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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反派日常被求婚[快穿]

关珩笑了笑。修者?他微微侧头,说,你是吗?谁看见了?关珩温和的笑容落在红儿眼中,却不啻于恶魔张开狰狞大口那诡异玄流在她体内转过一圈,竟是将全部玄力和遗留的药力吸得干干净净,一丝不留!少女偷丹,行事隐蔽,在药力吸收殆尽、境界稳定之前,自然不会告知任何人。她百般遮掩,行事隐蔽,此刻反倒便宜了关珩。失去玄力支撑,凶狠的大盘花扑到一半,便软哒哒从半空跌落,藤蔓也纷纷倒地,无力地扭曲抽动。不、不少女瘫倒在地,柔软的身躯抖成一滩烂泥。她嚎啕大哭:少爷,少爷!红儿错了!少女挣扎着拽住自己领口,猛地用劲一扯!单薄的襦裙被她奋力一拽,登时从中崩裂,薄纱尽碎,露出圆润香肩和大片的酥背,肌肤细腻,阳光下灼灼发亮。少女哽咽着,指着自己背部、手臂上一大片刺目的红痕,痛哭流涕道:少爷,您看到了吗?这是红儿幼时被沸水烫伤留下的伤痕,那种痛楚,红儿终身难忘!红儿想做修行者,红儿不想再任人宰割!望着少女狼狈痛苦的模样,关珩心中感慨万千,眸光中有追忆闪过。他微微张嘴,似是有话要说。红儿眼中登时闪过一丝希冀,心头悄悄得意起来,心想果然少爷最是心软,她微微仰头,眸光闪闪,翘首以盼。关珩:嗝。红儿:啊,不好意思,吃得有点撑。关珩歉意地笑了一下,示意道,别管我,继续说,我听着呢。他的确感觉胀得慌,经脉隐隐胀痛。五品丹药,其内蕴含的玄力非同小可,关珩体内又带着伤势,《噬天》功法再怎么强横,也总有上限,不能眨眼间将全部药力转化为修为。只是关珩的反应令红儿所料未及,她双眸微瞪,眼角悬泪,瞠目结舌,一时竟不知该不该继续哭诉。谢子游在手镯里看得眼馋,忍不住想拍掌叫好。主角打脸果然爽快,如果今天他能站在红儿的位置,那得是多少积分呀?虽然这家伙在早上的退婚环节表现不佳,但现在看来,还是很有主角气场嘛。好好□□一番,又是一个稳定可靠的傲天牌积分神器。关珩,加油!关珩微微侧头,眼帘微垂,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含娇带怯,柳眉细长,下巴尖细,纤长的睫毛悬着水珠,十足的美人胚子。他当妹妹一般疼爱的人啊,怎么转眼间便成了这般模样?少年眼瞳微暗。咔嚓。响声清脆悦耳,如同明镜坠地,碎裂成渣。那是红儿体内玄丹破碎的声音。修者凝全身之力于丹田,凝结成丹,是为玄丹。玄丹若被击破,便如同截断他们四肢手脚,斩断修为,重新做回普通人。少女贪下天价丹药,却仅仅体验了半天的修者生活,那高高在上、尊贵无双的修行者世界,从此与她无缘了。红儿心神溃散,这次是真的彻底崩溃了:少爷!你不能这么残忍,少爷!她跪俯在地,拼命磕头,没了玄力护体,额角很快蔓延出艳丽的血痕。关珩在心底轻叹一声。他从少女瑟瑟发抖的身侧跨过,朝院门的方向走去。谢子游疑惑道:你不杀她?龙傲天不是最睚眦必报吗?关珩说:我杀她做什么?她已经得到报应了,拥有之后再失去,比不曾拥有更令人追悔莫及。谢子游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他眨动着漂亮的桃花眼,忽然又道:你不是不信任我吗?怎么又敢修这个功法了?关珩:嗨,别介意,两害相较取其轻嘛。谢子游:艹。他本本分分演反派,却演出了好感度;一心一意做金手指,却成了主角心中一害这还有天理吗?见谢子游无语,关珩忍不住笑了一下,嘴角上扬,刹那间有一丝鲜血顺着唇角淌落。少年抬手抹掉嘴角血痕,故作轻松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总得变通点,生活才能过得去你不要太死板。我没有死板。太死板的人会很可笑,比如我老爹。你知道我老爹曾经做过什么傻事吗?有传闻称谢家小姐喜欢听故事,他便寻了说书先生来教我说书。没过几月,又有消息说谢家小姐喜欢听戏,他又寻了戏班子来教我唱戏。这次才过去一周,又有新传言,说谢家小姐喜欢宰猪我才不喜欢呸!