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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鬼瞳兽妃

所有未尽的事宜,统统在番外里面续写。先休息几天,十六号更新番外。最近颈椎病犯了,头疼欲裂,实在没有能力继续保持万更了,暂且完结正文吧!------题外话------(正文完结)灯火辉煌的华丽寝宫看不到一个晃动的人影,这里终于完成变成了一座真正的坟墓!空寂的梅园树影婆娑,隐约有垂死的秋虫在哀鸣着,到处笼罩着死亡的绝望气息。月上中天,洒落满地清辉。统领张振群则在原地为凤翔起草明日的奏章:“平王意图谋反,事情败露畏罪自杀,属下的众多心腹全部自杀殉葬,平王府无一活口……”想到这里,凤翔便恢复了自信和潇洒,信步追随曼凝而去。弄死迟恩启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他犯不着为这种不入流的情敌堵心。至于迟恩启……不过是只小狗而已,她喜欢就养在身边!当然,如果被他发现这只小狗威胁到他这个主人的地位,他会毫不犹豫地弄死他。悻悻地原地立了一会儿,凤翔认为自己可以不必跟曼凝计较!反正群芳会一到,她注定是他的,谁都休想再夺去!他有种预感,假如他杀了迟恩启,也许她会像憎恨凤绝一样的憎恨他!想到她举起利刃刺向已死的凤绝时那种蚀骨仇恨,他便心寒不已。尽管不想承认,可是他还是很清楚,他没有动迟恩启,主要还是因为顾忌她!他要杀迟恩启易如反掌,甚至不需任何理由,可是他却眼睁睁地看着迟恩启紧随曼凝而去!迟恩启如同小狗般,快步跟上去,看得凤翔一阵咬牙。“王爷多虑了!自古以来,多虑者少寿,王爷珍重!”曼凝几乎用不善的语气扔下这句话,同时挣开了他的铁掌,快步向外面走去。凤翔倒是没分辩什么,半晌,冷笑道:“本王发现,你身边的这介文弱书生好像没你看来那么简单!”曼凝发觉了异样,看到凤翔正用不善的目光相着迟恩启,迟恩启则低垂着脑袋,吓得大气不敢喘。清眸里多了几分冷意,曼凝淡淡地道:“王爷何必为难一介文弱书生!”凤翔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迟恩启,后者因为凤翔的注意而害怕地垂下头,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笑声停止了,凤翔微微眯起眸子,待要说话时,迟恩启眼里的冷芒消失,又换上了小鹿般雾蒙蒙的无辜。就在凤翔笑得最得意之时,感觉有道寒厉的冷芒划过他的身体。凤翔一个机凌,凝神看去,发现迟恩启正用一种陌生而冰冷的目光觑着他。“算你识趣!”凤翔大悦,轻佻地在她的下巴上捏了把。狭长的魅眸痴迷地盯着她清丽绝俗的绝色容颜,喃喃宣布道:“你是我的!本王想要的注定得到,无论是江山还是美人!”曼凝浑身一僵,不过随即恢复自然。她的笑淡然冷冽,看不出多少真实情绪。“能嫁与六殿下为太子妃,是天下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曼凝岂敢不从!”伸手拉了曼凝的皓腕,容不得她拒绝,便俯在她的耳边魅声轻笑道:“群芳会之上再无人与本王争锋!父皇允许我任选一位女子为太子妃,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的话……本王就会绑了你拜堂入洞房!”凤翔见曼凝把迟恩启交给了婢女照顾,心里憋着的气才慢慢消了!他倒没把迟恩启瞧在眼里,只是曼凝对迟恩启的关心和亲热令他十分不舒服!他就从没在她的眼里看到过类似的真情流露,令骄傲的他十分吃味。迟恩启似乎习惯了自己不受曼凝身边人的待见,便低下头去,什么话也不再说。雪晴连忙上前搀扶住迟恩启,却趁着曼凝不注意,狠狠剜了迟恩启一记白眼。真讨厌,这个没用的男人老是拖累小姐!此时又因为他惹得晋王不悦,真真是个麻烦精!终于意识到凤翔生气了!曼凝沉默了片刻,她松开了迟恩启,对陪侍身旁的雪晴嘱咐道:“照顾好迟公子!”敢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人如此亲近,难道当他凤翔是死的吗?他可以宠她,但是必须要有个度!否则……哼,这个女人得寸进尺,简直在挑战他的最大底线!凤翔冷哼一声,变下了脸色,寒声提醒道:“沈曼凝,男女授受不亲!”“哎,回家!”迟恩启好像孩子般开心。甚至在曼凝主动拉住他手的时候,有种近乎受宠若惊的忐忑。曼凝的心落回原位,伸手帮他解开了绑捆的绳索,安慰道;“别害怕,我们回家了!”为了暂且安抚他的情绪,她没再追问凤绝究竟怎样对待过他。终于,迟恩启直勾勾的眼睛转了转,恢复往常雾蒙蒙的样子。他轻轻开口,轻轻唤了声:“……凝、凝妹妹……”曼凝用柔软的掌心紧贴着迟恩启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她在用女性的温柔安抚他。可是曼凝并没在乎这些,她甚至都没有用眼睛的余光去看凤翔,只是紧盯着迟恩启。“恩启,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他都对你做了些什么!”“这小子吓傻了,把他带回去让太医诊治!”旁边的凤翔已经看不下去曼凝对迟恩启的关心,她对他的担忧焦灼令他非常不舒服。绝魅的俊颜不由阴沉下来,声音也隐隐露几分不耐。“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曼凝不知道凤绝临死前究竟对迟恩启做了什么,她感觉迟恩启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也许是惊吓过度吧!毕竟他的胆子太小了!迟恩启怔怔地盯着曼凝,好像不认识她。他的目光似乎有些陌生,也许是吓傻了!就在迟恩启睁开眼睛的刹那间,曼凝发现在他的眼底有犀利的寒芒闪过,不由一怔。“恩启,你怎么了?”她感觉迟恩启的身体有温度,说明他并没有死。在她的一再呼唤下,迟恩启终于恢复知觉,他睁开了眼睛。“恩启!”曼凝顾不得再研究凤绝,忙丢了沾血的匕首,快步走向迟恩启。她伸手扳起迟恩启的下巴,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唤道:“恩启,你醒醒!”曼凝抬起头,看到迟恩启被捆绑在不远处的柱子上,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机,也不知是死是活!就在她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身边的雪晴惊叫起来:“小姐,快看……迟公子!”曼凝拔出匕首的时候,竟然有殷红的鲜血喷溅出来,这令她多少感到意外。他不是已经气绝了吗?为何还有鲜血迸出,这不合常理……“哧!”曼凝从袖里拔出一把短匕刺进了凤绝的胸口,寒光闪过,利刃刺穿了他的胸膛。就算是他死了,她也要再杀他一次!不,一次、两次……都远远不够,她要杀他千万次!假如真的如此,他的心底不由腾起几分寒意。然而,不等他多思忖,又发生了一件令他吃惊的事情。凤翔在旁边看得有味又不解,他始终不懂曼凝为何对凤绝有着如此深刻的仇恨。难道说……传言是真的吗?突然,曼凝暴发出一阵尖厉的狂笑:“哈哈哈哈哈……你死了,你终于死了!”她快步走到凤绝的尸身旁,死死地盯着他苍白而憔悴的面容,眼里的神情变化,无人能看得懂。良久,伸出颤抖的手指探向他的鼻翼。没错,他已经死了!但是,当曼凝的目光触到那倒地死去的凤绝时,却是五味陈杂。看到乙元道长已经僵硬的尸体,曼凝的心底腾起兴奋的快意。这个该死的老道士,总算是死透了!凤德承因为不喜乙元道长,而让凤绝打发了他!凤绝阴奉阳违,一直将乙元留在身边。偌大的华丽寝宫灯火辉煌,然而里面却再也看不到一个活着人影。所有的侍卫俱已服毒自杀,包括凤绝身边的亲信龙夜孤,甚至还有乙元道长。很快,有侍卫过来禀报:“王爷,寝宫里发现了平王殿下的尸体,他……好像已经服毒死了!”等到搜寻到梅园,曼凝的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看着生前居住过的梅园,她感觉这里似乎将发生一件同样诡异的事情。凤翔身边的心腹统领张振群发现,这些中毒死去的侍卫似乎都是凤绝身边死忠的侍卫。队伍长驱直入,四处搜寻,惊讶地发现,除了一些侍卫的尸体,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活口。这些侍卫无一例外都是中毒死的,但是,人数并不是很多。可是,今晚当凤翔带着曼凝,率领数千御林军闯入了平王府,却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和抵挡,这里安静得令人感到蹊跷不安。就像是前太子凤迟,被废之后,就算没死,也跟个死人没甚区别。凤翔答应了,因为他最想要的并非凤绝的性命,而是太子之位!等他在这场激烈的太子之争胜出,落败的一方无疑是死是活,恐怕都无力回天了!不过,临行前,凤德承悄悄嘱咐了凤翔,让他念在手足之情,留凤绝一条命。