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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地球大爆炸[无限]

纪慕夏一页页的翻开线装书,看到了所有玩家的信息。家谱上的文字我们能看到,是因为那写的是我们的信息,这匾额很明显是宅院原本的信息,为什么能看到?为什么?谢秉言沉声,凝视着匾额,冒牌手术刀已落入手心。我也不知道。纪慕夏展颜一笑,不如我们把它拆下来看看吧!匾额依然一动不动。纪慕夏心一横,拉过一张太师椅,往桌子上爬上去,就要站在桌子上去把匾额拆下来。就在这时,静悄悄躺在桌上的线装书突然如狂风刮过一般,哗啦啦剧烈的翻动起来,书页翻动间,里面的肖像画仿佛活了过来,耳边甚至产生了熟悉的尖叫嘶吼声。不,不是错觉!要死一起死歇斯底里的尖锐声音,带着强烈的不甘,洼田友江的手从家谱里伸了出来!带着浓稠的血液,从书页里喷涌而出。一个人好寂寞,大家都来陪我啊弱弱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眼前,就在床底。是晁代成。头顶突然有重重的压抑感,仿佛是巨石压顶,让他寸步难行。来啊,我们一起当小说人物,我是主角,你们来给我当配角嘿嘿!说话时如同嘻哈,语调欢快,永远那么乐观,死后也想着当男主角的,是沉迷小说的留学生苏杰克。四周也有了窒息感,空气中仿佛有一张薄膜,把他裹在其中,让他呼吸困难。你们都是错的,我才是对的!我才是对的!疯狂又高傲,优雅又阴险,是撕破绅士形象后的蒙博书。气温不断升高,头顶仿佛有滚烫的溶液落在头皮上,一滴滴,滴落在头皮上,烫的刺骨。纪慕夏感受着不同的痛苦,坚定地冲着匾额伸出手抓住你了!哐当!纪慕夏瞅准匾额的悬挂方式,果断往下掀落。只听到一声沉重的坠落声后,所有的痛苦消失了。他依然站在八仙桌上,保持着手臂向前伸的姿势,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象。而那本看起来在快速翻页的家谱,变成了陈旧褪色的一本书,纸张也变得泛黄。这才是它本来的样子。纪慕夏蹲下来,翻开家谱时,肩头一松,仿佛断了某种牵引束缚。他突然有了一种灵感。也许刚才的幻象并不只是幻象,而以前指引玩家去不同地方的书页上的鬼魂不是这座宅院的主人。家谱里或许真的有鬼,但不是npc的鬼魂,而是玩家的。玩家死后不止是图像被画在家谱上,魂魄也会有一部分被封印在里面。玩家的姓名和信息被写在家谱上时,就被npc控制了一部分信息,能遇到各种诡异的事件致死。现在他的信息从家谱上消失时,纪慕夏有一种浑身轻松的感觉。这一次重新打开时,纪慕夏看到封面和内部有不少的血手印,染得斑斑驳驳,许多人名都糊了。里面记录的人不再是玩家,而是一个个真实的名字和信息。还有,他们的生平信息,和,死亡原因。看到比玩家信息更残酷的真实信息,纪慕夏突然觉得自己的手仿佛有千斤重,翻阅时,心头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哎一声悠长的叹息声从匾额上传了出来。纪慕夏抬眸看去,看到谢秉言正在不客气的用手术刀撬匾额上面镶金字体。谢秉言当然不是贪财,只是为刚才纪慕夏的遭遇打击报复。那个幻觉不只是纪慕夏才遭遇,谢秉言同样遭遇到了,这才没来得及救助谢秉言。被谢秉言的举动逼得无法再躲藏,一直藏在匾额里的幽灵幽怨一叹后,终于露出了真身从堂屋出来后,纪慕夏和谢秉言直奔书房。主屋的书房,他们探查过的书房。这一次,纪慕夏从进门开始,重新审查一遍。满室的尘埃,光洁如新的信件和书籍,还有空白的匾额,没有落款的山水画。纪慕夏这一次观察到了更多细节。室内明明有盛夏才用的蒲扇,书架角落处却有一个满是黑色纸灰的火盆;书桌上的砚台里,没有墨水,只有烧过的黑色纸灰;黑色的石质镇纸背面,有不明显的褐色血迹;硬木的书桌和书架边角,有刀剑砍过的裂痕,还有溅落的血迹。因为是深色的木质,还有纸张的掩盖而被忽略了。这些文字并没有消失。纪慕夏的手抚摸过桌上的空白信件,它们只是被主人用一种方式藏了起来。谢秉言静静听着纪慕夏的分析,并没有打断。