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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与面瘫手下二三事/重生两界

血液连同生命在林决体内流逝,林决挣扎着,他抬起头,穿过落尽树叶的枝干,他看到天空一个小小的黑影朝他所在的方向飞来。他似乎能听到那熟悉的黑袍在风中簌簌的声音。是他吗?他会来救我吗?严珂林决的意识已经模糊,他缓缓念着,沿着树干滑到了地上。但我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也没有理由留在他的旁边了。林决的心猛地绞痛起来。这痛感甚至超过了他被刺穿的胸膛。赵雪寒冷冷地看着他,用脚跟浅浅地踩了一下地面。林决脚边的泥土便瞬间塌陷,他瞬间掉入底下。在他落入的一瞬间,土便重新盖好,将他完整地埋在底下。泥土带着腥味涌入了林决的鼻中,令他无法呼吸。重重的脚步落下,严珂的声音从他身上传来。那声音依旧冷静沉着,熟悉万分。却又遥远无比。他走了吗?他问。他走了。赵雪寒答,音调异常轻快,我照你所说,将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不要担心。林决要张嘴呼喊,更多的土便掉入到他的口里。他想握住严珂那把剑,然而手却被泥土沉沉压住,怎样也抬不起来。严珂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少顷,地上传来赵雪寒的声音。我骗过你吗?他问。长时间的沉默。没有。严珂低声答道。走吧。赵雪寒说。脚步声消失。地下寂静万分。林决睁着眼,任泥土那粗细不均的颗粒落入自己眼中。没有眼泪,也没有悲鸣。他发不出声音,也已感觉不到痛。【第一卷完】第56章 初遇交出来!几个孩子将何岩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叫嚷着,神色严厉地看着他。为首的是一个长得瘦高的男孩,长眼尖鼻子,眉毛浅淡,一副聪明模样。他轻轻撇了一下嘴,轻蔑地从口中蹦出两个字:小偷。何岩静静地看着男孩,心中没有一丝波动。他完全不知道这群孩子为什么要围着自己,也没有兴趣知道。他只想快点回家,坐在屋里的软垫上帮姑妈编东西,然而身后却是一堵墙壁,让他无处可退。打人是不对的。他微微低头,俯视着比他还要矮上半个头的瘦高男孩,想起了姑妈的话,不由得轻轻捏了一下拳头。我已经习惯了。何岩垂下目光,默默地想。等他们厌烦了,自然会散开的吧。那群孩子见何岩没有一点反应,开始显得愤怒。交出来!喊叫声此起彼伏,小小的拳头在空中挥舞,几乎要打到何岩的身上。不是他!清脆的声音从街道尽头传来。何岩抬起头,越过瘦高男孩稀疏的头顶,望见在两堵墙壁之间,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落日的余晖投射到街道中,阳光有些刺眼,何岩微微眯起了眼睛。那身影逆着光,何岩看不清他的长相。瘦高男孩扭头看了身后一眼,轻轻嘁了一声,便转过头来,似乎并不打算理那个人。不是他。小小身影又重复了一边,向前走了两步。他面部的轮廓逐渐清晰,是一张看着单纯带着点傻气的孩子的脸。何岩眨了眨眼。他认得这个孩子,是他的同班同学。然而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何岩却记不清了。瘦高男孩丝毫不理会,他抬起手,狠狠地推了何岩一下。交出来。他低声道,真不要脸。见瘦高男孩不理自己,站在街口的男孩似乎有些着急。他跺了跺脚,扯开嗓子喊了起来。李元青!未变声的孩童的声音像小鸟一样,穿透力极强,却并不嘈杂,李元青!你听我说话!瘦高男孩一脸不快地转过头,瞪眼看着他。身旁的男孩开始朝着那孩子叽叽喳喳地叫嚷:你有病吧!捣什么乱!孩子见那个叫李元青的男孩回头,明显害怕地瑟缩了一下,随后急忙伸手指着另外一个站在何岩身边的男孩。不是何岩拿的你的钢笔。他说,今天课间我值日。我看到刘牧把你的钢笔放到何岩的包里了。叫刘牧的男孩脸色一阵白。你胡说!他嚷嚷道,我拿李元青的钢笔干什么。我又不是用不起!他手一挥,指向何岩:班里唯一没有钢笔的,只有他!李元青没有说话。他瞟了刘牧一眼,然后用眼神示意另外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立即心领神会,一把便将何岩的书包夺了过来,噼里啪啦地一通倒。