只有拿下了凤绝,杜绝一切可能因为争夺太子之位而发生的争斗,才能放心举行御封太子的大典,才能放心让太子举行大婚!凤德承既然已决意让凤翔继续皇位,自然也就对可能威胁到江山安稳的凤绝起了戒心。无论凤绝有无谋反之心,都必须剔除这个安全隐患。夜长梦多,索性,她不再等了!而是主动出击,说服了凤德承拿下野心勃勃的凤绝。凤绝为了速成神功,不惜自毁容颜。曼凝知道他要孤注一掷了!只是,她不清楚他究竟有何阴谋诡计。相比起雪晴的欣喜,曼凝的清眸也闪着兴奋的光芒。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为了这一天,她盼了好久好久!好在,她步步为营,押的赌注十分正确。俗话说。兵败如山倒!凤绝这一败,注定一败涂地,再无任何翻身的可能。雪晴随侍在曼凝的身后,不时偷眼打量着凤翔和小姐,为凤翔的宠爱和纵容感到欣喜。她的小姐深得晋王的宠爱,估计群芳会定能被挑中封为太子妃!曼凝骑着马跟凤翔并驾齐躯,清丽的脸庞上笼罩着萧冷的杀气。可是,打开平王府的大门,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抵抗。这里似乎变成了一座死寂的空府,悄无声息。夜深人静之时,凤德承的手谕却突兀地传到了平王府。随之而来的,是大批的御林军,凤翔奉命亲自出马,抓拿“意图谋反”的四皇子凤绝,准备押赴刑部。“平王意图谋反,狼子野心,不能姑息!命晋王速速拿下反贼,移交刑部审查!”过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失去知觉的凤绝慢慢地瘫软下去,他踉踉跄跄地走开,好像游魂般漫无目的,最后歪倒地上,再无任何动静。旁边的乙元道长似乎不忍再看,从衣袖里掏出一只小匣子,取了颗赤色的药丸,吞服下去,阖起双目,再也没醒过来。凤绝的情况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双目圆睁,暴满了血丝,似乎极度缺氧,呼吸困难。终于,他也窒息了,凸出的双目变得呆滞,似乎失去了魂魄。渐渐的,他感觉自己呼出的气息全部被凤绝吸纳而去,而他却无法吸到新鲜的空气,这让他陷入了窒息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他的双目变得呆滞,似乎失去了魂魄。可是他却无力挣扎反抗,只能任由凤绝变态地亲热。“唔……”迟恩启大惊,他万万想不到凤绝竟然如此变态,对男人居然有兴趣。难道他给他喂的是催情药物吗?被男人强吻,这让迟恩启恶心得差点儿吐出来。凤绝端过另一碗药,自己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后再次摔了药碗,双手牢牢扳住迟恩启的肩膀,嘴对嘴地吻下去。“当!”空药碗摔在地面上,粉碎。可是,已经由不得他拒绝了!凤绝伸手捏住他的颊骨,迫他张开嘴巴,将手里端的一碗药全部灌进了他的嘴巴里。“不!”迟恩启看到凤绝手里那只盛满了黑乎乎药汁的碗,更害怕了。“这是什么药?我不喝!我不喝!”“你不必懂,只要本王懂就足够了!”凤绝端过侍卫手里的药碗,一手掐住迟恩启的脖子,喝令道:“张开嘴巴!”“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迟恩启害怕极了,他细长的双腿在瑟瑟发抖,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简直要滴下泪来。“就算本王放了你,她也不会饶过我的!”凤绝苍老的脸上那种古怪的笑容更加深刻,这让他的模样看起来更狞狰。“哈哈,也许凤翔至死都不会明白,她真心爱的人只有你!而他在她的眼里未必比我好多少,不过是她用来复仇的工具而已!”“你、你这个怪物!突然变得这么老这么丑,就是你坏事做多了!”迟恩启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是也多少知道,平王跟曼凝素来不合,几度加害于她。因此,对凤绝,他绝不会客气的。“快快放了我,否则……凝妹妹定不会饶你!”那晚,他悄悄去了沈府,亲眼看到了曼凝对迟恩启的纵容和宠爱。若非亲眼所见,他万万想不到她竟会如此深爱迟恩启。也许,迟恩启的身上有着他和凤翔都没有的东西,而那种东西恰恰是曼凝所向往和喜欢的吧!凤绝端着符水走到迟恩启的身边,看着惊恐万状的迟恩启,目光流露出一种十分古怪的情绪。“本王真不懂,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塞住嘴巴的毛巾被扯下,迟恩启立即杀鸡般地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凝妹妹来救我!”烛台上的红烛一点点地燃尽,乙元道长的符水终于配制完毕。他让侍卫将符水分倒入两只碗内,分别端到了迟恩启和凤绝的跟前。凤绝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明月,自言自语般:“自古以来,争夺皇位失败的皇子,又有几人能得善终?左右不过是一死,本王想……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死去!”乙元道长笔下的一个字还未写完,听到凤绝这样说,知道他的确是心意已决,不由长叹一声,丢下了纸笔,老泪纵横。等到酒饮得差不多了,凤绝放下空杯,目光投向仍然用笔要在纸上写个不停的乙元道长,叹道:“道长莫劝了,本王心意已决!”“趁着晋王还未行动,你悄悄扮作侍卫模样,让龙夜孤护送你出境。只要保得性命,日后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你万万不能行此之计,万万不能啊!”乙元道长又写了许多话,可是凤绝却连一眼都不肯看。凤绝视若无睹,兀自饮着酒,一杯一杯,似乎什么都不去想。乙元道长的时间并不多了,可是他依然惦记着凤绝,费力地用笔在纸上写着:“王爷请三思,此举万万使不得!”凤绝坐在不远的桌案边独饮闷酒,乙元道长则平躺在旁边的矮塌上苟延残喘。此时,迟恩启被捆绑在寝宫里的柱子上,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想尖叫却无法发出声音,因为他的嘴巴被堵住了。深夜,寂静的平王府,寂静却灯火辉煌的梅园。一下子,凤翔飞上了云霄之上,凤绝则被困入了地穴之下!有时候,输赢就是如此简单!而凤绝并没有赐死卓钰娆,令凤德承十分恼火,于是以此为借口,让他好好反思,等想清楚了该如何管理约束妃妾,再迎娶新妃。理由冠冕堂皇,就因为卓钰娆不检点,跟护卫私通,传得沸沸扬扬,整座紫云城无人不知晓,这让皇家颜面无存。所以,凤德承一不做二不休,下旨撤回了凤绝的所有兵权,并且让他在王府里闭门思过,取消了他参加群芳会选娶正妃的资格。天平一下子倾向了凤翔,根本没有给凤绝任何准备的时间。而且,凤德承知晓两个皇子相斗多年,这种情况下,落选的那个,必定心理失衡,而可能做出偏激的举动。凤德承特意补加了一道圣旨,特许凤翔在群芳会上任选一名女子为太子妃,当日举行大婚,来个双喜临门。距离群芳会还有几天的时间,谁都想不到皇帝凤德承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下旨封六皇子晋王凤翔为太子。群芳会那天,也是举行御封典礼的日子,同时也是他大婚的喜日子。没关系,反正她也没想要让卓钰娆死得太痛快!这正好可以让她慢慢地折磨卓钰娆,甚至让卓钰娆比被乱刀分尸更加痛苦!现在,同样的命运降到了卓钰娆的身上,凤绝却对她留有一线余地,始终不肯置她于死地。看来,这个男人并非没有一丝人性和仁慈,而是他的人性和仁慈都不会留给她冷曼凝而已。曼凝嘴角绽出冷冷的浅弧,清眸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前世,她被诬陷与护卫私通,被迫打落腹中的胎儿,然后被乱刀斩为肉泥。外面的惨叫声更加凄厉,曼凝的目光再次移向珠帘之外。看到卓钰娆已经不支倒地,但是围攻她的人却丝毫都不手软,似乎决意要将她砸成肉泥!翠莹早就受够了卓钰娆,听到有这样的好事儿,自然喜不自禁。于是,一切水到渠成般自然。曼凝适时地收买了翠莹,许若扳倒了卓钰娆,给翠莹寻门好亲事,然后给她一笔丰厚的嫁妆。卓钰娆从不把下人当人看,她们就是她役使的牲畜,是她的出气筒,而她身边的大丫头翠莹无疑挨过的打骂无数,早对她心生怨恨。翠莹是卓钰娆的贴身大丫头,按理说,她的身份地位高于其他的丫环。但是在卓钰娆的身边,她同样逃脱不了经常被打骂的命运。曼凝收回了目光,轻轻点头,并未说话。也许卓钰娆永远都不会想到,翠莹已被收买。雪晴打起马车的帘子,坐进车里来,悄声对曼凝禀报道:“翠莹已经被打发走了,送了她五百两银子!”没错,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包括那些围攻卓钰娆的百姓们,都是她事先安排好的!曼凝就坐在马车里面,透过珠帘,静静地看着卓府门口发生的一切。