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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卦象说

一定要抓住喻卓。杜柏下了死命令,要是让喻卓跑了,你就回队里停职思过吧。保证完成任务。现在案件的关键人物疤子已经死亡,与银行这条线索有关的人物就只剩下喻卓了。如果让喻卓脱逃,那么这几天他们的调查就是白费力气,浪费了人力物力。很快,杜柏程夕夕袁烈三人就到达了现场。来了。戚平文走过来,冲杜柏点了点头。情况怎么样?嫌疑人服毒自尽,刑警队狙击手开了一枪,打在嫌疑人手腕上。开枪是收到指示和命令的。医疗队呢?没救了,混合毒素。戚平文摇摇头。公安有无人员伤亡?没有。杜柏叹了一口气,右手拍拍戚平文的肩膀。今天辛苦了。刑警队并不负责这次的抓捕行动,只是借调了一名狙击手来,所以杜柏也没有必要再留在现场。与此同时,虎子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喻卓被抓获。刑警大队审讯室里,杜柏与袁烈正坐在审讯桌前,对面则是一脸绝望的喻卓。姬宣静则和其他的队员一起,站在单面折光墙外旁听。10月13日晚,你和陈歌以及其他两人一起出门吃饭。聚会结束后,你独自回到家,没有任何人能为你作证,你没有不在场证明。这是上一次的笔录,你有什么问题吗?没有,警官。喻卓的声音在颤抖着,他无法控制住内心的恐惧与害怕。9月13日,陈歌向你的账户内打入一百万人/民/币,对这个,你有什么想说的。我招!警官!我都招。如果说刚刚的喻卓还能勉强维持住自己不要昏过去,现在听到杜柏提的一百万,他彻底崩溃了。是陈歌!是他!是他胁迫我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受到陈歌唆使的!喻卓情绪激动,在崩溃与疯狂的边缘挣扎着。他知道自己已经难逃法律的制裁,但心底深处还是有一点侥幸心理存在,希望自己可以脱罪。就算不能脱罪,也可以减轻罪行。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过错全部都推到死人身上。陈歌在公司里处处找我的麻烦,欺压新人。我忍气吞声,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他抓住了我的把柄,威胁我要我跟他合作,盗取公司的机密。我是名校出身!我怎么可能答应他的要求!对,就是这样,一切都是陈歌的过错。死人无法开口说话,陈歌也不例外。我不同意,他就要挟我,威胁我,还扬言要让我在公司里过不下去,直接开除我。我怕了,我们家里就出了我一个大学生。在这里工作,我们全家人都以我为荣,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有瘫痪的母亲要养,我还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我答应了陈歌。经过我手的项目资料,我都传输给他。他对我的态度亲和起来,也连带着部门里的人,他们都对我亲切了起来。事成之后,他给我转了一百万,说是犒劳我。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过去,我也会带着愧疚和自责度过一生。可是没想到他死了!明明是自杀,可是你们为什么还要继续追查!你们逼得我过不下去!你们逼着我们一家人去死!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国庆快乐~也祝我们伟大的祖国母亲70周年生日快乐!第19章 请简杜柏不发一言,低下头去整理笔录纸。而刚刚还是记录者的袁烈,此时却变成了审讯者。继续。喻卓刚刚靠着那一点愤怒和侥幸支撑起来的底气一下就被这两人的举动给泄了个干净。他手脚局促,气势全无。同情牌失败了,这两个警官对他的事情根本就无动于衷。你,你们不能这样喻卓开始变得结巴,我是被陈歌逼的,我没杀他,我只是泄露了公司机密,你们不能为了结案把杀人的帽子也扣在我的头上。你说陈歌拿住了你的把柄,是什么把柄?若只是普通的事,那么凭借喻卓的学历和在公司工作的经历经验,他完全可以再换一家公司继续做。可他不惜违法都要守住秘密,看来这个把柄是比泄露商业机密更严重的事。喻卓只是猛摇头,并不愿意回答袁烈的这个问题。杜柏在纸上这个问题旁边点了一个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更何况,你现在没有不在场证明,甚至还有畏罪潜逃的嫌疑。