破旧的书本落到混凝土地面,一只普通的钢笔最后掉了出来,砸到语文书上,弹跳了几下,滚到了地上。李元青捡起钢笔看了一眼,然后松手,让那钢笔再次落到地上。钢笔并不结实,摔倒地上那一刻,笔帽便弹开来,骨碌碌地滚远了。这不是我的钢笔。李元青看着何岩,冷冷地说,把我的笔交出来。何岩一言不发。他压根不知道李元青的钢笔在哪,自然也交不出来。何岩心中很明白,面前这男孩根本不是想要回他的笔,而是早就看着他不顺眼,故意找茬而已。一只小巧白皙的手,从人群中伸了出来,拉住了李元青的袖子。我见到刘牧放下笔后,就把笔拿出来,交给老师了。那站在街道口的孩子不知何时挤到人群中,老师说她会在下第三节课后把笔还给你。他盯着李元青的眼睛,似乎有些胆怯,但依旧脆生生地说:若是老师忘记了没还你的话,你去找她要。李元青狠狠地瞪着男孩,却一时说不出话来。他鼻孔里哼了一声,又不屑地撇了何岩一眼,便转身走了。那群男孩见李元青离开,也迅速跟了上去。狭窄的巷道里,顿时只剩下了何岩和男孩。何岩面无表情地蹲下身,将书一本本地收回包中。这种场景他经历得多了,已习以为常。他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不只是面对这种情况。对于这个世界中的一切,他内心都极少泛起波澜。那男孩俯下身,捡起地上的钢笔,在手中划了两下。深蓝色的痕迹顿时出现在他白皙柔软的手掌中。见钢笔没有摔坏,他轻轻呼了一口气,盖上笔帽,递给了何岩。这不是我的笔。何岩淡淡道,将书包拉链拉紧,甩上了肩头。我知道。男孩点了点头,这笔是我的。我有了一支新钢笔,旧钢笔还没有坏,如果扔了的话,就太可惜了。男孩看着何岩的眼睛,认真地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用吧。何岩低头看了看那笔。是一只极其普通的钢笔,黄色塑料笔杆,看上去并不算贵重。有了钢笔,就省去了被老师训斥的麻烦。何岩暗自琢磨着,朝男孩点点头,伸手接下了。他将钢笔塞进书包,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巷。走到一半,才想起姑妈曾嘱咐自己,这种时候应当道谢。何岩回头望去,见那男孩仍在小巷中,背着书包,一边踢着石子一边慢慢走着。他见何岩回头,便朝何岩挥了挥手,笑了起来。夕阳正照进巷口的角落,照得男孩的脸明亮而柔软,那一口正在更替七零八落的牙齿,也似小小的珍珠一样,一颗颗地闪着光。何岩觉得眼中有些刺痛,迅速转回了头。这个男孩叫什么来着?他一边快步朝家的方向行进,一边默默地想。是叫什么明?还是叫什么亮?对,应该是叫什么亮,但到底是什么亮呢?直到何岩走到家门口,他依然没想起男孩的名字。何岩走入老旧的住宅楼中,向上走了三层楼,打开破旧的防盗门。他看到自己的姑妈坐在客厅,就着落日余晖,将脸凑近一件大衣,一点点地缝补着。你回来了。听到声音,姑妈抬起头,朝他微笑了一下。何岩默默地点了点头,放下书包,便在姑妈脚边盘腿坐下,将毛线套在针上。阳光投在破旧却干净的墙纸上,一点点暗了下去。姑妈站起身,跛着脚缓缓走到墙边,将客厅的灯打开。何岩望着姑妈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何岩常想,自己是个并不适合这个世界的存在。他出生不久,父母便双双殒命。在外婆家长到3岁,外婆从楼上落下来摔死了。之后辗转到了乡下的祖父母家,没过几年,祖父母也因故去世。这个智力稍弱且跛脚的姑妈,是他现有的唯一亲人。他与她在父母留下的简陋的两居室里,靠着姑妈接一些简单的针线活度日,相依为命已有几年。何岩常想,应该是自己克死了自己的亲人。他想若是自己不存在在这里,那些人应该会活得更长久一些。他时常感到厌烦,想迅速结束掉这个世界中的自己,去另外一个地方。然而看到姑妈,他却有些舍不得。他的姑妈虽然是有些傻的,但对何岩极好。何岩有时会犹豫,他不想自己害了姑妈的命,但若自己早早死去,姑妈也可能不会活得太长久。姑且先这样吧。我也并不觉得我会在这个世界待很长时间。何岩想,抬眼望向窗外。窗外是一个小小的公园,公园虽不大,但养护得还不错。院中水池里的水总是清澈的,能看到池底的沙土。此刻,暮色沉沉,水池也染成一片金红。这时,一个小男孩出现在水池旁,他抱着一个箱子,在池边蹲了下去。眼熟的衣服。何岩眨了眨眼睛,是刚才那个什么亮。那个什么亮从箱子里掏出两团毛茸茸的东西,放到了水池中。何岩放眼望去,是两只小鸭子。身上的绒毛还没有换,黄澄澄的,两团圆圆的浮在水上。倒是和他挺配的。何岩心想。