那还不如直接取消婚约呢!你果然知道我的婚约啊。关珩眼底有幽暗之色一闪而过,轻笑一声,还坚持说自己是被封多年的仙灵吗?破绽不要太多哦。谢子游:这是哪来的混蛋主角,专门拆他墙?他无语得厉害,只觉得关珩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怎么看怎么可恶,一时愤然地抽回神识,回到自己本体中,狠狠一脚,愤然踹在水晶车壁上。闻得响动,本在山路间急速穿行的水晶马车登时停下。有侍女试图卷帘,低声担忧道:小姐?不用进来,我没事!谢子游忙捏着嗓子喊了一声,突然又感觉有些奇怪。他撩起半边帘子,四下看了一圈,疑惑问道:幽琴呢?谢子游身边四大婢女,幽琴,行棋,流书,凝画,其中又以幽琴为首,平日照顾他饮食起居,最是贴心。他在马车里闹出点动静,往往也是幽琴最先问询。此刻伺候在车外的却是流书。少女俯首低眉,娇艳的眉宇间浮现忐忑之色,低声道:小姐,幽琴姐姐在洛县遗失了东西,要回去取。她不敢叨扰小姐,说是自己取完,会马上赶回。谢子游白皙的手捻着薄帘,漂亮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有心想问问是丢了什么,但转念一想,他虽是主子,却也没有细细盘问婢女一切私事的道理。罢了。这么想着,谢子游放下帘子,丢下一句走慢点,等幽琴跟上来,便继续分神,回关珩那边去了。他心神刚回到手镯里,便被一连串隐隐带着焦躁的呼唤晃了神。关珩对着阳光轻晃手镯,接连唤道:仙灵?前辈?小鬼?阴魂?喂,你还在吗?谢子游神识黏在玉镯上,这青玉镯便相当于他的临时身体,被关珩当阳晃了半天,一时间头晕目眩,忍不住又一脚踹在玉镯边缘。他愤愤道:叫我前辈!玉镯发出清脆的玉石相击之声。关珩便立即停手,从善如流道:前辈刚刚去了哪里,怎么没反应?谢子游看见关珩这张脸就来气,没好气道:没去哪,就是不想搭理你怎么,准你试探我,不许我生气吗?诶,没有的事。听见脑海中传来生龙活虎的清亮嗓音,关珩暗中松了口气。他眨眨眼,笑眯眯道:好吧,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罪啦。这还差不多。谢子游满意地想,这人要是别那么聪明,蠢笨听话一点,该多好啊。关珩浑身是伤,一边努力消化从红儿那吸来的玄气,一边向谢子游问道:前辈,我还有个问题。谢子游:你说。关珩:我少年的话音戛然而止。他半只脚刚刚踏出院门,转身一望,却见篱笆院门外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沉默肃穆,乌压压一大片,如同黑云压城。方才被高耸的篱笆阻挡视线,谢子游限于镯中,关珩又身受重伤,两人竟是皆未发觉。那些人将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清一色的神色严肃,眸色冷然,看关珩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最前方的中年男子一张方正的国字脸,细小胡须随风轻扬,双手负于身后,长襟松松垮垮,垂落在地,只是脸色略显发黄,似乎肾气不足。赫然是关家家主。望着眼前逼宫般乌泱泱的人群,关珩脚下微微一滞。来者不善。谢子游心头也是一紧,慌慌张张地想,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红儿行刺之前,还是之后?但若是之前谢子游心头一颤,登觉细思极恐,忙晃晃脑袋,将刹那间纷飞的思绪压下去。虎毒尚不食子。不会有那么心狠的爹,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吸干精血吧?关珩大概是同样的想法。他眸中百般神色接连变换,最终被深海般浓沉的暗色压下。少年上前两步,朝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嗓音故作亲昵道:爹中年男子又浓又粗的眉头猝然一皱,沉声喝道:逆子,你给我跪下!寒风忽起。