，你们倒是悠闲得很。怀月和十三抬头一看，二大爷带着天心正下来。四人进了怀月的留香洞，楚怀月让大家落座，上了茶。二伯多年不见，今天怎么来了？怀月问。仙魔大战十年之久，俞少阳打得天帝已经没有脾气了。所以，现在，我们集合栾家，俞家，可以提一些要求了，相信天帝不会不答应的。那二大爷去了星州吗？十三问。还没有，我想把少阳和亦平都请来万灵山一起议事。这样，十三你去星州一趟，天心你去苍月山。楚青城说。几天后，俞少阳带着薛沉璧来到了万灵山，栾亦平跟着鬼十三也到了。俞少阳看着所有人，却没有发现楚怀风，但是自己也没脸问，也许怀风不想见他故意避开了。鬼十三问：魔尊，我二哥没跟你们一块来吗？这句话问出后，俞少阳登时变了脸色：怀风他不在万灵山？他是你的人，怎么会在万灵山。鬼十三说。俞少阳一下子站起来：他从来没回过万灵山吗？没有啊。十年了，他没回来过？俞少阳再问了一次。什么十年了，怎么回事？鬼十三问。众人也都看向俞少阳。俞少阳迫不得已把他和怀风已经分开十年之久的事情说了出来。你为什么这么对怀风？楚青城有些怒了，这小子实在是欺人太甚。上仙，当年我已经发誓要和天庭对抗到底，胜负未知，我不想把怀风，还有栾家都搅进来，所以，我才那样做。俞少阳，若不是有大事在前，我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是欺我楚家没人了，是吗？楚青城生气地说。俞少阳一抱拳：上仙，是我的错，当务之急，我们先把怀风找到再说。这能去哪里找，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栾亦平说。十三，怀风隔空化物，会有线索的。楚青城提醒到。鬼十三：可是，他一直也没有取过什么啊。这就难办了。楚青城闭上了眼睛。十三哥，那怀风哥哥以前去过的地方有哪些？天心问。万灵山没有，魔界没有，那就是南照寺，还有杜鹃岭了。十三说。这样好了，亦平和怀月去杜鹃岭，十三和少阳去南照寺回来我们再议。楚青城说。第36章 生死隐遁俞少阳跟着鬼十三来到南照寺，一路上还听他讲了怀风当年从九幽出来，爬回南照寺的事情，感慨颇多。到了南照寺，寺内空无一人，但是有几个香客在。请问这位大婶，寺里的师父是谁？十三问。哎呀，当然是行衍大和尚了。大婶说。鬼十三冲俞少阳点了一下头，说：没错了，二哥就在这，他的法号就叫行衍。接着，鬼十三又问：大婶儿，那行衍法师在哪里啊？我也不晓得喽，五年前，他把我们几个常来的香客叫过来，叮嘱我们帮着寺院打扫，上香，说他要出去一阵子才回来，然后人就不见了。大婶说完就走了。怀风会去哪里？俞少阳有些着急。别那么激动，你们现在没关系了。反正我不着急啊，他的本事肯定死不了。鬼十三说。怀风都不见了，你做兄弟的就是这个态度？俞少阳有些生气。魔尊啊，他的本事你难道不清楚吗，会有什么事。鬼十三完全相信楚怀风的能力不会有任何危险。俞少阳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不过，忍了十年未见，他的内心是多么渴望看他一眼。自己当年做的决绝，虽然没有后悔那样的决定，但是心里还是一直惦记他，牵挂他。俞少阳乱了方寸，冲着鬼十三叫：那现在怎么办啊？鬼十三看着他，镇定地说：那就回去吧，能怎么办？回去？都这样了，你居然叫我回去，你自己回去吧。鬼十三心里骂道：尼玛的，你就是天下最大的渣男，都特么干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了，到底想干嘛，有病吧。但嘴上不能那么说，他劝慰道：少阳哥，咱们又没什么办法，不如回去和二大爷说说，毕竟二哥是他亲手带大的，他更了解，也只有他才有办法。真的？俞少阳现在挺无措的。走吧，这次听我的。鬼十三说。二人只好返回了万灵山，把事情告诉了楚青城。楚青城犹疑着：根据那妇人说的话，怀风不应该走远啊。可他毕竟走了五年都没回寺院。少阳说。算了，这次的事情，我们家有我和怀月在，就够了。楚青城知道怀风没什么事，而且，他躲起来十有八九是不想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俞少阳：可，可你们这一代的家主不是楚怀风吗？