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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卦象说

丰飞翼虽然醉了但还是有意识的,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完成赌注,但是身边的这个蠢货非要过来插一脚,逞什么英雄。倒。丰飞翼眼睛半眯半睁,看着戚平文让他倒酒。戚平文半天下不去手,只是担忧地看着丰飞翼。懦夫。丰飞翼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一杯新的酒,直接挥开戚平文扶着他的手,自己去拿桌子上的酒瓶。老大到底是同事,大家也都知道丰飞翼的身体不好不能喝酒,纷纷过来劝杜柏,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刚刚是姬宣静输了,他是不是也要把这一杯酒喝下去。杜柏阴着脸。平常的规矩都被你们当成废纸撕了是吗!这么包庇自己的人,要是有一天我杀了人,你们是不是还要一个个争着去帮我隐瞒帮我顶罪做我的帮凶!杜柏拍案而起,扫视了一圈。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去看杜柏,除了已经醉得七八的丰飞翼和一直在他旁边照顾着的戚平文。说到底,这些人还是没有把姬宣静当成是他们的一份子,只是碍于自己的面子对姬宣静表示了善意而已。真遇上今天这样姬宣静和队员撞上的情况,他们都是站在自己同事那一边的。姬宣静靠在靠背上冷眼看着这场闹剧。人间走了一遭,什么样的人他没有见过,人性就是这样,不堪一击。表面上的亲和友善,背地里冷嘲热讽。两面三刀的阴阳人。今天这件事不能轻易糊弄过去,这触碰到了杜柏的底线,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队伍出现排他性,更不希望他们抱成一个小团体,不分是非地去包庇和维护身边的同事。丰飞翼的敌意是实打实地摆到了台面上被他发现,剩下的人心里是不是还藏着这样的敌意,杜柏无从而知。戚平文怕再惹丰飞翼生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丰飞翼又给自己混上了一杯酒,抖着手把酒杯送到嘴边。三杯混合烈酒下肚,丰飞翼已经彻底瘫软在了卡座上,整个人就像煮熟了的虾子一样红透。你带他回去吧。杜柏看着丰飞翼把这三杯酒一滴不剩地喝下去,终于放过了丰飞翼。戚平文直接把丰飞翼打横抱起就要往酒吧外走,却听见身后杜柏叫住了他。我叫医生随时待命,出现状况直接拨房间电话0。戚平文朝杜柏点点头,然后脚步平稳地把丰飞翼抱出了酒吧。本来戚平文对今天杜柏的做法和态度很生气,真的打算要跟杜柏死磕到底。可当听见刚刚杜柏的那一番话的时候他却猛地清醒了过来,自己也下意识地包庇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这是身为警/察最不应该做的事。可丰飞翼跟他们不一样,他是经过铁一般纪律捶打出来的人。所以只有他执意要把那三杯酒全部喝下去,就算是醉得意识全无也只有他还记得他们的底线。不清醒的是他们这些人。戚平文把丰飞翼放在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对不起,又让你失望了。戚平文坐在床边,在黑暗中守了丰飞翼一晚。他拉着丰飞翼的手不断摩擦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酒吧里,气氛瞬间就冷了下去。大家都羞愧地不敢去看杜柏,更不敢看姬宣静。姬宣静也不理会杜柏,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一杯一杯地喝着。这像极了前世的光景。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大殿的高椅上,他看着底下群臣欢乐,脸上也要装出一副快乐的表情,可没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内心,也没有一个臣子敢真正抛开君臣之礼与他畅所欲言。从过去到现在,他都只是一个人罢了。少喝一点。沉默中,杜柏伸手拦下了姬宣静想要再倒一杯的手。来玩行酒令吧。姬宣静突然开口。好啊,呃,小静同志你想要怎么玩。袁烈率先打破僵局。那就,一人一句诗吧,诗里要带花。输了的罚酒一杯,再讲个故事。姬宣静晃着手里的酒杯说道。众人纷纷点头同意,打起精神来准备开始。杜柏觉得今天的姬宣静状态很不对劲,从他到酒吧被丰飞翼挑衅开始,他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距离感。