乱轰轰的现场,群情激忿,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树荫下面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窗口挂着珠帘,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形,里面的人却可以将外面的一切尽收眼底。石块、泥块雨点般飞舞不停,齐刷刷地围攻向卓钰娆,她被砸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额头破了,满头满脸都是血,发髻散了,露出残缺的左耳,这更让一些传言得到了证实。于是,石头和泥块飞得更密集了!跟上次一样,门口街道两旁放了好几堆现成的石块、泥块,正好成为百姓们泄忿的最佳武器。卓钰娆就站在卓府的门口,大门紧闭,她被百姓们团团围住,无处可逃,成了现成的活靶子!所有卓钰娆干过的坏事儿都被抖露了出来,群情激忿,怒不可遏。……“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她!”“yín 妇,私通护卫,杀死她!”“打死这个害父杀母的畜牲,打死她!”卓钰娆大惊失色,刚想悄悄溜下马车,暂且找个地方避一避,没想到刚掀开车帘就看到四周黑压压地围满了愤怒的百姓。正在心里大骂着卓芸,没想到那些侍卫竟然将马车丢弃在府门前,他们全部逃跑了。父母双亡,卓钰娇被囚禁在冷宫里生死不明,卓世隆还被押在刑部未被释放,府里……唯一就是姑妈卓芸掌家了!想到这里,她立刻就明白,准是卓芸故意报复她,不肯让奴仆开府门。卓钰娆在马车里心惊胆颤,听到众侍卫拍门,里面没回应,她就知道情况不妙。“胡说,王爷休弃的女人,如何还能再带回王府!”侍卫统领一口否决了,他略略思忖了一会儿,便做了决定:“把马车放在府门口,我们撤!”于是,有侍卫献计道:“反正只是个被休弃的侍妾而已,龙统领只是让我们把她送回娘家!这到了门口,娘家不肯开门接纳她,我们总不能再把她带回王府吧……”无论众侍卫如何用力地拍门,扯开嗓子喊门,里面就是毫无动静。时间久了,他们便有些撑不住了。侍卫统领也是满面焦急,他奉龙夜孤的命令护送被休弃的卓侍妾回府,可是卓府不肯开门,又有这么多的百姓前来围观,还用石头砸“yín 妇”,连带着他们这些人也跟着倒霉。“娘的,卓家的人都死了吗?大白天的紧闭着大门……”“统领,卓府不肯开门啊!我们怎么办?”其中一名侍卫用手捂着被砸肿的额角,苦着脸请示。那些侍卫拼命地拍打紧闭的府门,可是里面却毫无回应。马车到大门口,又挨了一顿石头的猛砸,卓钰娆躲在马车里,却被一块破窗而入的石头砸破了额头。就连护送她回府的侍卫都跟着遭了秧,被砸得头破血流。此时又传出以yín dàng 私通的罪名被休弃回娘家,实在令人砸舌,这个女人到底做了多少孽。也有人嚷着,这种女人该去浸猪笼才是,一纸休书给她还便宜了她!这个女人太有名气了!接二连三地闹腾,从没消停过。以前作的事情先不说,就说最近她亲自指证父亲卓宏渊,使其被定罪斩首,又杀母取血做药引,臭名昭著。不知为什么,卓钰娆被休弃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座紫云城。当马车驶到了卓府的大门口时,众多百姓涌上来,纷纷围观被休弃回娘家的卓钰娆。一封休书被塞进了卓钰娆的怀里,紧接着她就被众多侍卫如同抓小鸡般拎起来,塞进了马车。几十名侍卫护送,离开了平王府,一路疾行,马不停蹄地赶往卓府。“王爷一片苦心,你别不知好歹!”龙夜孤对卓钰娆素无好感,见她对凤绝口出恶言,更加不悦,冷哼一声,吩咐左右:“休书给她,塞进马车里,速速送回卓府!”卓钰娆抹去脸上的泪水,终于流露怨忿之色。“我看是王爷厌弃了我吧!他想杀我,又怕落了个薄凉的骂名,所以借着机会休弃我回娘家!”龙夜孤的脸上仍然一片漠然,见卓钰娆不肯出府,便冷冷地道:“以你犯下的重罪,如果交到贵妃娘娘的手里,必死无疑!王爷休弃你,也是为了保住你一条性命!”“我要见王爷,龙统领,求求你让我见见王爷吧!”卓钰娆满脸泪水,可怜兮兮地哀求着龙夜孤。紧接着楼贵妃来到平王府,称抓到了平王府逃跑的侍婢翠莹,举报卓钰娆跟侍卫私通。凤绝眼见事情无法掩盖,但他并没有将卓钰娆交给楼贵妃处置,而是直接将她休弃回娘家。那夜,她明明沐浴熏香之后等待着凤绝的临幸,万万想不到一个粗鄙的男人竟然上了华丽的卧榻,将她百般蹂躏侮辱。这也就罢了,谁能想到祸不单行,那男人满足兽欲之后离开,凤绝后脚跟着到了,她惨遭凌辱之后的样子全部落入他的眼中。“王爷,你不能休弃我,我冤枉啊!我待王爷一片痴心,日月可鉴,绝没有私通护卫,没有!”卓钰娆痛哭流泣,拼死拼活不肯离开平王府。曼凝愿意帮他,可是……她的目的还未达到,如何分心分身去助他!可是,冰蝶竟然说,他竟有意来凤凰王朝参加群芳会,而且希望她能选择他!其实,他真正的用意,应该是希望借着群芳会名正言顺地娶她回天盛王朝,助他夺取帝位吧!看完信,曼凝陷入了沉思。皇权之争惨烈无比,任何地方的都是一样的!司徒羽既然选择回到天盛皇宫,就是向现任太子司徒恭宣战,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司徒羽在皇宫里过得举步维艰,冰蝶想帮助他,信的末处,冰蝶提供了一个让曼凝重视的消息。“羽公子可能以皇子的身份去凤凰王朝参加群芳会,到时候,希望小姐能选择羽公子做你的如意郎君!”曼凝展来,细眼觑去,见是冰蝶写来的。原来冰蝶到了天盛王朝找到了司徒羽,让他亲笔书写了解破幻化兽宠的方法之后,她却并没有立即返回凤凰王朝,而是决定留在天盛王朝。“小姐,信鸽还带来了一封密信!”雪晴又从信鸽的爪子上解下了另外一个密封的蜡丸,捏碎了,递给曼凝。曼凝咯咯地笑着,亲了亲两个小家伙。小墨亲昵地钻进了曼凝的衣襟里,云朵开心地跳上她的膝盖,围绕着她亲热个不够。当它们复元时,身体的各个方面就跟它们幻化之前是一样的!慢慢地,曼凝明白过来。兽宠在幻化成饰物之后,它们的身体处在完全静止的状态,因此无论多久都不会因为饥渴而影响到它们的身体。她让雪晴拿来水和食物放到了两只兽宠的跟前,两只兽宠开心地舔食着,并没有因过度饥渴而表现出的争食或者咆哮现象。两只小家伙依然生龙活虎,这让曼凝有些意外。她原担心它们俩不吃不喝不动这些天,肯定会元气大伤。没想到,竟然丝毫无异样。曼凝有些哭笑不得,她连忙用魔音箫召唤两只兽宠醒来。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墨玉手琏和狐皮围巾都恢复成了小墨和云朵以前的样子。原来,破解之法极简单,只需用魔音箫召唤它们苏醒即可。就因为破解之法如此简单,所以驭兽经上并未记载,司徒羽也未考虑到这个问题,因此造成曼凝误以为小墨和云朵想复元是件十分复杂的事情!远道而来的信鸽终于带回了曼凝望眼欲穿的密方!雪晴抓住了信鸽,曼凝亲手解下了信鸽爪子上的密信,匆匆展开,见上面用遒劲有力的漂亮小楷书写着详细的破解之法。楼贵妃见凤绝始终不肯杀卓钰娆,不由冷笑:“四殿下对卓侍妾倒是情深意重!罢了,既然你舍不得杀她,暂且留她性命,就休弃回娘家去吧!”凤绝几经忖度,认为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就算她对他一片痴心,也抵不上他自身的名誉和安危更重要!再者,只要想到她赤身露体被蹂躏的样子,他就阵阵恶心!原本想把她软禁在寝宫里,此时见事情被楼贵妃知晓,已经隐瞒不得,只好出此下策:“卓侍妾身无所出,又对儿臣痴心一片,就算是传出不雅的流言,估计也是被人所诬!既然贵妃娘娘疑心她,就……将她休弃回娘家去吧!”“本宫要带走卓侍妾审问!四殿下如果坚持认为她无辜,就更该让她前来见本宫!”楼贵妃紧追不放。语气有几分犀利,看得起来,他表面上的淡定维持得极其艰难。其实凤绝听到了,只是心里烦恼要如何处置此事,因此装作走神的样子,没有应声。此时听到芳莲开口提醒,不得不回应道:“本王听到了,用不着一个奴才多舌!”楼贵妃身边的女官芳莲开口提醒;“平王殿下,贵妃娘娘叫你呢!”“四殿下!”楼贵妃见凤绝沉默不语,不由很是不悦。到底是楼贵妃、凤翔还是冷曼凝?也许是他们三个联合起来,买通了翠莹,设计了这出戏吧!见楼贵妃紧逼不舍,凤绝心知有异。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也许是有人故意安排,存心置卓钰娆于死地,顺便给他戴一顶现成的绿帽子,令他颜面尽扫。“哼!”楼贵妃冷笑:“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她当真身正影直,身边的大丫头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本宫暂代皇后执掌六宫大权,母仪天下!四殿下的侍妾传出这样的丑闻,绝不能坐视不理!速速传卓侍妾前来见本宫,本宫要亲自审问!”凤绝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贵妃深夜到访,所为之事实为无稽之谈。