可上一代的家主是我啊。楚青城说。俞少阳：现在这种立场不好再说什么。过了两天，楚怀月和栾亦平也回来了。三家在一起议事，目标一致：让天帝下令重翻旧案。虽然三家如今落到这种田地，可是，谁都不甘心，有些事只是想弄清楚而已。于是，楚青城再一次上了天庭，向天帝表明了这个意思。可天帝的意思是让三家人当面说，不能靠楚青城单方面传达。还要求分了光明珠力量的楚怀月和楚怀风当场来验证，否则就算俞少阳打到眼前也不行。在回万灵山的路上，天心说：天帝这老头是不是有病啊，这么一件事儿查查就查查，干嘛这么坚持，难道怕自己判错了丢人？楚青城若有所思地说：他倒不是那种怕丢面子的神仙，肯定不是这个原因。那他别扭什么呢？天心问。我也好奇，我也想知道。他越是不那么痛快，我的好奇心就越重，就越要查这件事。楚青城说。回到万灵山，楚青城把天帝的话告诉大家，俞少阳听了觉得甚合心意，当务之急赶紧找到楚怀风要紧。楚青城说：明日，十三你带我去一趟南照寺，我去查看一下。第二天，鬼十三带着楚青城飞往南照寺，正在御风驾云，俞少阳从后面追来。你怎么跟来了？鬼十三问。多个人多份力量。俞少阳搪塞道。到了南照寺，还和前几日来时的景象差不多，那个妇人见到鬼十三说：哎呦，公子，你怎么又回来了，行衍法师他没回来。是，我们知道了。鬼十三带着他们走了各处，最后来到楚怀风的寮房。屋里十分素简，桌案上是土陶的茶杯，旁边还放着几本经书，还有几页抄完的经，堆得整整齐齐。楚青城说：我家怀风从小吃穿用度都很精致的，也没受过什么委屈，这个样子我还真是想不出来。俞少阳看见桌子上的东西，又翻了翻那些抄写的经，发现最下面有一页纸，少阳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鸟语花香。下面还有一张纸，写的是人间流传的一首诗：缘如有梦情长在，你若无心我便休。俗侣花间蜂又蝶，仙朋波面鹭和鸥。至今尚羡袈裟客，竹杖芒鞋任远游[引用]然后他把写着鸟语花香四个字的纸递给楚青城。楚青城接过来看了一下，问鬼十三：你来过南照寺吗？来过很多次，做鬼的时候。鬼十三说。这里有鸟语花香的地方吗？楚青城问。鬼十三想了想说：这凡是有山林的地方，都有鸟和花，南照寺后山这样的地方多着呢。楚青城听了说：走吧，我们去后山转转。来到后山，都是些千年古树，各色野花，虫鸣鸟叫。这么大的山怎么找啊？再说了，好端端的他来这里呆五年干什么，又不傻。鬼十三嘟囔着。楚青城和俞少阳四处打量，都是很平常的景致。俞少阳自言自语道：这里有山洞吗？山洞？有也是野洞，谁能在山洞呆那么久。要我看，二哥应该是云游去了。楚青城说：我们也不必费心找，我试试。说完，一伸手，从掌心慢慢飞起许多流音鸟，楚青城手一挥，这些灵力化作的鸟儿向各处飞去。鬼十三看着有趣，问：这是什么法术？这是楚家的流音鸟，是一种传讯法术。它们能根据楚家人身上的特殊气息找到具体位置。楚青城说，我们且等一下，流音鸟在传讯上很快，在找人方面还要耐心等一等。等了一会儿，放出的流音鸟一只只飞回来，直入楚青城的掌心，最后，有一只鸟停了下来，飞到楚青城耳边叽叽喳喳。楚青城说：跟我走。三个人跟着小鸟走，来到一个土坡面前，小鸟停下来不再往前飞，就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确定是这里吗？这什么也没有啊？鬼十三看看周围说。俞少阳也焦急的皱起眉头。楚青城看了一下，心里纳闷：流音鸟从不出错，如果没发现只会飞入掌心，断没有报错的道理。他再次细细看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坡很有意思，像个房子。想到这里，他一挥手，法力一出，震得周围树木叶子掉下来许多，鸟儿呼啦啦全部飞了起来。而这个立着的坡面，泥土呼啦掉下来一大片，然后泥土里露出一只手。二哥！鬼十三连忙跑过去。少阳见状也赶紧跟了过去。鬼十三将其它松动的土都扒拉下来，楚怀风露了出来。