杜柏觉得现在的姬宣静像是在自己和他们之间画了一道界限,姬宣静变得冷漠,变得高高在上宛若神祗一般像个旁观者看着他们。杜柏不喜欢这样的距离感,他喜欢姬宣静偶尔露出的那一丝高岭之花的气质,但他不喜欢长在冰原可望而不可及的花朵,他喜欢长在他花盆里只会对他一个人开放的花朵。这不公平。袁烈疯狂挠头,把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揉得更乱了。又欺负我懂的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姬宣静抿了一小口酒,瞥了一眼袁烈,而后又收回了眼神。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请。姬宣静笑着将酒杯传给了杜柏。作者有话要说:文中有关于骰子的全是作者胡编的。下面是猜猜乐环节,今天会有几章更新呢?第40章 他的故事人间四月芳菲尽, 山寺桃花始盛开。杜柏略微沉思了一下就给出了答案。酒杯又传到了小林的手里。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小林虽然武力值很高, 但头脑也很好, 要不然也不会在刑警队里做个文职工作。这个行酒令对他来说可以算是小菜一碟。千树万树梨花开。虎子挠头, 他也是个老粗,唯一记得的那几首古诗全都是小学时候学的了。啊!你把我想说的说了!袁烈用他不大的脑袋好不容易想出一句, 可没想到却被张虎抢先了。喝!张虎又开了一瓶酒给袁烈满上。喝就喝。袁烈刚刚没喝太多,现在也能撑得住, 仰头就干了。几轮下来,每次输的都是袁烈, 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第一个倒的人。我, 我,我嗝,我还能喝。袁烈大着舌头, 把自己从幼儿园开始的生平都讲了一遍, 糗事都被他自己抖了个干净。可没想到第二个倒下的是小林。小林虽然接上的次数多, 但奈何酒量不够,几轮下去也喝了几杯, 顶不住也宣告退场了。小林讲的是他以前打比赛时候的故事,那是他第一次落败。因为刚刚丰飞翼的那个小插曲,大家都忘记了来酒吧喝酒的初衷是要灌醉姬宣静, 想让他酒后吐真言。现在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却是他们这群出馊主意的人。卡座里还清醒的就只剩下杜柏和姬宣静了。姬宣静只是眼角微微有些泛红,可脑子却是清醒得很。这些酒相比于他之前喝过的淳酿,根本算不上烈酒。再看看杜柏, 虽然已经喝了两杯下去,但暂时还没有醉意。两个人你来我往,酒杯在手中不停交错轮换。姬宣静故意输了一轮,喝完这一杯酒之后就开始讲故事。很久以前,有一个山河破碎的国家。外敌对它虎视眈眈,内患争斗层出不穷。上一个帝王死于百姓的暴乱,他的孩子也被抓住屠/杀殆尽。只有一个孩子在臣子的庇护下逃了出来。人民的怒火渐渐平息,这个孩子又在臣子的拥护下,在这样一个危机动荡的关头临危受命,坐上了王位。他开始改革,励精图治,发誓不要走上他父王的老路。攘外必先安内。姬宣静放下酒杯,目光放向远方对内,他修复公室,广开言路,任用贤臣。对外,他修缮武器,抵御外敌,收复王权。他被人们称为中兴帝王,他实现了他的父亲没能实现的梦想。他也遇到了让他记挂一生的人。那人才华四溢,玉树临风,翩翩年少。长了一张风流公子的脸,却有着一片赤忱忠心。年轻的帝王自满于他的成就。他开始懈怠,他开始享乐。他不再听从臣下们的谏言,对自己的军/队盲目自信。从战无不胜到屡败屡战,只用了短短7年。他听信谗言,杀了那风光霁月的人,却又在梦中不断忆起那人的身影。他依旧是少年模样,红衣怒马,一箭射中了帝王的心口。姬宣静的眼角隐隐泛起了水光。帝王并没有改变什么,他死的时候没有人为他送行,他最后还是变成了和他父王一样的人。你喝醉了。杜柏坐到姬宣静身边,将他缓缓揽在了怀里,用手抹去了他眼角的泪水。杜柏并不知道姬宣静为什么要讲这样一个故事,更不知道姬宣静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悲伤。他只能用自己的怀抱来安抚此时脆弱的姬宣静。我可能是醉了吧。醉时黄粱一梦,醒时愁怨缠身。他又何曾像你这般拥我入怀呢?他已经不会回来了。杜柏心中酸涩。也只有醉酒的时候,姬宣静才会说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思念。那个人,就真的有那么好吗?能让姬宣静这样不顾一切地飞蛾扑火,就算受伤也只能在心里独自舔舐着伤口。回去吧。杜柏背起姬宣静就往外走。他叫了酒吧里的酒保把醉成一团的虎子小林还有袁烈分别送回他们各自的房间。姬宣静还想继续喝,可是却被杜柏强制背在了背上。他背着自己的世界这晚,杜柏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姬宣静口中的那个人,他和姬宣静伏案夜读,他和姬宣静共赏河山。