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盲目群众
乔伊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早在以前，就练就了睡一觉，消大半个气的本领。她早早起床做早饭，看见昨晚桌上的碗筷还没收拾，就一并收拾着洗了。沈白听到声音，立马起床，走到厨房。“乔伊，你别生气了，昨天我说过火了。你要是一直生气，我心里不好受。”洗洁精洗得手发粘，乔伊认真地用清水冲着手，并没有回答沈白的话。沈白看着乔伊的背影，见她不理自己，很是无措，抓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昨晚想了一夜，明明想了很多可以舒缓矛盾的方法，现在面对乔伊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想到乔尔昨晚说的话，他突然十分诚恳地说道：“乔伊，我带你离开这里吧。”乔伊反反复复将手洗干净，而后转过身，看着一脸诚恳的沈白，忽然笑了：“沈白，你把我弟放哪儿了我跟你走了，乔尔怎么办他明年就高三了。”沈白自知又说错话，罕见地语无伦次起来。乔伊见了他这副窘迫的样子，伸手理了理他睡乱的头发，说道：“你先去洗个脸，梳个头吧。头发全都睡得翘起来了。”见她都这么说了，沈白也不好意思再啰嗦，丧魂落魄地去了卫生间。乔伊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而后细细将碗筷收拾完。见冰箱里还有剩饭剩菜，也没做早饭，直接出门了。沈白还咋刷着牙，听了关门声，心里有些难受，他知道，乔伊又开始逃避了。昨晚被脑残的沈白折腾得难受，睡得也不安稳，乔尔一直睡到九点才醒了。乔尔醒过来的时候，沈白还在忙游戏的事儿，他洗漱完，直接开了冰箱热了些剩菜剩饭。吃完早饭，没事儿做，想着好几天都没打游戏，而且他也想未来的事儿。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是他的游戏直播视频经常在直播平台上热门。可是眼熟的粉丝就那么多，搞得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粉丝是被人刷出来的。他已经获得了直播内测资格，平台也给乔尔发了让他签约的消息。游戏是肯定要玩的，毕竟还能一边直播一边赚钱；而昨晚见了乔伊的怒火，学习也肯定是要开始学了。乔尔登陆直播空间，看了一下自己的虚拟币总额，真正兑换的话，一年多下来，也有小几千了。比起其他直播，不算多，甚至还比不上别人一个月的零头，但是毕竟也是他自己挣的。开了直播，直播间就涌入一大群看客。乔尔什么话也没说，依旧打着游戏，一本正经地讲解。可是这群粉丝跟疯了一样，一直在刷礼物，一直在留言夸乔尔帅。乔尔被说得心烦，直接把那几个刷屏的禁言了，不想扰乱其他真正看游戏攻略的粉丝。专心打了几个漂亮的击杀，直播间一片叫好，夸乔尔技术越来越好，也在探讨还可以用什么战略，在一开始就制约住对方。乔尔看了这些评论，才开心地和他们讨论起游戏。他戴着耳机，因此听不见沈白的动静。但是这次直播没故意躲着沈白，沈白坐在一边认真听着，不时在乔尔的话中找游戏创新的灵感。不知道乔尔说了什么，沈白突然觉得来了灵感，但是还差那么一点儿就抓住了。拼命回忆着乔尔刚刚说过的话，却死活也想不起那个灵感。沈白焦灼得要死，想得抓耳挠腮，一个不留神，直接在屋子里打转，小声嘀咕起来。有眼尖的粉丝瞥见乔尔身后有个衣服角不时出镜，就让他把镜头转过来一点。乔尔以为他们是看不清，便细心地调了一下摄像头。结果，刚调好的时候，沈白就出镜了，乔尔也留意到，赶紧将电脑的摄像头又转了过来。可是，眼尖的粉丝们已经看到了，直播间又开始刷屏。“啊我看到了什么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真的和小梦说的一样果然大大是傲娇受啊”“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吧是吧”“果然帅的都去搞基了，只有丑的才去谈异性恋，哈哈哈”乔尔不知道，那天在超市遇见了粉丝，在沈白拉着他离开时，有一个人偷偷拍了他和沈白的背影。而后，在网上说是乔尔是同，还把超市的事儿添油加醋了一番，瞬间为乔尔赢得了一大波粉丝。看了这些言论，乔尔分了心，一个不留神，被对方反杀，还被狠狠嘲讽了一番。他索性退出战斗界面，想换个内容，主要聊聊如何提升战斗力。结果，因了粉丝的频繁刷频，忽然间也夹了一些其他言论。“卧槽，原来是基佬，不看了。”“你竟然也靠卖腐赚粉了，恶心”因了这几个带节奏的，看直播的粉丝很快分成两大阵营，开始对骂。乔尔看得怕了，禁言根本禁不过来，也算是明白了沈白当初的无奈和愤怒。直觉再不说就要出大事儿，乔尔停了游戏，开始一本正经地对粉丝解释。奈何粉丝完全情绪失控，只顾着吵，乔尔怎么解释都没人听。沈白在一边听着，越听越奇怪，也算是明白了这会儿乔尔根本不在说游戏的攻略，而自己担心的事却确实发生了。直播间越骂越凶，很多人情况都没搞清楚也就骂了起来，言词粗鄙，毫不顾及乔尔的感受。这直播，乔尔关了也不是，不关也不是，急得跟卡在壶里的饺子一样。沈白见了他这模样，不敢贸然出镜。小心地退到边角处，打开乔尔正在的直播房间，静静看了会儿，算是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乔尔没经验，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而且这群粉丝又发了疯，根本就是在借网络发泄情绪。沈白看得心烦，觉得自己若是再不管，怕是真的要失控了，对乔尔没好处。他也在直播间刷屏，大意是指不要听信谣言，以讹传讹。话还说得比较客气，可是粉丝不买账，跟发了疯的狗一样，逮着人就咬，也不管谁对谁错。一直在“敬问”沈白的祖宗以及夹杂着生殖器官的脏话直刷屏。