一身僧服，头发在五年间也长了很长，三个人马上给他清理身上的土，可他却未曾醒来。少阳的心咯噔一下，心想：不会死了吧。于是用手摸摸他的脉搏，又听了听心跳，都还正常。于是就推着他唤到：怀风，怀风。楚青城说：先给他弄回去再叫吧。俞少阳背起怀风，几个人一路快步回到了寮房。少阳把他放到床上，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十分难受。楚青城上前，一道灵力打入怀风的印堂，嘴里说着：归来！眨眼功夫，楚怀风的眼皮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二伯，你怎么来了？说完又坐起了身，看见鬼十三和俞少阳都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楚青城说：你怎么把自己埋进土里了？楚怀风说：我想闭关，但寺院现在就我自己，又无人看护我，只好找个地方挖了个洞，自己坐进去，然后用法力封土，省得入定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肉身再被什么野兽给吃了。你们怎么来了？天帝已经答应要重新查琉璃城的事情，但是要你和怀月去解释一下光明珠的事，否则不肯点头，所以我们就来找你了。那你们先坐，我去洗一洗。楚怀风说着下了床。你洗归洗，那头发就别剃了，不好向天庭的人解释。楚青城说。楚怀风去了半个时辰，回来后素色衣衫，简单的束发，还真是恢复了往昔的样子。怀风，你为何在此地出家？楚青城问。修行啊。众人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五年前，楚怀风自以为已经忘却了前尘旧事，就一心一意地念佛了，直到一天早晨，几个香客在议论仙魔大战的事情，不经意听到俞少阳这三个字，楚怀风平稳的心一秒破了功。后来他日日心绪不宁，就决定闭关了。这一关一闭就是五年，如果楚青城不来，就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你们不担心天帝是将大家聚在天庭好一网打尽吗？怀风问。没关系，我们留了人马在外以策万全。楚青城说。那走吧。楚怀风说到。自始至终，俞少阳没有说一句话，他现在能用什么立场去和他讲话？而楚怀风也极力地装作很自然的样子，仿佛一切都过去了。几个人回了万灵山，众人已经在外面迎他们了。第37章 明旨彻查楚怀风和大家见过寒暄后，众人又在一起商议了去天庭的事，然后，各自散去了。楚怀风回到旃檀洞，薛沉璧随后跟了进来。怀风。薛沉璧唤到。十年未见沉璧，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儿没变。楚怀风笑着说。怀风你变了。薛沉璧说。哪里变了？是老了吗？没有老，就是看起来有很多心事。听说你一直在南照寺出家，这是真的？薛沉璧问。是真的。为什么遁入空门？我以前也出过家的，现在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我觉得可以做自己了。楚怀风慢慢地说。一个了无牵挂的人，眼睛里不会有哀伤，心里不会装着事情，你不要自己骗自己。沉璧，你非要同我说这些吗？我本来就是走修行路的，这一去是不打算回头了。怀风，我知道你和尊主的事了。但我想说那不是真的，尊主他只是不想把你牵涉其中。在与天庭开战前，我们并不是十分有把握，所以，尊主不让栾家主参与其中，更不想让你涉险，才那样做的。这样的事，俞少阳做的太多了，也太反复无常了，说真的，我有点烦。他太自我了，他觉得你们都有资格陪着他笑看风云，可以同生共死。而我呢，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都没资格站在他身边陪着他生死的。我这么理解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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