梦里的缠绵与情谊让他欣喜嫉妒,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人,他听见姬宣静口中唤着平浓,可他还是忍不住沉沦在这片刻的美梦之中。第二天清晨,不出意料的,昨天晚上聚在酒吧里喝酒的这一批人没一个能起得来。一个个脸上都是憔悴宿醉的样子,其中袁烈又是荣获了第一名。嚯!你们昨晚这是干什么去了。程夕夕早晨也没能起得来,不过是有别的原因。没一个人接她的话,就连平常最活跃的袁烈都一副死气沉沉快死了的样子。袁爸爸,好臭。小浩然跑到袁烈身边,还没靠近就皱着眉头捏住小鼻子跑回姜睺那里。一大早晨见你们个个都是酒气冲天的,到底都喝了多少。姜睺给岳浩然单独拉了个小椅子让他远离那一群宿醉的酒鬼。老大你也不知道管一下。姜睺像个老妈子一样在旁边唠唠叨叨。杜柏打了个哈欠,拉开椅子也坐了下去。昨天的梦前半段还算是正常,后半段的走向却越来越奇怪。如果让杜柏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香/艳。早晨起来无奈去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杜柏这才出门到楼下的餐厅,恰好跟他们这一群起晚了的人碰上。早餐仲景特意为他们准备了醒酒汤,还有养胃粥。戚平文和丰飞翼没有下来,杜柏就叫人把早餐给他们送到房间里去。本来想过个舒舒服服的假期,可没想到现在比通宵工作还要难受,吃完饭只想回去房间再睡他个天昏地暗。都醒醒。杜柏吃完饭离开座位,顺着椅子一溜踢过去。虎子袁烈他们还睡眼迷瞪着呢,被杜柏踢到的凳子一颤,把他们也吓了个激灵。清醒一下,健身房跑几圈去。就算是假期也不能懈怠了平常的锻炼。每天大家到刑警大队上班的时候都要先在楼下跑上五圈保证身体素质。是。虽然极不情愿,但是大家在吃完饭后半个小时还是都准时地到了健身房集合。跑步机两公里,拉伸三组。今天早晨的事在警告杜柏。他觉得最近自己的精力有些旺盛,才会有闲心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如何消耗掉过剩的精力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运动。姬宣静站上跑步机,就在那里站着。他不会用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样启动。杜柏走过来给他启动了跑步机,设定好了距离和速度就让他站了上去。累了就停下,不用勉强。噢。姬宣静完全不知道昨晚杜柏干了什么,态度依旧是以前那样。但是杜柏看着姬宣静纯洁的眼神,心中却升起了一股罪恶感。这么小的孩子你也能下得去手,你还是不是人了!老,老大这不公平。袁烈在一旁的跑步机上气喘吁吁地开口。袁烈觉得这次出来庆功,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不公平了。怎么感觉谁都在欺负他?什么?杜柏在另一台跑步机上匀速跑着,呼吸心率都很平稳,看着很轻松。凭什么小静同志的速度那么慢啊。在跑步机上走路的姬宣静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扭头看了一下,就看见已经累成了一条死狗的袁烈正忿忿不平地指着他。你要变成特聘专家,你也可以不训练。杜柏用眼神示意袁烈往后看。袁烈转过头去,又是一幕暴击。林并作为随行家属并不需要去训练,可程夕夕是在编人员,也要跟他们一样在跑步机上跑完这两公里。林并就站在一旁用白毛巾给程夕夕擦汗,手里还拿着带吸管的随身杯给程夕夕喂水。袁烈悲愤地转过头来,化羡慕嫉妒为力量,更加卖力地在跑步机上跑起来。人比人气死人!姬宣静慢悠悠地在跑步机上走着,没过一会儿也出了一层薄汗。他跳下跑步机,走到旁边的休息区拿起一条毛巾擦了擦已经快风干了的汗,又端起一杯柠檬水咬着吸管小口地嘬着,看着杜柏在那边做拉伸。诶你们听说了吗,富海房地产的老总好像出轨了。袁烈耐不住寂寞,又开始八卦起来。这都早十年前的消息了。小林加入话题。这次可不一样,好像是有拍到女方。别对人家的隐私那么感兴趣。程夕夕嫌恶地看了一眼那边八卦的几个人。他儿子也是隔壁戚队那里的常客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之前每天打着优秀企业家的称号宣传,这下好了,翻车翻到阴沟里去了。只要别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就行。虎子长叹一口气。作者有话要说:杜柏:我醋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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