白天与夜晚,其实是两个时间段。晚上能看到的并不一定是本来的模样,白天看到的同样不一定是什么都没有。我知道如何寻找那些文字了,他们并没有消失。纪慕夏让谢秉言去主屋找了水来。书房就在主屋东厢,主屋的铜盆里依然有水,仿佛住在这里的玩家并没有死一样。这一点是之前纪慕夏与其他玩家早已确认过的,每个玩家早上起床时,室内的铜盆都有准备好洗漱用的水。时间就在我们眼前,游戏其实一直有提醒。谢秉言按纪慕夏的指示,把装满水的铜盆放在了书桌上。白天造纸是水,晚上的灯烛是火,水与火,就是我们看到文字,找到时间的线索。纪慕夏把空白的信件放入铜盆里,蔓延过水。当信件彻底被湿透后,文字清晰地显示了出来第二十一章 通关当看完信件,纪慕夏瞬间明白为什么这里的文字都被隐匿了。书房的一切都在述说这个耕读传家的大家族曾经发生过的惨案。文字狱。荣华富贵来自于文字,连诛九族也同样来自于文字。信件上,是一封通风报信,让这徐家人赶紧逃命。而逃命的起因是因为一本诗集,一本这徐家主人徐正芹自己出版的诗集。徐家耕读传家,有家传的造纸手艺和造纸坊,也有自己的印刷和售卖的书铺,家族又多文人子弟,出仕的文官附庸风雅,出几本自己的诗集实在是稀疏平常。但是政治斗争不比诗歌的风花雪月,政敌硬是从诗集里抠出某个字眼,说徐正芹是有谋逆之心。起初,只是罢官。但是这位桀骜的徐家大人不甘之下,酒后失言,狂写了一篇骈文把此事狂骂一通,被同桌的朋友背叛,泄露给政敌后,再次被政敌揪住了小辫子。官场上的斗争向来是腥风血雨,这一次,骈文里影射了帝王,帝王大怒,徐家人被判满门抄斩。这封信是提前得到消息的好友通知徐正芹赶紧逃离的信件,但是这位官员文人脾性性子上来,决定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他没有反叛谋逆之心,不逃。书房的所有书籍信件被烧毁,是为了不让自己家传的书籍一起被戴上那谋反的罪名。只要是有心编织文字狱,总能从文字中找到谋逆的字眼。满院子的白灯笼是徐家人给自家人准备的丧事。徐家所有人都没有逃,做好了举家赴死的准备。大门门口的封条和墙壁、灯笼上的血手印,原本是这庭院死者的血手印,是所有人的怨愤谢秉言看完之后,沉默了许久。他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如此残酷的历史案件,比起曾经接触过的病人,这样的死因简直是无妄之灾。因为一个人的一首诗,满门抄斩,根据上面的记载,甚至还有死者被扒坟鞭尸。即使是以谢秉言的冷心冷情,也觉得难以接受。越是亲人早逝,缺少亲情的关爱,便越是珍惜身边真心对待自己的家人和朋友。纪慕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吐出胸中的所有压抑。即使早从历史文献中得知过文字狱,真正亲自面对时,依然让人难以接受。他已经明白了这里玩家的死法和死亡原因,就像阿兹特克的纹身一样,其实一直有迹可循,只是他们身在局中,并没有发现。纪慕夏透过书房的窗户看了看天色:先回去吧,天快黑了。这一日,是倒数第六日。他们二人虽然被安排试纸,实际上只有谢秉言一人完成了所有工作,顺带还威胁了一把鬼怪npc一支可怜兮兮的毛笔。但是收获也是巨大的。纪慕夏找到了字纸塔的位置,找到了藏在耕读传家匾额里的npc,也找到了庭院所有人死亡的真相。这一番事情过后,天色已经昏暗下来。眼瞅着要天黑了,两人的腹中也开始饿的叫了起来。我们今晚住哪,菊字间?不是,还是去堂屋,今晚也在那,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对纪慕夏的话,谢秉言老实说是有些怀疑的。他们刚拆了匾额,相当于抄了那个鬼怪npc的老家,现在纪慕夏说那是最安全的地方?确定不是送人头吗?但是纪慕夏都去了,谢秉言也只能选择相信他。走出书房时,他们已经闻到了堂屋方向飘来的饭菜香味。饥肠辘辘的时候,闻这个味道更是腹中如火烧,两人加快步伐去了堂屋。跨过门槛时,其他玩家已经在桌边开始用餐,纪慕夏的第一反应就是清点人数。虽然因为这一局人数众多,他没法记住所有玩家的名字,但是大概的长相还是能记住的。