翠莹是卓侍妾身边的丫头,私偷了些东西逃了,怕被追拿责罚,编出些莫须有的话,娘娘切莫相信!”楼贵妃不屑地冷哼,道:“是不是谣传,本宫心里有数,四殿下也该心中有数!”哪把壶不开偏提哪把壶,凤绝表面的淡雅维持得很勉强。“刘夫人殉夫,临终前自愿献出鲜血赠予本王炼制丹药!卓侍妾杀母之说,实为谣传!”“噢,”楼贵妃恍然大悟,道:“难怪呢!听说四殿下身边的卓侍妾杀母取血,原来就是为了给你寻药!”凤绝脸色一冷,容颜早衰是他心底的隐痛,每次被人异样的目光盯住,大惊小怪,都让他心里极不舒服。不过,表面上,他仍然保持淡然,道:“儿臣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以致于容颜早衰……正在求医问药!”楼贵妃神色略缓,目光觑向凤绝之时,美眸忍不住流露惊讶。她最近听说凤绝突然容颜早衰,如今一见,果然如此竟似一夜间苍老了近二十岁,想起那些流言,说凤绝中了邪术,心里不由有些惴惴的,失声道:“啊,四殿下的脸……”此时,他的神情、语言、动作无不恭敬而慎重,丝毫都不会让人感觉他对楼贵妃有任何的怠慢。凤绝跟凤翔因为太子之位的竞争,早就面合心不合。但他心机深沉,喜怒从不形之于色。表面上,他对凤德承宠爱的楼贵妃恭敬有加,从不因为跟凤翔之间关系紧张而对楼贵妃假以辞色。也正因为如此,凤德承一度称赞凤绝有帝王风范。“贵妃娘娘息怒,儿臣岂敢不将娘娘放在眼里,只是料理府里的私事耽误了些时间,请娘娘见谅!”随着软中带硬的男音响起,就见凤绝步履匆匆地赶过来。平王府的贵宾厅里,楼贵妃危襟正坐,谢绝了丫头奉上的香茶,绝色的面庞上罩着一层森冷的寒意。“平王还不来见本宫,是不是没将本宫看在眼里!”此时,凤绝就如同百爪挠心般,又是窝火又是暴怒却又无可奈何。甚至,他再次对寝宫里的卓钰娆起了杀心!如果杀了她,再一把火将寝宫烧干净,是不是就可以摆脱这么多的麻烦事了!“王爷,楼贵妃已经进了王府……”那位侍卫有些焦急地再次提醒道。凤绝脸色已由黑转黄,却无法可想。事情败露,尤其是卓钰娆身边得悉内情的丫头翠莹此时已落在了楼贵妃的手里,他就算是想饶过卓钰娆一命,都困难了!龙夜孤见凤绝的脸色已由青转黑,气得矫躯乱颤,便沉声提醒道:“王爷息怒!依卑职之见,事情已暴露,如果此时再杀卓夫人身边的奴才囚禁卓夫人……反倒有欲盖弥彰之疑!”楼贵妃认为事关皇室的清誉,更关系到龙脉子嗣的纯净,因此不敢大意,立即亲自赶来察看究竟。侍卫觉得这个丫头行迹可疑,逮住她审问了几句,没想到问出的事情还真不小!当下把她带到了楼贵妃的轿辇前,经楼贵妃亲自审讯,得知平王府里的侍妾卓夫人今晚在寝宫与姘夫私会,被贴身丫头撞见了,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就逃出了王府。原来,今晚楼贵妃在晋王的府里用晚膳,又看了几折戏,不知不觉回宫的时辰就晚了些。途经平王府的时候,御林军侍卫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就上前抓住了她,发现是个丫头。他骂的是卓钰娆的贴身丫环翠莹!凤绝目露惊怒,额角青筋暴起,可见他的情绪多少激忿。“该死的奴才!”龙夜孤连忙上前接过书信,当着凤绝的面拆开,粗略浏览了一遍,脸色顿变。急步走到凤绝的身边,附耳说了几句什么。侍卫呈上了一封书信,恭声道:“楼贵妃修书一封,让属下转呈王爷!”凤绝眼角一跳,本能地预感到楼贵妃深夜求见,绝对是不祥之兆!沉吟了一会儿,冷声问道:“她有何事?”“王爷,楼贵妃求见!”就在龙夜孤领了凤绝的指令,准备先将整座寝宫的奴才屠戮殆尽,再把整座寝居封锁起来的时候,却听到有侍卫急步上前禀报。“是!”龙夜孤见凤绝放过卓钰娆的性命,便恭声应道:“卑职明白!”想到这里,凤绝的心软了。已经辜负了一个痴心的女子,足够他懊悔此生。所以,他不忍再辜负另一个痴情的女子!摆摆手,他,叹了口气,道:“罢了!只把寝宫里的奴才都杀尽,她……就留她一条性命吧!处理干净之后,把她囚禁在此处,不允许踏出室外一步,违令者,杀无赦!”痛苦地沉忖着,凤绝到底还是打消了杀念。无论如何,卓钰娆跟随了他这么多年,而且数度为他做出许多常人所不能做到的傻事!甚至,为了他,她亲自断送了她父母双亲的性命……龙夜孤连忙止步回头,恭声问道:“王爷还有何吩咐?”“等等!”凤绝喝住了龙夜孤。然而,就在龙夜孤准备去执行凤绝的命令时,凤绝又改变了主意。龙夜孤微微一顿,大概是料不到凤绝会突然对卓钰娆痛下杀手。不过随即就回过神,忙应道:“卑职遵命!”走出寝居,凤绝稳稳神,连续深呼吸,压制住胸口翻腾的恶心感觉。随后,他吩咐影子般跟随在自己身近的龙夜孤:“把寝宫的门窗钉死,里面的奴才一个不留,处理干净后,一把火烧干净!”除了凤绝和卓钰娆本人,没有人知道内室里发生的那不堪的一幕!也正因为如此,凤绝才决定速战速决,把这个肮脏的秘密永远地埋葬在废墟里。外面守候的奴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凤绝满面怒容地走出内室,他们面面相窥,还以为卓夫人没有伺候好王爷。凤绝头也不回地离开,步履匆匆,似乎不愿在此停留片刻。将卓钰娆的哭声抛诸脑后,好像躲避某种瘟疫似的,逃一般地离开了。“王爷,你不要走,听我解释!”卓钰娆见凤绝要离开,情知不妙,赶紧爬了几步,可是她却连他的袍角都没有抓住!她不由慌了,想不到凤绝连她的解释都没有耐心听完,就打算离开。凭着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她强烈预感到不祥之兆。凤绝边在心里盘算着,边准备转身离开这座令他感觉肮脏和恶心的地方。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将这个充满耻辱的地方付之一炬。也许该杀了这个女人,然后一把火烧了整座寝宫,明日对外宣传寝宫失火,卓夫人和贴身丫环都被烧死了,一了百了更干净些!这个名叫卓钰娆的女人将成为他的耻辱,是他被戴过绿帽子的证据!就算是他把这个女人关在寝居里,永不踏足,这块地方也是他生命里洗不去的污垢!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哪怕找出那个玷污她的男人,哪怕她真的无辜,哪怕……但她被野男人玷污的事实无法改变,他再也无法碰她,甚至就连靠近她都会觉得浊臭难忍。看着卓钰娆饱受蹂躏的身体,想到有另一个男人在她的体内……他就阵阵恶心,几乎要呕吐。看着赤身跪地哭诉的卓钰娆,凤绝只觉胸口翻涌,直想吐。他有洁癖,所以成年后鲜少纳妃妾。至于那些身份卑贱的婢女,哪怕再美丽,他都不愿碰触,怕她们玷污了他高贵洁净的身体。卓钰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连滚带爬地翻过身子,跪伏在凤绝的脚下,哭着把今晚发生的一幕细述了一遍,末了喃喃地重复道:“一定是有人暗算妾身,好让王爷厌恶于我!王爷想想,今晚妾身明知道你要过来,怎么可能行此苟且之事,这不是摆明了想找死吗?……”凤绝忍住想一脚踩死她的冲动,下意识地用手掩住口鼻,怒声喝问:“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清楚,若有一字隐瞒,本王立刻取你的性命!”药力不止侵蚀了她的视力和神智,就连语言表达力都变差了。她一丝不持地趴在地毯上,哭天抹泪,辩解道:“冤枉啊!妾身被人算计了……有人要害我,王爷明鉴!”饶在床前铺着绵的厚的地毯,卓钰娆也摔得差点儿背过气儿去。可是比起皮肉之苦,更让她惊怔的是凤绝的态度。她从没有见过凤绝对她如此粗鲁残暴过,也从没见他对她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一时间连争辩求饶的话都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看着她那具饱受蹂躏身子,凤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像吞了只苍蝇般的恶心,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下华丽的床榻,丢到床前的地毯上。捆绑双臂的绳索虽然松开了,但因为绑得很久,卓钰娆的半边身子都麻木,一时间无法坐起来。凤绝又惊又怒,在他的王府里,他的女人居然明目张胆地给他戴了一顶新鲜出炉的绿帽子,这令最近接二连三不顺的他,如何不大怒若狂。“贱货!”啐骂了一句,他克制住想杀人的冲动,铁指扫过,割断了捆绑卓钰娆双臂的绳索。卓钰娆差点儿被打懵了,半晌回过神,哭出声:“妾身冤枉啊!王爷,你要替妾身作主……不知道是谁暗算了我……”“啪!啪!”凤绝左右开弓,又给了卓钰娆两巴掌,圆睁怒目,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心底有不祥的预兆腾起,顿感不妙。可是,不等她出言解释什么,就又挨了凤绝两记耳光。睁开美眸,看到凤绝那张有些苍老的脸庞近在眼前,卓钰娆顿时惊叫起来。