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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呦,玉玺丢了?

玉玺快要集齐,身份也被戳破,游荡也不好再待下去,等下一程再死皮赖脸跟上就行。还有一程 还有一程废物!游荡正碎碎念的嘟囔着,一声熟悉的废物瞬时让他醒神,迅速的抬头望向三道,回道:啊?过来。三道勾手。游荡不明所以,手里兜着零散的器物,慢吞吞的走向三道:先生有什么事?我这正打算走去跟白虎说一声,拉我们去漠城。既然管制不住黑虎,那就让白灼来。游荡一头雾水,向白灼那儿望去。一回头便对上了黑虎绿油油的目光,一双獠牙若隐若现。游荡对黑虎还心有余悸,木僵着身子又转回头来,向三道求助。废物!三道骂了一句,正打算着上前给游荡出谋划策先生,小叶不见了!身后的丛林中,赖御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将身后背着的尸体扔到地上。三道定睛一看,这不是被赖御救下的那个受刑之人,身上焦黑发着炭火的糊味,致命一击是额上光秃的一片,半颗脑袋耷拉在地上,惨不忍睹。他被开颅了!三道惊诧。这刚找出杀人取脑的凶手,怎么又有人在众目睽睽下叶秋白他三道也不禁担忧起来。赖御更是着急,说话间隙,赖御跳上马车,恨不得直接飞去漠城:去漠城,凶手应该在漠城!三道几人也急忙上了车。我来拉车,带你们到漠城。白灼瞬时化成虎形,丝毫不耽搁。你上车去,我来!黑虎抢先白灼一步拖住了缰绳。就知道白灼不会不管,黑虎很是自觉。事态紧急,白灼也不纠葛,又化成人形跳上了车。黑虎迈步,带着一马车的人向漠城的方向飞奔而去。不知叶秋白是何时失踪,估摸穿着这大半日已经到了漠城,赖御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面色难掩紧张。丛林周遭没有打斗痕迹,叶侍卫应该是被偷袭,也没有同那人一样被直接开颅取脑,叶侍卫应该没什么事。三道兀自分析着,实则是在宽慰赖御。赖御又怎么不知,可心慌也在所难免。没有理会三道,赖御闭上了眼睛。三道叹了口气,心里期盼着叶秋白可别出什么事,都这会儿了,玉玺快要集齐,万一再出点差错乱了赖御的心,往后可怎么办。叶秋白是个好帮手,也是块软肋啊。人啊,就该绝断了七情六欲,这样才能受大任,安天下。三道不免感慨一番。此话一出,不带赖御反驳,白灼先摇头道:先生不觉得正是有了这些七情六欲,人才为人,有所羁绊有所牵制,心里有些念想,做起事来更得心应手。身处世事,又怎能没个七情六欲,你若将它当做牵制那便就是个枷锁,你若将它视为念想那便是个支撑,不然你问赖兄,他现在是做何感受?赖御听闻白灼所言,微微睁开眸子懒散地回了一句:支撑。一派胡言!三道不知为何激惹,反问回去,若拿天下苍生与那七情六欲相换,你选哪个?这一问倒是难住了白灼,身为四象,白灼担着西洲人的性命,如若让他选,还真的有些为难。什么狗屁情/欲,不值一谈。三道愤愤了结了话茬。退到后方兀自生起闷气。白灼一头雾水的与赖御对视一番。他就这脾气。赖御草草回了白灼一声,心烦的翻了个身。每次聊得旁人一头雾水,自个儿还生了气,问又不说是为何,老头脾气古怪不是一两天了。赖御也顾不上去细究三道话中的涵义,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车中气氛瞬时凝结,白灼嫌焖,便出了马车去找黑虎了。游荡早就习惯,大一开始就没插话,闭着眼思量些旁的事。角落里,三道又疯魔着胡乱骂起来。五迷仰头望着三道,越发的担忧,三道近日的脾气更加古怪,一被激惹就疯了似的兀自骂人。可骂来骂去还是那个死人,五迷听着也不舒服,三道的人生全被那个叫锦素溪的掌控了。活着也是死了也是,从前是现在更是。三道,不要再骂了。两行泪水簌簌直落,五迷心疼三道。三道充耳不闻,直到骂倦了才能停下。