利用语言的漏洞逐步击垮嫌疑人的心理防线是袁烈最喜欢的一项活动。我没有杀陈歌!是他自己接了电话离开的!喻卓情绪激动起来。什么电话?新的线索出现,杜柏和袁烈都打起了精神。而站在审讯室外的姬宣静却悄悄离场。其他的警员们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审讯的过程枯燥无味,不是谁都能像袁烈一样那么乐在其中的。姬宣静离场并不是觉得审讯无聊,而是他要去帮助杜柏知道喻卓背后的事。他闪身进刑警大队的卫生间里,用法术封闭了其中一个隔间。有虫栖于山龙隐蔽之间,罔两匿于钟鼎书案之侧。目不能视物,耳不可闻声,是以何所见闻?抬手行天揖,身体肃立,两手合抱于胸前,左手在下,掌心向内。缓缓举于头顶,至眉心上方,弯腰。姬宣静的衣袖里传出一丝光亮。他把手向前推,使袖口完全敞开。里面飘出来的,赫然是一卷空白简牍。今有姬姓喻氏后人,逐利失本,匿于遁辞之后,是以何所见闻?请简。随着姬宣静话音落下,简牍在空中缓缓展开。翠绿竹片上开始浮现出黑色的墨迹。就像是有看不见的人在上面书写一般,喻卓的生平事迹被罗列下来,有闻必录。姬宣静快速阅读书卷,将刚刚喻卓不愿意说明的那段更是仔细浏览并记在了脑子里。目已视清明,耳已闻详实。送简。姬宣静读完简牍上的全部内容后,再行天揖,将已经再度恢复空白的简牍收回袖中。离开卫生间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人发现姬宣静刚刚究竟在里面做些什么。顺道洗了手,姬宣静神色平静地走出卫生间。一直站在隔间门后的保洁阿姨却目睹了全程。她摇摇头,继续用拖把拖地。现在的孩子也太惨了。便秘不说,还要在便秘的时候背课文,苦啊。回到审讯室,姬宣静二话不说就去敲门。周围的警员都吓了一跳,纷纷上前阻止姬宣静已经敲了一声的小手。审讯室内的三个人也被刚刚的敲门声打断。喻卓还是那副胆小害怕的模样,可杜柏和袁烈的表情就不怎么好了。除了刚刚喻卓说的那通电话,他们再没问出什么更有价值的新线索。喻卓只知道陈歌接了一个电话后没过多久就离开了,他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杜柏他们调查死者手机时也并没有发现20:00到21:40之间的通话记录。现在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喻卓与陈歌的死有直接关系。审讯陷入了僵局,喻卓一口咬定自己从那天吃完饭后起就再也没见过陈歌,袁烈也无法从中再寻找出什么新的y突破。姬宣静的敲门声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平衡,为事情带来了一丝转机。小林通过耳内塞的微型通讯器高速杜柏刚刚是姬宣静敲的门,并且姬宣静希望能进去参审讯。杜柏有些动摇。论资历,袁烈比姬宣静的经验要丰富太多,论手法,袁烈纵横审讯室和现场多年,不怎么失手。把这样一个重要嫌疑人交给姬宣静这样一个完全的新手来审讯,他不放心。可是按照袁烈的思路,现在审讯应该已经接近尾声。袁烈已经没有新手段了,可他们还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如果换姬宣静上来,就是换一种新的思路,说不定会柳暗花明又一村。袁烈耳中同样也塞着微型通讯器,他也听见了小林的报告。了然一挑眉,袁烈侧头小声跟杜柏说了几句话,随后就站起身来离开了审讯室。袁烈的离开让喻卓有了一瞬的放松。他知道自己已经赢了,这些警/察已经不能再从他这里问出什么东西了。正当他放松警惕得意时,姬宣静走了进来。6月20日,你偷了公司商品部一张还未发布就已经作废的商品成品图纸,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姬宣静开口完全不像是一个新手,格式正确,语言精简,倒像是袁烈这种老油条能说出来的。站在审讯室外的袁烈嘿嘿一笑,冲旁边的同事们得意道:怎么样,我就说小静同志可以。这表现,可以做我的关门弟子了。你说什么,6月20日?我不记得了,太久了。杜柏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喻卓一瞬间变得僵硬的身体和不自然的表情。你偷了公司的一张图纸。姬宣静肯定地说道。这是一张有关于下个季度公司为新主题而射设计出的新型模拟软件的实体化模型,只可惜这个设计被驳回。你偷偷从碎纸机的废纸篓里拿出了一张图纸。你以为没人会发现这件事,可陈歌发现了。陈歌虽然性格矛盾,但他对于工作却是一丝不苟。他检查数量时发现不对,于是就追查到了你的身上。