“王、王爷……”她想爬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臂被反剪着捆绑在了床头上,无法动弹。“啪!”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登时让卓钰娆清醒过来。卓钰娆感觉到有冰冷的大手抚过来,顿时舒服不已,申吟出声。这让凤绝更是大怒若狂,反手就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这一惊非同小可,凤绝咻然睁大双目,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满脸满身绯红,兀自沉浸在肉欲里没有清醒过来的女人。他快步走到跟前,用手背拍了拍她绯红的脸蛋,触手烫人。室内香雾缭绕,有种近乎yín 靡的颓废,还有男女欢爱后的yín 靡味道,这让凤绝蹙起眉头。加快步子,走到了华丽宽大的床榻前,只见卓钰娆赤条条地躺在那里,身上布满了欢爱过后的各种痕迹。甚至,她的双臂被捆绑在了床头上,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挥手示意奴才不必作声,免得惊醒了沉睡的卓钰娆,凤绝缓步走进寝居的内室。可是,随着通传声,并没有见到卓钰娆出来见他。想起自己曾对卓钰娆的贴身丫头翠莹说过,今晚他来得迟,让卓钰娆先行歇息,不必等他,也就释然。摒退两婢,凤绝默默地喝了一会子茶,又出了一会子神。也许是为了安抚最近备受冷落的卓钰娆,也许为了淡忘心底的那个影子,凤绝起身离了梅园寝宫,来了许久都没有踏足的卓钰娆的寝居。毕竟是女孩家,没有太厚的脸皮勾引主子。因此,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凤绝始终不肯让她们侍寝,所以,她们想做通房丫头的理想就一直没有实现!她们自觉在身份上比寻常的丫头高贵数倍,又仗着王爷的青睐和宠爱,并不太把那个已经失宠的卓夫人放在眼里。尽管知道卓钰娆擅妒,是个极厉害的!听说凡是被凤绝看中的丫头,都会被她暗地里弄死。可是,青、兰两婢却是身为下贱,心比天高。更何况,她们俩从进王府,就直接进了梅园,并没有在卓钰娆的手下当过差,而是直接伺候凤绝。每次都是这样,他总用柔情缱绻的目光看着她们俩,可是却从没有任何逾越亲热的动作。让两婢空怀春梦,却回回落空。心里轻轻叹息着,他再次陷入了沉默,目光从两婢的身上移开,转到一个空虚的角落里,再无回应。他突然转变的漠然让两名芳心砰动的美婢沮丧懊恼不已。“你们俩不错,怪不得王妃生前最疼惜挂念你们俩!”凤绝看着两婢,总算能找到一点儿昔日的回忆。当然,他很清楚,冷曼凝的两个陪嫁丫头都被他杀了,这两个只是找回的替身而已!因此,她们俩在凤绝的面前就以青儿和兰儿的身份自许,从不敢乱说以前的身世。虽然从没有见过前平王妃,可是她们俩知道,她们是她的陪嫁丫环青儿和兰儿,这点儿坚决不许忘记。她们俩原来的名字并不叫青儿和兰儿,但是自从被挑到凤绝的身边伺候,就分别改名叫青儿和兰儿了!兰儿站在青儿的下首,也是一副小女儿娇态。就算凤绝最近突然衰老了容颜,但尊贵的身份仍然让两个地位卑下的婢女充满了敬畏和崇拜。“能伺候王爷,是青儿和兰儿的福气,何谈辛苦!”青儿娇羞地搓着手里的帕子,俏脸嫣红如霞,不时偷眼打量凤绝。只是见他如今容颜衰老,不复以前的俊朗,有些黯然惋惜。凤绝看着两婢,目露几许柔情,叹道:“辛苦两位妹妹了!”两名美婢端上来香茗,轻声道:“王爷,请用茶!”每到夜晚,凤绝都令奴仆将所有能燃的灯都点起来,试图让空寂的寝宫看起来没有那么阴森荒凉。然而,梅园的寝宫里却灯火辉煌,甚至比前平王妃冷曼凝在世时更加明亮。深夜,梅园愈发显得静谧。秋风萧瑟,为寂寥的梅园增添了几分萧索。这个男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她相信,他最在乎的绝不是卓钰娆的性命!当然,也许他仍然不介意,愿意做他的绿头龟公!不过,她也不介意适时地去烧一把火,让他装傻都不行!今晚,估计够卓钰娆受的吧!她倒想看看,凤绝对卓钰娆的感情到底有多么深厚,他对她还能包容到什么程度。就算是再爱,估计也该差不多嫌烦了吧!尤其是,当他亲眼看到,那个女人的床上睡过另外一个男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大的消遣就是拿着对手撒气!想起平王府,曼凝便从心底冷笑出声。将那张密信就着灯火烧了,曼凝并没有多少轻松,紧锁的愁眉也没有半分舒展。如果再没有司徒羽的解救之法,小墨和云朵会不会……想到这里,她就心乱如麻。听说是平王府那边传来的密信,曼凝清眸里的亮色顿时黯下去,即而换上了无谓的冷漠。“哈,从今往后,平王府里恐怕每晚都有好戏上演了!”很快,雪晴打起帘子走进来,将密信呈上,道:“平王府那边的事情进得很顺利,今晚有好戏上演!”正在焦灼的时候,有信鸽降落时翅膀扇动的细微声响。曼凝眼前一亮,以为终于有了冰蝶的回信。冰蝶已经离开三天两夜了,今晚应该有音信传回吧!她怕再拖延下去,对云朵和小墨的身体十分不利。曼凝站在窗前,遥望着银盘般的月亮,愁眉深锁,无法展颜。月满中天,又是一个无眠的深夜。“叮!”凤绝将手里的一把玉梳扔回到了冷曼凝生前常坐的妆台上,那把玉人坊里出的玉梳曾是她的最爱。可是,此时他却没有勇气再多看一眼。“王爷而真命天子,天运命数所定,任何跳梁小丑都不过是螳螂挡臂,负隅顽抗而已!”龙夜孤跪倒在地,叩首道:“求王爷一定剔除心魔,万万不可为妖女乱了心智!”凤绝静静地听着,紧锁的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旁边妆台的铜镜里映照出他衰老的容颜,似乎在暗示他,一切都不复从前。“王爷如此对她忌惮,其实大可不必!”龙夜孤趋前一步,献计道:“冷曼凝纵然难对付,到底一介女流之辈,难成气候!关键是晋王……只要王爷按计划行事,顺利除掉他,荣登大宝,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定将那个妖女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果然,凤绝慢慢地接道:“在想她接下来要如何对付本王!”“……”龙夜孤没说话,但是他知道,凤绝的话还有下文。凤绝抬起头,淡淡地道:“在想冷曼凝!”“王爷,你已经在梅园居住了好久,到底为了什么?”龙夜孤并不是个多话的人,可是此时,他却忍不住开口。他并非想知道答案,而是提醒主子,该适可而止。看着曼凝给孩子做的肚兜和虎头鞋,看着她给他做的锦袍……他总会黯然神伤。这些天,凤绝一直住在梅园,曼凝前世居住的寝宫里。这里有他们曾经熟悉的一切,甚至包括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就把她养在王府里吧!偌大的王府总有她的片席容身之地!假如当初他对冷曼凝也有这份宽容和仁慈,也许就不必有今天的懊悔了吧!也许是想起自己曾经对冷曼凝太过冷心绝情,潜意识里想在卓钰娆的身上补偿一些,因此他并没有因为卓家失势,没有因为卓钰娆总是给他惹来一些麻烦而休弃她。凤绝对卓钰娆冷落许久,心里多少有些愧疚。虽然她给他惹了许多的麻烦,有用的事情没做成几件,但她对他的心却是无比赤诚的!暴虐的欢爱一直持续着,直到卓钰娆彻底失去了知觉。“嘿嘿,老子拿人钱财替人做事,你管我这么多!”那男子下死手在卓钰娆的玉体上努力制造各种伤痕,直把她凌虐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既使卓钰娆神智不清楚,仍然感受得到身体的痛苦和屈辱!“放开我,你究竟……究竟是谁?谁指使你来的!”由于药力的作用,她的声音细若蚊蚁。可是,已经没有时间让她考虑这些问题了!床上的男人野兽般地折腾着她,毫无怜惜之意,将她翻来覆去,变着花样凌辱折磨。卓钰娆知道被算计了,可她不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翠莹呢?她到底死哪儿去了!突然间,她想通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是不是翠莹算计了她!三下五除二,她身上薄薄的衣料就被撕得粉碎。占有她的时候,他粗鲁而疯狂,跟凤绝的行房方式完全不同。“你是谁?你不是王爷,放开我!”卓钰娆察觉出不对劲,就想推开那个男人。奈何她浑身没有力气,推出去的力量就好像欲拒还迎,这让床上的男人更加欲火焚身。卓钰娆尽管欲火焚身,仍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凤绝最重视身份,从未在妃妾面前自称过我,他都是自称本王的!她努力睁开眼睛,仍然无法看清眼前男人的长相,不由叫起来:“你是谁?你不是王爷!放开我!”男子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吹熄了灯火,嘿嘿笑道:“美人等急了吧,我来了!”