五迷用脑袋拱着三道的前胸,不停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三道听不见也不在意,眼睛死直,蜷在墙角骂个不停。眼窝深凹,本就干瘦的身躯只剩皮包骨了,越发不成人样。黑虎极速飞驰,穿过深林穿过荒漠,很快来至漠城的边缘。白灼阻隔下黑虎的步伐,怕他再往前走吓着人群。嗜人恶兽,本就名声不好。赖兄,我们到漠城了,你打算去哪儿找叶兄?白灼撩开门帘,向里头问道。赖御也同时掀开帘子,在马车停下后便急不可耐的跳下来。去大营,找孔泾源。赖御在一旁稍做停搁,等着车里几个。孔泾源又是谁?黑虎疑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孔晟的儿子。赖御与黑虎聊道。听闻孔晟后,赖御便想到了这层关系。本想放他一马,没想到有其父还有其子,那我就斩草除根,给漠城百姓一个太平。想到叶秋白还在孔泾源手中,赖御心里的怒火不禁涌了上来。千万别动怒。三道下车,刚好见到赖御这般少有的凶狠模子,重重的嘱咐了一句,别忘了你是什么秉性!听毕,赖御收敛了神态,心里的怒火却未消散。见几个下了车,赖御便无言向漠城走去。☆、现身第八十九章叶兄,别来无恙。头顶上空响来陌生又空洞的声音,叶秋白翻动着沉重的眼皮,全身乏力,完全用不上力去睁眼瞧清眼前的人。只觉得那人靠的越发的近,手在自己的脸上不断磨挲,瘙痒的叶秋白难受的想去拂开他,双手好像被禁锢住,双腿好像也动不了。叶秋白努力回想着,最后的一次清醒意识是在四海镇的丛林中,赖御将他丢下,他又着急又担忧的等着,而后头好像有些发闷,他找了处阴凉地歇息,再后来,叶秋白就不清楚了。叶兄,你长的这般俊美,我还真不舍得下手。上空的声音还在,温热的手不知何时换成了冰凉的硬物,在叶秋白的额上来回游走,刮的叶秋白有些微痛。还算清醒的直觉告诉叶秋白,那好在是把利刃,自己应该是砧上鱼肉了。那人迟迟不肯动手,好像在等叶秋白清醒过来叶秋白安定下心,欲用丹田之力冲破这股乏劲儿。下身温热,力道猛力上冲,腥咸的鲜血激的叶秋白从昏倦中大醒过来,一口鲜血喷向前方毫无防备的孔泾源身上。是你。叶秋白不管丹田受损的痛疼,惊诧问道孔泾源。此刻叶秋白四肢被捆绑在刑架上,整个人悬在半空。孔晟掏出手帕,一壁擦着脸上的鲜血一壁回道:叶兄,你终于醒了。孔泾源没有因喷了满脸的鲜血而气恼,反倒因着叶秋白的清醒而有些兴奋。擦完了脸上的血,孔泾源又不徐不疾的去擦刀刃上沾惹的血。你想做什么?叶秋白望着孔泾源漫不经心的模样有些担忧。叶秋白对孔泾源也大概猜测了五六分。做什么?孔泾源轻笑一声,直言不讳道,本来是要取了你的脑制药,可是看着你这张俊美的脸又不舍得下手,叶兄,你真是让我难办啊。杀人取脑的凶手是你。说开了,叶秋白反倒不担忧了,直戳孔泾源的晦暗。孔泾源神情一转,摇头道:杀人取脑的是我爹,我不过是受人所托,取你命罢了。受人所托?叶秋白疑惑,他虽说情感淡薄不喜与人交谈,但也从未得罪过什么人,更何况远在大漠,何人会推算出他的行程,又好巧不巧的找孔泾源来取自己性命。叶秋白双眸向上望去,眼睛不断的眨来眨去思索,这种性命攸关的尽头还这般认真。想来想去,这么简单的人也找不到得罪过谁。叶秋白的模样让孔泾源又犹豫了几分杀他的念头,暗自打起了小算盘。叶兄,其实我也不是非得对你动手。孔泾源不舍的打断叶秋白的思索,与他商量。叶秋白揪着眉头看向孔泾源,也不说话,静等着听他打算。孔泾源放下匕首,已经完全动了心:我爹死后,漠城就是我的地盘,你若换个身份跟在我身旁,我不仅保你性命,还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叶秋白这般动人的可人,就该捧在金银珠宝中,就算只看他一颦一笑,此生足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孔泾源顾不得什么命令,以身犯险也要保住叶秋白。我不愿意。叶秋白直接的回绝了孔泾源,你杀了我吧。死也不跟他。