稍稍一数,纪慕夏发现又少了一人。纪慕夏脸色一沉,开始关注是谁。很意外的,竟然是之前在一起的贝利亚和雷欧少了一人。雷欧不在。贝利亚坐在桌前,机械的往嘴里喂饭,脸上表情恍惚,身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纪慕夏注意到,贝利亚的右手不自然的垂在桌下,用的左手拿着勺子吃饭。之前互相交流纸条时,贝利亚是右手写字,并不是左撇子,如此这般,纪慕夏猜测他右手大概受伤了。伤到无法拿起筷子,应该不轻。怎么了?雷欧人呢?死了。贝利亚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你让他等着,他非不听,现在好了,被拉进草垛纪慕夏默然。只看看贝利亚身上的血迹,就可以看出当时他们的惨状。只是他没想到,这二人明明知道那草垛的危险,非要这般作死。最后把自己作死了,又能怪的了谁。贝利亚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我松手了,我实在是拉不住,再不松手我自己也会一起被拉进去他不断地重复着那些话语,很明显,贝利亚是相当愧疚不安的。纪慕夏猜想,两人大概原本就认识,甚至现实中可能本就是相好的朋友。沉默中,谢秉言默默给纪慕夏添饭夹菜,纪慕夏一低头,便看到碗中全是自己爱吃的。已经分别这么些年,他还记得吗?纪慕夏心思微动,再看谢秉言时,眼里多了许多复杂的东西。吃完晚饭,贝利亚魂不守舍的走出堂屋。纪慕夏忍不住了:你不如留在这里,这里最安全。看贝利亚这样的状态,又是受伤又是心神恍惚,即使有危险也反应不过来。贝利亚却在门口站了站,低声喃喃道:若是死了,两个人做一对也正好纪慕夏一愣。原来,这二人不仅仅是普通朋友吗。回过神来是,贝利亚已经背影惶然地走远了。而谢秉言却在一旁低语:如果换做是我,宁愿一起死在游戏里,也好过一个人苟且偷生。都世界末日了,他也没有父母牵挂,就这么陪着所爱的人一起死在游戏,也是一种别样的浪漫。谢秉言说这话时,目光隐忍的看向纪慕夏的背影。纪慕夏心思微动朝他看过去时,谢秉言却迅速挪开视线,淡淡道:大家都走了,我们该休息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再把那个npc叫出来问话?谢秉言指着头顶上的匾额询问道。所谓灯下黑,明明就在眼皮底下的东西,很多人反而发现不了。就像是耕读传家四个字每天挂在玩家的头顶,玩家却没注意到这是庭院里唯一白天也能正常出现的文字。两人之前把匾额拆下来研究一番,重新挂上去时,位置自然有所变动,但是也没有一个玩家发现。匾额里的npc,便是那位因为文字狱获罪的徐大人,徐正芹。可惜的是,徐正芹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鬼魂有些神志不清,嘴里神神叨叨一直吐词不清的念着什么诗歌词赋,之前二人询问话时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信息。不急。纪慕夏的目光缓缓挪向室外。黑漆漆的夜色里,有一盏盏白色的灯笼,隐隐约约在移动。谢秉言突然失声:那是什么!他刚刚一眨眼,看到白灯笼里,似乎有人的面孔闪过。他的叫声仿佛惊扰了那些白灯笼,把它们吸引过来,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了堂屋的门口。徐家人的亡魂。纪慕夏倒是冷静,你觉不觉得,这些灯笼像一个个人头?谢秉言:你的意思是,这些白灯笼是徐正芹被腰斩而死,其他徐家人大部分是被砍头。但是在那之前,徐家人被屈打成招,受了很多刑罚。那些刑罚,就是如今玩家的各种死法。徐家人遭受的一切,在玩家身上重复了一遍。徐家有给家人点长明灯的习俗,在这些人死后,亡魂没有残留在刑场,而是回到了自己家园,变成了一盏盏鬼火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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