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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染血竹剑

  誓不为后:邪皇不好惹

暖阳照入屋内,凤盈翻了个身,背对着阳光,软绵绵地枕在榻上。这当是她出洛阳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日,竹制的床榻上铺了三层厚厚的锦被,就这么垫着,松软舒适。竹屋外响起脚步声,她昏昏沉沉地扭过脸,隐约瞧见那欣长的身影晃过,朝西南方向走去。昏昏睡意就这么被猛然驱散,凤盈掀起锦被,看着身上单薄的亵衣,眼睛瞪得大大的,耳上燃起红云。脑海中有片段渐渐浮现,他将她从药泉中捞出,她有所觉察,睁开了眼,待瞧见是他后便沉沉睡去,后面发生了什么她竟浑然不记得了。她衣裳无疑是被换了,昨日她穿的亵衣乃是浅蓝色的,今日所穿却是纯白的,还隐约可见里面藕荷色的……肚兜。“伪君子,登徒子!”凤盈咬牙,可咬牙切齿罢又觉心头没甚恼意,当下拉起锦被将脑袋盖住,自个生起了自个的气。她怎就这般失了防备之心呢,寻常时候有人靠近她都会清醒,却一次两次地载到了他手中。可是,好像并非她失了防备之心,而是她信任他,很信任,就像对白芷和大哥般,往日她小憩,他二人走入她闺房她从不觉察。动了动胳膊,只觉身上气力回了不少,通身筋骨舒畅,找不出半分异常。将被子掀开,起身下榻,将衣裳穿戴整齐,凤盈对着那老旧的铜镜自视,就见镜中人眼底带着几分迷茫,几分未知和恐惧。“你说,该全心地信任他吗?”现在的她无疑是全身心地信任他的,可他真的可信吗?就连最疼爱她的爹爹都能宠妾灭女,他真的可信吗?她看着老旧的铜镜,铜镜中的人亦在看她,影像重重叠叠,可她望不尽自己心底的最深处。她以为她信任红雪的,可只是一个香囊,便叫她生了疑,便叫她派游宏图调查,并让邱遇白送了字条,间接将红雪害死。她真的全心相信他了吗?现在的她无疑是矛盾的,她有些看不透自己,像是相信,又害怕相信,像是怀疑,却偏偏没了防备。眼角余光瞥见桌旁放着一柄竹剑,她缓步上前,将竹剑捏在手中掂了掂,右手握住剑柄,将竹剑从剑鞘中抽出。或许现在舞剑才能让她平复心情,可眼前这柄被血浸得暗红的竹剑显然更适合用来杀人。既已将剑抽出,凤盈也不打算立即入鞘,而是置于眼前细细端详。这柄竹剑显然经历了些年月,剑身微微开裂,上头黑红色的血迹已然嗅不出一丝血腥之气,细看之下,能瞧见上头有不平的坑洼。“司马氏,高氏,闻氏,华氏,霍氏……”低声念着上面刻着的一个个氏族,越念,心底越寒。这些氏族大多她不认得,但其中也有那么三两个曾闻名遐迩,哪怕当时的她处于深闺中,亦是知晓甚多。后来,那些氏族都一夜没落了,一样的死法,死于竹剑之下,伤口上还有残断的竹屑。据说那些氏族的长老都被断了手脚,挖去双眼用黑布遮盖,预示着不得超生,且尸体不同程度遭受凌虐,上面的伤都是叫竹剑弄出来的,手法无比歹毒。染血的竹剑,竹剑上的氏族名字,一夜惨死的名门氏族,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同一个答案……这柄竹剑便是多年前行凶的凶器。凶器在苍岩山上,那么凶手呢?会不会就是这间竹屋的主人?慕容南宇与那凶手又是什么关系?手抚上竹剑,上面似有温度残存,恍然间,她眼前浮现厮杀的画面,而那画面中的小小少年在杀戮中渐渐成长,从满眼嗜血,变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从面容模糊,变为俊逸清雅的少年,长身玉立,一袭宝蓝色锦服在血雨腥风中摇曳,而他自岿然不动,一派沉着冷静。“咚!”竹剑掉落在地,凤盈这才回过神来,躬身将竹剑捡起,入鞘,原封不动地放回原位,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弹了弹衣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凤盈抬脚出了竹屋。屋外备好了洗漱用具,面盆内盛了大半盆的清水,一切都准备得很是妥帖。将素绢打湿,凤盈举目张望,就见瞧见一条羊肠小道朝西南方向延伸,不知通往何处。简单地洗漱一番,拢了拢衣襟,阔步朝小道深处行进。行了数十米,忽闻潺潺水声,循声望去,一片葱茏掩映,只能瞧见片片绿影。顺着水声走去,待靠近了,就看到一身蓝衣的男子静坐在石板上,手中握着吊杆,正闲适地钓鱼。微风拂过,带着几分暖意,整个苍岩山静谧得能听见鱼跃声,还有不时响起的几声鸟雀的啁啾。听见脚步声,慕容南宇微微偏头,眼底带着淡淡笑意,温柔道:“醒了?”