姬宣静说着,杜柏在一旁记录,余光看向喻卓在台下紧紧交叉的双腿。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到了温暖而舒适的家w在地下车库瞬间被蚊子咬了2个包。。。我知道,我好吃orz第20章 招认什,什么图纸喻卓还在做最后的抵抗,我只跟陈歌有联系,剩下的我一概不知。图鸿,杨姬宣静说出了两个名字。不可能,不可能。你从哪里查到的,是不是陈歌!心里最后的一点秘密都被姬宣静给挖了出来,喻卓自知大势已去,不再进行任何抵抗。节奏回到了姬宣静的手上,喻卓正顺着姬宣静的路往下思考。是,我是拿了图纸,还被陈歌那个老匹夫给发现了。喻卓咬牙切齿,公司一个月的薪水就那么多,我连辆车,连套房子都买不起,我怎么跟家里交代!我是我们村唯一的大学生,我是要衣锦还乡让别人羡慕去的,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都低头来求我喻卓陷入了自己的幻想,嗤嗤地笑了起来。杨经理是个好人。他给我钱,却不要什么重要的机密文档,只要那些废弃的设计。已经被公司否决的东西,经我的手卖给别人又有什么错?可是陈歌那个混蛋,他偏偏要抓着我不放。告发我,压迫我,他什么恶毒的手段都用尽了!我没有办法!我本来只会去拿废纸篓里的图纸,是他把我的手放在了机密文档上!是他逼着我窃取了公司的机密。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已经清楚了。喻卓手脚不干净被陈歌抓到,而陈歌利用这一点威胁喻卓协助他来达成陈歌窃取公司机密文件的目的。都是陈歌,都是陈歌喻卓陷入了自我逃避之中,他把一切的过错都归结于陈歌的身上,却丝毫不反省自己的问题。无风不起浪。姬宣静只留下这一句话就起身离开了审讯室。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的喻卓突然叫住他。警官,这些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是陈歌记录下来的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姬宣静并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反而是一直在记录的杜柏帮他说完了这句话。喻卓,你涉嫌侵犯国有公司商业秘密,现在对你实施拘留,等候公诉。我认罪。喻卓回想起自己这一年的所作所为,真的就像是刚刚这位警官说的自作自受吗?不,我没有错。我为了家庭,我只是做了无关痛痒的小事。剩下的全都是陈歌逼我的,不是我主动去做的。是这些愚蠢的警官,他们查不到陈歌的死因,就妄图按我的头让我认下罪名。放着别人不查,偏偏来查我这个受害者,一群没用的草包,侩子手。我会提起上诉。喻卓依旧是那副崩溃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是让杜柏惊讶。他还在反抗。当然,你有上诉的权利。杜柏记录完整个审讯的过程,拿着笔录纸站起身来走到喻卓的面前。确认无误后在最末尾签字,签你的名字。喻卓颤抖着双手接过笔录纸,电光火石之间,他作势要撕,被杜柏一把按住了两只手腕。我不介意给你再加一条妨碍公务的罪名。杜柏阴沉着声音说道。喻卓的手又是一抖,他慢慢地把笔录纸放在桌面,拿起左上角准备好的笔,仔细地阅读起来。如果警官私自把把杀死陈歌的罪也写在上面,我签了字,那我怎么也都脱不了身,必须要仔细检查。他想。杜柏并不急,由着喻卓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下去。只是他的双手依旧紧紧地按着喻卓的手腕。姬宣静在审讯室外看到这一幕气得都要喷火了。他攥紧了宽大袖口里隐藏着青铜小剑,恨不得直接冲进去把喻卓杀了。小静同志,厉害啊。一旁的袁烈凑过来,亲昵地搂住姬宣静的肩膀。我看你很有潜力,要不要跟我学刑讯。姬宣静不知道这个袁烈为什么总会自来熟地贴上来。他不喜欢除杜柏以外的人碰他。不要,放开我。姬宣静用手肘顶了袁烈一下。袁烈只感觉半边身子一麻,右手不由自主地就从姬宣静身上落了下来。小静啊,你是怎么查到那些资料的。袁烈再次试图去跟姬宣静套近乎,可却被他抬头一个威胁的眼神止住。哟哟哟这小眼神,太像老家里养的那只黑猫了。摸都不给摸一下,天天就知道用眼睛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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