“王爷,是你吗?”卓钰娆喃喃地问道,同时主动地伸手去抚摸他。难道说,凤绝怕被她看到他早衰的容颜,所以就提前对她下了药,让她在半睡半醒中承受他的宠幸?否则,为何他“特意”嘱咐翠莹,让她早些歇息呢!只是眼前阵阵发花,看不太清楚男子的容颜。一个念头在卓钰娆的心头闪过,顿时豁然开朗。翠莹不是说王爷要很晚才来的,这刚躺下没多一会儿,他居然就来了!卓钰娆一个恍惚,感觉说话的男人就是凤绝。而且他对她如此关心,不由喜出望外。连忙抬手握住他的大手,迷乱地哼道:“王爷,你来了!你来得很早啊!”“怎么脸色这样红!”男子伸手轻轻抚摸她绯红如霞的脸颊。感觉出不对劲,卓钰娆想喊来贴身侍婢给她喂一碗冰水醒醒脑。可是,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个健壮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床榻前。“热……好热……”卓钰娆难耐地舔着自己干裂的唇,渴望自己被强壮有力的怀抱拥住。情欲令她迷乱,眼前不断地出现幻象。“翠莹……你死哪儿去了……”卓钰娆的神智清楚了一些,只是视线愈发变得模糊,辩不清人影方向。睁开眼睛,只觉天眩地转,浑身绵软无力,而且灼热感更盛。不一会儿,只听到悉悉索索的一阵响动,似乎翠莹正在换香炉里的熏香。空气里熏人欲醉的花香变成了清幽的沉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见卓钰娆躺在那里,眼睛睁不开,还不忘吩咐这个吩咐那个,翠莹不由流露不屑。但她在卓钰娆的yín 威之下威慑太久,也不敢违抗,只得答应了。“是,奴婢这就换上!”“翠莹,翠莹,这点的什么香,怎么……闻之让人昏昏欲睡!”卓钰娆凭着仅存的清醒意识,感觉出不对劲。“换上……清脑省神的香来,快换上!”卓钰娆躺下,眼皮无比沉重,哈欠连连。难道是泡澡的时辰久了些,以至如此乏累?迷迷糊糊的几乎立刻要睡着,但她的心里顿时急躁起来。“王妃乏了吧,奴婢侍候您安寝!”翠莹扶着卓钰娆躺下,为她盖好绣被,同时取下铜钩,撒下帐幔。想到这里,又心猿意马起来。身体有些燥热,头也晕晕乎乎的。卓钰娆以为这是想到跟凤绝欢爱之事而情动,可是又隐隐觉得不太对劲。想起凤绝早衰的容颜,不复昔日的俊美,卓钰娆兴奋的心情不禁大打折扣。不过,随即想到,如果她再有办法为他弄到千年雪莲花,或者是食用过千年雪莲花的人,取人血用来做药引,炼制神丹,助他恢复俊美容颜,既能讨他的欢心,又能享受他的男色!这段时间的冷落,并非因为他嫌恶她,而是政事所累!凤绝最近麻烦很多,再加上强行冲关,虽然神功大成,可是却造成容颜早衰的后果。卓钰娆非常满意,她相信凤绝说这话是真心的!她为了他,不惜害死了双亲,凤绝自然不会再怀疑她的忠心!“提起王妃,王爷很疼惜,说委屈了你!还说,他知道你的心,这些日子的冷落并非怪你,而是政务所累!他打发奴婢回来好好伺候,说今晚来王妃的寝宫安歇!可能晚些,让王妃不必刻意等她,早些安寝就可!”尽管不止一次地重复这些话,但是翠莹丝毫不敢怠慢大意。每句话,每个字,都仔细斟酌,绝不敢说错分毫。“王爷问起我的时候,他脸上是什么表情?”翠莹微笑着恭敬地答道:“回王妃,奴婢去梅园求见王爷,王爷居然召见了奴婢!他问了奴婢最近几日王妃的寝居生活,又问你心情如何,奴婢都做了回答!”其实,有关于翠莹的回答,她已经听了好几遍。只是她太重视此事,生怕有什么遗漏。再者凤绝城府极深,有时候一语双关的话,她身边的丫头未见听得出来。卓钰娆兴奋得不得了,干脆觑着翠莹,追问:“你去见王爷,他到底怎么说的,再跟我说一遍!”“奴婢有几颗脑袋敢撒谎欺骗王妃!”翠莹满脸认真地回道:“王爷说晚一些时间过来,如果王妃困乏的话,可以早些入寝,不必等他!”“王爷真得说要过来吗?”卓钰娆欣赏着自己手腕上戴的金钏子,觉得还是这种妖艳的妆饰比较适合她。这段日子,因为凤绝的冷落,她都不自信起来。居然刻间模仿冷曼凝的风格,弄些素净的衣服首饰来穿戴,真要别扭死了!现在,恢复本来面貌,实在惬意。卓钰娆照过铜镜,也认为自己今晚真得美极了!听到翠莹的赞美,不由得意地笑起来。当然,更让她高兴的是,今晚凤绝要来她的寝宫过夜。“王妃,您太美了!王爷看见了,一定会动心,今晚他肯定留在寝宫里过夜!”翠莹殷勤地熏被铺床,一边不遗余力地赞美着卓钰娆。洗过花瓣澡,卓钰娆在婢女的侍候下,打扮得宛若瑶波仙子般艳丽。她穿着水红色的彩绣肚兜,白纱裙子,妩媚得像勾魂的妖精。夜幕降临,王府里华灯璀璨。华丽的寝宫刻意地重新打扫布置过,焕然一新。珠帘闪烁,空气中飘浮着醉人的花香。凤翔性子乖戾无常,属下的侍卫毫不奇怪,只有心腹随从紧跟上去,其余的侍卫仍然护送着曼凝的马车慢慢驶离了大山,驶进京城,向着沈府的方向而去。马蹄声扬起,他竟然径直打马先行了!曼凝不由转头望向车窗外,正好骑马站在车窗外的男子目光相撞,她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却听外面的男子重重地冷哼一声。“小姐练成驭兽经第五层,能驭猛兽,就不怕坏人了!”雪晴兀自高兴着,并没发现主子低落的情绪。“还行!”曼凝惜字如金,不知为何,她的心情无端有些沉重,并没有多少神功大成之后的喜悦。曼凝修习驭兽经的事情,身边的几个心腹丫环都知晓。自从冰蝶去了天盛王朝,出门时,她一般都带着雪晴或者霜碧。她问的顺利无疑是指驭兽经练得如何。曼凝下了马,坐进车里,雪晴早在里面等候着。见曼凝结束了狩猎,就问道:“顺利吗?”一路无话,并骑离开了狩猎场,山下有等候接应他们的车队。可是,她总不能去俯就他吧!也许真是被他迁就习惯了,曼凝对于如何俯就讨好男人,真得很不内行。再说,看男子那拽酷的模样,既使她主动跟他说话,估计他也不会理睬她的,她当然还是别去自讨没趣的好。以前,他总是吊尔郎当的,没个正形。既使生气,也是在冷笑或者邪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正而八经地阴沉着俊脸。不过,曼凝感觉,凤翔这次跟前几次不同,他好像……真得生气了!就这样,回去之路再无来时的融洽,两人像是刚闹过的别扭的小两口,谁都不理睬谁。曼凝见他如此冷淡,当然更不会自讨没趣,因此也不作声。回去的路上,两人仍然并骑而行,但是凤翔不再主动缠着曼凝,也不再没话找话。“是,卑职知晓后果!”军官连忙跪倒,磕头不止。听到守林军官的失言,凤翔阴沉的脸色稍霁,冷冷地吩咐道:“今日之日绝不允许透露出去半个字,否则……你该明白后果!”可是,就算是如今的皇上凤德承御驾亲临来狩猎,也没见这些猛兽朝拜啊!传说真龙天子出现,万兽归宗!也许因为凤翔是未来的君王,猛兽聚集过来朝拜!“王爷,卑职们从没见过如此之多的猛兽聚集在森林边缘,这是……”那名军官突然省悟到了什么,失口道:“难道是万兽归宗!”这幕奇景被守卫狩猎场的官兵发现,不禁惊奇万分。群兽般站在森林的边缘恋恋不舍地望着她,始终不肯离去。曼凝回过头,举起魔音箫,用箫声安抚它们,说改日再来!“吼!”森林边缘处响起野兽的嘶吼,似在提醒曼凝,不要忘记它们的存在。曼凝见凤翔不说话,只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就算她脸皮再厚,也唱不下去了!便不再作声,只是与他两两对望。凤翔用奇怪的目光的盯着她,说不上是恼怒还是无奈。蔷薇花瓣的唇紧抿着,预示着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晴好半分。“……”这是个极蹩脚的理由,但却是唯一能解释她失踪的原因。“你走了那么久,都没有动静,我有些担心,想跟过去看看!可是,我对林子里的地形不熟,拐了几个弯,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曼凝知道凤翔不会相信她的话,但是她仍然要解释。忍住笑,曼凝竭力装作无辜的样子,说:“我迷路了!”曼凝抬起头,看到凤翔骑着马正在树林的路口处等着她。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他竟然还在这里等着她,还真有耐心!不过,男子的脸色黑到像暴雨前的天空,随时都可能滴下雨来,她并不敢太过放肆招惹。正在认真思索这个计划的确实可行性,冷不防响起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沈曼凝!”以各种理由将凤绝骗进狩猎场也许并不难,但是想让他落单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他发现情况不妙,也绝不会坐等猛兽围攻的。甚至,曼凝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凤绝引诱进狩猎场,召唤森林里所有的猛兽,将他分尸而食!她成功召唤了许多猛兽,并且能让它们跟飞鸟一样灵活地听从她的指令,或列阵守护,或者主动攻击,随心所欲!曼凝不时回首,看着那些凶恶的猛兽像恋主的小猫般可怜,心里一阵触动。她躲在密林深处练习驭兽经第五层,终于大功告成!