男孩蹲在水池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小鸭子看。何岩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猜到他那张柔软的笑脸。何岩嘴角轻轻挑了一下,正想低下头,继续手上的编织,却瞥见那男孩仿佛突然听到什么声音似的,站起来匆匆地走了。不一会,从公园小路的另一边,出现了另一个身影。是刚才拦住何岩的几个男孩中的其中一个。他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地走到池塘边。何岩还未来得及想他是要干什么,便见那个男的张开手,一只手掌按着一个毛球,将两只小鸭子狠狠地按到了池底。何岩轻轻攥了一下手中的缝衣针。那男孩没按多久,便迅速抬起手跑走了。小鸭子浮了上来,一动不动。不一会,那个什么亮便回来了。他看到水上飘着的毫无生机的毛团,愣了一会,便穿着鞋直接跳进水里,将鸭子捞了上来,放到盒子里,急匆匆地跑走了。何岩皱起了眉头,却无动于衷。他低下头,拿起剪刀,将多余的线头剪掉。过了一会,太阳便完全落下,街灯点亮,天空一片漆黑。把窗帘拉上吧。姑妈轻声说。何岩点点头,站了起来。在手碰到窗帘布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又落到楼下的公园中。他看到那个什么亮蹲在池边的路灯下,埋着头,脚下一片湿漉漉的痕迹。面前放着一个盒子。何岩叹了一口气。姑妈,我下去看一下。他说。第57章 心动何岩站在那个什么亮面前。他看见盒子里的两只鸭子。可怜的动物浑身湿透,伸着腿,合着眼,一副垂死的样子,只有微微颤抖的胸口绒毛,显示出它们还在挣扎。他的阴影挡住了路灯的光。男孩意识到有人,抬起了头。那张稚嫩的脸颊全是泪水,湿淋淋地糊成了一团。怎么了?何岩沉声道。他很少、也不擅长和姑妈以外的人说话,即使是一句简单的询问,他也无法说得不那么冷漠。男孩抹了抹眼泪,垂下了头。鸭子鸭子要死了。他一边抽泣一边说,我妈妈不喜欢小动物死在家里,让我拿出来男孩的声音低了下去。何岩抿起了嘴。他朝盒子又看了一眼。鸭子应该还可以救过来。他想。何岩与祖父母在乡下生活过一段时间,这种情况他是见过的。只要把羽毛吹干,放在暖和的地方,应该就可以了。他想出言安慰男孩两句,却不知道怎么说,只得轻轻挠了挠头。鸭子不会死。何岩说。男孩猛地抬起头,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其中闪着无尽的希望。你,何岩的舌头打了个结,只得快速结束话题,你把它放在外面,它会自己恢复。男孩将信将疑,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真的?真的。何岩答。他看到远处,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地向这个方向赶来,似乎是这个男孩的妈妈。男孩朝何岩的目光方向望去,又抹了抹眼:你别骗我。我没骗你。何岩道,朝妇女的方向甩了甩头,你快回去吧。男孩看着何岩,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跑到妇女身边。何岩看那妇女伸手打了男孩脑袋一下,拽着他离开后,自己悄悄将脚边的盒子捧了起来。他将鸭子带回家,翻出多年不用的破旧吹风机,然后调到最小的暖风档,一点点仔细吹着。待毛发干了,他又在鸭子身下铺上些稻草。将盒子放到屋中最温暖的地方。第二天醒来,两只小鸭子果然都恢复了活力。何岩一大早就将盒子放回原处,自己则躲在不远处,等着那个什么亮来。男孩在上学前赶了过来。他朝盒子里探头,担忧的表情瞬间一片明朗。看着男孩抱着嘎嘎大叫的鸭子开始转圈,何岩的嘴角也微微地翘了起来。那男孩弯弯的眼,仿佛一块方糖,悄悄地融化在他坚硬的心里。此后每天放学,何岩都会坐在家里,一边帮姑妈织东西,一边看男孩在公园里放鸭子。鸭子一点点长大,他已经不能再用盒子装了。每当要回家时,男孩便拍拍手,那鸭子便嘎嘎叫着上岸,一摇一摆地跟在他的身后。已成为公园一景。何岩已经知道男孩的名字叫郝亮,一个普通得有些搞笑的名字。他坐在教室第二排,学习还不错,上课很认真。胆子小,非常乖巧听话。但有时又有些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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