“恩!”凤盈点点头,走到他身旁坐下,颇为不解道:“为何不直接用树枝叉鱼呢?”用树枝叉鱼多简单,只需随手将树枝往水中投掷,最少也能扎中一条,用鱼竿既麻烦又费时,委实不讨巧。“因为钓鱼能平心静气,而叉鱼只能宣泄愤怒。”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宣泄,但他却做不到,同样是叫心情平复,他更愿意在这闲适地坐上一天,听鸟鸣风语,观山林变幻,很多看不透的也就如同日出后的山雾般消失。“你有要事便去做吧!”瞧见他眼底的淡青色,凤盈握住他的手,极其随意地将脑袋枕在他的肩上,看着微微晃动的鱼竿,感受着他所感受的平静。“呵!”他低笑,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回想着昨日她软软缩在他怀中的模样。他想,第无数次想坐实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当他们要面对层层阻碍的那一天,她便不会离开。只是她那般信任他,毫无防备地将受伤的自己交托给他,他又怎忍心做出伤她之事,且他如今,生死未知……柳城闹了瘟疫,但并非普通的瘟疫,乃有人故意为之,皇上已下令让他在柳城处理此事,生?死?大抵是九死一生吧!皇上想要除去凤丞相,却又无法在短期内铲除他的党羽,所以便从盈儿那下手,却不想她胆大包天,在识破一切后竟将事情添油加醋地将所有事情推到皇上头上,逼得皇上不敢轻易动作,所以皇上便对他动了杀意。皇上实在太过急功近利了,迫切地想要将江山重新收入囊中,想要执掌一切,想要施展宏图大志,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强装昏庸,叫美名尽数落在他这个皇子头上。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慕容南宇瞧着水中游鱼,眼底尽是寒光。这是死局,却也是大好机会,他若染病而死,江山自然被皇上牢牢执掌,凤朝精心布的二十五年大局霎时倾覆,乱世就此终结,百姓得以过上安康幸福的日子。他若涉险未死,民心倾覆,皇权岌岌可危,皇上只能倚仗着他,他要拿下这半阙江山,简直易如反掌。只是,那时必然生灵涂炭,烽烟四起。他周身气息起了微妙的变化,凤盈又怎会感觉不到,她只是枕着他,握着他,他不说,她便不问。“给你钓一条鱼煮汤可好?”话落之时,他手上的鱼竿剧烈晃动,竟是一条大鱼咬了勾。“上钩了!”凤盈面上一喜,眸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的手,留意他钓鱼的技巧。她从未钓过鱼,不知其间乐趣,每每抓鱼,都是用的树枝,现下看着慕容南宇一派闲适的模样,不由得跃跃欲试。他单手执杆,在收放间转换,直把鱼儿累得精疲力竭,这才稍稍用力,将鱼钓出水中。“扑凌”一声,有鸽子落在鱼竿上,红色的爪子紧箍着杆子,红眼中倒映出凤盈的身影后掠起,消失在空中。“回来!”慕容南宇不急不缓地开口罢,那鸽子忽的出现在空中,煽动着翅膀落在他手上。解开鸽子腿上绑着的信件,朝空中一扬,一股粉尘“簌簌”落下,他这才将信件捻开。一目十行地扫过信件,他神色不曾变化,只是快速地将字条收起,扭头对她正色道:“这鱼汤怕是得改日再喝了,我送你下山吧!”“好!”凤盈几步朝溪边走去,将还在鱼钩上挣扎的大鱼解下丢回溪里,目送大鱼游远,含笑道:“先放你一条生路,过几日本小姐再来将你炖了!”她话音一落,原本还悠哉悠哉地摆着尾的大鱼猛然窜入暗洞中没了影。“噗嗤!”凤盈喷笑,拍拍手,甩去上头的水珠,回眸笑道:“你这里的鱼儿倒是通人性得很!”“要真是通人性,下回你来可就吃不着了!”将鱼竿随意立在一棵树旁,慕容南宇伸手牵住她,一路朝山上走去。“吃不着便吃不着,至多也就换一条罢了,反正味道都一个样!”手在他的大掌中不安分地扭动,而后与他十指交扣,在他目光投来之时偏过脸,欣赏着错落有致的树头。她知他此行危险,否则不会这般着急地将她送下山,但纵然心中有千般担忧,她却无法追随他去,只能紧扣住他的手,无声地表明自己的心思。她会等他归来,无论他身上裹着多少层迷雾,她信他,会等他!慕容南宇眸光一沉,眼中多了几分笑意和坚定。与子交扣手,此生相携老。盈儿,有你这般承诺,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本王亦会斩棘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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