直到夕阳西下,暮色漫天的时候,曼凝才策马慢吞吞地走出了密林。在她的身边,跟随着一群猛兽,恋恋不舍地发出嘶哑的低吼,好像在挽留她不要离开。方茉儿又吩咐道:“扶英儿姑娘去沐浴,回头来我这里梳妆!本夫人今日心血来潮,要亲自给英儿打扮打扮!”英儿纷纷还礼,为自己身份的提升既惊喜又有些不安。那些婢女们纷纷应了,并且过来按照礼仪参见了英儿。安排好了一切,方茉儿站起身,对侍立在旁边的丫环们,吩咐道:“以后英儿姑娘就是本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头,你们要对她尊敬些!”“是,英儿谢夫人赐名!”英儿无奈,只能屈膝认主。“很好!”方茉儿见申英也是个识趣的,有着几分胆色和聪明,这更符合她的心意。当下,便道:“以后你就是本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头,就叫你英儿吧!”“伺候夫人是民女的福份……民女定当竭尽全力!”申英的头垂得更低,因为她的家人全部被方茉儿的派去的人控制起来。假如她不听话,她全家人的性命都可能丢掉。方茉儿对她的表现极满意,掩唇轻笑,道:“不会没关系,本夫人自会调教你!以你的姿质,定能得王爷的宠爱!不过,暂时委屈你先留在本夫人的身边做婢女,可愿意?”听到这些,申英有些拘促不安,道:“民女不会……不会伺候男人……”“你可愿意伺候晋王殿下?”方茉儿紧盯着申英的神情,问道。申英垂首,道:“民女不知,请夫人指点。”“申英,你可知道本夫人传你过来的用意?”方茉儿对申英的表现十分满意,此女不但容貌跟沈曼凝有几分相似,难得那种隐露傲骨的气质,定会打动凤翔。那女子盈盈弯腰行礼,答道:“民女姓申,贱名申英!”打量眼前长相、身量、气质都有些肖似沈曼凝的女子,方茉儿慢慢点头,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很快,一名素衣女子就被带到了方茉儿的面前。她容貌清丽,身形纤瘦,尤其是那淡漠中隐露骄傲的神情,很有几分肖似曼凝。“嗯,”方茉儿放下盖盅,淡淡地道:“把人带进来!”端起养颜汤喝了几口,就有丫环进来禀报:“夫人,人带来了!”所以,她不能在他面前流露任何嫉妒不容之意。相反,只要他喜欢的,她还要千方百计地迎合。“有美人相伴,自然乐不思蜀!”方茉儿冷笑着,几不可察地微咬银牙。但是她并不是只会吃醋争宠的女人,她很清楚,凤翔对沈曼凝的青睐,多部分是因为沈曼凝天禀异能,可以助凤翔夺得天下!“回夫人,王爷去了狩猎场,未归!”等侍卫走后,方茉儿问身边侍候的丫环:“王爷还没回来吗?”今日黎珊死了,好歹还有一方葬身之地。他日,她方茉儿不知能否如黎珊如此幸运。就算是对黎珊并无丝毫好感,但是看到黎珊死了,她不由生出几分兔死狐悲之感,因此并没有在葬礼上为难。方茉儿将手里的把玩的胭脂玉盒“叭”阖起,吩咐道:“按照侍妾的级别下葬,该有的别省!”对于她这番言论,那侍卫不敢多言。“唉!”方茉儿竟然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自言自语:“她就这么死了……也许王爷早就忘记了还有她这号人!”说到这里,她不禁自嘲地笑起来:“当然,每当他想接近沈曼凝的时候,就会借着黎夫人的名头。现在人死了,以后他再想讨好沈曼凝,没有了中间人,只好来明路的了!”他只是奉命通传而已,并没有亲眼目睹黎珊的遗容。再者,黎珊瞎了一只眼睛,又昏迷半年,听说浑身瘦得皮包骨头,像具活着的骷髅般,她的遗容肯定更吓人!那侍卫却呆了呆,如实答道:“属下不知!”方茉儿原本对黎珊并无任何好感,听说她死了,简直比听说死一只苍蝇蚊子强不了多少。不过,今天,她却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黎夫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黎珊曾是凤翔身边的宠姬,可是,自打瞎了一只眼睛后,就受宠了!后来,听说被毒蛇咬伤,一直昏迷不醒。这耗了大半年,终于死了!“方夫人,”侍卫上前来禀报道:“黎夫人没了,该按照哪种级别下葬?”所以,就算是凤翔最近冷落,她仍然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并不像寻常女子那样流露幽怨。凤翔从来都不喜欢幽怨的女人,更不会怜香惜玉。在他的身边,只有一副好皮囊而不能辅佐他的大业给他锦上添花的女人,注定在他的身边待不了很久。寂寞的寝宫里,方茉儿无聊地翻捡着一只玉雕的胭脂盒儿,美艳的脸庞上隐隐露出几分憔悴之色。不过她素来能沉得住气,所以刻意用鲜亮的妆容掩饰住了她的憔悴。他,到底还是被她耍了!等到所有的鸟儿散尽,凤翔四处逡巡,确定,曼凝已经消失不见了踪影!等到凤翔打马返回原处,那里栖伏的上百只鸟儿仍然沉醉地美妙和箫音里没有回过神来。马蹄声惊扰了它们,扑愣愣纷纷起飞。凤翔确定,他发现蝴蝶的时候,仍然能听到曼凝砍奏的箫声,可是,就在他捕捉彩蝶的瞬间,似乎就忽略了她的箫声。至直抓到蝴蝶,才感觉到不对劲。然而,就在他准备翻身上马的片刻,脸色微变,因为……不知何时,箫声已经停止了!从腰里取出一只轻烟罗的袋子,盛了那只玉色蝴蝶,系在腰带上,然后准备上马回去寻找曼凝。以他的武功,捕捉一对儿彩蝶简直手到擒开。前后不过眨眼的功夫,两只玉色彩蝶俱被他收入囊中。人在专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会分散精力,凤翔也不例外。他仍然捕捉着箫音的所在,但是看到一对儿彩色的玉蝶之后,但暂时转移了注意力。无奈,他就翻身下马,进到阳光充沛的开阔草地里,在绿叶丛生的草间翻找彩蝶。深秋的密林里硕果累累,但是蝴蝶却不太好找。尤其是大个极美丽的蝴蝶更加罕见。凤翔骑马转悠了许久,偶尔见到一两只白色黄色的小菜蝶,却见不到一只像样的能拿得出手的!凤翔的确没有走远,至少他要确定她待在原处,一直在不停地吹箫!假如,他听出她的箫音有任何异样的变化,都会立即打马赶回去。箫声悠扬,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她用箫音稳住那个多疑的男人,眼睛却四处巡逻着,寻找着合适的逃跑方向。不过,她到底还是支开了他。男人太自信就会认为一切掌握在他的手里,却想不到绵里藏针,小女子一样有大谋略,颠倒乾坤!等凤翔策马离开,曼凝悄悄松了口气。这个男人并不好糊弄,她确定他一定在周围徘徊,以能听到她的箫声为最远的极限,不会任由她自由乱跑。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情绪失控,不允许!他是凤翔,注定唯我独尊的帝王!他的生命里,江山永远胜过美人!他对美人可以欣赏可以追逐可以占有,唯独不允许产生眷恋的情绪!连忙提起真气,护住心脉,凝神片刻,抵抗箫音对他的诱惑。尽量不流露任何异样,潇洒地打马转身离开。他竟然不想离开她,内心生出无限的眷恋,身不由已地想靠近她……不过,他很快惊醒过来,诧异于曼凝箫音召唤的魔力。她吹奏的箫音不但对百鸟有召唤作用,似乎对他也有召唤的作用。凤翔深觑她一眼,女子驻足在百鸟群里,她清丽、淡漠、幽静,宛若凌尘之上的仙子,引万鸟朝拜。此时此刻,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出她的美丽,也没有任何语言能够恰当描述出凤翔内心的感受。曼凝开始吹奏,苍凉而优扬的箫音曼妙无比,吸引来了许多的鸟儿。假如她要凤翔抓漂亮的小鸟,无疑手到擒来,可是她却要求抓漂亮的蝴蝶!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凤翔同意了。反正今天有整天的时间跟她缠腻,就不信她不乖乖从了他!“……”这个男人,还真不容易引他上当。曼凝耸耸肩,无奈,道:“要么,我吹箫。如果你听不到我的箫声,就过来找我!”凤翔歪了歪脑袋,魅眸里腾起一丝怀疑,“你故意想支开本王吧!”“你趁着没人的时候故意欺负我,所以要去给我抓一对儿最漂亮的蝴蝶!”曼凝挣开他的怀抱翻身下马,再骑上自己的马,抿嘴儿觑着他,说:“我在这里等着,看你多久能抓来蝴蝶!”“什么事情?”男子还在回味着她的甜蜜滋味,一时间没省过来。曼凝满面绯红,娇喘吁吁,想骂他,又怕惹得他再做出一些更禽兽的事情来,只得强压怒气,冷冷地道:“王爷答应臣女的事情还算数吧?”他舔着蔷薇花瓣般的唇,邪笑道:“凝儿的滋味越来越美了!”“唔,”曼凝又羞又窘又急,情急之下故技重演,想让他尝尝疼痛的滋味儿,没想到这厮极度狡猾,很及时地放开了她。“等回王府,本王立刻召人去寻更漂亮的蝴蝶送你!”凤翔慢慢地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她挺俏的鼻尖,她鲜润的菱唇……一只大手牢牢钳制着她的香肩,另只大手却不老实地探进了她的衣襟里。可惜,她被他制住了穴道,别说踹他下马,就算是想动一动都是奢望。曼凝感觉到男子迅速升高的灼热体温,不由大惊。她只是稍稍迎合了一些,没想到就惹得他兽性大发。