一片鸦雀被吼声所扰,扑簌着翅膀,乌拉拉从枝头飞起,朝着远方天空逃窜而去,弱小的体型却因汇聚而显得庞大成群,在地面投下阴暗的影。关珩沉默片刻,眼角悄无声息地红了。他微微仰头,眨巴几下眼睛,委屈道:爹,我犯什么错了,你扯这么大阵势做什么?关家家主冷冷地望着少年。他表情严肃,不苟言笑道:你骚扰修者,给家族带来大患,此罪其一。对谢家小姐出言不逊,此罪其二。纵容婢女私偷丹药,此罪其三。数罪并行,就算你是我儿子,如今也不能逃脱惩罚。我宣布,从今日起,你就在这小院中禁足,时限永远。炽热的日头如同熔炉,烤得人口干舌燥,从心底涌出一股名为焦躁的火气。阳光过于浓烈,反而刺眼至极,路边的草叶蔫头耷脑,有上气没下气地挣扎着呼吸。谢子游心虚地窝着头,不忍看关珩的表情。他被要求扮演反派,但心中自有良知。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主角一飞冲天之前的小小阻碍,可听着关珩急促又难过的呼吸声,看着少年微红的眼眶,他依旧心头悸动,愧疚不安。然后他听见关珩低声开口,嗓音沙哑道:父亲,你若是被挟持的,就请眨眨眼睛。与此同时,少年长袖轻挥,黑色锦衣从半空拂过,恍惚盛了一片晶莹的细雨。对面的男子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但渐渐地,他眼睫颤抖,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眼皮沉重如山,剧烈眨动。似有水光从男子眸中浮现,阳光下越发亮眼,在眼底迅速堆积,争先恐后顺着眼角向外淌去。我就知道!关珩仿佛得了恩赦,登时一跃而起,眸光清亮,乌黑双瞳中若有火光摇曳。父亲,您说的果然不是真心话,儿子知道您最爱儿子了!今日既然不便直言,不如改日再约,父亲稍候,儿子先撤为敬关珩语速极快,一边说着,一边脚底抹油,身形倏转,准备朝人少的侧面方向逃跑,他的碎发被微风轻拂,反射出碎钻般耀眼的光芒。中年男子表情终于崩裂,眼眶通红,大声咆哮:闭嘴,你个臭小子!哪个王八羔子教你在手里攥墙灰的?!第6章 反派他想退婚6中年男子恼怒道:你看看,你做的像个儿子该做的事吗?您说的像父亲说的话吗?听听,听听这罪名教唆婢女私吞丹药?我的亲爹啊,儿子的命都差点交代在她手上,难道是我教唆她取我性命?儿子是那种不怕死的人设吗?那你冒犯谢家小姐的事怎么说?儿子倾慕她!倾慕也有错?你问问这些人哪个敢说句不喜谢家小姐?不管怎样,错就是错!关珩唇角一勾,突然笑了,眼睛里却泛着寒意,小刀子似的,嗖嗖刮向一脸严肃、面黑如铁的中年男人。他耸了耸肩,自嘲道:所以这才是真话,对吗?罪行根本不重要,只是找个借口把我关起来,关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关到谢家小姐孤独终老,或者另行婚配不,不能另行婚配,她若另行婚配,与我的婚约便是她身上唯一污点,必须得湮灭了才好。少年嗓音越拔越高,眉眼间锋芒逼人。他收起所有插科打诨的心思,近乎尖锐地挑明事态或许正因为对面所站之人是他的父亲,是他最在意的亲人,也最无法承受从那而来的伤害。关珩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目光笔直望向中年男子,摇头微嘲道:这般想来,为了保命,我还该祈祷她孤独终老?大胆,你竟敢对小姐不敬!人群中有人怒斥一声,嗓音娇嫩,依稀是个女子。闻言,关珩撇嘴冷笑。他双手抱在脑后,余光向发声处浅浅地瞥了一眼,不屑道:我只是有话直说。不像有的家伙,藏着掖着,不敢见人唉。中年男子突然长叹一声,打断少年的喋喋抱怨。他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然后抬起头,语重心长道:珩儿,不是爹有意为难你。你仔细想想,从小到大,爹跟你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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