乔尔看了那些话，简直难以想象这些人竟然是自己的粉丝越解释越混乱，沈白晓得这群粉丝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事情的根本，完全是偷换了概念，只是在一味地发泄情绪。他退出直播间，也不管乔尔乐意不乐意，直接走过去把他推开了。沈白将摄像头对准自己，戴上耳机，调高音量，不客气地吼了句：“吵什么吵一群没脑子，被节奏带着跑的空心球看见两个男的在一起就自动脑补成gay了，你们还真是想象力丰富这么会编故事，怎么没看你们一个个的去拿诺贝尔文学奖啊”粉丝们没料到乔尔会被人推开，更没料到八卦中的另一个主角会出镜，对着他们破口大骂。乔尔站在一边，看着沈白骂得这么难听，忽然有些担心。他虽然也不喜欢粉丝这么无脑，但是也没敢说重话。现在沈白说的这些话，已经完全是挑衅了。直播间好不容易沉默了会儿，又突然炸了。炮火转向沈白，很多人跟在后面骂了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哪儿轮到你在这里瞎嚷嚷一个字，滚”“说话这么难听，你妈一定没教好吧”“关你屁事”乔尔也怕闹出事情，赶紧拿了沈白的手机，进了直播间，在里面帮忙调和，让粉丝理性点。可现在一个个跟打了兴奋剂一样，谁还高兴好好说话。这种情况，越是骂得凶越是显得自己有种反正在互联网，侮辱人也不用花钱，还能求得个精神快感。沈白也不客气，加上以前的事儿，不吐不快。“我算个什么东西我是乔尔他哥你们有些粉丝没屁事儿干，在这里乱意yín ，恶心不恶心人乔尔做的是游戏直播他哪一次直播是跟着你们闲聊，或是水时间了不懂游戏就别瞎比比，影响别人看游戏攻略要是只是为了看脸，就呆在角落安安静静地看行吗别出来膈应人”由于沈白语速较快，而且部分吐词不清，有手快的粉丝将他说的话全部打在屏幕上，让大家好看见。“你们怎么就这么自以为是呢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吧以为自己思想很前卫，很引以为豪是吧多读点书再出来丢人现眼吧”由于骂战，直播间又涌了一大波的人进来看戏。还有嫌不热闹的人煽风点火，叫嚣着搞事儿。乔尔这会儿怂了，直播人数看着比他好几期加起来的总人数都多。而且沈白实在不客气地骂人，肯定会引起恶劣的影响。他不过是想安安静静地做个游戏直播，谁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事儿。要知道自己的粉丝原来是以那种眼光看他，乔尔肯定死活也不愿意再继续直播了。“这是游戏直播你们要干什么，私下里去玩儿去别在这里刷行吗再说，乔尔有说自己是同吗我弟有女朋友，随便就给他扣帽子，你们的脸还真是大要说什么话，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他是游戏主播游戏主播懂了吗可爱的小朋友们”沈白虽然骂得难听，但一直在强调乔尔是游戏主播的事情，也在一直强调乔尔往期直播都是在认认真真地做游戏攻略。一些还有三观的粉丝，也受不了屏幕上的粗言秽语，便帮着乔尔说话。“就是，人家是游戏主播。而且，这主播的直播视频我从第二期就在看，讲解得很仔细。你们不懂游戏的就不要来看了”“神烦这种人自己喜欢什么就非得公之于众，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的那点破事儿别在这儿恶心人家主播”“弱弱帮着说一句，主播不是同，而且都有女朋友了，大家就不要瞎说了，这样不太尊重人了。”“自己喜欢就好了，不要来带到现实来，给人家主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大家都理性一点吧”沈白霸着摄像头，一直在盯着屏幕上刷的评论，等风向稳定下来，才诚恳地说道：“我刚才是气过头了，只是看我弟被人这么扣上帽子实在是火了。我弟很喜欢游戏，也在很认真地做游戏主播。如果有的粉丝只是为了看脸，为了意yín ，那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来打扰我弟，也不要给其他看游戏的粉丝带来不快。喜欢游戏的粉丝，也请你们不要为了些子虚乌有的事对我弟心存偏见”他说得诚恳，再加上这件事儿确实是因为一些在网上不顾实情，只顾着自己的感觉乱发言论的粉丝引起的。争吵的过后，脑子冷静下来，大部分粉丝都在仔细分析沈白说的话。见状，沈白摘下耳机，把乔尔推上前。“你再跟你粉丝说几句，说完了就退。”乔尔也怕沈白说得过火，赶忙戴上耳机，坐到摄像头前，对粉丝解释。“对不起，刚才沈我哥他情绪激动了，给各位带来不快，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我申明一下，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歧视，但也不希望别人弄错我的性取向，并放在公众平台上调侃。我只想认真做游戏主播，不相信的可以去看我的社交软件，做的全是游戏讲解，希望大家不要被不实的言论误导了。下一期什么时候再直播，会发说说的。”说完，乔尔退了直播，吓得出了一身的汗。从来不知道，原来人可以这么疯狂。“把你社交软件打开，登陆账号，快点”虽然不知道沈白为什么让他这么做，但乔尔还是很听话地登陆了自己的账号。“乔尔，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乔尔好奇地看向沈白，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以后的事儿，更不明白他为什么此刻一脸严肃。，，；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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