你!叶秋白拒绝的干脆,让孔泾源哑了言,不再考虑一下?杀了我吧。叶秋白阖上双目,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有气节的等着孔泾源挥刃。望着叶秋白决然的面孔,孔泾源反倒心软的不行。这般尤物世间只此一人,护着还来不及,怎么能忍心动手呢。叶秋白不自知,无意间已将孔泾源的心抓得死死的。你不愿意也得愿意,就算天天捆着你,我也要把你绑到身边。孔泾源全然不顾了,向着叶秋白扑去。事已至此,还不如随心所欲。触到孔泾源的气息,叶秋白开始慌乱了,扭动着身子反抗。死他不怕,生不如死才可怕。你杀了我吧。叶秋白四肢困的死死的,除了无关痛痒的碰触孔泾源几下,完全抵抗不了孔泾源。孔泾源完全贴近了叶秋白的肌肤,呼出的热气瘙痒着叶秋白的脖颈,叶秋白此刻双目眩晕,十分的恶心。不如一死来解脱。杀了你?听闻,孔泾源自叶秋白白皙的颈上移至上方,捏着叶秋白的脸颊哼笑道,我怎么舍得,先让我享用你一番。说毕,那张急不可耐的脸朝叶秋白惨白的嘴唇上扑去。孔!泾!源!赖御带着满身的怒火踢开营门,恰见叶秋白在孔泾源的牵制下,一滴泪水讪讪落下。我要杀了你!赖御全然忘记三道的叮嘱,怒火中烧,杀意蹿升。坏了。三道随后进营,见此情景,知道已经要控制不住赖御了,转身去找游荡,铜哨准备好。游荡不明,铜哨是控制四象用的,拿它来干嘛?犹豫着,游荡攥着衣领迟迟没有掏出铜哨。三道顾不得搭理游荡,紧盯着赖御,袖中掏出一符,飞速的画着杂乱的咒文。一切都蓄势待发。孔泾源被赖御吓得一哆嗦,向后退了几步,而后镇定下来,不疾不徐的整理了凌乱的衣衫,与赖御道:这么快就来了。不等赖御回复,孔泾源迅速拉扯柱子后头的绳线,铁笼自头顶上空砸下,笼罩住大营中央的几人。专门为你准备的。孔泾源洋洋得意的靠向铁笼,哂笑着泛滥着怒火的赖御。赖御双拳紧握,僵立在原处,还保留着一丝一丝的理智。你与叶兄交好?见赖御如笼中之鸟,孔泾源越发得意,骁战将军,像叶兄这么俊俏的人你怎能一人享用,太自私了,从今儿起转到我手中,我玩上一段时间再给你送回去。孔泾源还不想与赖御撕破脸,他也清楚知道,赖御和叶秋白是万万不可能的。就算孔泾源放弃这个念头,身后撑腰的那人也断不会放过叶秋白,与其让叶秋白不明不白的死去,不如孔泾源留在身边当个玩伴。一旁的叶秋白别过脸去不敢看周遭的一切,玉脂般的肌肤染了寸寸红印,身子瑟缩不断,应该是在啜泣。叶秋白哪儿经历过这些,自小在府中养着,即使送去大营,一众也因着他的身份忌惮着他。天生俊美,除了情感淡薄些,这二十年被叶宏图护的很好,没经历过私事即使与赖御也不敢多想,这凭空却被孔泾源,叶秋白又羞又恼,在看到赖御后,眼泪更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打开笼子!赖御用了仅剩的一丝理智,给了孔泾源最后婉转的机会。孔泾源站在笼外,胜券在握:将军你就好好待在笼中吧,我和叶兄去旁的营里继续未完的事。说毕朝笼中摆了摆手,又去向叶秋白那儿。行至一半,身后发来一声巨响,不等孔泾源回头,一只利爪钳上了脖子。孔泾源摸了摸脖颈上的牵制,坚硬如磐石,爪前的指甲力穿皮肉。只据此利爪,孔泾源便汗毛直立,身子软塌下来,任由这只利爪将他带往半空。头顶上空飘来阵阵冷风,快要徬晚,风沙渐起。一条硕大的黄龙身躯冲破大营,蜿蜒着飘荡在空中。晚间正开伙食的一众将领目瞪口呆,仰头望着这只神兽。金鳞片在微暗的夜间发着熠熠光亮,整个大营瞬时通明。无不为之惊叹。黄龙王!黑虎惊叹着看向白灼。白灼目光深邃,看似平静,实则心潮波动不止,喃喃自语道:许久未见,许久未见。见白灼顾不得自己,黑虎深吸一口气,转回头看向了许久未见的黄龙。亿万年了,带着他们云游混沌的黄龙终于显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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