暗蹙秀眉,真想一脚把这只正在发情的野兽踹开。没想到曼凝竟然如此柔顺可人,她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柔若无骨的身子令他想深埋进她,完完全全地占领她的每寸肌肤!处子的独特幽香撩拨着他男性的嗅觉,凤翔只觉一股子烈火从他的小腹处直烧到脑门,简直欲火焚身般。“臣女其实很喜欢那对蝴蝶儿,不过当时不敢接受王爷的情意……”说到这里,曼凝敛目垂睫,作羞涩女儿状。“哦?你还记得!”听到曼凝提起自己曾送她的礼物,男子狭长的魅眸闪过一抹异样的温柔神彩,语气也变得温柔许多。“本王赏你的,你却放生了!”“王爷,”曼凝已被吃了多次豆腐,她忍无可忍,便开口了:“还记得王爷曾经送曼凝的那对儿彩蝶吗?”浆果累累,压弯了枝蔓,果树上结着红彤彤的果子,到处是红的黄的颜色,不时看到肥硕的野兔出没草间。这的确是丰收的季节,极为适宜狩猎。然而,马背上的两个人的心思却都没有在打猎上面。也许是眼前静谧的美景令男子温柔了许多,他不时亲吻曼凝清丽的容颜,边打马慢慢前进,欣赏着深秋季节里丰硕的密林美景。试着提了提真气,无奈麻穴被他制住,无法动弹,只得作罢。装作柔顺的样子,依偎在他铁硬的胸膛前,嘴角含笑,小鸟依人般。曼凝内心大急,她正想办法甩掉他还未来得及,这竟然反被他弄到他的马背上,两人越发亲近亲密了!不过,她知道凤翔的性子,三番两次拒绝,已令他心生不悦和憋屈,这种情形下,再执拗,说不定会诱他做出一些禽兽行径来。凤翔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按住她的香肩,实际上钳制着她肩部的麻穴,让她乖乖地跟他同乘一骑马,然后,继续打马向着密林深处慢慢地行驶。曼凝冷不防着了他的道,竟然毫无闪避的余地。虽说她出神的时候被凤翔钻了空子,可是他的武功实在太出神入化了,直到她被摔到他的怀里,才省起被暗算。“真奇怪,怎么会有这种幻觉!”凤翔摇摇头,将那个困挠他许久的幻境摇开,然后伸手将那个还在发怔的女子拽到了他的马背上。“……”曼凝清眸里漫不经心的敷衍之笑慢慢敛去,取尔代之的是震惊和讶异。凤翔所说的情景,竟然跟她曾做过的那个梦极为相似,而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那个梦境!女子笑靥如花,清丽的容颜比林里最绚丽的野花还要美丽,看得他有些恍惚。“本王有时候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很久远的时候,远得像是上辈子!就在这片林子里,我们相依相偎,身边静卧着许多的猛兽……”“哦?”曼凝一点儿都没把他的赞美放在心,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他迷惑女人惯用的伎俩。不过晋王既然如此卖力地表演,她也不好太过冷场,毕竟她还有求于他。“王爷眼光独特,凝儿被谬赞,实在荣幸!”将曼凝反复打量许久,凤翔觑眼瞧着她,笑道:“凝儿,你身上有种空灵之气,本王觉得,山林里的鸟羽野花彩蝶比俗世的金珠玉钗更适合做你的首饰!”男子兴味盎然,曼凝却只觉得无聊,心里惦记着练功的事情,她勉强笑了笑,说:“王爷倒有雅致,还喜欢调弄这些东西!”凤翔接到了鸟儿,唇畔绽露一抹邪肆的笑意,打马返回曼凝的身边,把鸟儿漂亮的尾羽拔下来,随手丢弃了鸟尸,将那两根尾羽插到了曼凝的发间。仔细端详一番,魅眸流露满意,赞道:“不错,别有风情!”鸟儿被沉重的箭羽射中,下坠之力惊人,速度极快,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打马冲过去,并且恰巧接住坠地的猎物,单单这份功夫,实在惊人。凤翔反应极快,不等那鸟儿坠地,便打马过去,弯腰接住了猎到的鸟儿。见曼凝感兴趣,凤翔更来劲了。他取下背上的弓弩,掂起一枚箭羽,搭上弓弦。似乎根本没有瞄准,“嗖”箭羽射出去,却有只花尾鸟儿直坠下来。“哦,难道说晋王愿意教授曼凝打猎?”曼凝心里厌烦,表面上却仍然周旋着。得到美女的赞赏,凤翔更来了兴致。他不时觑眼打量曼凝,笑道:“可惜你认识我迟了,如果早些,现在你也是狩猎高手了!”听完了凤翔吹嘘冬猎时的场景,说他去年秋猎时成功猎杀过两头花斑虎,曼凝微微一笑,赞道:“希望今年冬猎之时,曼凝有幸目睹晋王再创奇迹!”练功的时候,她会暴露出脆弱的法门,此时可能给对手可乘之机。尽管凤翔暂时是她的盟友,但她总觉得此人在旁边太过危险,还是支开他为妙。凤翔陪伴在身边,两人骑着猎马,边说些闲话,看似悠闲,但曼凝却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说服凤翔,在她练功的时候回避。看着眼前茂盛壮阔的森林,曼凝不由想到了上次狩猎时发生的一切。那时正值盛夏,此时却是满林秋色,时间过得真快!尽管有些不放心,但是晋王武功高强,再者他的命令无人敢违抗,因此,曼凝很顺利地达成了她的目的!听说晋王殿下陪伴凝郡主来狩猎场打猎,守林的官兵们好一通忙活,谁能想到,晋王凤翔竟然不允许任何属下随侍跟随,他跟凝郡主一起骑马进林狩猎。两匹马并肩驶来,不紧不慢地迈着碎步,不像是打猎来的,倒像来丛林里幽会的情侣般。“……一年里,就数这个时候猛兽最强健,口味自然更美妙!冬天的时候,食源没有现在充沛,虽然略瘦些,不过性子凶狠残忍,所以说冬猎最刺激……”此时正是秋猎的最佳时机,只因为筹办群芳会的事情,暂且押后了。秋天正是果实成熟的季节,林子里的食草动物膘满肉肥,猛兽食源丰盛,自然身强体健,更加凶猛了!狩猎闲暇之时,也要每日巡逻养护,检查林中的猛兽食源是否充足。定期定量地往林子里放养一些鸡、鸭、兔子甚至牛羊等适合做猛兽猎物的兽类。因为晋王凤翔亲自陪伴凝郡主前来打猎,负责看守猎场的官兵好一通忙乱。已是深秋时节,风高气爽,令人精神百倍。冷寂了许久的皇家御用狩猎场,今日却热闹起来。天空晴碧如洗,几缕白色的云丝缠绕在碧空里,显得天空愈加高远。如果凤绝生气,她就杀了翠莹给他出气,如果凤绝不怪罪,她就把翠莹打一顿,此事便不了了之。如果以后再出现什么难题,还可以用翠莹这个智囊!“对了,你给本妃出的点子……这要由你来安排吧!”卓钰娆考虑到了万一被凤绝发现,她也好把罪责怪到婢女的身上。就说婢女为了帮主子争宠,出此下策,她乐装无辜清白。“是、是!奴婢谨记王妃的教悔,从不敢妄想!”翠莹小心地揩去额角的冷汗,估计她的性命暂时保住了。“明明是好事儿,看你吓得这熊样,真是不中用!”卓钰娆摇着头,却甚是得意。“不过也好,胆儿小的活得久!那些敢在本妃面前胆大妄为的贱蹄子统统都没有好结果!”卓钰娆对身边的奴婢看管得很严,稍有些姿色的,都被她寻个借口,要么杀掉要么卖掉,绝不允许在凤绝的面前出现。如果哪天凤绝看中了王府里的某个丫头,那么,无疑这个丫头的大限就到了!看着翠莹吓得面无人色,卓钰娆不禁咯咯娇笑起来。她就喜欢胆小又没野心的奴才!如果这奴才又刚好容貌中等,不足以诱惑男人,就更好了!无疑,翠莹能一直用到现在,她是完全符合要求的!翠莹连忙跪倒在地,颤声表明忠心:“奴奴一心只想伺候王妃,并不敢妄想什么,求王妃施恩!”“鬼丫头,这么会调弄男人,本妃原打算让王爷收你在身边,现在都有些不放心了!”卓钰娆心里打定了主意,照着翠莹的话去做,但表面上并不急着表态。其实翠莹的话很有道理,如果不是冷曼凝跳出来作怪,她能顺利将鲜血献给凤绝的话,肯定能重获宠爱!所以说,这次听翠莹的也不会有错。可惜,杀母取血后,被冷曼凝横加阻拦,所做的努力付之一炬。她跟凤绝的关系又恢复了僵冷的状态,此时听到翠莹的劝解和计策,不由心动起来。为了再次讨他的欢心,卓钰娆豁出去了。听说他炼制神丹需要含有雪莲花成分的人血做药引,她立刻就决定杀母取血。尽管她明知道,凤绝有意让人放出话来,通知她知晓,可她还是甘愿为他做一切泯灭良心人性的事情。因此,凤绝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改观。甚至还主动来她的寝宫里吃了顿午膳,可是他实在太忙了,午膳还没用完,就又被龙夜孤叫走了,好几天又是不见踪影。被翠莹这样一说,卓钰娆更心动了。她正值虎狼之年,被凤绝冷落许久,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再兼之她跟凤绝最近的关系有些僵冷,便听从了翠莹的建议,在卓宏渊一案悬而不决的时候,她站出来代替凤绝揭发指证卓宏渊,为他解决了这个烫手的山芋!翠莹见卓钰娆有些犹豫,便又接道:“王妃请想想,王爷是个正当盛年的男子,他的身边又无其他的侍妾,仅有王妃在他的身边伺候!这么多天不肯来王妃的寝宫过夜,肯定是忙于政事!男人在念着江山的时候,未免忽略身边的美人儿,只要王妃略施小计,定保王爷缴械投降,乖乖做王妃的裙下之臣!”卓钰娆的红唇有些颤抖,不过美目里迸射出激动之色,可是她仍然有些忐忑犹豫,“这样做……王爷不会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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